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布甲心下慚愧,懊悔往日行為,麵上卻不顯露。讓四人暫且在閣樓休息,自己卻出了閣樓,找兄長卡布裏商議。找卡布裏說了幾人學習進度,又講明白自己兄弟以往錯事,直把這大漢給臊得麵紅耳赤,滿心的羞愧無法表達,恨不得在人家子孫遺血麵前長跪懺悔。兄弟倆齊心,既是不讓忠臣之後彌喪,又是彌補內心過往愧疚,決定盡全部資源培養巴基修斯。


    然而,不管是複仇還是護佑一方,需要的不僅僅是熱血和武勇,更多的是聰明才智和臨陣應變。所以卡布甲當先約定,隻要巴基修斯能夠在圍棋上贏了他就能允許卡布裏傳授武技,如果日後需要幫忙還會兄弟一起出手幫巴基修斯複仇。這他娘的可真是天上掉餡餅,餓了撿饅頭,給巴基修斯高興壞了。


    不過,高興歸高興,想贏還是相當難的,以致於兩個祭期,巴基修斯完全沉浸在棋局博弈的鬥智中。這真是不堪迴首的兩個祭期,卡布甲的折磨人的勁頭絲毫沒有被愧疚所減低,反而更加盡心盡力。在兄弟四人留宿宗師府的第二個祭期,幾個人一起參與了一場頗為激烈了攻堅守衛戰,入侵的異族發了瘋似的想要破城,這讓巴基修斯他們很不理解,為什麽這些異族如此瘋狂?卡布甲解釋說:“都是糧食鬧的,馬上就是凍祭,所有人都缺糧食,不僅僅是咱們,異族也一樣。”在卡布裏的守衛下和卡布甲的指揮下,有驚無險的戰退了異族。這次守城經曆讓求學的四人更是對所學有了深刻的理解,腦子裏模糊的想法和方向得以明確。日後僅僅護佑一方也許並不是最終目的,結束戰爭才是關鍵。但是現在來說,力有不及。


    既然知道缺糧,三位法師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在充分展示了魔法的魅力後,卡布裏甲城迎來了第一個能夠吃飽穿暖的凍祭。本來愁眉苦臉的卡布甲、卡布裏兄弟倆,在好長一段時間裏都笑得像個孩子一樣可愛,直到卡布裏醒來後摸著臉說睡覺時做夢笑得臉抽筋,兄弟倆才刻意收斂起來藏不住的笑容。解決了煩心事之後,巴基修斯的日子可就過的更折磨人了。在充分證明了自己不傻之後,卡布裏加入了戰團,每天開始訓練和學習武技,這可是給巴基修斯樂開了花,每天痛並快樂著。不過他沒有忘記自己的兄弟,忠實的仆人,薑戈。薑戈人很好,巴基修斯愁他也愁,巴基修斯喜他也喜。真誠、忠誠、善良等等一切形容好人的詞在他身上充分體現了個充分,甚至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可愛之處。可惜他是個半血野蠻人。


    薑戈不適合修習魔法,這是哥幾個早就嚐試過的。可以說是基本上沒有魔法天賦,雖然精神力強大,但是根本不能感應到魔法元素,借助著魔法道具倒是能發射不少無屬性攻擊法球,不過那又有什麽用呢。


    所以,巴基修斯開始發動三寸不爛之舌,懇求卡布裏卡、布甲幫幫薑戈,讓他也來學習武技。


    非是卡布裏、卡布甲兄弟不通人情,不願意傳授,而是自小的教育就是等級、出身為重的觀念。一時之間想改變卻是難的很。最後,糾結了很久,耳朵都快被巴基修斯的求情的話磨出了繭子,才允許讓善良忠誠的薑戈在巴基修斯修習武技的時候在旁邊陪練旁聽。


