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伊諾這樣用彈弓暗算的手段,算不上高明,要不是她一身踏雪無痕的輕功,她一出現,便會被發現了。


    而她這樣一連連的出手,也不過是加快暴露而已,顯然她是暴露了,被那名第一個被打中的懂一點暗器手段的人,給發現了。


    於是那人便迴應著蘇伊諾的彈弓,給她打出了一枚暗器,這也使得蘇伊諾腳下一滑,從樹上給掉了下來。


    要說那人打暗器的手段,根本就是連暗器的入門都是沒有達到,更別說能有什麽準頭了。


    而恰恰就是這樣一枚,本應該對蘇伊諾,沒有一點傷害的暗器,卻是讓她直接,掉在了眾人的目光中。


    這其中不乏極大的運氣,當然了,對於蘇伊諾來說,這又是一個沒有辦法解釋的失誤。


    蘇伊諾擔心季曜沂他倆,所以便是將大多數的心神,都放在了他倆的身上,以便施以援手。


    可是這樣一來,暗器發射的時候,她沒有看到,暗器飛射過來的時候,她也沒有注意,而當暗器閃過她的眼角,向後飛去了的時候。


    這突如其來的暗器,不由是將蘇伊諾,嚇了一個不輕,腳下一滑,便是從樹上摔了下來。


    不過還不算太糟糕,很快便反應過來的蘇伊諾,身姿急轉之下,還算是平平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她的怪叫,隻不過是因為被嚇到了,而發出的驚叫,而不是受傷的慘叫,所以基本上並沒有失聲。


    所以季曜沂第一時間,便是分辨出,這一聲怪叫,就是蘇伊諾!


    心頭跳出了這樣一個,幾乎讓他不敢去相信的想法,著實是讓季曜沂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


    而對方可不管他,此時此刻到底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他一失神的時候,正是殺了他的最好時機。


    迎麵一道勁風撲麵而來,季曜沂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可雖然是知道對方的意圖,卻再想還擊,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看著已經是將要劈在麵門上的利刃,季曜沂不由是臉色大變!


    而季曜沂此時的兇險的一幕,正巧不偏不倚的落在蘇伊諾的眼中,眼看季曜沂生死懸於一線,蘇伊諾也不管落地,還沒有穩住的身姿,一手在懷中亂摸之後,便是拿出一物,搭在了彈弓上,用力一拉便是放了出去。


    那些石子早在蘇伊諾被驚嚇的時候,隨著她摔下來,已經脫手,而情急之下,她也管不得那麽多,隻覺得胸前有一個東西很是堅硬,便是逃出來,搭在彈弓上,射了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嘭的一聲,彈弓中打出的東西,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那利刃之上,那利刃受力一偏,貼著季曜沂的肩膀,便是斬落了下去。


    那人眼下就要得手,卻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的臉色一愣,下意識的便是向,讓他好事落空的東西,掃眼望去。


    那東西在利刃上彈了一下之後,便是落在枯枝爛葉之中,雖然是被枯黃的樹葉,遮住了大半,卻是露出了一個獸頭一樣的雕像。


    而看到了這東西,那人的臉色,不由是變了又變,顯然是認出了那東西,卻又有些不敢相信。


    “果然是你們,受死吧!”


    目光快速的在那東西上收迴,那人顯然是被刺激到了一樣,手腕奮力一轉,那貼著季曜沂斬落,還沒有完全落下的利刃,便是又向季曜沂的手臂,劃了過來。


    本就沒從死亡的陰影中清醒,而又是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了一跳,季曜沂的心中不免有些失神。


    而這時已然不是考慮那些的時候,即使不明白,他為什麽要說出這樣一句,好像是有這什麽深仇大恨一樣的話。


    但是想要再次傷到季曜沂,已然是不可能,隻見季曜沂翻身一轉,便是避開了他手上的利刃。


    手上的軒刀隨著旋轉的身姿而動,下一秒便是搭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季曜沂並沒有急著將軒刀,在他的脖子上割下去,顯然是對他那一句話,感覺有些興趣。


    要說真要是和什麽人有仇,也不至於到了這個時候,才表現出來吧,難道不是一見麵,就是勢同水火嗎?


    沒有必要將他倆圍困到現在,而在一擊不得手之後,才想起來有仇?


    再說了,就季曜沂這個剛剛獨自闖蕩江湖的人,也不可能和一個土匪有仇呀?


    那麽既然不可能有仇,那他是受到了什麽刺激呢?


    季曜沂想是想不明白了,於是將手上的軒刀一凜,又是向他的脖子動了一下,問他。


    “你剛剛說什麽,我們到底做了什麽?”


    “你自己清楚!”


    “嘿,我還真就不明白哎!”


