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將翻湧的血氣,壓了一下後,便是舉著滿是憂慮的目光,快速的尋找起蘇伊諾。


    而當他看見,正氣勢憤然,仰天站在一個角落中的蘇伊諾,心頭不由一沉。


    因為就在他目光,鎖定蘇伊諾的時候,她那佇立的身姿,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頹然的癱軟了下來。


    “伊諾!”


    季曜沂驚唿一聲,快速的翻身而下,也不知是寒玉床對他起到了效果,還是他心中擔憂已然沒有估計。


    十幾米的距離,季曜沂一抬腳,兩步便是跨到了蘇伊諾的身邊。


    一手伸在蘇伊諾的背後,讓她軟弱爛泥一樣的身體,扶在了懷裏。


    望著她那沒有血色的臉上,緊緊的揪在一起,季曜沂的心中,不由是一陣刀絞般的疼痛。


    “伊諾,伊諾。”


    深深的皺著眉頭,季曜沂一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小臉,唿喚了兩聲。


    見蘇伊諾痛苦的眨動了一下睫毛,便是艱難的睜開了雙眼,季曜沂心中不由是暗暗的舒出一口氣。


    “還好沒事。”


    目光落在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上,此時卻沒有一絲的神采,季曜沂這才想到了什麽一樣。


    快速的在蘇伊諾的身上,檢查了起來,並沒有什麽外傷,可是當季曜沂將手指,搭在她手腕上的時候。


    卻是不由一陣的心驚,有些後怕,又是覺得慶幸的問她。


    “剛剛到底是怎麽了伊諾,你的脈象亂的嚇人,差點將自己的經脈,都給震斷了,到底是遇到了什麽危險?”


    躺在季曜沂的懷中,蘇伊諾仰著頭,看著他那一臉憂心忡忡的臉龐,不由是湧出了一股安心的感覺。


    對著季曜沂輕輕的笑了笑,盡管很是蒼白無力的感覺,但是心中的那一份流動的暖意,卻是讓她的笑容,看上去是那麽的甜美。


    運著甜在心頭的微笑,蘇伊諾隨即便是看見,掛在季曜沂嘴角的一注鮮血,有些自責的對他說道。


    “我沒有事,隻是突然感覺到心情不好,至沒想到,將你的修煉打斷了,不要管我,你要是趕緊調理一下傷勢吧,我們還得想辦法出去呢。”


    季曜沂的目光中,不由是湧動起了一股淒涼的感覺,轉而又是瞬間消失。


    雖然對實力渴望,但是這種可遇不可及的捷徑,看來真心不是他的機遇。


    目光在周圍掃過一圈,發現並沒有危險出現的樣子,雖然季曜沂對蘇伊諾說,是心情不好,而差點自毀經脈的話,壓根就不信。


    但眼下,也不用覬覦寒玉床功效的他,還是覺得找到出口,出去才是王道。


    應為沉浸在修煉的契機中,讓他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失,但是肚子餓的感覺,卻甚是說明問題。


    “恐怕眼下外麵早已是天光大亮了。”


    要不到出口,必然是要被困死在這裏,給那個將軍做陪葬無疑。


    想到了這裏,季曜沂不由將蘇伊諾扶著,靠在了石壁上,目光仔仔細細的在四麵光潔的石壁上劃過。


    雖然心中知道,這麽長時間,蘇伊諾一定是找過出口,可是聽她的話,似乎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不過麵對要被餓死的命運,季曜沂還是覺得,既然運氣能讓他,來到這裏,倒不如再相信一次運氣。


    說到做到,季曜沂也不猶豫,隻是打坐調息了一下傷勢,感覺實力有所精進不說,傷勢也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麽嚴重。


    不由站起身來,貼著石壁,開始一寸寸的摸了起來,並且將耳朵貼在了石壁上。


    心想是,“這麽長時間,祁磊他們一定是擔心,說不定會下來救援。”


    不想放棄一絲希望的季曜沂,便是用這種,怪異的動作,在這個密室一樣的墓穴中,查探了一圈。


    雖然心中有著不可磨滅的希望,但是現實卻是無比的殘酷,不但是一點異常沒有看出來。


    而且由於進來的時候,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又是擔心蘇伊諾的安危。


    這會兒再想起,那道進來的石門,卻是連方位都有些迷糊起來。


    心中有些煩躁,不由是在石壁上用力的轟了拳,也是除了拳頭上傳來真實的疼痛之外。


    來到這裏的一切,都讓季曜沂覺得有些像是,做夢的感覺。


    “別瞎忙了,想要出去,除非有人能從外麵打開那一個機關。”


    休息了一會兒,蘇伊諾感覺好了不少,用力撐住身體,從地上站了起來。


    腳步雖然是有些不穩,但是臉色卻是好了很多,搖了搖頭,走到季曜沂的身邊。


    背靠著石壁,一雙眼眸中,光華流轉的看著季曜沂,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說起來,蘇伊諾雖然心中雖然對那一段記憶中,母親對自己的態度,感覺到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但是想來,那被遺忘的記憶,已經是有了線索,也就沒那麽害怕,至少隻要從這裏出去。


