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三樓,入眼看見的人讓哥四個都是一愣,隻見主位上坐著一個魁梧的中年人,劍眉郎目,麵白無須,薄嘴唇,尖臉方下顎,一身深藍色緞麵繡金紋長衫大氅,內裏係金玉腰帶,深藍繡金紋布甲,靛藍長褲,深藍色繡金紋尖頭短靴,雙臂套赭紅色護腕臂甲,手掌寬大厚實,氣息內斂。赫然就是前兩天見過的那個藍衣中年人。


    不是說二爺武藝不如大爺,掌管府、城瑣事嗎?眼前這位到底是二爺還是大爺啊?這和哥幾個想象中的二爺可是差距極大,一時有些不敢確認。


    瞧四人呆愣的模樣,侍女掩嘴一笑,藍衣中年人一看心裏一轉就已經明白,哈哈一笑言道:“怎麽?四位小哥莫不以為我該是個古板不知變通的禿頂老頭子嗎?現在看我這麽帥氣,吃不吃驚?意不意外?”


    唉……這哪是規矩極重啊?分明是個遊戲人間的頑童……


    巴基修斯趕忙尷尬一笑,收斂表情,規規矩矩地迴答:“嗬嗬,二爺玩笑了,我們怎麽會這麽想呢?一路上聽侍女姐姐介紹,心裏佩服敬仰不已,還以為二爺是個威武不苟言笑的不食人間煙火的高人形象,沒想到,竟然是這麽有人情味的您,真是意外,真是緣分。先前我們哥幾個多有得罪,失禮之處,還望二爺不要怪罪。”


    “哦?那麽說,在你心裏我不是高人了?”那藍衣中年人轉言道。


    這話裏可是將軍了,下步棋走不好可就砸了:“不然,您的武藝已然大出我們想象,當日我們迴去收獲良多,也曾迴憶閑談,卻是完全沒人發現您是如何又是何時出現的。當真是手段高深,武藝深不可測。這一路來,我們還猜測您就是大爺呢。”


    “那你是說我是個武夫?”


    奶奶的,沒完了?不難為人你能死啊?當然了這是巴基修斯哥幾個心裏想的,在這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巴基修斯眼神一轉,心裏盤算一番才說:“不然,二爺的武藝我們已然佩服極了,聽聞大爺武藝更強,當真是高得無法想象了。適才一路來,看得二爺安排,又有吩咐侍女姐姐在先,薑戈沒說話就給料中了,這一切在先運籌帷幄都在您的掌控之中,這樣的心智當真如神,說您是後俯萬載,前瞻千年的上師,先前我還不大相信,現在是徹底信了,服了。”


    “哦,那你是說我是奸猾老賊?”


    “哎!上師,您就別再逗小子了,奸猾老賊要是有您萬分之一氣度,那就是聖人了。”


    “哈哈哈……你小子,馬屁拍的真是響亮啊!”


    “哪有……句句肺腑,句句屬實。”


    “別說那鬼扯,那點小伎倆哪有那麽高明,看你那仨兄弟可是滿臉的雞皮疙瘩,滿心的惡心吧啦的吧?說的我都惡心了,來來來!同坐!小倩,你去忙吧,這裏不用你伺候了。”


    “嘿嘿嘿……”巴基修斯尷尬一笑,沒接話。既然過關了,那就客隨主便,就座了也好踏踏實實聊一聊,畢竟自己幾個人還有不少事要相求。拉著藍風、藍月小心正坐,腰板挺得繃直。藍風、藍月怕失了禮數,也有樣學樣坐了。


    雖然氣氛很好,但是薑戈知道了這是二爺就更不敢稍有怠慢放鬆了。生怕自己犯錯了,再耽誤幾位主子的正事,就老實立在藍月一旁,眼觀鼻鼻觀心。


    藍衣中年人看了一眼薑戈,似滿意地微微點頭,嗬嗬笑道:“先前沒有透露身份,幾位老弟不要怪罪啊!”


