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思維會隨著公孫欣欣一步一步將自己變成她自己都不認識的樣子,來折磨書生。


    而現在呢,公孫欣欣的行為,你沒有辦法用感性和理性來區分和形容。


    但是你可以用完美這個詞來形容公孫欣欣。就是如果是一個優秀的戲劇書寫家想必一定才會選擇這樣做。


    公孫欣欣進了青樓,讓人無比的哀歎難受,整個心髒都是揪著的。


    後來公孫欣欣和書生的那場對手戲,那麽一場訣別的戲,又讓人看得無比的痛快。


    之前還覺得公孫欣欣傻的人,現在是完全沒有話可以說,隻能讚歎一句:“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須眉。”


    而,公孫欣欣與書生在青樓裏麵的訣別,更是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正如公孫欣欣自己所說的,進青樓不過是為了錢,又灑脫,又理智。


    讓人不去考慮那麽多什麽貞潔啊,名聲啊,隻是下意識地想拍手稱快。


    說不一定,事情的真相就像是歐陽井旭說的那樣,公孫欣欣遇上的不是綠林好漢。


    這不是一朵外麵幹淨的水仙花,但是月琉熙為了迷惑杜潤生將水仙花的外表進行了加工改造,雖然骨子裏麵沒有變,但是卻更是勾人的完美動人了——特別是像杜潤生這樣自詡憐香惜玉的風流浪子。


    杜潤生不知道洛雲瑤和歐陽井旭之間的暗潮湧動,隻是迷茫了一會,發現莫名其妙地又安靜了下來,尷尬了一會,發現大家都沒有再說話的打算,隻能自己打破沉默:“遙弟所說的其他情況指的是什麽?”


    洛雲瑤還沉寂在自己的思維裏麵,“恩。”了一聲敷衍了他,又需要做做禮儀周到的場麵工作:“其他的情況也差不多有些提及了,並不是什麽非要分名列點出來的東西。杜兄可是還有什麽疑惑?”她本來打算以這個句子將杜潤生給打發了過去。洛雲瑤心裏想著怎麽無縫連接下一個話題。


    猝不及防地卻被杜潤生問道:“哦,遙弟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一見困惑了我很久的事情。”杜潤生突然想起來歐陽井旭又說這個問題他會幫他解決,於是杜戶部侍郎壓抑住自己想去看歐陽井旭的衝動,複道:“為什麽月琉熙郡主最開始沒有否認我的那個猜測?”


    洛雲瑤有種給自己挖了一個坑,推著自己往裏麵跳得錯覺感。


    好在,這個問題挺好迴答的,洛雲瑤簡單明了道:“杜兄的猜測是公孫欣欣父親為了還錢和東山再起而把公孫欣欣給買進了青樓,而真實的情況是,公孫欣欣的青梅竹馬為了自己的功名利祿而將公孫欣欣給賣進了青樓……”


    杜潤生打斷他:“因為都是金錢所做下的罪孽,是故,月琉熙郡主說和我說的情況差不多?”


    洛雲瑤搖頭,很有耐心地將自己之前沒有說完的說了出來:“這兩者看起來賣公孫欣欣的人是不一樣的,但是真正的情況是,他們都是公孫欣欣姑娘最愛的,最親近的人。無論是公孫欣欣的父親還是他的情郎,他們這樣舍棄公孫欣欣姑娘的行為……對公孫欣欣造成的打擊是一樣大的。是故從情感層麵,月琉熙說這是一樣的。”末了,洛雲瑤沒忍住自己嘴賤這個特性,笑著問杜潤生:“杜兄可還有什麽問題?”


    杜潤生壓根沒有理她,他偏頭去看歐陽井旭,見歐陽大理寺卿點了點頭,杜潤生方才“哦”的表示自己明白。


    洛雲瑤一噎,突然才想起來這個問題本來應該是歐陽井旭迴答的,立刻用求誇獎的小眼神去看歐陽井旭,歐陽井旭卻裝作沒看見她。


    洛雲瑤深覺自己被欺負,又去看秦大將軍求助。


    秦璟顥在洛雲瑤的目光之下,緩緩抬起頭來,彎了彎唇角,卻是一個難得的戲謔笑容,笑的坐落點自然不是洛雲瑤。


    秦璟顥從洛雲瑤的肩頭看過去,和歐陽井旭對視,嘴角的笑意深意得很。


    洛雲瑤也明白過來了,心道,咦,莫不是歐陽井旭在怪我壞了他好事不成?一邊疑惑著,一邊又對於秦大將軍對她的這個幫忙受用得很。


    畢竟笑這種東西從來沒有在秦大將軍的身上綁定過,戲謔的笑容更是從來沒有出現在秦大將軍的臉上,由此可見,歐陽井旭看著這個笑容,心裏麵一定會七上八下一會。


    杜潤生也看到秦大將軍笑了——雖然他並沒有看出來秦大將軍曉得內在意義,但是作為一個稱職的小迷弟杜潤生就隻想看著秦大將軍,用眼睛記錄下著千載難得一見的一幕。


    深受迫害的歐陽大理寺卿隻能夠自己給自己解圍:“月琉熙郡主不否認杜戶部侍郎的想法,大概是心裏嘲……感慨著杜戶部侍郎的純真,同時又覺得這個猜測對於公孫欣欣來說對於整個故事來說沒什麽兩樣,沒有必要非得進行一番糾正。畢竟這糾正的過程中,又浪費了些許口舌,而且還可能影響了杜戶部侍郎的雅致,這對於達成月琉熙郡主最後的目的,多少是有一些不利的。”


