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陰柔白發的威脅話語,冷不語竟是一臉認同,還點了點頭。這反應讓陰柔白發等內府的人看來,這暮寒樓的劍聖,也算是個識趣的主。


    可接下來冷不語說出的話,卻是讓這一眾內府來的人,都是麵色鐵青,又轉為赤紅色的憤怒。


    “可惜啊,我暮寒樓的人即便要歸順,受朝廷招安,也需要有分量的人來談這事情,幾條隻會狂吠的狗,是個什麽意思!”


    陰柔白發再無法忍耐,他身側的隨從也好,圍在冷不語周身的那些隨從也好,不由分說,再次襲了過來。


    冷不語試探了幾次,可這些內府來的人還是差那麽點,沒法讓他動真格。一個翻身,躲開了那些飛來的招式。也是這翻身動作中,鬥篷撩起,那唯一剩著的短劍離鞘飛出,“咻”飛向了他身側的內府隨從。


    而他自己,手握白劍螢燭朝陰柔白發殺了過去。


    陰柔白發身側的隨從不知是因為忠心還是奴役或洗腦的原因,本能性擋在了陰柔白發身前。冷不語劍已出,不會去管將死的是誰,一劍劈華山,一個看去無比強壯的隨從,被一劍削去了一條胳膊。


    看傷口,肉也好,骨也好,竟都是切口平整。掉落的手指沾滿了血,那手指還微微動了動。再看這無比強壯的隨從,沒了一條胳膊,那傷口處,血如開了閘的洪水洶湧,毫無停歇的趨勢。


    這無比強壯的隨從,表情痛苦萬分,額頭鬢角皆是細汗。可盡管如此,也隻是哼哼兩聲,並未痛苦唿吼。


    劍出手,又補上一腳,把這無比強壯的隨從給踹飛四五丈。


    算是廢了一人,冷不語動作未停,手腕一動,手中白劍又朝一側劃過,直接在另一名隨從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這個被毀了容的隨從,就沒那個無比強壯的隨從那般忍耐力了。他手一鬆,寶劍落地,手捂向麵部。手指才觸碰到傷口,疼痛今他險些昏死過去。


    在冷不語看來,他這一劍已經留情,隻是毀了對麵容貌,沒廢了他的招子。


    輕鬆解決了這兩人,冷不語的劍朝前一刺,直捅這陰柔白發心口位置。那些在冷不語身後的隨從自是想阻止冷不語,可那把飛來飛去的短劍,卻如夏日蒼蠅一般,捉不到,拍走了,在空中繞一圈又粘到了身上。


    短劍自然此蒼蠅要可怕,蒼蠅隻是惡心人,可這短劍除了惡心人,甚而還對人充滿了無限的威脅。


    陰柔白發身前身側的剩餘隨從,奮力衝上前,在陰柔白發身前化為人牆。


    若這些人此時心態平和,圍攻或車輪冷不語,自有機會殺了他。可冷不語先前展露出的恐怖實力,早讓他們心裏頭產生了恐懼。要說一點恐懼不影響決鬥生死,那了就是假話了。


    冷不語如砍瓜切菜一般,讓這些個隨從都掛了彩。而身後那些個,依舊是被那把短劍折騰得不要不要。


    終究,冷不語手中的白劍刺入了這陰柔白發腹部。陰柔白發一口血嘔了出來,若非冷不語及時避閃,才沒令才穿了沒些個時間的新鬥篷遭了殃?


    看到陰柔白發將死,這些個內府隨從刹那懵了,竟是都愣在原地,更有甚者手中兵器已經落地。


    “不!”


    一聲驚恐吼聲,並非出自這些隨從之口。一個黑影襲了過來,冷不語眉頭微微一皺,抽出劍又是一個翻身同這陰柔白發拉開了距離。


    再看去,原本冷不語站立的位置,那黑衣人站在了那。雖看不到他的臉,可露出來的那雙眼睛裏頭,盡是畏懼同不安。


    黑衣人迴來了,夭妄衣袍也迴到了冷不語身側。他的雙手還握著那兩柄短劍,不斷喘著粗氣,胸口不斷起伏。看這樣子,剛才這黑白二人的比拚,也是頗為費勁。


    夭妄用肩膀輕輕撞了撞冷不語,問:“冷木頭,這,這,什,嗯,什麽情況?”


    看他樣子,當真是累的不輕,講話如同結巴,期間還咽了口口水。


    冷不語聳了聳肩,竟是用事不關己的語氣道:“也是不知,這老太監看來來頭不小。”


    夭妄看到黑衣人這失了神的慌張模樣,又咽了口口水,道:“對,我也這麽覺得。你看,這家夥現在對這老太監的態度,像是,像是……”


    夭妄遲遲沒有將話說完,冷不語卻是冷哼了聲,替夭妄說完了剩下話語:“就像對他親爹一般。”


    夭妄聽了,又是用肩膀撞了撞冷不語,嬉笑道:“冷木頭,才幾天沒見到你,你咋就變得這麽損呢?”