    藍風、藍月聽得他說話,臉上一鬆,正要迴答。但是這一聲老弟可給巴基修斯叫怕了,咱哥幾個是打算來拜師學藝的,這一聲要是應了,求人的事可就萬萬沒戲了!趕忙離座施禮道:“上師說笑了,這一聲‘老弟’萬不敢當,先前我兄弟多有輕慢失禮,實在是不知上師模樣,又是初來乍到,使了不少金錢,我兄弟都是窮苦出身,怕耽誤正事才鬥膽探測管家大人,卻是萬不敢特意放肆,一直收束感知,不曾多眼。”藍風、藍月也不是傻人,一看巴基修斯這麽緊張,知道事還沒完。趕忙也站起來,立在一邊,心裏慌亂,嘴上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表達,半天才說了一句“我錯了……”


    藍衣中年人這才滿意,四人有規有矩,並非肆意妄為之人,而且對自己兄弟頗為尊敬,失禮之處也坦然認錯,這當先的半血矮精靈倒是有禮又伶俐,兩兄弟也是赤誠坦然的好苗子。滿意點點頭,示意不比多禮,坐下說話。


    薑戈一看,心下一鬆,知道這才過關。此時那侍女小倩提著一壺熱水迴來,薑戈見桌子上有果盤、熱水、一罐上等穀蜜和少許香料,趕忙幫忙侍弄,輕手輕腳有禮有度,小倩將水晶蓋碗杯子洗、燙、衝三遍,拿著早就準備好的絲巾擦淨了殘水,才放上三小勺穀蜜和少許似白色針狀的香茶,拿著蓋碗燜上,自外麵可以看到那幾根白色針狀的東西入水後繾綣綻開,在水中遊弋,細看去才發現原來那白色竟然是細小的白色絨毛。又拿出飲用的小杯子,清洗擦拭。擦洗罷了,正好自蓋碗裏泡出清香。玉手墊上絲巾捏著托碟,另一手玉指在蓋碗輕點,輕輕一端,手中水晶蓋碗青龍戲水一點頭,一條淡綠的水流滑落,絲毫不灑,落在洗淨的杯子裏。連連四點頭,四杯水,顏色平均,水量相同,姿態優雅,悅目,四杯倒完,水剛好倒空。這手力的控製、時間的拿捏,當真是一絕。


    藍衣中年人眼裏閃過一絲笑意,看了看小倩,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小倩姐姐真是好手藝,這四點頭的拿捏,時間的把握,當真是功夫極深,即便是在皇家也少見。沒看錯的話,上師這香茶是龍園勝雪吧?”巴基修斯這迴是真心讚歎,這手功夫可是有不少年都不曾看過了,自己當年也曾經花時間練習過,小倩這一手自己是絕做不到的。僅僅四點頭時那麽高的水流不把杯子衝倒,水落不灑,可就極難,而且香料衝泡時間把握極好,香氣淡而不散,水色青嫩不濃,四杯顏色相同,水量相同,真是難得。


    “不錯,這位爺好見識啊……”小倩答道。她這一手完全是耍脾氣,這兩天聽二爺念叨了好幾次人家四人的下人多好、多規矩、多忠誠。她早就有心一比,到看看比自己怎麽個好法。就憑這一手,就不信誰還能比得過。她到沒想到人家竟然能知道自己這一手的根底。


    落座四人拿起杯子,巴基修斯和藍衣中年人都是細細一品,藍風、藍月是一飲而盡。


    “不錯,當真不錯,小倩姐姐這手藝堪稱是舉世無雙,姿態優美,水色悅目,香氣淡而不散,得此一品,此行也不虛了。”巴基修斯由衷讚歎道。


    藍衣中年人品的是極是享受極是滿意,滿臉止不住的笑意。“小倩啊,再來一杯如何?”


