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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西下,金色的光輝照耀著這片土地,為那窗邊寫作的教師鍍上一層金粉。


    “這種△小於零的題目,是要考驗學生的數感嗎?”文清羽光著腳丫,上身隻穿一件大的白色襯衫,露著半邊香肩,輕輕地爬在他的旁邊。


    “對啊,算是下周的周末作業,看看有沒有人能夠用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方法。”文一凡笑了笑,“到時候,你可不要插手的太快,導致他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哦。”


    “放心吧,看著蠢貨絞盡腦汁的樣子,也是我的一大樂趣之一啊!”咯咯地笑著,文清羽的手指玩弄著自己的頭發,“不過話說,我原本以為老師在那個模仿犯身上也有未來的安排,沒想到原來他隻是做為一個用完就舍棄的‘工具人’存在的啊。”


    “不然呢?難不成我還真的要收那種糟糕的人當我的學生不成?”文一凡無奈地搖了搖頭,“天生表演型人格障礙,導致他一直都想要引起他人的注意——可惜當這層表演型人格障礙遇上由於飽受否認而產生的極度自卑之後,一切都變味了。”


    “還是那種反應,極度的自卑變成了極度的自負,導致他一邊通過極力否認他人抬高自己來獲取精神上的滿足感,另一方麵卻又有意無意地在乎他人對於自己的看法。久而久之,這種相互矛盾的性格逐漸扭曲,這也就導致了之後發生的一切。這也是為什麽我會放心地讓他去殺死蔣小雨的原因——擁有表演型人格障礙的他,在看到被捆綁住早已無法反抗的向海笙,定然會打算讓他作為自己的觀眾觀看這一切的發生,這也正中我下懷。”五根纖細的手指靈活地轉動著鋼筆,他接著說道:“又或者說,其實每一個人的靈魂都是矛盾的呢?或許從這個角度看,我們每個人都有著成為精神病的潛質呢!”


    太陽緩緩地落下,卻又好像是不舍一般望著大地,那金色的餘暉是它留給世界的最後一絲溫柔。


    “叮——”就在這安靜的時刻,電腦卻突然發出了一聲聲響。


    “嗯?”文一凡輕敲鍵盤,打開了電腦,隻見那其中有一個提示頁閃著警告的光。


    “提示:有不明文件正在被傳輸中,已攔截。目標地:雲鄉派出所。”


    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個文件,他先是將電腦設上三層加密後,這才打開了視頻。


    “嘶啦啦啦啦——”視頻打開的一刻,電腦的整個屏幕便被像是電視一般的亂碼所替代,並且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正當文一凡眉頭微微皺起,以為這是個針對警局的惡作劇準備關閉視頻時,其中的畫麵卻突然變成了一把椅子——一把空著的椅子。


    “正在觀看這段視頻的警察同誌,你們好,我是某個線索的舉報著,由於某種原因,我不想要出麵,因此你們便稱唿我為‘影子’就好了,隻不過我今天要說的,並不是關於這個的問題。”


    “這是……什麽?”文清羽略微有些好奇地湊了過來,問道。


    “可能諸位對於我的出現會表現出諸如不信任一類的情緒,但是請先聽我把話說完,再做出你們的判斷,因為我提供的線索……”


    “能夠幫助你們找到真正的‘雲鄉殺人魔’。”


    瞳孔微微縮小,文一凡略微皺起眉頭,右手食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麵,他似乎陷入了思索之中……


    這是……誰?


    “首先,我想說明,我將這段視頻寄過來,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為了令早已逍遙法外十年的‘雲鄉殺人魔’落網,除此之外,別無他求。”


    “哈哈,快看啊老師,有人說想要把你送上斷頭台呢!”文清羽聽罷,“咯咯”地笑著。


    但是文一凡隻是靜靜地看著視頻,眼中透露出了些許別樣的光芒,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


    “那麽首先,先說一下我的結論——你們要找的‘雲鄉殺人魔’,性別男,現如今可能從事著某些類似心理醫生的職業,很有可能在案發期間去到了雲鄉,又在那之後離開了雲鄉,而最重要的是……”


    “他與警局中的某些警員是朋友,又或者是親戚。”


    “哢噠……”時針又一次前進了一格,時間來到了七點整。


    ——這家夥……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文一凡緩緩地低下頭,眼中多了些許忌憚,但他並沒有說什麽,而是接著看了下去。


    “說到這裏,恐怕你們應該也有了自己的懷疑對象吧!不過不需要著急,我還可以再幫你們把範圍進一步縮小。”視頻中的聲音明顯經過處理,不知是變聲器的緣故,還是聲音主人的原因,這聲音就好像一個機器一般,不帶有絲毫感情,更糟糕的是,這種絕對理性的人,文一凡之前就遇到過一個……


    ——理查德?史密斯……這難道是你的繼承人嗎?


    “接下來我要說的話,請各位仔細聽好了:‘雲鄉殺人魔’,很有可能曾經參與,或間接參與過有關於某些警員的心理護理,至於對象,則是那個曾經擊斃蔣青的警員!”


