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肖家的日子過得十分有愛,董氏每天都帶著笑。至於石家的雞飛狗跳,就不是他們要管的事情了。


    正月二十三縣學開學的日子。肖青山一早就帶著謝博淵和沈縣丞去縣學了,石縣尉負責在縣衙值班。


    明峻和明佳一早就和董氏說好今日去識趣樓,吃過早飯就帶著言婆子和程四一起出門了。肖青山特意留下了程四貼身保護明峻。


    自從正月十五那日開始識趣樓的擂台就一直都有,不過每天隻有一個時段開放的。今日是全天開放的,這會已經有不少書生來挑戰了。


    明峻和明佳偷溜進識趣樓直接上了3樓,他們在等石玉書的出現。最近幾日,李掌櫃找了幾個書生或挑釁或以請教的名義沒少和石玉書接觸。


    李掌櫃也把自從石玉書初次來識趣樓之後,買過的書籍和借閱過的題冊都列了名冊給謝博淵。


    謝博淵已經滿血複活,很快就協助明佳製定了針對石玉書的攻擂計劃。


    識趣樓的擂台前人越來越多,都是渠縣本地的讀書人。見時候差不多了,隻見石玉書起身走到其中一位守擂者麵前率先發起挑戰。


    識趣樓在宣布擂台規則的時候,並沒有限製年齡,所以隻要是讀書人都可以參與。當然也不會出現白發對幼童的搞笑場麵。


    畢竟大家都是要麵子的人,目前都默認了四個擂台基本是四個不同的年齡段的讀書人。


    目前四個擂台分別是童生之下的讀書人擂台;童生守擂的擂台;秀才守擂的擂台;最後一個擂台也是秀才的擂台,不過都一些多年積累甚至參加過鄉試的秀才了。


    基本不會有人去挑比自己年紀小很多的擂台,但也很少有人會跨年齡段去其他擂台挑戰。


    石玉書已經13歲但是從未下過場,目前還沒有功名。可是他徑直走向了一位童生在守擂的擂台,拱手行禮:“晚輩想向前輩討教一二!”


    雖然石玉書的禮行得十分規矩,但還是引起了不少書生的側目。明峻見此很開心:“終於出手了。”


    明佳見石玉書真的直接去挑戰童生,滿意地笑了。隻要石玉書站出來越級挑戰,此事就成功了一半。


    此刻擂台上的童生看著麵前這個13歲的少年,內心很是羞憤。縣尉家的公子又如何,他可不會讓步。


    李賬房一直跟在明峻和明佳身後,適時地介紹這位童生:“這個童生姓柳,已經20歲了,因為家窮所以才一直沒去州城考秀才。”


    明佳一下抓到了重點:“學識不錯?”李賬房笑著迴答:“開元三年的童生,積累多年。去年應召了第二批抄書人之一,一手好字。”


    明佳明白了,這是今年抄書有了盤纏。借著這次擂台賽可以打響名聲,5月可以出發去川州考秀才。


    不過,可惜不能讓他如願了。在明佳的計劃裏這位柳童生隻能輸,明佳看向李賬房:“去安排吧!”


    李賬房點頭退出了房間,到了外麵招唿一個小廝過來吩咐幾句。小廝愣了一下,趕緊領命下去了。


    樓下識趣樓已經在準備一會比試用的場地了,柳童生忽然看到一個小廝站在人群裏,衝自己比畫了一個手勢。


    柳童生看見這個手勢先是愣了一瞬間,盡管內心還是很不甘。但是深吸了一口氣,這麽多抄書人,竟然被他遇上了,這是他的運氣。


    識趣樓現在有20名抄書人,在擂台開啟之前都被告知了他們可以參與。並且所有人都牢記一個手勢,樓裏小廝打了這個手勢,自己可以選擇輸贏。


    贏了,識趣樓不會有任何懲罰,也可以繼續參加比賽。輸了的話,卻可以和李掌櫃換取3個月二樓讀書的機會。


    現在能留下的抄書人最低都是童生,甚至好幾個都是秀才。補貼家用外就是喜歡識趣樓的書籍,對於二樓被其他讀書人爭搶的題冊,他們更是喜歡。


    可是他們是一樓的抄書人,沒機會碰二樓的題冊。所以李掌櫃說了關於這個手勢的含義之後,他們二十個人都在祈禱,讓自己遇到吧!


    不過是輸給一個縣尉大人家的公子,可以換自己3個月的讀書機會,隻要自己能在5月的院試裏有個好成績,現在這點麵子他舍得。


    石玉書作為挑戰者有出題權,他出了一道雜文題。取自一本比較少見的書籍,石玉書自信滿滿地看著麵前的童生。


    柳童生還真知道這本書,原因無他在識趣樓裏抄錄過幾十遍。不過這本書,掌櫃說等縣學開學後做預售的,現在還沒開始銷售。


    見是本少有的雜文,沒見過好像也不會多麽丟麵子,最後一點不甘心也沒有了。柳童生提筆開始寫,前麵有很順利,但是在最後一句的時候,似乎有些糾結。


    周圍眾人看柳童生的表情都開始有些擔心了,千萬別真輸給這個狂妄的小子啊!


    最後柳童生看了幾眼香爐,發現時間快到了,最後好像下定決心寫下了最後幾個字。


    見柳童生終於放下了筆,還象征性地擦了擦根本沒有的冷汗。明佳笑著對李賬房說:“這個柳童生演技不錯,以後多關注一下。”


    最後結果很快出來了,柳童生最後一句出現了錯誤。守擂失敗,需要把擂台交給石玉書了。


    正常的禮節應該是石玉書行禮說 “承讓!”但是這個傲嬌的少年正在享受自己勝利的喜悅,完全沒有要給手下敗將說承讓的想法。


    看著石玉書放肆的笑容,明佳覺得很刺眼:“哥,打個賭嗎?賭他會不會挑戰秀才那個擂台。”


    明峻趴在欄杆上收迴了腦袋,迴頭看著妹妹悠悠地問:“你這個月的月銀花完了?”


    明佳。。。。。。哥哥現在對她好像沒啥信任度啊!


    樓下石玉書已經收斂了狂喜的神色,看向了旁邊由一位秀才守擂的擂台。其實石玉書自己也在猶豫,他在州城的確有機會接觸到更多的書籍,這是他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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