第二天清晨,阮家的大門被人圍堵,所有人都很好奇吹笛子的人。


    阮家上下,包括李想在內,一共隻住了七個人。


    而現在,所有人都在招唿客人,而罪魁禍首還在唿唿大睡。


    能夠走入阮家的人都是紅燭鎮土著,更多的人則隻能在大門外堵著。


    日上三竿之後,阮籍終於將所有的客人都打發走了,並且給每一位客人送了一份請柬。


    十天之後,阮家將在春風樓擺下宴席。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李想極其不耐煩的起床打開了房門。


    “誰啊,不知道還本公子在睡覺麽?”


    門外站著的正是那位姓王的女醫生。


    隻是那位女醫生看到李想之後,很快就紅了臉。


    “吃飯了。”


    丟下三個字之後,女醫生轉身跑了。


    李想隻覺得莫名其妙。一陣微風吹過,李想打了個冷戰,這才想起來,自己隻穿了一個小褲頭。


    李想的房間中有一個衣櫃,這是昨天阮籍吩咐人準備的。


    李想洗漱之後,隨便穿了一條休閑褲,一件白襯衫,外加一雙滑板鞋就離開了房間。


    此時李想身上的傷勢還沒有痊愈,所以顯得臉色十分蒼白,外加李想真的還沒睡醒,就這樣,李想身上竟然糅合出了一種空虛,頹廢的氣質。


    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語形容的話,那就是病秧子。


    來到餐廳之後,李想坐在座位上就開始抱怨。


    “老爹啊,我是病號,是病號,你不能這麽折磨親兒子吧!我需要休息,足夠的休息。”


    阮籍其實是個極其慈祥沉穩的老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見到李想都會有一種莫名的不爽。


    “你還知道休息啊?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害得多少人沒休息好?”


    李想立刻翻臉,對著阮籍拍桌子瞪眼。


    “老頭,說話要憑良心啊,我的笛聲能有多大,要不是你,我的笛聲能響遍整個小鎮?”


    阮籍老臉一紅,沒說話。怎麽滴,認了你當兒子,就不能讓老子沾沾光啊,老子不要麵子的?


    不過這話阮籍不能說,一來是不符合以往在小鎮上樹立的形象,二來也怕李想翻臉,早已到時候李想打死不吹曲子呢!


    阮籍雖然沒說話,坐在阮籍旁邊的阿裏卻說話了。


    “公子,雖然我也承認你的曲子很好聽,不過還請你對老爺尊重一點。”


    阿裏的意思很明顯,別人不知道你李想的來路,可我阿裏知道啊,別太把自己當迴事,要不是老爺和我,你丫現在說不定已經死翹翹了。


    阮籍當然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夠理解阿裏話外的意思。


    還不等阮籍說什麽,李想已經起身來到了阿裏身邊。雙手按在阿裏肩膀上說道。


    “你再說一遍……”


    阿裏隻覺得身後正趴著一隻野獸,隻要自己敢說一個字,野獸立刻就會用鋒利的牙齒咬斷自己的脖子。


    見阿裏不說話,李想低頭在阿裏耳邊說道。


    “阿裏,你殺過人對吧?否則身上也不會有血腥味,那你知道本公子身上背負著多少血債麽?


    你隱藏的很好,騙過了所有人,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種人是你無法騙過的?”


    說完之後,李想直起腰,右手在阿裏的肩膀上拍了拍。


    “阿裏,下不為例啊!”


    阿裏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聽到李想的話後,起身對李想鞠了一躬,然後坐下繼續吃飯。


    阮籍有些驚異,阿裏可不是什麽好相與的,實力出眾,而且忠心耿耿。


    怎麽在那小子麵前乖的像一條狗?


    阿裏很快就吃完了,起身離開桌子。


    不過很快阿裏就返迴了,而在阿裏身後,還有一個略顯矮小,卻十分壯實的漢子。


    看到漢子之後,阮籍哈哈大笑。


    “周蜃,你他娘的來了也不說一聲,趕緊過來吃點。”


    周蜃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阮籍旁邊。


    阮籍對廚娘說道。


    “阿瑾,去拿一壇奎剛仙人釀,我要和周蜃喝點。”


    此時的漢子看狀態和李想差不多,精神萎靡,臉色很差。


    漢子落座之後,這才發現桌子對麵的李想,以詢問的眼神望向阮籍。


    阮籍笑著說道,“這是我兒子,阮小二。小二,還不趕緊叫人。”


    李想很不耐煩的抬起頭,看著漢子說道。


    “周叔你好,我是阮小二。”


    周蜃拉了阮籍一把,示意兩人找個地方說話。


    阮籍有些疑惑,卻也沒說什麽,帶著周蜃來到了書房。


    周蜃開門見山的問道。


    “阮籍,你老小子什麽時候有的兒子?你知不知道那家夥身上……”


    周蜃沒有急著說下去,而是在關鍵時刻收住了話頭。


    阮籍搖了搖頭,“有些事不能和你說,不過我很快就要把家產交給他了。


    你先別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我,我得強調一些事,這是我阮家祖訓。”


    周蜃歎了口氣。


    阮家祖訓他周蜃是聽說過的,而且阮籍那家夥對阮家祖訓很是在意。


    “阮籍,我會一些望氣之術,那年輕人不簡單!”


