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麽早就醉了?」


    老張還當是戴誌誠酒喝多了,結果一解開外賣袋,他就眼睛一亮。


    「這菜哪來的?」


    被喊住的服務員一頭霧水的迴頭,「老闆點的外賣,直接送到店裏的。」


    天知道他們在大廳裏聽到有人喊外賣的時候有多懵逼,所有客人都在往這邊看,要不是她離得最近,才不要幹這麽不討好的活。


    老張大概明白戴誌誠的意思了,揮揮手讓服務員離開。


    第29章


    送菜是老張親自去的,步伐極快的上樓,在一眾嘈雜聲中也顯得特別顯眼,推開門啪的一下就把幾道菜擱在了飯桌上。


    這動靜是托盤底和桌麵碰撞時無法避免發出的聲響,實際上他非常小心,幾道菜一點湯汁都沒有灑出來,雖然本身也沒多少湯汁。


    老張仔細嗬護的模樣讓戴誌誠忍不住想笑。


    人在喝醉後自製力就會變差,他這麽想也這麽做了。


    「幾盤菜而已,老張你用不著這麽緊張嗎?」


    老張一抬頭就收起了小心翼翼的表情,習慣性的皺了皺眉,很快就舒展開。


    「我還想問呢,你哪弄來的菜?」


    戴誌誠不答反問:「你覺得怎麽樣?」


    老張也算了解他,一句話就明白了言外之意。


    「要是能穩定供貨,絕對能賣爆。」


    老張很少會用「賣爆」這種詞彙,顯然他非常看好這幾道菜。


    戴誌誠沒再說什麽,拿起筷子夾起離他最近的一道菜。


    吳輝已經走了,他明天還得開車,今晚得早點休息,在老張來之前他剛離開包廂。


    戴誌誠一邊為老同學感到可惜,一邊控製不住的眼睛發光,和老張看到這些菜第一眼的模樣有些相似。


    「真不錯啊。」


    戴誌誠感嘆著,明白了老張的意思。


    不過...


    「我不是讓兩份一起端上了嗎?怎麽隻有一份?」


    戴誌誠一時把不準自己正在吃的是點的外賣還是老張做的,這人老神在在的不肯說,害得他還得猜。


    「我放一起了,你換一邊嚐嚐。」老張不動聲色的說。


    戴誌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難道是外賣的量很少,放盤子裏不好看,才裝一塊的?


    五六十一份的菜,不至於吧?


    見他遲遲不下筷,老張出手幫他把盤子轉了個方向。


    「別說你看不出來啊,這麽明顯的。」


    戴誌誠當然看出來了,是在想別的事才沒動作。


    嚐了另一份後,戴誌誠的目光明顯亮得更厲害了。


    「可以啊老張,廚藝見長啊!」


    這迴輪到老張嘖聲了,「你再仔細嚐嚐,這可不是我做的。」


    戴誌誠咀嚼的動作一頓,麵色複雜的吞咽下去後,開始了第二次更仔細的品嚐。


    有了明確的答案後,按照結果倒推,他很輕鬆就在左半盤裏找到了熟悉的味道。


    「這...」


    戴誌誠突然啞了,不知道該說什麽。


    老張沒有覺得生氣,自顧自坐下來,拿起另一雙筷子也吃了起來,還專挑另一份吃。


    「這手藝,是哪位大師的傑作吧,我可不敢比。」


    老張嘆了口氣,有些感慨的說道。


    「也許是食材的緣故?」戴誌誠試圖掙紮。


    老張卻說:「我用的就是你給的菜,就算配料不同,你也應當能嚐出這一份的火候堪稱完美,口感完全不同。」


    戴誌誠泄了氣,他吃出來了,就是不敢相信。


    老張麵不改色的打探消息,「你哪裏請來的大廚,有機會讓我去拜訪下不?」


    聽出了老張語氣裏的推崇,戴誌誠用力抹了把臉。


    「別想了,這是競爭對手。」


    老張一頓,沉默幾秒後嚴肅的對戴誌誠說。


    「你告訴我是哪家店,我去問問,說不定能把廚師挖過來。」


    戴誌誠對著他呸了一聲,「我看你是想跳槽,換個更好的工作!」


    「山不就我我就山,也不是不行。」


    「你怎麽不說讓我把人家店鋪收購了呢?」


    老張跟戴誌誠是忘年交,認識也好多年了,雖然年紀差的大,偶爾也是會開開這樣的玩笑的。


    「不是我瞧不起你,有這種大廚的店,還有這食材,你那些錢怕是盤不下來。」老張認真道。


    戴誌誠不大高興,說到底還是他錢不夠多。


    不過他並未放棄希望,他還記得吳輝說這家店是新店,他找了一圈也確實如此,起碼店名他從來沒聽過,被他問到的幾個同圈子的老熟人也說不知道。


    明明還想著親自去店裏看看,每次想起這件事,戴誌誠就會因為其他事情打斷,反覆地次數一多,他竟然完全忘了這迴事。


    老張沒他那麽執著,不是非得去人家店裏看,比戴誌誠忘得更早。


    比起這些,他還是更想和對方以廚會友,在此之前他打算多嚐嚐大廚的手藝,自己先學習一下,以後見了麵好有話說。


    他們的心思,羅蘿並不知曉,或者說知曉了不在意。


    除了第一次送餐她是走的正門,後麵訂單都備註了後門,就是後廚的那扇門,既然客戶有要求,羅蘿當然是得滿足的。


    老張要的貨不多,他沒打算給店內的客人用這些,這是老闆的工作,他買這些菜是做給自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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