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熠謙!”看著那個拄著拐杖站在那裏的男人,蘇容容忽然失態地叫出了聲。


    他不是應該還在外地嗎,明明是說今天出差明天迴來的,可他現在又怎麽會出現在了這裏?蘇容容的死死壓抑著不聽話亂跳的心髒,腳步輕移,從陽台進入了裏屋,與霍熠謙麵對麵。


    霍熠謙的目光銳利如鷹隼,死死地瞪著蘇容容,一言不發。他身後的那個男人——蘇容容有印象,似乎是叫做覃帆的,和謝小依打了個招唿,然後帶著她一起出了門。


    “你怎麽在這裏。”還不等蘇容容開口問詢,霍熠謙卻先了一步問出了口。他的聲音聽上去無比清冷,威脅性十足,令蘇容容忍不住渾身一個哆嗦。


    “這裏是我的宿舍啊,我為什麽不能呆在這裏?”蘇容容似乎是被霍熠謙的出現嚇傻了,以至於直愣愣開口,聲音中沒有半點的起伏。


    “我說過的,讓你呆在家裏,不要亂跑。你也答應了。”霍熠謙瞪著蘇容容的目光愈發兇惡了,以至於蘇容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想當鴕鳥躲起來。


    蘇容容!他又不是你的誰,你怕他幹什麽!


    心裏一遍遍這麽說著,蘇容容一個勁兒地提醒著自己,為自己打著氣。忽然,蘇容容似乎是終於鼓足了力氣,向前跨了一步,大聲道:“那是你家,這裏才是我家,我該呆的地方!”


    一句話說得幾乎是一字一頓,話聽起來特別有力。殊不知,那隻是蘇容容太過於膽怯,沒辦法順暢地將話說出來。她用力地咽了咽口水,滋潤了一下有些幹涸的喉嚨,然後繼續開口:


    “你家,是你,還有你的妻子孩子該呆的地方,我一個陌生人,住在裏麵算是什麽迴事?”


    “我的妻子?我的孩子?”聽了蘇容容的話,霍熠謙露出了一個極為怪異的表情,然後矢口否認。


    “我單身,還沒有妻子和孩子。”


    蘇容容一愣,她實在沒有想到,霍熠謙的未婚妻都找上門來了,他居然還敢說自己沒有妻子——好吧,他確實沒有妻子,可是,難不成未婚妻就不受到保護了嗎,難不成沒有結婚就可以恬不知恥地說自己單身了嗎?


    蘇容容真的是氣急,以至於在醫院一貫以溫柔乖巧著稱的她都口不擇言地爆了粗口。


    “靠!什麽玩意!我最看不起你這種男人,有了家室還不認賬,還在外麵沾花惹草!我可沒辦法像你一樣無恥,所以你還是距離我遠一點,我可不想被冠上招惹有婦之夫的惡名!”


    蘇容容說著,伸手一指門口,開口吼道:“滾,滾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聲音尖銳,吼到了最後,甚至還出了一個破音。蘇容容咬著下唇,倔強地看著霍熠謙,卻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臉上已然布滿了淚水。


    看著蘇容容臉上的淚水,霍熠謙的心疼了。他不知道蘇容容這是受了什麽刺激,以至於變成了現在的這幅模樣。他皺了皺眉頭,銳利地目光與蘇容容對視了足足有半分鍾。


    隻是,這一迴,蘇容容的目光充滿了堅定,沒有絲毫的退縮。霍熠謙無法,隻得歎了一口氣,拄著拐杖退了出去。


    看著霍熠謙吃力的步伐,蘇容容想要叫住他,或者扶他一把,但是卻咬著牙,狠心忍住了。


    覃帆應該就在門口沒有走遠,霍熠謙的腿恢複得也很快,可以少量地走幾步路了。蘇容容心裏安慰著自己,但還是看著霍熠謙,一步一步地往門外走,直到看見了覃帆將霍熠謙扶住,這才鬆了一口氣。


    “容容,你沒事吧。”霍熠謙離開,謝小依又迴了宿舍。看著蘇容容淚流滿麵,她不禁有些擔心。


    蘇容容總是那麽的溫柔美好,雖然看似嬌弱,但骨子裏卻是那麽的堅強。這是謝小依頭一迴見到蘇容容流眼淚,而且還看起來那麽的傷心和痛苦。


    “我剛才在外麵,好像聽見你和霍熠謙吵起來了。”見蘇容容不想迴答,謝小依繼續開口。她沒有繼續問下去,更沒有去勸解蘇容容,隻是用平靜的語氣陳述者事實——這大概是醫務工作者的通病,在和人說話的時候,不願意以主觀態度去臆測對方的想法。


    “嗯,”蘇容容點頭,“有點小矛盾,不是什麽問題。”


    是啊,不是什麽問題,隻不過一著不慎,對一個錯了的人動了情。


    蘇容容牽強地笑,胡亂地擦去臉上的淚水,轉身去陽台繼續曬衣服。


    夜色正濃,晚風吹在臉上涼涼的,也成功把蘇容容臉上殘存的淚水吹幹。蘇容容半仰著頭,因為她不知什麽時候曾聽人說過,這個角度可以最好地將淚水存在眼眶中,不然它們掉下來。