    知道這個消息,薑戈自然是感激涕零,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激動過後,卻是拒絕了卡布裏、卡布甲和巴基修斯的好意。這讓所有人都是大為詫異,怎麽還有人會拒絕這樣的機遇呢?這個迴答就連對薑戈一向關心的藍風、藍月都不能理解,進而發怒,責備薑戈不知珍惜,不體恤巴基修斯的辛苦,不理解機會多麽難得。薑戈隻是眼圈一紅,低頭不語,也不說話。


    巴基修斯和卡布裏、卡布甲好奇心作祟,必然得找薑戈問個明白,他們可不相信薑戈是這麽不知好歹的人,之後糾結了很久的薑戈終於說出了自己拒絕的理由。無以報答。就他娘的四個字:無以報答。‘不想讓巴基修斯閣下為我虧欠,不想讓藍風、藍月為我虧欠,我是個血脈低賤,出身低微得不如野蠻人的家夥。也許當時不是貪生怕死,哪怕有點骨氣就應該死在村子裏。結束那野蠻人父親犯下的罪惡……’說出來這話的薑戈哭的像個孩子……


    這個迴答讓連日來責備薑戈的藍風、藍月一時有些無所適從,讓巴基修斯、卡布裏和卡布甲久久不能釋懷……


    不管怎麽說,薑戈被巴基修斯生拉硬拽的一起開始了武技的學習。感動得痛哭過後的半血野蠻人也許是知道向宗師學習武技的機會難得,不僅在武技的修習上表現出了強大的天賦,還足夠勤懇。搞得巴基修斯偶爾想偷點懶都不好意思,天天玩命一樣的練習。卡布甲、卡布裏兩兄弟絲毫不藏私,甚至拿出了很多藥劑、補品和不少當下難得一見的肉食,給兩人進補。


    雖然耗費不小,不過成果是喜人的,一個祭期就培養出來倆大劍師巔峰。卡布裏和卡布甲是笑得合不攏嘴,而薑戈和巴基修斯是累的合不攏腿。


    在兩人刻苦修行的時候,藍風、藍月也不好意思閑待著,巴基修斯和薑戈練習武技,他們就研修魔法,成果也是不小,雖然還算不上多高明,但是堪堪達到準黑袍水平也算是不小的進步了吧?成果需要實戰來檢驗,進步也是靠實戰來磨煉。所以,巴基修斯和薑戈就跟卡布裏上了戰場。出戰前,城衛們還教了一起出征的巴基修斯和薑戈一首雄渾的戰歌,很好聽,很有氣魄,這讓兩個不怎麽接觸音樂的土老帽很是興奮。


    卡布裏和卡布甲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隻是稍微壯實一點,臉稍微黑了點,要不是這麽一點點差異,恐怕連他們親爹都分不出來誰是誰,雖然老國王已經為了他的臣民和子嗣而殉國。就這個問題,巴基修斯他們八卦過:‘老國王有沒有愁到底應該把王位傳給哪個兒子?’


    老國王會如何迴答,結果就不得而知了,而卡布甲和卡布裏對這個問題也隻是嗬嗬一笑,表示誰坐都一樣。兄弟倆毫無嫌隙,思想統一,如同一人,也許這就是完美雙胞胎的優點和好處吧?


    真正的戰場不同於剿匪或者巴基修斯他們路上碰到的強盜,那些頂多是小打小鬧,連戰鬥力都沒有的、窮瘋了、逼急了的農民作亂而已,真正的戰場是慘烈的、無情的,沒有求饒,基本上也不會有戰俘。因為是異族入侵,往往投降了,他們也會把投降的人虐殺了,根本不會有活口,這裏可沒人跟你說什麽人道主義精神。投降了也是慘死還要被嘲笑淩虐,所以要是被嚇破了膽,踏踏實實調轉武器給自己來一下狠的,比嚇尿了褲子投降有用也實在。