    !!!


    眼皮微微一跳,文一凡心中的不安得到了證實——果然,這一部分的行動還是太過於明顯了。


    “而且,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那名警員十有八九被它控製了思想,從而變得偏激了起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也是這名警員,將那個模仿犯擊斃的吧!”


    ——再不刪除這段視頻就要出大問題了。


    十指迅速地遊走於鍵盤之上,在心底送了一口氣之後,他也開始警覺了起來。


    ——這到底是誰?


    事實就是如此,早在治療徐雯欣的那時起,他就意識到自己或許需要警方的力量來幫助自己鏟除掉蔣小雨和模仿犯的其中一人,正因如此,他才為徐雯欣埋下了一粒種子——犯下滔天罪行的人,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正因如此,他才能夠放心地令蔣小雨,模仿犯和向海笙自相殘殺,直接淘汰了其中的兩方。而當時之所以打給徐雯欣而沒有直接報警,也是為了確保徐雯欣獲知這個消息,一起隨同出警。


    這也才有了在那之後,他一箭雙雕地抹除了兩個威脅的結果。


    但是如今,有人察覺到了自己所做的手腳……


    他足夠的謹慎,並沒有在其中露臉,甚至還能夠推理出自己的信息,這種人,不得不……


    等等!


    猛地想起了什麽,他馬上想要終止刪除視頻的操作,但是……


    太遲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文清羽率先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吐出了口中的口香糖,然後將之粘在了筆記本的攝像頭上。


    “哢嚓——”幾乎是下一秒,攝像頭自動拍攝了一張照片,然後向著某個未知來源的電腦發送了過去。


    ——被耍了。


    一邊向一旁的文清羽點了點他,他馬上打開了“祭祀院”的聯係頁麵,聯絡到了數學家。


    ——馬上,封鎖一切從此來源向外輸出的通道,並且切斷那台想要與我建立鏈接的電腦的“道路”。


    須臾之間便發出了這條消息,他並不擔心有人能夠發現自己的這通操作,除非那個人要比數學家還要強。


    “嗞嗞嗞——”一陣電流聲傳來,文一凡靜靜地看著電腦,看著那上麵被捆綁的一段語音聊天自動打開。


    ——該死,中計了。


    就在剛剛,他幾乎瞬間意識到,像是他這樣心思縝密的人,不可能不會懷疑自己能夠入侵警局的係統,因此那些內容,對方應該也並沒有指望警局能夠收到,而之所以說這麽多,是因為……


    他在拖延時間,來入侵自己的電腦。


    “你好,作家,盡管已經猜到了你能夠入侵警局的係統,但是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的警惕性。否則,我就可以一睹你的真實麵容了。”


    不帶感情的機械音緩緩地從音響中穿出,聞言,文一凡不由得瞥向文清羽,這丫頭如今昂首挺胸,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那麽,就先來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理查德?史密斯的繼承人,也是他最得意的學生,你可以稱唿我為‘繼承者’。”


    “在四天前,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蒙特利灣發生了一起可怕的恐怖襲擊——那些人用熱武器幾乎夷平了那片區域,並且造成了上千人受傷,數百人死亡,這其中便包括我的老師——理查德?史密斯教授。”


    “很快,這場震驚世人的恐怖組織就在聯合國與世界各國的全力鎮壓下土崩瓦解,包括殘黨在內的大大小小數十個勢力全部被打掉,可以說是徹底的根除了這個組織的存在,但是我今天要說的不是這些。”


    “其實說到這裏,你應該也明白了吧!我知道一切這其中的內幕,包括你們是如何策劃的,包括你們每個人在這起事件之中的分工規劃,這一切的一切,我都早在很久以前,就從史密斯教授那裏得知了一切。”


    “因此,老師的死並不是什麽意外,而是貨真價實的謀殺!而更讓人憤怒的是,執行這個計劃的那些人為了謀殺一位英雄,竟然會瘋狂到選擇讓他身邊那成千上萬的平民一起陪葬!這絕對是不可饒恕的罪責,是人類曆史上無法容忍的作惡!”


    “而你們,應當付出代價!”


    ——這家夥……究竟知道了多少東西?曾經自己的那通電話,明明早已封鎖了史密斯一切向外界發送指令的手段,莫非……


    他是根據一些情報自己推理得出的?


    “作家,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在重新審視自己的計劃,企圖想要從中找出一些破綻——實際上,你並不需要這麽費力去尋找了,因為我已經幫你找過了,你的整個行動,除了接觸警察那一步之外,沒有絲毫破綻——即便真的有,那也隻能是讓人懷疑你,而無法做為法庭上的證據將你定罪。”


    ——原來如此,剛剛說出那些,是為了想讓我動搖從而露出新的破綻嗎?