    看著這土匪將臉色一橫,倒是有一股的血性,好像並不為軒刀的威懾所動一樣。


    季曜沂的心中,不由是湧動起了一股子的火氣,“不就一個土匪嘛,看把你給得瑟的,不怕死是吧,那就成全你唄。”


    殺一個土匪,對於季曜沂來說,倒是真心沒有下不去手的,可就在季曜沂準備用軒刀,給他一個痛快的時候。


    卻是發現不對勁了,這顯然是這一夥土匪的頭子,眼看他被季曜沂製服了,居然一個都不敢輕舉妄動了,都是舉著一雙吃人的目光,惡狠狠的瞪著季曜沂。


    “土匪頭子了不起嗎?人多勢眾又怎麽樣,該殺還是要殺!”


    “被你們一個眼色都嚇到了,我還是季曜沂?”


    季曜沂不由是怪笑著,對這一群土匪說了一句,他自己可能是覺得很是牛逼的一句話。


    可是沒有想到,當他自報家門的之後,那些土匪看他的目光,不由是變了,不再是那麽的兇狠,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而是滿是灼灼的期待,又有一些遲疑,不由是給季曜沂一種,很是色眯眯的感覺,那還是要將他給生吞活剝了呀!


    隻不過第一種是肉體上的,而第二種卻是來自靈魂上的。


    望著他們那渴望的眼神,季曜沂隻覺的頭皮一陣發麻,感覺到身上很冷一樣,不由是全身一抖,打了一個寒顫。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季曜沂著實是想不明白,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的名字,都能讓人有一種衝動,那以後就不用煩惱了,直接跑到雲舞神宗的大門口,自報家門就可以了。


    試想一下,一大群各式各樣,各個年齡段的美女,都是以這樣一個渴望的目光看過來,那該是一種多麽震撼人心的畫麵?


    而眼下被一群大男人這樣看著,季曜沂隻能體會到,菊花一緊,虎軀一震的惡心而又無可奈何的心情。


    就在季曜沂為了排解眼下這種,不好的想法的時候,那土匪頭子的一個眼神,不由是讓季曜沂,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一樣。


    順著土匪頭子的目光,季曜沂掃眼看了過去,不由是將目光落在了那一個獸頭的雕刻上。


    越看越是覺得眼熟,就好像是在什麽地方見到過一樣,而就是這麽一想,季曜沂不由的生出一種,想要猛拍一下大腿的衝動。


    “想到了,這不就是那半個虎符嘛!”


    認出了虎符,季曜沂的心中,不由是突然的咯噔了一下,再看這些土匪,想來也不會是普通的土匪。


    哪有土匪能認得虎符,這種調兵遣將時,才能用到的東西,這是朝廷上身份權利的象征。


    難道這些土匪,也有遠大的理想,已經是對人生,做好的規劃,三年打劫,七年當兵,爭取二十年走向權利的中心,從此成為成功人士,踏上上流社會,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


    “我呸,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季曜沂雖然是想不明白這一切其中的緣由,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些土匪,一定是認識虎符的。


    於是便是對那土匪的頭子問道,“你們認識虎符?”


    可是那土匪頭子卻像是沒有聽見他的問題一樣,根本沒有迴答,而是直勾勾的盯著季曜沂,上下打量了起來。


    這種眼神,和那些土匪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直叫季曜沂的心裏發毛,而就在季曜沂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的時候,那土匪頭子,卻是對季曜沂問出了一句。


    “你真的是季曜沂?”


    “廢話!活生生的人站在你麵前,沒有看到呀!”


    也真是搞不清個狀況,也不看看,到底刀是拿在了誰的手上,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你不老老實實的迴答問題也就算了,怎麽還有那麽多的怪問題呢?


    季曜沂顯然是被氣得有些糊塗,真心是像上去抽他兩個耳光,也好讓他認清楚當前的形勢,“唧唧歪歪,真當我不敢殺你了?”


    心中雖然是這麽想,但是季曜沂也是知道,與其現在殺了他,自己還是疑惑,倒不如先讓他迴答了自己的問題再說。


    於是季曜沂壓住了心中的火氣,很不耐發的對他說道,“對,我就是季曜沂,如假包換。”


    季曜沂可能沒有想到,這一群土匪想要再三的確認,他名字的目的,也不可能想到,他們可能認識自己,雖然可能沒有見過麵,但是一定是聽過季曜沂的名字,並知道這個名字,背後的秘密。


    土匪頭子聽季曜沂承認,不由又是在季曜沂的身上,從上到下的好好打量了一番之後,隨即便是猛然的拍了一下大腿,像是認出了失散多年的親爹一樣,喜出望外了起來。


    “這可太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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