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激戰在所難免。牛車護衛隊的為首者手中長刀輕輕揮動,甩出幾個漂亮刀花後,刀尖指向了這幫衣著樸素的莊稼漢,眼神兇戾,更似地獄鬼神,隨後嘶吼道:“砍死他們!”


    得了令,他身側一眾兄弟紛紛拔出刀劍,唿吼著朝對頭的那些人衝了過去。


    見偽裝終究無效,這些個衣著樸素的莊稼漢也不再偽裝,不知為何,身下白煙起,遮掩住了眾人。牛車護衛隊的人都被這白煙嗆得不行,隻得朝後退迴了牛車位置。


    有個退得慢些的,一聲慘叫,等白煙散去,已成屍體。


    牛車護衛隊的為首者不由怒目圓睜,手更是握緊了長刀,胸口起伏加速,那樣子,好似要將這窮不長眼的生撕活剝一般。


    “簌簌”聲響,好在牛車護衛隊的人也不是尋常貨色,也算躲閃及時,即便中了招,也都不是要害地方。牛車護衛隊為首者身側一個漢字自肩膀上拔下一個漆黑的四星鏢,不由眉頭一皺,將四星鏢遞給了為首者,道:“順哥,是東離人。”


    這被稱作順哥的牛車護衛隊為首者看到是四星鏢,不由眉頭更緊。隨後卻是耳朵一動,眼神一冷,自這受傷兄弟手上拿過漆黑四星鏢朝他聽到聲音的方向射了過去。


    隻聽一聲“叮”的金屬相交聲音,又聽“砰砰砰”幾聲響,幾個黑衣蒙麵背負東離太刀的家夥出現在了眾人眼前。其中一個黑衣上有藍邊的蒙麵人雙指之間正夾著那枚漆黑四星鏢,那枚遮住的眼睛裏頭,滿是不屑與嘲諷的意味。


    順哥看著這些個黑衣蒙麵人,手中長刀刀尖朝下,雙手抵著,眼神孤傲道:“東離的忍者麽,暗器傷人,當真宵小所為!”


    那黑衣藍邊的蒙麵客一聲冷哼,隨後道:“你們這些寒城豬,以為躲過了手裏劍就了不得了麽?今日,就受死吧,西內!”(翻譯:西→死)


    語落,這些黑衣蒙麵人紛紛拔出背後太刀,身法迅捷朝牛車護衛隊的人衝殺過來。順哥言語雖狂傲,可也不敢輕敵。


    雖說寒城有軍隊在邊關駐守,防著北齊,可實際上,寒城同北齊之間,還隔了個阪城。阪城共五郡,從東至西成直線,阪城的南麵是挽風城同瑞城,而北麵,就是北齊。阪城軍事力量有限,寒城也好,瑞城也好,都有軍隊填補阪城軍力駐紮在邊境。


    寒城與北齊沒有直接相鄰,而與寒城直接相鄰,隔了一片海域的,是那東海島國,東離。


    因為就隔了一片海域,東離人會時常往返東離同挽風城,做倒賣生意。可寒城對入境東離的人身份檢查不可謂不嚴苛,有這般忍者混進來本就不是容易的事,如今竟是這麽一隊人,還是這個點出現,內中原因,值得尋味。


    順哥揮舞手中長刀與這些個忍者廝殺起來,可這幫家夥身手敏捷,從不硬拚,砍出一刀立馬換個地。甚至前邊還拿刀砍向你,迴頭就拋射手裏劍偷襲他人。


    順哥尚還能硬抗,可他那些個兄弟,就吃了不小的虧。傷者不說,死者,又添了三人。


    那個先前肩膀受傷的漢子斷了條胳膊,他湊到順哥身側,二人對視一眼,各自點了點頭。這漢子將手中長刀插入地麵,用僅剩的那隻手摸索懷中,掏出一個竹筒。才用牙齒咬開瓶塞,卻是眼睛一睜,那鋒利銀亮的刀刃穿透了這漢子脖頸,命隕,有憾。


    順哥一看自個兒兄弟慘死身邊,怒添三分,手中長刀一揮,可那偷襲的黑衣蒙麵卻是直接在他麵前消失不見。順哥來不及疑惑,手中長刀反手,朝自己腰側捅了過去。隨後隻聽一聲悶哼聲,果不其然,一個黑衣蒙麵人被他用長刀捅了個透。


    長刀拔出,正要去撿自個兒兄弟來不及催動的竹筒,卻是“簌簌”聲響,順哥不由收迴了手。再看,齊齊一排漆黑四星鏢釘在了自個兒那兄弟的屍首上。


    死者為大,還這般羞辱,順哥也好,其他個還活著的兄弟也好,都是眉頭皺起,眼神兇戾。這些還活著的牛車護衛隊成員,身上散出的怒意與殺氣,較之前,更像自地獄來的惡鬼。


    殺聲陣陣,這些人如鬼神附身,戰鬥力竟是刹那提升。那些個黑衣蒙麵的忍者也是猝不及防,登時就有兩名忍者被捉住後亂刀砍死,甚至當場分屍。


    見到夥伴慘死,這些個黑衣蒙麵的忍者卻未亂分寸,反倒是配合更為緊密。本該以多打少占優勢的牛車護衛隊反倒是除了下風,又有兄弟被人斷了手斷了腳,慘叫聲一陣一陣。4e


    順哥還來不及去關心自己的兄弟們,破風聲過耳,側身躲閃,還是慢了一拍。順哥的耳朵一陣疼痛,用手去摸,滿手是血,他的耳廓被切去了小半。順哥睜了睜眼,倒吸了口涼氣,而站在他麵前的,是那個手持太刀的黑衣藍邊的蒙麵忍者。


    “寒城豬,去死吧!”