    第一次麵對異族進攻,兩個新兵是緊張的,薑戈甚至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好。來犯的異族並不多,隻有不到二百人,但是個個都有不弱於大劍師的實力,巴基修斯和薑戈僅僅比他們強上一點點,不過戰鬥經驗可就遠遠不如了,真要對上手,還不一定是人家的對手。卡布裏身先士卒,拿著一根黑吧溜秋兩頭尖尖的鐵棍就衝到了近前的敵陣。宗師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虎入羊群一樣,鐵棍橫掃就躺倒四五個,就在卡布裏舊力已盡新力未生時,一個異族飛身縱起對著卡布裏兜頭蓋臉就是一刀。說時遲那時快,卡布裏一個閃頭,左腳後撤小半步順勢一轉身,一個迴馬槍直接紮在躍起的異族咽喉,幹脆利落。不等死屍落地,棍頭一挑一砸正擊在對方腰際,一下子打得斷成兩截,血肉內髒拋飛,灑了不遠處三個敵人滿頭滿臉,竟然不閃不避,借著血肉遮擋,三人一矮身讓過砸來的死屍,疾衝近前對著卡布裏連攻上中下三路,顯然是經過長久配合生死磨煉的,端的狠辣。卡布裏嘴角輕蔑一笑,左腳撤步立馬,長棍如鞭,甩成了棍花,上下連磕,擊飛上下路來襲二人兵器,長棍一收一探,紮在中路來敵胸口。戳死中路來敵也不停留,再一收往左一掃,斷了敵人左腿,對方應棍而倒迴首間滿臉的驚駭。卡布裏也不轉身,身行一矮,收棍後捅正紮在身後敵人腦門,棍尖透腦而過,還拿著刀的死屍手腳一抽,掛在了上麵。倒在地上的異族,顯然是嚇破了膽,手腳並用拖著斷腿就要逃跑,卡布裏踏前一步右手高揚,長棍從死屍上拔出在手中轉了個花,雙手擎起鐵棍直指月輪。高高舉起的鐵棍略微一頓,就被巨力揮成了一道半圓的弧線砸在逃跑的敵人身上。真是好一朵千樹萬樹桃花開啊,血液濺射腦漿迸裂內髒砸了一地,砸的地麵都凹陷了,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肝腦塗地,被砸的異族估計他親媽都不認得他是什麽了。


    剛一照麵就慘死數人,著實給來襲的異族嚇了一跳,也給巴基修斯和薑戈開了眼界。看那些跟在後麵的異族,一身破破爛爛的護甲,都是豬頭、狗臉的,長得不人不鬼的家夥,也分不出是人還是畜牲,就當先這幾個醜鬼還像是人模樣,好歹長個猩猩臉。這群異族也的確兇悍,愣了一愣也不遲疑,目露兇光就又悍不畏死舉刀衝了過來,卡布裏順手紮死先前掃倒昏迷的一個異族,和卡布裏甲城的守衛軍一起列隊迎擊。


    兩方這一衝擊在一起就看出來了,來襲的異族也就比卡布裏弱而已,對上守城士兵還是很勇猛的。一個異族同時拚上個三四個士兵也不落下風,顯然至少有大劍師級別的實力。亂戰起來必有損傷,衝擊在最前線士兵被異族大刀一掃就有好幾顆頭顱和斷槍拋飛,還不等逞兇的異族得意,緊跟著就是好幾杆長槍紮進胸膛,當真是殺得痛快死得幹脆。卡布裏當先迎敵,巴基修斯和薑戈持長槍緊隨其後,成一尖刀直插敵陣,身後士兵緊緊追隨,殺得一條血路,身後異族和同伴屍骨鋪滿血路。


    守城士兵有不到七百人,敵襲不到二百人,一個照麵卡布裏宰了九個,可是這一衝擊穿插,守城軍就死了將盡四十個,而異族加上先前的九個都不到三十個。兩方實力對比太過懸殊,要是沒有巴基修斯和薑戈的加入恐怕打到最後會兩敗俱傷,再無士兵能夠活著迴去。


    卡布裏看了看死去的士兵,冷冷一哼,嘴唇一抿露出一抹狠色,示意身旁花白胡子、花白頭發卻依然魁梧雄壯的統領道:“以往的異族實力可沒這麽強,這次顯然是有備而來,統領叔叔指揮,布雁陣,分左右夾擊,流轉衝殺。”說完一轉頭又道:”巴基修斯、薑戈,你倆隨我直插敵群,做陣膽,可敢?”


