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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義指甲中的東西是藥膏,這藥膏劉夫人應該不陌生,正是前段時間劉大夫親自製的。”白幕迴答。


    聶丹青無語的搖搖頭:“我跟你說了,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哦……我差點兒忘了,”白幕抱歉的笑了笑,“前段時間京城鬧了一場疫病,發病者皮膚潰爛生瘡,劉大夫製那藥膏,便是治這疫病的,隻是這疫病著實頑固,有些人好了,卻還有一些人因病的厲害,沒有痊愈。”


    聶丹青心中已猜到了七七八八:“劉家藥廬地板上的藥渣,也是治這種疫病的?”


    白幕點了點頭:“那是內服的藥,劉夫人……你曾說劉大夫傷得不重,當是那兇手強悍異常,其實並非如此,而是劉大夫對那人沒有防備,被偷襲了。”


    聶丹青基本已經捋清楚了:“兇手在將劉義割腕之前,將他迷暈了?”


    白幕“嗯”了一聲,“仵作查出,劉大夫死前被下了蒙汗藥,我也在藥廬中找到了敷了蒙汗藥的紗布,這一點也證明了,劉大夫對那兇手毫無戒備之心。”


    “即便如此,兇手也很難將兩個人都擊倒殺死……”聶丹青腦袋裏漸漸形成了連環的畫麵,“兇手是劉義曾經診治的一個病人,也就是患了你所說的那種疫病的患者,不幸的是,他沒有痊愈……他心中覺得不平,人在這種狀態下會變得越來越瘋狂,甚至胡思亂想,他也許會想,同樣的病,同樣的大夫診治,為什麽別人好了,他卻沒有?這麽想的結果就是……”聶丹青看了仍帶著淺笑地花珩一眼,“他認為劉義給他用錯了藥,甚至懷疑他是故意的,他怕死……這種恐懼逼的他發瘋,所以,他準備了敷了蒙汗藥的紗布,趁著藥廬沒人的時候,去找了劉義。”


    白幕點頭:“據仵作驗屍,劉義死亡時間應在我們發現你們那天,酉時三刻。”


    古代時間表聶丹青還是知道的,按二十一世紀算,這個時候也該下班了,她點點頭,繼續說:“當時藥廬中應該隻有劉義一個人,他看到自己的病人,自然不會有戒備,藥廬中各種草藥的味道混凝,所以那股淡淡地蒙汗藥味道也沒引起他的注意。嗯……那個患者應該還帶了劉義之前製的藥泥吧?還有內服的藥渣?就是掉落在地上的那一堆,是嗎?他問劉義,為什麽這藥他用著一點兒用也沒有?其實他那時候已經很憤怒了,但劉義沒有注意,還耐心地為他解答,可是他已經要死了,他快瘋了……他不相信劉義說的任何話,這種念頭會漸漸泛化,他甚至覺得劉義是故意害他!憤怒、不平、嫉妒、委屈……壓抑了許久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他趁劉義不注意,用紗布蒙住了他的口鼻,劉義隻能短暫地掙紮,掙紮的時候應該不小心撞翻了藥渣,還踩了一腳……他指甲縫裏的藥泥,應該是從兇手身上摳下來的,兇手雖然不信他,卻也用了他的藥,畢竟求生欲是每個人都有的。劉義掙紮無望,而後陷入昏迷,再然後,被他割了腕,割腕是一種很痛苦的死法,我們都知道……後來我應該出現了,是嗎?”


    聶丹青撇了撇嘴:“如果不是這樣,我想那個兇手應該會再補上幾刀,方能發泄他所有負麵的情緒……不過說起來,那個患者病入膏肓,應該也沒什麽力氣了,他為何還能勒死……差點兒把我勒死?”聶丹青想到一個她賊不願意承認的可能,“我從院中到藥廬來找劉義,卻看到了這一幕,我……”聶丹青有些不好意思,“我嚇暈了?”


    白幕其實也還沒想通這一點,聽到聶丹青自己這麽說,白幕卻覺得有些尷尬,他輕咳了一聲:“如此看來,大致……就是劉夫人說的這樣。”


    再看花珩,隻是微微加深了笑意,沒什麽特別的表示,他一直都沒什麽特別的表示,好像在聽故事一樣。


    聶丹青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心想這原主可真夠慫的,死的也不算冤枉了,她繼續道:“兇手把我勒到了假死狀態後,看著這一切,突然感覺有些恐懼了……如果不是這樣,他應該不會鎖門,人在因為衝動而做了一些瘋狂的事情後,往往會突然清醒,意識到自己做的這一切將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說到底,那個兇手也不過是個平頭小百姓而已,他驚慌失措的關上藥廬的門,順手鎖上了,然後佯裝著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迴了家。如果他是驚慌失措跑開的,路上的行人早就該注意到了,雖說那時候人已經不多了……但也總有一些吧?”


