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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王世子到訪,祁子鑒沒太在意,但他還是囑咐辜善好好安置他。


    隻因為念及他的祖父老陳王和現今的陳王夫婦,那些在他孤苦年幼時給予了他無數照顧和溫暖的人們。他需不需要那些照顧和溫暖暫且不論,但那份情誼他必須念。


    暗王府難得有客人來訪,還是位頗有分量的貴客,辜善在得到子鑒的命令之後就牟足了勁表現。


    所以即便祁子鑒的態度倨傲又冷漠,陳蕭還是在暗王府邸得到了高規格的款待。


    暗王府邸的仆傭訓練有素,很快的張羅好了他暫住的生活必需品。居住的院所,適用的器皿和茶葉熏香,無一不是精致又高級,直到此時,陳蕭才真正感受到同暗王府地位一致的待客之道。


    晚膳時,暗王府邸的廚子大展身手,迅速的置辦出了一桌豐富又精致的菜肴。


    為了照顧語芯,辜善請了好幾個廚子養在王府,分掌不同的菜係。但子鑒素來不喜宴客,語芯吃得又少,所以大廚們每日隻是料理基本膳食,已經許久不曾大展身手了。


    今日難道有貴客上門,逮到機會展現手藝的大廚們紛紛出手,山珍海味特色美食應有盡有。


    廳內,子鑒,語芯和陳蕭三人圍著圓桌而坐。飯菜已上桌,三人安靜的吃著,仿佛先前在玄武大街發生的衝突同爭執是不存在的。


    隴城是八方水脈的匯集地,水產豐富,同地處內陸的平城完全不同。


    初來隴城的陳蕭覺得很是新鮮,桌上的每個菜色都興致高昂的嚐試,遇見喜歡的還會多嚐幾口。


    而子鑒則在不斷的往語芯碗裏布菜,全是她平日裏喜愛的菜色。看著無論她怎麽埋頭苦吃都堆得滿滿的碗,語芯心裏暗自開心,柔美的紅唇悄悄的勾起了一道甜蜜的笑弧。


    盡情享用著美食的陳蕭不經意抬眸,意外看見了祁家兄妹明明很平常,卻莫名甜蜜親昵的互動。他在距離上離他們很近,卻怎麽樣也進入不到這個由他倆構建出來的溫馨小天地。


    怎麽辦?他也好想有個妹妹可以寵。


    如果妹妹能生得同眼前的祁家小姐一般好看就更好了。


    陳蕭還未睡,便已開始發夢,薄唇也因根本不可能實現的美夢微揚。子鑒瞄到了陳蕭臉上的笑,還是對著語芯的,神色跟著沉了下來。


    “不知陳王殿下托世子專程跑一趟隴城所為何事?”子鑒盯著有些恍神的陳蕭,直接問了他突然出現在隴城的緣由。


    “啊?”思緒微閃的陳蕭稍稍迴神,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哥哥問你,陳王殿下派你來隴城所為何事?”語芯見陳蕭又犯傻,忍不住出聲提醒。


    可她不提醒還好,一出聲子鑒的神色就更深沉了,還覆上一層薄薄的冰。


    渾身上下都散發出生人勿進的冰冷疏離氣息。


    “暗王…….”陳蕭見著子鑒又一次莫名其妙的黑臉,心裏迷糊又忐忑,可還是硬著頭皮開口了。“我父王派…..”


    “殿下,廖夫人在廳外求見。”陳蕭正準備說明自己的來意,卻被辜善意外打斷。“說有重要事情。”


    “世子,我們遲些再聊。”子鑒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淡然的吩咐道,深邃的眼眸中沒有任何情緒。“請她進來吧。”


    “是,殿下。”辜善領命之後躬身退去,然後轉身離開去往廳外請子鑒姨母廖夫人。


    不一會兒,辜善便帶著廖夫人同她的兩個女兒進了廳。她們行近,恭敬的福身同子鑒行禮。


    “姨母可有擾到殿下用晚膳?”廖氏張笑寧不是什麽秀致的美人,但勝在雍容華貴,一襲質感精細的酒紅刺繡錦袍加身更顯富態。她眉眼間盈著和藹溫婉的笑,模樣慈愛又溫和,禮數也挑不出半點錯處。


    “姨母嚴重了。如果姨母和兩位表妹還未用餐,就一起吧。”子鑒低聲相邀。“辜管家。”


    “是,殿下。”一直在祁子鑒身後待命的辜善立即命人多添了三副碗筷,又派人到廚房多添了幾道簡易又爽口的菜。


    “那姨母就叨擾了。”廖氏又微微欠身,眸中的笑意更深。


    “謝謝表哥。”廖氏身後的兩位妙齡美人也有禮的躬身致謝。


    除了那日在鏡湖旁同語芯起了爭執的廖子淇,還有一位身著鵝黃紗衣的女子,她身形纖瘦,釵環素雅,五官很是端莊秀雅,隻是眉眼間藏著些淺淡的媚色。


    此女子正是廖子淇口中的姐姐,來到王府之後就深入簡出的廖家大小姐;喜歡煙雨樓,卻因為語芯的“阻礙”始終不能踏入的廖子晴。


    祁子鑒點了點頭,三人便入座。


    由於子鑒已經坐了主位,陳蕭和語芯分坐在他的左右。廖氏母女三人即使心有不甘願,也隻能順著往下坐。


    廖子淇為了讓語芯心裏不痛快,硬擠到她身邊坐。她才靠近,濃鬱的香風竄到了語芯的鼻腔,讓她不適的皺了皺眉。


    這還不算,在她入座之時,她還故意湊到語芯耳邊低聲說道:


    “女扮男裝出府?你猜表哥知道了會怎麽罰你呢?”廖子淇的話音很輕,可聲音裏卻透著語芯能夠輕易讀到的得意和幸災樂禍。


    語芯頭都懶得抬,也不願同根本什麽都不知道的她糾纏爭執。可廖氏母女三人的到來,終是讓她的情緒染上了陰霾,精致絕倫的小臉沉了下來,罕見的尋不到一絲笑意。


    感覺到了語芯突然變得緊繃的氣息,子鑒抬筷夾了一塊她愛的紅豆蓮蓉糕放到了她的碗裏。


    “乖,你吃你的。”


    說完,就抬眸看向了姨母廖氏,神色平靜淺淡。


    “剛聽辜管家說姨母有重要事找我,不知所為何事?”


    “這個…..”廖氏看了看坐在子鑒身旁的陳蕭,神色猶疑。


    “但說無妨。”說話間,辜善親自端上了兩杯熱茶放在了子鑒同陳蕭手邊。子鑒端起茶盞,動作優雅的拿起了茶蓋拂了拂麵上的茶末,淺淺的啜飲了幾口。


    廖氏來時,並不知道有外人在。


    如今人來了,殿下又讓她說,所以即便當著外人說府內之事不合適,她也沒有退路了。


    廖氏雖說是子鑒姨母,又長了他那麽多歲數,可是不知怎麽的,每次麵對他,她的心就莫名的發悚。別說直視他的眼睛了,隻是坐在他身旁就被他的冷漠的氣場所震懾,清晰的表達自己的心意都成為奢侈。


    廖氏心裏忐忑,但麵上還勉強維持著鎮定。


    她抬眸望向了子鑒身旁默默吃著紅豆蓮蓉糕的語芯,神色突然變得嚴肅。


    “姨母今日閑來無事在府內秋水亭賞花喝茶之時,聽到府中丫鬟議論語芯小姐未得殿下允許私自出門遊玩。這還不算,還一副少年郎的裝扮。”


    廖氏的話讓子鑒和陳蕭喝茶的動作微頓,也讓語芯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她輕緩的抬眸,看向了衝著她而來的廖氏。


    可廖氏仿若未覺,隻是眼底閃過一絲鄙夷的笑。


    “語芯小姐深受殿下寵愛,卻持寵生嬌失了世家小姐的儀態,辜負了殿下對她的良苦用心。前些時候更是在鏡湖旁同自家姐姐起爭執,嬌蠻跋扈的要求其他人不得踏入煙雨樓。雖然細說起來都不是什麽大事,但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在告訴所有人,語芯小姐不再適合放在殿下您身邊教養了。”廖氏狀似慈愛的說道,聲音也很溫和,可字字都透著狠勁。


    廖氏指向性明顯的話直接讓暗王府眾人瞠目結舌。在暗王府,誰不知道語芯小姐是殿下的寶貝疙瘩。別說是女扮男裝出府遊玩了,她就算要天上的星星,殿下也會想方設法替她摘來。


    再說上次煙雨樓那事,殿下分明早已知曉也已明確的表明他的態度。如今舊事重提,明眼人一眼便知是廖氏在故意生事。


    他們心中為語芯小姐不平,可廖氏畢竟是殿下親姨母,而殿下又在,怎麽也輪不到他們為小姐出頭。隻能靜默的站在原地,等待著事態的發展。


    “那姨母認為誰能替本王教養好語芯?”子鑒的聲音陰沉,話語中的不悅之意毫不隱諱。


    “殿下可以將語芯小姐交給姨母。”看著臉上驟然寒霜籠罩的子鑒,廖氏心生恐懼,可還是硬著頭皮說出了同女兒討論了許久的主意。


    祁語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她憑什麽獨得眾人費盡心力都求而不得的榮寵。她廖家嫡女,喜歡煙雨樓,喜歡她的外甥,卻因為她一句話,狼狽得被府中眾人在背地裏戳脊梁骨笑話看低。


    而輕易得到一切的她,卻不知珍惜,任性妄為。


    聽到了廖氏的話,王府眾人包括見慣了大世麵的辜管家都狠狠的抽了口氣,紛紛看向了罕見靜默的語芯。


    她雙眸凝視著前方,神色平靜得仿佛廖氏針對的人不是她一般,隻有輕攏的眉頭和緊抿的紅唇稍稍泄露了她潛藏在心底的消極情緒。


    “本世子費力的聽了半天,不過都是些芝麻綠豆大點兒的事,這位大嬸緣何如此激動的針對語芯小姐?”陳蕭瞄到了情緒萎靡的語芯,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絲不痛快。他姿態輕佻的靠坐在紅檀木椅上,狀似不經意的說道。


    語芯之前為替他解圍,承認了他們是投緣的朋友。那,他們就是朋友了。


    他陳王世子的朋友怎麽能任由旁人欺負?


    “世子這樣護著語芯,是仗義執言還是別有用心?”廖子晴淺笑盈盈的柔聲說道。


    “這你就管不著了…”論蠻不講理耍威風,在平城,陳蕭認第二,無人敢認第一。來到隴城,除了祁子鑒他也無需顧忌任何人。


    “你….”廖子淇見姐姐被人當眾駁斥,心生忿恨的想要罵迴去。


    可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子鑒處傳來了一陣脆響。


    表哥,竟然將他手中看似結實無比的杯盞捏得個粉碎。


    緊接著冰冷得毫無溫度的聲音從他唇邊溢出。


    “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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