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被人偷襲的。”


    廖白梗著脖子大聲辯解道,王旭聽此也點了點頭。


    “應該是的,他雖然武藝不精,但是至少也是打通了一條筋脈的入流武者了,昨天我探查過了,現在整個柏溪鎮內打通了筋脈的人也就不過一掌之數。


    他和那人發生衝突的地方我也去看了,沒有什麽太大的痕跡,周圍的那些小販我也問了,並沒有見到大場麵,甚至有些人都不清楚那裏居然發生了戰鬥。


    若是正常的交手,雙方實力差距不大的情況下,也隻有偷襲可以解釋他幾乎沒有怎麽反抗就被挑斷腳筋的現象了。”


    王旭摸著自己的下巴分析的頭頭是道,而那邊躺在床上的廖白則是徹底的羞紅了一張臉。


    “所以你看清那個偷襲你的人了嗎,這事情不僅關乎你自己,若是你受了傷,下山虎前輩的聲譽也會受到牽連,不需要我們動手,前輩自然會給你一個說法。


    無論這個襲擊你的人是外來的還是他自己的門徒。”


    聽著王旭一通分析的肖歌也點了點頭,現在已經是廖白遇襲之後的第三天了,若對方隻是和他們一樣遊曆的江湖人士,快馬加鞭下估計已經快到梁國首府了。


    若是再不追讓人跑到了西域那裏去,再想要將人給捉迴來那難度可就大了。


    “不過話說迴來,他下手如此的狠辣,一上來就是衝著廢掉你動手的,為什麽一來沒有搶走你的錢財,二來沒有取你的性命。


    不對,你馬呢?”


    王旭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轉頭看向身邊的肖歌,肖歌見狀迴憶了一下,也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在廖白迴來的時候也沒有看到對方的馬匹。


    “也怪不得,見財起意,隨後行兇嗎,事情我知道了,我會去和前輩說的,你在這裏好好養傷,我們會給你討迴這個公道的。”


    廖白看著兩個自顧自完成了推演,隨後也不繼續問自己這個當事人了,就準備離開的友人,趕忙伸出了手。


    “那個,勝負乃兵家常事,比武之事難免有所損傷……”


    “這哪能一樣,比武是比武,搶劫是搶劫,對方不僅偷襲出手,而且還傷了你,若不是止血及時他就是殺人劫財了。


    此人心術不正,就應該捉住押送衙門,否則今日他傷了你,明日嚐到了甜頭再行不軌之事,若隻是劫了財倒還好說,要是傷了人性命那不就是我等的疏忽了嗎?


    廖兄我知道你仁厚,但是仁厚不是用在這種地方,更不是用在這種小人身上的。”


    王旭正氣凜然的一番話讓廖白都不知道該如何迴答了 他隻能訕訕的閉上了嘴,等到朋友們離開之後,少年無奈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完蛋完蛋,我是被地上的鐮刀給劃斷的腳筋啊,這上哪去找行兇的歹人啊。


    我這張笨嘴,怎麽就能為了麵子撒這種謊,不過他們應該是找不到那歹人的,到時候看看情況,自己劃斷自己腳筋這事實在是太丟人了,實在不行就這樣吧,剛好看看是哪個小賊把我的馬給牽走了。”


    就在廖白絮絮叨叨自言自語的時刻,菖蒲托著托盤走入了房間之中。


    廖白被嚇得一個激靈差點從床榻之上掉下去,看見來人之後這才略顯心虛的順了順氣,隨即再次躺下。


    “動作小一點,會拉開傷口的,萬一經脈錯位了,到時候你的經就是錯位的,那可有罪受了。”


    菖蒲來到少年身邊,示意他坐過來並將腳伸出來,現在還需要定期換藥並且調整。


    也許是因為第一次遇到這樣腳筋完全斷了但是依然有希望愈合的案例,亦或者是出於偷窺其筋脈中氣運行的補償心理,菖蒲在廖白身上可以說是用盡了渾身的解數。


    他也有些好奇,自己若是盡全力是否可以讓這個少年恢複如初。


    “沒關係的,我悠著點不動腳筋就好,我底子特別紮實,這還是可以辦得到的。”


    廖白驕傲的仰起了頭,似乎這是一件什麽值得驕傲的事情一樣,不過他還是聽從菖蒲的話將腳掌搭在了墊子上麵。


    白皙腳掌的後端有一道傷口,此刻那傷口已經被上好了藥。


    菖蒲摸了摸對方的傷口,確定傷口沒有移位,這才鬆開了手。


    “身體是一個整體,運動也是一個整體,不存在完全不依賴腳部就完成的動作,即使動作再微小,也會拉扯到傷口,所以為了你之後可以正常走路著想,你還是躺著的好。”


    “你和我師傅說的一樣,不過躺著不動豈不是成了物件……好了好啦,我答應你盡量不動了好了吧。”


    廖白看著菖蒲那不讚同的眼神,立刻改了口。


    “對了,我又不是布娃娃,用線將傷口縫住就可以長好了嗎?”


    廖白看起來半點不像是病人,反倒像是一個看客一樣熱衷於詢問一切有關自己這傷口和菖蒲操作的細節。


    “傷口是自己長好的,所有外物存在的意義都是促進和幫助你傷口的自愈。”


    菖蒲耐心的給少年解釋道,同時整理好盤子中的瓶瓶罐罐準備離開房間。


    此刻的柏溪鎮一小院中,一名穿著布衣的男子正在給一匹駿馬梳著毛發,這是他三天前在街道上自動收取到的一匹駿馬。


    他家裏麵原本就是給主家養馬的,他從小就和馬一起長大,隻是那裏麵沒有一匹馬是屬於他的。


    在一年前蔡家的產業大範圍縮水,到現在也沒有緩過勁來,好多之前他照顧的馬匹都被蔡家帶走去了外地,到現在也沒有迴來。


    馬廄之中空蕩蕩的,雖然蔡家的管事不說,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快要失業了。


    他自己對此倒是無所謂,畢竟他老爹死的早,他現在就是一個光棍,屬於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


    隻是一想到之後再也沒辦法見到這些駿馬後他就感覺心裏麵一陣陣的絞著疼。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那街道上無人牽著的馬匹,當時他的眼睛就直了,這馬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匹都要更加的俊美。


    當時他就鬼使神差的將這馬給牽了迴來,迴來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這幾天也不見這駿馬的主人迴來,此刻他也起了一點小心思……


    馬夫輕輕摸著這匹駿馬的臉頰。


    “既然你的主人不要你了,那……我來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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