    巴基修斯,牙一咬,道:“敢!”


    薑戈神色嚴肅,擔憂地看了巴基修斯一眼,也狠狠道:“敢!”


    “好!好!畜牲們,死來!”卡布裏一輪鐵棍甩落一串血珠,當先衝擊而去,巴基修斯和薑戈急急緊跟其後,守城士兵成雁翅狀三人一排,散成弧線自兩側裹夾流轉衝殺。


    三人一入敵群當真是驚險萬分,即便有卡布裏當前衝殺兩人也覺得身邊全是刀影,左右抵擋,萬不敢分神。從衝入到衝出,不過三個唿吸,當看到卡布裏轉身迴望,兩人才發覺已然殺了出來,這才注意到手上長槍已斷,竟是不知何時斷的。守城士兵也剛好衝殺過來,迅速重新列陣,無一傷亡。再看敵群一百七十人,個個帶傷!好一群猛虎,好一隊雄兵!以不敵異族的武技實力,竟然殺得敵人個個帶血!經此兩陣衝殺,巴基修斯和薑戈對武技理解更深,自身實力水平也是摸了個透徹,心情也不似方才那般緊張。


    巴基修斯扔了斷槍,拿出了老魔法師多多林老師給的灰杖,薑戈腳尖挑起一把異族大刀,接在手中,顛了顛份量,兩人相視一笑,已然做好準備。卡布裏一看,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雛鷹已然起飛,很快就能任由翱翔。


    “殺!”一聲大吼,卡布裏又當先衝殺迴去,巴基修斯和薑戈跟在其後,這次卻是落下點距離。士兵又是以雁陣流轉衝殺。要不說異族就是愣,愣的不開化,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個個帶傷也不知道逃,瞪著大眼依然舉刀硬拚。


    又是三個唿吸,待得三人迴望,士兵迅速重新列陣,全都在臉上掛起輕鬆的微笑。再一衝殺,來襲異族重傷了一大半,缺胳膊斷腿的不在少數。尤其三人衝殺的一路,全是死屍鋪就的血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現在正是時機!


    “殺!”卡布裏又是一聲大吼,當先衝殺,薑戈一轉杖花隨身衝上,卡布裏一輪刀上血珠,僅僅跟隨。兩側士兵再次擺雁陣流轉衝殺。可以看得出,這些異族,怕了,喊得都差了音,眼神裏透出了恐懼,有些異族手上的刀都開始抖個不停。


    不到三個唿吸,這一次衝殺真是太容易了,砍瓜切菜一般,幾乎陣膽三人就沒遇到什麽像樣的抵抗。轉身迴望,眾士兵迅速列陣。每個人臉上、身上都是鮮血,卻露出了燦爛的微笑。這微笑發自內心,這微笑如此快意。快意得讓敵人膽寒,真誠得讓敵人腿軟。巴基修斯看著剩下的三四十個如同第一次到陌生環境中的小貓小狗一樣發抖的異族,真虧得他們那麽兇狠、殘暴的模樣能露出這麽可憐的表情。心想,如果這個時候大吼一聲,一跺腳,是會把他們嚇跑、嚇尿、四散而逃,還是會把他們嚇得就地一躺而裝死呢?想到這巴基修斯不由得笑出了聲。


    這一聲笑,可把這些異族最後的心理防線給擊破了。本來就瑟縮發抖的異族,妄想以靠在了一起來抵擋恐懼,沒想到這下子抖得更厲害了,聽得這一聲笑,異族的群裏傳來了悶悶的哭聲,冷風一吹還飄來一股尿臊。