    小倩嬌哼一聲,道:“二爺還是自己倒吧,奴婢啊還要去忙呢,可沒時間侍弄二爺說的這些沒用的雜藝。”說完,一施禮告罪一聲,轉身走了。


    藍衣中年人臉色微紅,略微尷尬,看來小倩這兩天是真生氣了……


    “小倩是孤兒,是我兄弟倆遭逢大變逃難之時在路上撿到的,自小由我兄弟收養,說是侍女,其實如同女兒一般。這兩天,我說錯話,把她給得罪了。倒是讓幾位客人見笑了。”


    巴基修斯本來還有些詫異,這二爺自見麵起就句句是坑,大管家也是說罰就罰,想來禦下極嚴,怎麽這侍女如此還能容她?原來如此,還好自己哥幾個剛才來時沒有把她當侍女對待,當即哈哈一笑打圓場:“小倩姐姐手藝豈是輕易得見輕易展示的,就讓小子伺候上師。”


    說完,也是如同方才小倩一般侍弄,手藝竟然也是絲毫不差,氣度不凡,姿態不同於小倩的優雅,自有一番英武,水色稍重,得此一品卻是別有一番感受。看得藍衣中年人是大為訝異,品過後連連感歎少有、奇妙。藍風、藍月是啥感覺都沒有,也不明白好在哪裏?妙在何處?難得個什麽意思?不就是喝著好喝,看著好看嘛……


    唉……給這哥倆喝,真是牛嚼牡丹……


    “一直沒有正式介紹一下,我是這裏的二主人,也是卡布裏甲城的二城主,卡布甲就是我,幾次接觸下來,看你們很是順眼,討個大,你們可以叫我甲叔。”


    有了先前這些鋪墊,顯然這個二爺對自己幾人的表現還是滿意的,巴基修斯幾人也就方便開口了。


    巴基修斯當先起身離座,施禮道:“甲叔好,我是西馬諾·巴基修斯,為求進境也為學藝報仇,所以外出闖蕩。”


    藍風、藍月也起身離座,施禮道:“我是西馬諾·藍風,他是西馬諾·藍月,本是孤兒,和兄弟藍月流浪,生死間被老師收養賜予名字還傳授魔法,因為犯錯惹老師生氣,被趕出塔來,現在隨師兄巴基修斯流浪。”


    “那麽,你呢?”卡布甲轉頭看向了老老實實立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薑戈。


    “我……我是薑戈,雅各布·西馬諾·薑戈,是藍風、藍月撿到我的,跟隨他們流浪,是個出身卑微血脈低賤的下人。”


    藍風、藍月一聽薑戈這麽說,眉頭微皺,又有些不愉快的模樣。卡布甲自然明白他們心裏想的什麽,自己對小倩不也一樣嗎?小倩是半血貓女,雖然在身邊做個侍女,可自己一樣把她當女兒一樣看待。


    “薑戈,不要妄自菲薄,出身、血脈雖然世人看得極重,可是並非絕對,要知道就連國王都有乞丐出身的,日後還是要自身努力,才能體現價值。你這三位主人日後前途定然不可限量,你誠心侍奉,也定能夠執掌一方。”


    聽得卡布甲說完,巴基修斯心裏一歎,這二城主雖然思想開明,但是還沒開明到不分出身,無視貴賤的程度,想來也是,拿得出龍園勝雪這種東西的人,肯定是出身極高,如果不是遭逢巨變,在天變以前,說不定人家連看都不會看咱兄弟幾個。


    現在看來,這次藍風、藍月的請求也許有望,可是自己的期盼恐怕就要落空了,這可如何是好?如果錯過此次機會,就不知道又要等到猴年馬月得償所願啊!該如何才能哄得卡布甲開心呢?如果不能讓他放開門戶出身之見,又該如何?是在他身上尋求突破,還是該從那,從沒見過的卡布裏身上做突破呢?