    除了避而不談的林戎軒,又是多了一個歸塵子,可能會給出,她想要的答案。


    可眼下想要出去,看來也隻能是等著被救援了,再努力都是沒用,倒不如剩下些力氣,多堅持一段時間。


    目光落在季曜沂帥氣的臉上,這一刻,蘇伊諾的心中,不由是湧出了一個怪異的想法。


    而這一個想法,卻是讓她的心髒,跳動的速度,快了不少,臉上也不由是浮現出一股桃色的笑意。


    “其實,和他死在一起,也不錯。”


    死不死的想法,季曜沂還沒有想過,不由卻是被蘇伊諾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


    不由覺得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季曜沂目光閃爍,避開蘇伊諾,又是在四周亂飄起來。


    當目光落在寒玉床上的時候,季曜沂不由又是想到了一個問題,眉頭一跳,看上去也不像是一個好的念想。


    於是轉而對著蘇伊諾說道,“等待救援,聶無雙會不會也跟著下來,要不然我們還是把那將軍的屍體,給放好吧。”


    季曜沂說完,又感覺到,這絕對是消除眼下尷尬的最好時機,便是話音未落,邁開腳步,向寒玉床走了過去。


    看他逃跑一樣的動作,蘇伊諾的臉上,不由是浮現出嗤笑的笑容來,身姿一轉,便是跟了上去。


    這一次,季曜沂沒有讓蘇伊諾幫忙,一個人將屍體,台上了寒玉床。


    將屍體在寒玉床上擺好,又是盡量的還願到,原來的樣子,也好讓聶無雙看不出來。


    而就在擺弄屍體的時候,季曜沂的目光,不由是被那將軍懷中,露出來的一個動物樣子的東西,給吸引住了。


    一眼看上去,是以一個黑豹,或是老虎的樣子做成的飾品,整體看上去不大,形象卻是很是生動。


    長度大概三寸多一點,寬度約莫兩寸,季曜沂拿在手裏,隻是它很扁,不過一寸厚,不圓潤的感覺。


    翻過來一看才發現,其實這個飾品一樣的東西隻是半個,應該還有半個一模一樣的何在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動物樣子。


    這不知道是黑豹子,還是老虎的身上,有些奇怪的雲紋,給人一種很是威嚴的感覺。


    那雲紋的凸起上,可能應為被人長時間把玩,而磨出了亮晃晃的金色,而那凹陷處,觸手不及的地方,卻是漆黑的鏽色。


    季曜沂拿在手中顛了顛,應該是個黃金的材質,已經是被寒玉床的寒氣滲透,很是冰冷的感覺。


    看到這屍體上,還能掉出寶貝,蘇伊諾的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中,不由是亮了起來。


    抓著季曜沂的手,便是問道,“這是什麽,看上去應該很值錢的樣子。”


    聽到蘇伊諾談到錢,季曜沂看著手中的動物造型的東西,陰雲密布的臉色,不由是舒展了開來。


    對著蘇伊諾淡淡了笑了笑,對她說道,“這個可不是單單的值錢了,這可是權利的象征。”


    “權利?”


    蘇伊諾跟在林戎軒,一直住在雁塔苑,對錢也隻是,覺得越多越好,對權利根本就沒什麽認知。


    因為從來,都隻有林戎軒一人,能管住她而已,再說她這個性子,又能去管住誰?


    雖然是不明白,但蘇伊諾也不傻,又怎麽會不知道,權利對人的誘惑。


    既然季曜沂說,權利的象征,那一定是很值錢的才對。


    想到了這裏,蘇伊諾不由想將那東西搶過來,等離開之後,再將它換成錢。


    想來少了這麽小一個東西,聶無雙也沒有辦法察覺,死人用不了的東西,對她來說,價值就完全不一樣了。


    到那時候,有了錢,還不是想到那裏,就到哪裏,再顧上百八十個人,在江湖上散播假消息,倒是迷惑林戎軒最好的辦法。


    可是眼見將要得手,從季曜沂的手中,搶過那東西時,卻沒想到,被他一晃手,給讓了過去。


    蘇伊諾撲了一個空,鼻息中不由是,恨恨的哼出一聲,對季曜沂說道。


    “給我看看都不行呀,又不是你的。”


    “看看?”


    季曜沂哪裏看不出她的鬼主意,給她看看倒是沒什麽,就怕是再也要不迴來咯。


    不過經過一件又一件的危機,季曜沂雖然不怕她,但是也是在心中,總結出了一套理論。


    那就是,打架的時候,一定遠離蘇伊諾,蘇伊諾消失,一定不能隨便的追,還有就是,千萬不能惹她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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