    冷不語聽了,迴想了夭妄不在這幾天他的為人處世,不由眉頭微微一皺。好似,這些時日來,不說心性,他講出的話語,的確與往日有些不同。


    可究竟是怎麽個差別,又為何如此,倒是不知具體。


    不等這暮寒樓的劍聖同偷王再胡亂說笑,卻是聽得一個嬌媚如銀鈴的痛唿聲,二人不由皺眉,循聲看去。文筆齋


    不染同催命寒風的打鬥接近了尾聲,看樣子,是不染不敵催命寒風?


    冷不語的臉上有擔憂,而夭妄,卻是瞪大了眼睛。隨後,迸出兇光,好似起了殺意。


    冷不語來不及製止,終究身法不如夭妄,這傻夭子已經化作白影竄了出去。


    看到夭妄滿眼殺意衝了出去,冷不語不由一聲驚唿:“壞了!”


    夭妄這般激動,自然是因為他看到了他不願看到的。他看到了不染的彩衣上頭,有血跡。那血跡不像是濺上去的,更像是,滲出來將衣服浸透。


    夭妄嘶吼著,掠過不染身側,衝向了催命寒風。不染心中焦急,雖然驚唿“不要”,可那白影愣是穿過了她身邊,直朝那俊美少年而去。


    夭妄手中兩把短劍甩出漂亮劍花,隨後均是反握,朝催命寒風劃了過去。催命寒風如何會知這白影俠盜的動作這般迅速,雖是奮力用手中短刀抵擋,可雙拳難敵四手,單刀不及雙劍。


    很快,在夭妄這疾如風的一陣猛攻之下,催命寒風就處了下風。一個破綻露出,夭妄手中短劍已經架在了催命寒風的脖子間。


    看他雙眼憤怒如野獸一般,喘著粗氣,胸口不斷起伏。那樣子,當真可怕。可催命寒風心中並無畏懼,她心裏頭的感覺,難以言喻,好似不甘,又有幾分苦澀。


    夭妄終究沒有令劍刃再朝前一分,他眼神兇戾,看著催命寒風,話語一個字一個字從上下兩排牙齒間蹦出:“傷我夭妄的女人,唯死,才能贖罪!”


    “夭,不要!”


    不染快步走了過來,拉住了夭妄手腕,秀眉微蹙,神情緊張?


    “為何?她敢傷你,我取她性命,天經地義!”


    不染手上力氣不由加重幾分,把夭妄這白衣的袖子都扯皺了幾分。不染咬了咬唇,道:“夭,你不能動他。”


    “為何!”


    “夭,他是內府的人。”


    聽到這牽強理由,夭妄嗬嗬笑了笑,隨後道:“不染,那冷不語這家夥還殺了那個老太監。那個老太監的身份,再怎麽說,都比這催命寒風要好貴些吧?這老太監能殺,這貨色,又為何殺不得?”


    聽到夭妄一意孤行的話語,不染神情更為緊張,可嘴巴張合著,依舊是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冷不語走了上來,伸出手,拍了拍夭妄肩膀,道:“夭子,催命寒風的確殺不得。”


    夭妄迴頭,眼神依舊兇狠,還是那兩個字:“為何!”


    冷不語搖了搖頭,道:“因為,催命寒風,才是真正的內府閑人。”


    若尋常人聽到冷不語這句話,或是會納悶。因為催命寒風才是真正的內府閑人?那,那老太監,還有老太監帶來的那一大幫隨從,又算什麽?


    可夭妄聽明白了意思,既然明白了,夭妄也是收迴了手中短劍。兩把短劍交還給了冷不語,看向催命寒風的眼神依舊兇狠。


    夭妄嗬嗬笑了笑,道:“我早晚要扒了這死胖子的皮!”


    催命寒風聽到夭妄這話,雖明白他口中的死胖子不是她,可身為女子,終究是心裏頭不舒服。她更為不舒服的,還是夭妄那兇狠的眼神。


    催命寒風看向了不染,她的眼神裏頭,也有過一瞬的兇狠同殺意。


    她的殺意隻是一瞬,當她看到冷不語那冰寒眼神,卻是心裏頭莫名恐懼。聽冷不語道:“催命寒風,若不想夭妄守這規矩,本座勸你,收起那愚蠢的想法。”


    “愚蠢的人,你們可知,你們幹了多蠢的事!”


    隨著喝聲,夭妄等三人身後一陣強風襲來。才轉過身,卻是一道暗紅色的巨大手掌印拍了過來。


    冷不語身子一動,手中白劍螢燭劈斬動作,將那暗紅色的巨大手掌印給打散。


    黑衣人一掌被破,又是一掌。冷不語也是一劍接一劍,打散這些暗紅色的巨大手掌印。


    黑衣人終究是靠近了他們,距離不過一丈,隻聽“簌簌”聲響。密密麻麻,一片鬼頭鏢,如雨點般打了過來。


    看到黑衣人這般距離,又打出這般多的暗器,不等冷不語出手,夭妄先他一步有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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