    一時間,巴基修斯心裏紛亂如麻,眉頭微皺……彼此獲得了認可自然是相談甚歡,尤其巴基修斯露的一手更是給了卡布甲一個驚喜。四人落座品茗,藍風、藍月又講述了不少路上趣聞,卡布裏也講述了一些覺得有意思或者有意義的生平往事。


    卡布裏和卡布甲是大陸中部地區平原上的一個小國家的繼承人,不過遭遇天變後,異族入侵,他們的小國家並不具備抵禦外敵的強大武力,王國內大部分都是農民,也沒有什麽特別強大的戰力守衛國家。異族入侵不到一周,戰火剛剛燒到邊境,老國王就率人逃亡了。由於準備不充分和食品藥品稀缺,導致在逃亡的路上死了很多人。本來是保衛力量的軍隊竟然發生嘩變,還好親衛統領發現的及時,在人數少的可憐的親衛的保護下,老國王的繼承者卡布裏、卡布甲攜帶王國財富逃生,而老國王執意和禁衛軍留下來,替他們拖延時間。這一次逃亡,讓卡布裏和卡布甲深知,強大武力的重要性,以前的王國實在是太安逸了,一點點衝擊都承受不來,異族剛剛入侵邊境,就需要舉家逃難,估計沒有任何一個王國比他們還窩囊了吧。


    憑著人數不多的親衛一路廝殺出包圍圈向北逃亡,躲避追殺。也許他們還算逃得快吧,嘩變的軍隊沒有追上來,成功逃到了現在的卡布裏甲城的位置。當時這裏就是一個被放棄的破敗的殘城,每天都有難民經過。卡布裏和卡布甲命親衛探索周邊,發現地勢、位置都還不錯,遠可進背後險山退守,近有城前環抱河流禦敵,左邊是不小的平原,右邊有險峻山脈連綿。所以就在此地紮下根來,收容難民,帶頭耕種,建造城池,向親衛統領學習,勤修武技。讓親衛統領沒想到的是卡布裏和卡布甲資質還真不錯,尤其卡布甲竟然還有上師天賦,可惜沒有合適的老師指導,隻能把他的天賦浪費在武技上。他們一夥人這一紮根此地還就平安發展了起來,整整十五年沒有再起戰亂。直到十五年後,卡布裏成了大宗師,卡布甲也展現出了與上師相匹配的才智,把卡布裏甲城管理的井井有條。也就是在這時,親衛隊解散,化整為零,分散到城民中開枝散葉,把武技廣傳下去。雖然之後也有一些異族侵襲,或者是強盜、蟊賊,但是卡布裏甲城已成氣候,外患由卡布裏和護城衛隊解決,內憂是卡布甲的責任。


    對於藍風、藍月的問題,卡布甲是很上心的,畢竟現在難民太多,大陸上到處餓殍,侵略異族四處流竄,正是需要有大魄力、大智慧的人引領保護同胞的時候。藍風、藍月現在雖然弱小,但是隻要認真修行,兩個魔法師肯定能夠護佑一方的。所以卡布甲把自己多年來的管理經驗和守衛戰鬥經驗悉數傳授,事無巨細,還把哥倆留下來要求他們翻閱查看閣樓內卷宗。自然巴基修斯和薑戈也不例外,都加入了學習隊伍。這一待就是一個祭期,哥幾個把卡布甲的卷宗都看完不說,還經曆了十餘次非人的考試,直到卡布甲覺得滿意才罷手。又讓小倩給他們謄寫了很多計策卷宗裝走。本來傳授完管理計策卡布甲就要趕人,讓他們北上,按照所學,覓地建城,慢慢發展以求護佑一方。但是巴基修斯還沒有忘了他的目的,學習武藝以圖報仇。