    盡管如此,卡布裏可不打算手下留情,揮手指揮,打手勢列陣,又是第一次衝殺的尖刀衝擊,正適合對付抱團的敵群。


    “殺!”卡布裏當先衝擊,巴基修斯、薑戈緊隨其後,士兵列長陣衝擊。


    可憐的異族,個個帶傷,缺胳膊斷腿的,逃都不會逃。一陣襲來,卡布裏猛力一撞衝開抱團,隨後人群亂刀撲殺,死了個絕。


    打完收工,收拾戰場,有用的東西不多,那些異族的破衣爛甲沒多大價值,一百多把大刀品質倒是不錯。這夥異族也是窮的可憐,盔甲破爛不說,還有不少人使著粗製濫造的木頭棒子,不過也幸虧是這樣,不然憑他們那普遍比城衛士兵高出一層的實力,再武裝到牙齒,還真就打不過。


    雖然大勝,可是城衛也犧牲了三十七個兄弟。為了防止瘟疫傳播,肆虐城裏,也就不帶迴安葬了。將那些異族屍體剁開了,就地挖坑掩埋,埋了好大一片,土地都被血液染紅。


    守城的兄弟們遺體被放進了整齊的墓坑,成雁陣的墓坑中心還擺上了一座石台,詢問作用,說是讓死去的兄弟擺雁陣用來鎮壓這些死在雁陣下的異族亡魂,石台以後用來祭祀,讓兄弟們死後得祭祀不寂寞寒苦。


    在這個世界的確會有亡魂存在,巴基修斯好歹是個魔法師,在感應下可以看到,死去的城衛士兵列雁陣,殺氣騰騰地監視、鎮壓著在滿地死得零碎的異族們,看那些戰敗的亡魂,他們繾綣盤縮在地下直發抖,絲毫不敢反抗。


    士兵們把破碎的異族盔甲堆在祭祀石台上,列隊擺雁陣,唱起了雄渾卻哀婉的戰歌,為犧牲的兄弟們送行。列隊前當先三人是卡布裏、巴基修斯和薑戈,三人神情肅穆,俱都閃爍淚光。


    伴隨著哀婉的戰歌,卡布裏說:“這一戰大勝,不辜負兄弟們亡魂。日後人城我守,家人我養。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進入凍祭的風有些微涼,清冷的兩輪藍月在天空證視這莊嚴的誓言,空氣裏飄著濃烈的血腥,滿地仇敵的鮮血如同祭奠給亡魂的美酒,似乎,那風聲,就是犧牲的兄弟們慶功的歡笑……


    巴基修斯和薑戈,和城衛們唱著凱旋的戰歌迴城,這戰歌還是送葬的那首。原來這戰歌這樣悲傷,原來這戰歌這樣哀婉,原來這戰歌這樣雄渾,唱著這樣的戰歌,笑是笑不出的……


    薑戈明白了,怪不得新兵笑著唱,老兵哭著哼……迴去的眾人受到了城裏正焦心等待的人們熱烈的歡迎,一個個一家家擁在城門排在道路兩旁,凱旋的英雄自然是受到了英雄該有的歡唿和禮遇。


    當先的卡布裏麵露微笑,接過貓女小倩送上的穀蜜酒一飲而盡,等巴基修斯和薑戈湊過頭去也想趁機占一碗酒的便宜,人家白眼一翻,小腰一扭,走開了,還沒等兩人尷尬,就有城民送上了美酒。二人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酒杯還沒遞迴去,就被歡唿的城民抬起來拋上了半空。


    笑過、鬧過、慶過,後麵人群一肅,三十七個人,捧著三十七具鎧甲、兵器,也都進了城來。有城民不停在迴歸的人群中掃視、尋找,掃視的人裏有人認出了三十七具其中的鎧甲或兵器,不禁捂著嘴落下淚來,極力忍著卻也還是難掩悲傷的哭泣。


    三十七具盔甲和兵器由捧甲的士兵送迴到各自歸屬的家人手中。一聲聲“我迴來了。”在捧甲的士兵口中響起。家屬隻是默默地哭泣、點頭。經曆過不少苦難的城民都很堅強,戰爭不可能沒有死傷。


    捧甲士兵迴歸,列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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