    這些天與霍熠謙的接觸曆曆在目,從最初的相見,迴想起當年的一ye情緣開始,到後麵被迫成為他的外聘醫生,跟著一點一滴地接觸,然後慢慢對他動心。


    這一切發生得如此的快,又是如此的自然,仿佛一經開始,就會朝著既定的結局走下去。


    蘇容容做了個深唿吸,努力想把霍熠謙這個人給忘記。四年前的相遇於她而言已然是一場噩夢,隻是沒有想到,四年之後與他在相遇,依舊是一場噩夢。


    眨了眨眼,淚水終究是不聽話地從眼角滑落了,而心中的那絲悸動,似乎也已然隨著這滴淚水的滑落,也一同沉寂了下去。


    “蘇容容,你怎麽在這裏?”第二天一早,蘇容容照著排班進了自己的診室。才剛剛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桌子還沒收拾好,就聽見一個幸災樂禍的女聲就傳了過來,尖銳得紮著耳朵生疼。


    左以安?她怎麽又跑到這裏來了?


    蘇容容抬頭看著來人,抿著雙唇一言不發。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可是霍先生為期一個月的外聘醫生呢,出現在這裏,該不會惹了他生氣,所以被趕出來了吧?”左以安將聲音壓得柔弱,聽起來矯揉造作的。她一邊說著,一邊扭動著纖細的腰肢走到蘇容容的桌子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蘇容容。


    蘇容容尚不知道自己離開霍熠謙還是拜眼前這個女人一手所賜。她隻是單純地不太喜歡左以安罷了,因此聽著左以安的這些話語,蘇容容隻是不太高興,也並沒有多說什麽。


    然而,她的沉默看在了左以安的眼裏,就是可憐和委屈。左以安一屁股坐在了蘇容容的辦公桌上,身子略略後傾,然後仰著頭一笑,笑聲中滿滿的是自得和愉快。


    忽然,左以安的笑聲一收,整個身子驟然湊到了蘇容容的麵前,貌似親昵實則挑釁地伸出食指,挑起了蘇容容的下巴,冷聲開口:


    “說話呀,這前幾天不還是牙尖嘴利的麽,怎麽,現在離了霍先生就萎了不行了麽?我早就跟你說了,別以為跟了霍先生一夜就能怎麽樣,看,這不還是被拋棄的命?”


    蘇容容厭惡地別開了頭,不想看到左以安那張雖然明豔美麗的臉,也不想聽到她的聲音。隻是,左以安顯然不想放過她。蘇容容越是沉默,左以安就越想刺激她,以期獲得她的迴應。


    “我讓你說話!”左以安的目光頓時變得兇狠起來,若非是之前經曆了太多霍熠謙銳利目光的轟炸,此時蘇容容可能真的會被嚇到。可是,像是左以安的這種兇惡,在霍熠謙那種真正銳利得像是能扒開人衣服的目光對比之下,顯得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了。


    蘇容容躲不過左以安的眼神,便朝著她露出了一絲嘲諷般的笑。


    左以安氣急,原本伸出食指勾著蘇容容下巴的手一下子換了姿勢,改為掐住了她的下巴。拇指和食指狠狠地掐在了蘇容容的雙頰,用力之大似乎是想將蘇容容的下巴捏碎。


    也是虧得醫生不允許留有長指甲,否則這一下指甲紮在肉裏,搞不好就會滑破了皮膚讓蘇容容破了相。


    臉上傳來的痛苦終於讓蘇容容維持不住平靜的麵具。她嘴唇微張,一連串笑聲就傳入了左以安的耳朵。正當左以安氣得打算加大力氣的時候,蘇容容那帶著些柔意的聲音緩緩地傳進了她的耳朵。


    “霍熠謙這種渣男,我當然有多遠離他多遠!你要是想毛遂自薦,當他的外聘醫生,大可以自己去。”


    由於被掐住了雙頰,蘇容容說話顯得有些吃力。她說完了這一串話,本想扯開嘴角笑一笑,卻不成想,嘴角才剛一牽動,一股疼痛就從左邊臉頰傳來。


    “我不準你侮辱霍先生!”那是左以安的一巴掌。她死死地盯著蘇容容的臉,右手又一次高高揚起,似乎下一秒鍾就會落下。


    蘇容容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站了起來。快速的起身帶落了身後的椅子,木質的椅子狠狠砸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或許你覺得那霍熠謙很好,非常期待與他扯上點什麽關係,但我告訴你,我避之如蛇蠍!”蘇容容很想一巴掌還迴去,但是最終卻還是忍了下來。


    打迴去了又能怎麽樣呢,然後兩個人打起來,讓別的醫生病人看笑話麽?更何況……左以安是院長的掌上千金,她可以躲,但不可以惹!她不可以離開南華的,絕對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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