    這個請求讓卡布甲很不高興,因為值此危急存亡之際,實該舍小為大,以百姓為先以血脈為重,而不是自相殘殺,挑起內部矛盾。而且幾人在閣樓居住多時,也不曾讓卡布裏見他們就是不想讓卡布裏傳授武技給他們,以免他們再想複仇。但是巴基修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尤其是講述了他父親的傳奇一生,自山野小郎中意外邂逅郡主發跡,到心灰意冷放棄自己生母而執掌一方,聽得卡布甲垂淚哀歎,世道多舛。再說了郡親王連番上書示警被貶,被誣陷成禍國殃民,包藏禍心,意圖裂土分疆,自己又如何父子相認,改名換姓,逃脫毒手。聽得這些前塵往事聽得卡布甲是連連咬牙切齒,怒發衝冠暗想:怪不得異族入侵,如此毫無防備,如此長驅直入,山河破碎毫無征兆,各方潰敗的如此迅猛,原來病根在這呢!如此狗賊!如此昏君!真當該死!該剮!該萬剮!該萬萬剮!


    當下細細詢問,原來第一個被衝擊的地方正是自己家鄉所在的平原,而曾經在自己父王、兄弟等人口中嘲笑談論的‘郡親王’竟然如此忠肝義膽,如此憂國憂民,不由得慚愧臉紅,響起往日言語中對其多有中傷不敬,把人家列為大逆不道的亂臣賊子,甚至還編排童謠誹謗、玩笑。如今當著人家後人子孫的麵,也許是這舍生忘死、忠肝義膽、憂國憂民的忠臣‘郡親王’唯一的子孫麵前,自己何德何能再保持那份高傲?那份自豪?憑著以往的嘲笑和謾罵嗎?可笑啊,自己兄弟當真可笑,可笑自己以往還標榜自己當世聖人,在世賢君。僅僅是一外血後人,以卑微的半血血脈,就如此宅心仁厚如此善良大度。自己何德何能再在人家前進路上設立坎坷?有道是,賢君當親賢遠佞,那等昏君在危急存亡之際還將髒水潑在自己兄弟身上,擁兵自重妄圖做個安樂王,絲毫不顧及臣民死活,如此卑鄙奸惡昏君,如何護佑一方?如何珍愛子民?


    卡布甲心下慚愧,懊悔往日行為,麵上卻不顯露。讓四人暫且在閣樓休息,自己卻出了閣樓,找兄長卡布裏商議。找卡布裏說了幾人學習進度,又講明白自己兄弟以往錯事,直把這大漢給臊得麵紅耳赤,滿心的羞愧無法表達,恨不得在人家子孫遺血麵前長跪懺悔。兄弟倆齊心,既是不讓忠臣之後彌喪,又是彌補內心過往愧疚,決定盡全部資源培養巴基修斯。


    然而,不管是複仇還是護佑一方,需要的不僅僅是熱血和武勇,更多的是聰明才智和臨陣應變。所以卡布甲當先約定,隻要巴基修斯能夠在圍棋上贏了他就能允許卡布裏傳授武技,如果日後需要幫忙還會兄弟一起出手幫巴基修斯複仇。這他娘的可真是天上掉餡餅,餓了撿饅頭,給巴基修斯高興壞了。


    不過,高興歸高興,想贏還是相當難的,以致於兩個祭期,巴基修斯完全沉浸在棋局博弈的鬥智中。這真是不堪迴首的兩個祭期,卡布甲的折磨人的勁頭絲毫沒有被愧疚所減低,反而更加盡心盡力。在兄弟四人留宿宗師府的第二個祭期,幾個人一起參與了一場頗為激烈了攻堅守衛戰,入侵的異族發了瘋似的想要破城,這讓巴基修斯他們很不理解,為什麽這些異族如此瘋狂?卡布甲解釋說:“都是糧食鬧的,馬上就是凍祭,所有人都缺糧食,不僅僅是咱們,異族也一樣。”在卡布裏的守衛下和卡布甲的指揮下,有驚無險的戰退了異族。這次守城經曆讓求學的四人更是對所學有了深刻的理解,腦子裏模糊的想法和方向得以明確。日後僅僅護佑一方也許並不是最終目的,結束戰爭才是關鍵。但是現在來說,力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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