    白幕看著她的眼神越發奇怪:“我實在有些難以相信……劉夫人這樣的人,會在那時候暈倒。”


    聶丹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廢話,依她辦案二十多年的經曆,看屍體比看親戚還要親了,誰知好死不死的,這原主偏偏是個這樣的慫貨呢……


    她絲毫沒意識到原主死了她才重生過來的,不過這重生原本就是花珩故意為之,就算這個聶丹青沒死他亦有其他法子吧?


    聶丹青忍不住看了花珩一眼,瞧著他這高深莫測的笑容,心中一驚,難不成這個聶丹青的死,原本就是他一手設計的?


    聶丹青突然覺得有些心驚,她動了動嘴,還是將目光收了迴來,問白幕:“你們查到兇手的線索了嗎?”


    白幕點點頭:“本是盤查詢問劉念案的兇手,倒問出些劉大夫死那天的事情,何況發現這些線索後,我便派人去查訪那些患了疫病的人,”他看了看窗外,“最遲明天,便會有結果了。”


    聶丹青從花珩口中得知那人已死,她想到白幕查半天後查到一具屍體時的表情,便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眼下又不知該如何與他說明,隻得點點頭:“那就好。”


    白幕又問:“可是劉念的案子,仍是毫無頭緒,依劉夫人所推斷,那患者當不會在一個月之前便陷入癲狂殺死劉念吧?”


    “不會……”聶丹青應了一聲,突然轉口道,“白捕頭啊,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啊?”


    白幕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問這個問題,再瞧瞧花珩,依舊是一臉笑意,聽到聶丹青這麽問,反而饒有興趣的看向了他。


    白幕想了想,有些鬱悶道:“劉……劉夫人不會是想告訴我,殺死劉念的……是鬼吧?”


    “說不定哦……”聶丹青看著他這個樣子,反而想要逗逗他。如她這般經曆太多心理強大的人逗起來沒什麽意思,但像白幕這樣一身正氣的小哥兒,逗起來卻是極好玩的,聶丹青一臉正經地點了點頭,“要不是這樣,你怎麽會到現在一點兒線索都查不到呢?隻有鬼神殺人,才會毫無一絲痕跡的哦……”


    白幕有些反應不及,咽了一口唾沫,又眨了眨眼睛,半晌後,扯著嘴角笑了笑:“可……可在下從未見過鬼……這,這般結案,未免有些……荒唐了。”


    “荒唐嗎?”聶丹青心中暗笑,這傻小子,還不知道他麵前就坐著一隻鬼,還是一隻分分鍾能將他大卸八塊的鬼王。


    “嗯……”白幕調整了一下坐姿,正經道,“在下任捕頭也有十來年了,破獲了不少案子,還從未這般結過案。若……若沒有線索便已鬼神結案,那怎麽行?”


    聶丹青用手支著下巴,看似讚同地點了點頭:“所以……”她又轉頭看向白幕,笑道,“你手上還有多少至今未結的懸案?”


    白幕臉色一變:“你……你怎麽知道?”


    聶丹青和花珩都一臉微笑的瞧著他,意味深長。


    白幕看得懂這笑容的含義,他的臉色越來越差,半晌後,抓起桌上的茶,一下子灌進了嘴裏,實在顯得有些慌亂。


    這時,花念又推了門進來,皺著小眉頭跑到了聶丹青身旁:“娘親,豆豆不開心。”


    方才聶丹青著實將白幕嚇著了,現在瞧著在聶丹青身旁撒嬌的花念,又想著那已變成一堆白骨的劉念,白幕心裏便不可抑製地冒出一個念頭,他雖想極力壓製,心裏卻又隱隱地有些讚同。


    難道……真的……是鬼?


    “他為什麽不開心啊?”聶丹青雖然上午還有些刷新三觀的感覺,但她身為心理學家,接受能力比一般人要強得多,如今瞧著這兩隻鬼,倒是沒有絲毫不適了。她伸出手,捏了捏花念肉乎乎地臉蛋兒,“娘親也不知道,不如問問爹爹?”


    花念“哦”了一聲,又去拉著花珩的手晃了晃,“爹爹你快去瞧瞧,豆豆不知道怎麽了!”


    花珩瞧向花念時,眼神中便流露出滿滿地寵溺與關懷,那種父親對孩子的關懷神情,斷不會有假,如果這個男人真是花念的父親,那花念為何要叫聶丹青娘親呢?


    “好……”花珩抱起花念,柔柔地答應,“爹爹陪你去瞧瞧。”說著,他又起身對聶丹青笑笑,聶丹青會意,對著他點了點頭。


    白幕目送著花珩抱了花念出去,他越來越覺得心裏那個本是很荒唐的念頭卻越發真實了起來,他看著聶丹青,開口,是狐疑的聲音:“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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