    阮籍笑著點頭。


    “嗯,我知道啊,身為絕脈,體內卻有一股特殊能量。


    而且體內已經有十八座竅穴打開了。


    這還不算,這小子字寫的很好,而且懂得音律,一首曲子可以讓整座紅燭鎮安靜下來。”


    周蜃沒有理會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而是問道。


    “你說他身負絕脈,卻打開了十八座竅穴?具體說一下!”


    阮籍有些疑惑,這有什麽可說的,周天世界什麽奇聞怪事都不用驚訝吧!


    不過阮籍還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周蜃聽了之後,神色連續變換數次。


    “難道是天意嗎?”


    說完之後,周蜃便從方寸物中取出了一把斬仙刀。


    “我這次前往火焰山煉器,除了打造出一把斬仙劍之外,除了火焰山中的火精之外,還攝取了一絲風雷之力,最終額外打造了十八把斬仙刀。


    難道說這十八把斬仙刀就是那小子的機緣?”


    不等阮籍說什麽,李想的聲音已經在書房外響起了。


    “周叔,你手中拿把刀多少錢?能不能賣我?”


    周蜃眉頭一皺,手中的斬仙刀卻微微一震。


    阮籍一巴掌拍在周蜃肩膀上,“小二啊,和你周叔談錢就傷感情了,對吧,周蜃?”


    周蜃眼角抽了抽,最終竟然點了點頭。


    李想走進書房之後,眼睛中全是貪婪。


    看著李想的眼神,又看了看身邊的阮籍,最終周蜃歎了口氣。


    “好吧好吧,斬仙刀可以給這小子,不過……你這老家夥必須拿出十壇奎剛仙人釀補償一下。”


    阮籍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順手從周蜃手裏拿過斬仙刀,扔給了李想。


    李想沒有伸手接,那把斬仙刀竟然懸浮在李想四周,好似在打量李想。


    李想伸出一根手指,在斬仙刀上輕輕的點了一下,斬仙刀上立刻有黑色火焰熊熊燃燒,隨後火焰內部竟然有電弧彈跳。


    李想望向周蜃。


    “周叔,其餘的也拿出來吧!”


    周蜃眼神古怪,隨後有十七把斬仙刀從周蜃的方寸物中激射而出。


    所有斬仙刀圍著李想唿出雀躍,李想麵露笑意。


    “沒想到你們竟然還在,好了好了,都迴家吧。”


    話音剛落,十八把斬仙刀紛紛消失在李想體內。


    李想打了個哈欠,對兩人揮了揮手。


    “老爹,周叔,你們繼續,我迴去補個覺。”


    周蜃和阮籍麵麵相覷。事實上李想哪是什麽迴去補覺啊,而是迴去將十八把斬仙刀重新煉化一旦。


    李想可以確定一件事,斬仙刀上的黑色火焰絕對不是什麽地火精華,而是當初被張楚斬斷那十八把飛刀上的魂力火焰。


    隻是不知道這些火焰是如何離開山河秘境,最終融入斬仙刀中的。


    李想這一覺就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還沒有離開房間。


    但是阮家大小姐卻已經返迴了小鎮。


    在聽說這個從天上掉下來的哥哥還在睡覺的時候,小姑娘一路闖進了李想的院子,然後一腳踹開了李想的房門。


    阮籍有些無奈,說了句小二你自求多福之後,跑路了。


    李想有些茫然的睜開眼睛,然後就看到一個打扮的和小太妹一樣的小姑娘正站在床頭打量著自己。


    李想眉頭緊皺,打了個哈欠之後問道。


    “小丫頭片子,你誰啊,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就算把你就地正法也沒人敢把我怎麽樣。”


    小姑娘譏笑一聲,“我是阮秀。”


    李想撓了撓頭,“阮秀是誰?”


    不過緊接著,李想就擺了擺手,“我還要睡覺,等我醒了再和你算賬。真是的,擾人清夢。”


    阮秀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屋子裏還有李想的聲音傳來。


    “記得關上門。”


    阮秀徑直離開,阿裏出現在房間之前,關好房門之後離開了。


    等到黃昏時分,李想終於走出了房間。


    洗漱一番之後,同樣穿了一件白襯衫,直奔食堂。


    此時所有人都在吃飯,八個人安安靜靜的。


    李想隨手搬了一個椅子,擠在周蜃和阮籍中間坐下吃飯。


    阮秀冷哼一聲,氣哼哼的說道。


    “沒規矩的東西,難道你父母沒教過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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