    杜潤生驚訝:“你怎麽這麽了解月琉熙郡主的想法?”


    杜潤生也想起來了當他那個愚蠢猜測說出口來的時候,月琉熙是給了他一個目光的,虧得他當時還以為那是一個讚同的目光,現在一想起來,原來是一個嘲笑的眼神。


    杜潤生誠懇的認為,麵對杜潤生的一再詢問,月琉熙之所以不解釋清楚,除了為了看杜潤生這幅傻樣的笑話以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歐陽大理寺卿剛才提到的,懶得解釋,不想增添麻煩。這種慵懶地富貴模樣,完全可以從那天雨中,月琉熙和杜潤生也算是交談了很久,月琉熙卻是在不得不打量杜潤生神色的時候勉為其難地看了他幾眼而已。


    這樣一想,杜潤生很挫敗,他沒有想到自己對月琉熙的吸引力真是小到了不可說的地步,而同時現在越是清楚了月琉熙的真麵目,他越覺得月琉熙吸引他,無關情愛的,有點崇拜的吸引。


    杜潤生覺著自己完全是求虐心理。


    歐陽井旭對於這個問題也是一愣,他的眼眸一下子深不可測,目光晦暗變換著,最後都淪落成了唇角溫烈的笑容,輕輕解釋道:“查案多了的人,對於大多數人的心理或多或少都是有幾分了解的。特別是對於犯罪人的心理。”


    杜潤生立刻擺出來一副驚恐萬分的表情:“歐陽大理寺卿可是也能夠看清我的心裏想法?”他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同時難免又有幾分的擔憂,忙得將手呈交叉護在了自己的胸前心髒的上方。


    洛雲瑤再也忍不住“噗嗤”了一聲。


    歐陽井旭看著杜潤生這樣子,嘴上的笑意深了深:你在想,查案子的人不禁每天在血腥裏麵淌過來,鞭打刑法外,還要研究被人的心裏,真是太變態了,必須得遠離!


    歐陽大理寺卿再開口說的卻是:“那麽案子到了這裏也算是清楚了。杜戶部侍郎的行為完全是在月琉熙郡主的局下麵,被一步一步給引到了將洛兵部尚書萬劫不複的地步。”


    杜潤生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那個動作看起來有多傻——就像是一個求著別人不要強奸自己的女人。他本來還想尷尬尷尬來掩飾自己的臉紅,結果發現除了洛雲瑤壓沒人對於他的行為表示任何的異樣眼光。杜戶部侍郎自然也不矯情,連忙趁著歐陽井旭這句結語的東風:“可是月琉熙郡主的下手對象為什麽是杜某呢?”


    洛雲瑤還待毒舌一句:“因為你傻唄,還能因為什麽。”一考慮道杜潤生給她帶了挺多的笑話,並且他一直擔當者活躍氣氛輕鬆氣氛的重任,便心慈手軟了。


    歐陽井旭沒想到杜潤生的忘性這麽大,之前秦大將軍那句陰陽怪氣地大概意思是“洛雲瑤確實應該感謝杜潤生對於他的恩情”的話還在他的耳邊響,作為秦大將軍小迷弟的杜潤生怎麽可能忘記秦大將軍好不容易開尊口同他說的話?


    歐陽井旭看了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秦大將軍,又看了一眼杜戶部侍郎,突然想起來杜潤生不過是為了掩飾前麵的尷尬。


    歐陽大理寺卿想明白了這一層,立馬配合:“大約是因為杜戶部侍郎和洛兵部尚書的情誼,整個帝都都是聞名的吧。”


    杜潤生“哦!”了一聲,裝恍然大悟還真是那麽一迴事,他繼續用著恍然大悟地口氣說道:“從一開始的,我在科舉考試的現場給遙弟解圍……再到後來我們在官場上麵的相扶相持?”杜潤生本來還是明白的,一將他和洛雲瑤的交往一一說出來時,卻又疑惑了。


    誠然除了第一點,他們想見的時候,他對於洛雲瑤順手一救之外,他還真想不起他和洛雲瑤有什麽特別出彩的值得全帝都都知道的事跡。


    連官場上麵的相扶相持都是杜潤生憋了半天憋出來的,畢竟洛雲瑤一次到官場上麵所作出的豐功偉績沒有半件和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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