    順哥又斜瞥了眼還活著未死的兄弟們,各有負傷,或深或淺。順哥有些無奈,歎了口氣,悲聲道:“兄弟們,隨我袁順,赴死!”


    聽到順哥這般說了,牛車護衛隊還活著的漢子紛紛打退了交手的忍者往後一退,成了一條直線。隨後,隻聽這些人齊齊一聲“好”!


    那黑衣藍邊的蒙麵忍者隻覺有詐,再次揮著太刀衝了過來。順哥身側那個沒了右手手掌的漢子一個飛撲擋在了順哥身前,太刀鋒利銀亮的刀刃刺穿了他腹部,這漢子登時嘔出一口血。可這人卻沒有退後,咧嘴哈哈笑著,那本該潔白若貝的牙齒已經沾滿了殷紅的血。


    這漢子僅剩的右手朝前一抓,揪住了對方肩膀,隨後身子奮力朝前,刀刃完全穿透他的身組,刀鐔已經與他腹部貼在了一起。就聽這漢子唾了一口血在這人臉上,咧嘴哈哈笑,訴後怒罵道:“狗-日的東離小鬼,今天,爺爺就要你們陪著一塊去東陰界!”


    語落,這漢子牙齒一咬,一股惡臭自他口腔溢出,令這黑衣藍邊的蒙麵忍者不由覺得反胃,急忙鬆開握刀的手,一腳將這人踹飛。


    再看另外剩餘的牛車護衛隊成員,均如這不要命的漢子一般,牙齒一咬,又都朝地上唾了一口。這唾沫不是白色,也不是紅色,竟是惡心的青藍色。


    順哥抹去了嘴角剩餘的口水,隨後眼神中帶有瘋狂,咧著嘴癲狂似得衝一眾忍者衝了過來。這些個黑衣蒙麵的忍者沒有注意到,這順哥的手背皮肉有腐蝕的跡象,他們此刻心顫,不知為何這些將死的寒城漢子刹那化身鬼神,刀砍身上好似不覺疼痛。


    “大鄴,不敗!”


    順哥一聲吼,拖著長刀直徑衝向了黑衣藍邊的蒙麵忍者,長刀自下往上一刀揮砍而去。可袁順這會兒隻是憤怒,憤怒能令他殺意愈盛,力道提升,速度更快,黑衣藍邊的蒙麵忍者還是躲了過去。


    如此也就罷了,這黑衣藍邊的蒙麵忍者在向後飛躍的同時也射出了數枚手裏劍。袁順沒有躲閃,迎著手裏劍衝了上去。手裏劍悉數打在了他的身上,血自傷口流出,紅中帶有些許青藍色,濃鬱的惡臭登時自血液中散了出來。


    可袁順依舊在奮力前衝著,長刀再次揮斬而過。黑衣藍邊的蒙麵忍者再次躲閃,袁順雙手一鬆,長刀落地。隻見他身子飛躍而起,撲向了這黑衣藍邊的蒙麵忍者。這黑衣藍邊的蒙麵忍者麵對袁順這般心中無懼的狠人也是不由心中一顫,慌亂時候本能令他拔出了小腿位置的一把肋差,肋差朝前一捅,刺入了撲麵過來的袁順胸口位置。


    肋差徹徹底底沒入了袁順膻中穴位置,袁順咧嘴笑了,笑得癲狂。他同先前那個被這黑衣藍邊的蒙麵忍者用太刀捅穿身軀的兄弟一般,雙手鎖住了這黑衣藍邊的蒙麵忍者,將他撲倒在地。


    袁順將嘴張到足以塞下拳頭,那染血的牙齒朝著這黑衣藍邊的蒙麵忍者脖頸就咬了下去。隻聽一聲慘叫,一大塊肉被袁順咬了下來,動脈一破,血如泉湧。


    這黑衣藍邊的蒙麵忍者登時死魚一般,隻有雙腳是不是踹動幾下。袁順坐在了他身上,隨後一聲怒吼,這一聲吼震顫了在場所有人,與他一道還活著的牛車護衛隊成員紛紛欣也發出了高吼聲,也使得這些黑衣蒙麵的忍者心裏發顫,起了退意。


    袁順的握緊了拳頭,眼神兇戾,隨後一拳又一拳錘在了這黑衣藍邊的蒙麵忍者麵門上,血一口一口湧出,浸濕了遮麵黑巾,使得黑色也多了些許的殷紅。


    “大鄴,不敗!”


    一聲怒吼過後,袁順不由雙眼一睜,一臉難以置信。他微微低頭,隻見胸口除了那隻剩刀柄的肋差,還有一節銀亮有帶血的刀刃。刀刃抽出,袁順依舊圓睜著雙眼,身軀緩緩倒下,沒了生氣。


    牛車護衛隊的成員看到自己的大哥倒下,不由也是一愣,遲遲沒有反應過來。而在袁順屍體旁,站立了一個身披褐色輕甲的男人。男人揮動了手中長刀,將血甩掉,收入鞘中。


    隻聽這身披褐色輕甲的男人一聲喝:“殺光他們!”


    剩下的牛車護衛隊成員自是明白這身披褐色輕甲的男人過來的目的,各個握緊手中兵刃,眼神兇戾且堅定,齊聲道:“大鄴,不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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