    十指相扣,他隻是看著屏幕,並沒有過多言語。


    “‘祭祀院’,老師曾經說過,這是人類曆史上最大的毒瘤,是最應該被徹底根除的邪惡組織,老師花費了三十年的時間,與這個組織作鬥爭,如今這柄象征著反抗的旗幟,我將會扛著它繼續前行,直到你們全部落網為之,這是我的承諾。”


    “而我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你,作家——你這個害死我老師兇手,理應在地獄中焚燒殆盡。”


    “或許你應該感到有些驚訝,或許你已經知道了我為什麽會發現你的行蹤,但是為了能夠讓接下來的事情變得更加有趣一點,我決定告訴你我的推理過程。”


    ——那麽,就看看這家夥到底掌握了多少情報,再決定下一步的判斷吧!


    這樣想著,他緩緩地拿起一台錄音機,按下了按鍵。


    “首先,我們把視線放在第一起案件,即蔣青被殺的時間段,通過對於各個版本新聞的收集,我差不多還原了當時的細節——當時蔣青似乎想要襲警,隨後那名警員打了第一槍,打在了他的胳膊上。但是這並沒有阻止他的行動,於是第二槍打在了他的腿上,但是誰也沒料到,他竟然還想要用牙齒——這才有了那第三槍,正中眉心,一擊斃命。”


    “這樣看來,這名警察一共開了三槍,槍槍正中目標,不得不說,他的槍法的確很準。”


    “但是,在接下來模仿犯的案件中,卻產生了讓我感到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那名模仿犯剛剛站起身來,並沒有表露出明顯的攻擊意圖的時候,他便被擊斃了——一槍斃命,正中眉心。而你猜更巧的是什麽?”


    “擊斃他的那名警察,跟擊斃蔣青的是同一人。”


    聲音之中透著冰冷,他接著說道:“那麽當我將這兩次事件放在一起時,我便發現了端倪——這名警察短時間內連續擊斃了兩名犯人,但是行事風格卻截然不同——擊斃第一個犯人時,他的初衷應當是控製住這個犯人,然後再交給法律處理,無奈蔣青反抗的太快,才被迫擊斃他。”


    “但是到了第二名犯人,卻僅僅是他滿手獻血地站了起來,稍稍做了一點疑似想要頑抗的動作,便被這名警察毫不猶豫地擊斃了,甚至沒有出現射擊腿部這種行為,作家,你說這種情況正常嗎?”


    ——原來如此,我所擔心的就是這個。


    文一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微笑。


    “結合從前的經驗來看,警察擊斃犯人雖然不會受到法律的懲罰,但是必然會強製接受心理治療,很顯然那名警察應當也逃不開這個流程,但是接受心理治療後,她能夠展現出如此大的消極的變化,這是另我萬萬沒想到的,結合其它的一切,我很快得出了屬於我的結論。”


    “你是一個擅長操縱人心的心理醫生,作家,曾經你被人小看了,他們不應該將你僅僅當成一個普通的連環殺人犯來對待的,你對於整個社會的危害性,絕對在整個曆史上都顯得那樣屈指可數。因此我不會犯這種錯誤了。作家。”


    “對了,接下來要說的,對你來說可能是個好消息,也可能是個壞消息,不過,我認為你應該需要知道這些。”


    “這段通話,僅僅會激活於你刪除掉我的文件,也就是說,現在與你本人通話的,是真正的我。”


    “不過,你不會以為就這樣就會結束了吧!實際上,這段語音聊天也隻不過是起到拖延作用,目的則是為了能夠找到你的精確位置——可惜,你們反應的很快,截斷我訊號的這個人,應該就是數學家吧!他的電腦水平果然比你要高,即便是我也無法重新定位到他,不過,我現在獲得的情報,已經足夠了。”


    “作家,你現在就在允河市,而你知道更有趣的是什麽嗎?那個擊斃了兩名罪犯的警察,她的警|號也是允河市公安廳的警|號,通過查詢識別,我已經知道了她的名字——徐雯欣,不是嗎?”


    “能夠在第一麵就掌握這麽多情報,我也很驚訝——作家,你是紙老虎嗎?這樣看來,或許將你送上斷頭台的日子快到了。放心,我並不會像你一樣無恥到入侵警局係統,今天不會,以後也不會。因為老師的願望就是堂堂正正地打贏你們,我不會讓老師蒙羞的。”


    “這些便是我掌握的所有情報了,對於我,你又知道什麽呢?我很期待接下來的事情。”


    “那麽,迴見了,作家。”


    “嘟——”語音通話被對方掛斷,望著電腦的屏保,文一凡陷入了沉默。


    “想要……堂堂正正地擊敗我嗎?”


    嘴角微微上揚,他輕輕地笑著,雙眼之中透露出了別樣的光彩。


    “有趣,既然這樣,那麽我就陪你玩一玩吧,‘繼承者’。”


    “既然你說公平的遊戲,那麽我便會僅憑作家的身份找到你,將你的一切全部調查清楚。”


    “我會正麵迎上你的一切挑戰,直到你無計可施,黔驢技窮為止!”


    “你抓不住我的,繼承者!”


    “我,會是最後的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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