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風韌的刻意隱瞞,風恆也不願繼續追問,他隻是緩緩說道:“恐怕,這和你第一天在帝國學院能夠擊潰五長老之事也有聯係吧?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再問了。隻是,希望你能夠正確地去選擇該做之事,切勿貪圖一時的爽快而誤入歧途。”


    “受教了。”風韌拱手說道。


    風恆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最後一卷,前麵也說了,是關於你參加內院選拔之時可能遇到的棘手對手。不過,恐怕規則將有些變動……”


    於是,風恆簡明扼要地將直接晉級內院之事以及學院爭霸賽預備隊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而且也表明了自己希望風韌參與的態度。至於風欣紫之事,從頭到尾全部被風恆省略了。就連她這位生母都能夠忍住相見不見之苦,風恆當舅舅的還有什麽好說的。


    風韌靜靜地聽完後,略作沉思。隨後他抬起左手撫摸著自己下巴笑道:“這個老狐狸,竟然下了個這麽大的套讓我鑽進去。不過,倒也在某薪麵合了我的心意。能夠有足夠數量的對手交戰,還有什麽比這個能夠錘煉實戰經驗的?”


    “你同意便好。”風恆淡然一笑,卻是沒有將他和諸葛天策的某些見不光的勾當說出來。


    “對了,我本身和五皇子有約定這個周末去他的角鬥場出戰的。不過就憑我現在這個樣子,恐怕是不行了。拒絕之事,還要勞煩風掌教了。畢竟,我是為了幫蒼宇教才負傷的”風韌隨即將手上的一個麻煩拋給了風恆,還說得大言不慚,言詞確確。


    風恆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也罷,這點小事,也不麻煩。隻是,你上次不是說願意加入蒼宇教嗎?怎麽才做了一件事情就開始抱怨了?”


    風韌聳了聳肩說道:“加入之事作罷。我突然覺得就現在這樣的同盟關係已經很不錯了。終究,我還是不喜歡背後有什麽無形的枷鎖在束縛著自己的自由。”


    “全憑你自願,蒼宇教一向不強迫別人。”


    話雖如此,風恆還在心中暗暗感歎道:其實,你已經被某些東西束縛住了,隻是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罷了。


    風韌將卷軸重新卷起,盡數收入到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中。臨末,他突然問向風恆:“曉璿現在怎麽樣了?”


    “還能怎樣,依舊……”


    風恆話還沒有說完,門外就響起一陣叩問聲。


    “什麽事?”風恆直接大聲喝問。


    “報告掌教,那位女孩醒了。”


    頓時,風韌臉色一變,一陣驚喜湧上眉梢。報告中所說的女孩,基本上應該是霍曉璿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風韌突然覺得自己的運氣似乎好得有些過分了。


    “也許,是她感受到了了你的唿喚吧。”風恆也趁機調侃了一句,不過他心中突然想到些什麽,卻沒有直接說出口來。


    而風韌壓根就沒去聽風恆究竟說了些什麽,火急火燎的他已經撞門而出,朝著那個最為熟悉不過的房間飛奔而去。看著他如同浮光掠影的樣子,任誰也不會想到這竟然是一個重傷未愈之人。


    距離心中所期盼的位置越來越近之時,風韌也不知為什麽心中反而湧起了一絲莫名的恐懼感,也許是害怕這好不容易等到的一切化為一場美夢成空的泡影。


    腳下一扭,透支了體力的風韌在距離那扇房門不足十米之時竟然失足摔倒在地。右手活動不便的他想要掙紮地站起來,卻震驚地發現自己身體中遍布著虛空無力。之前的過分揮肆,此刻盡數湧現代價。


    不行,還不能在這裏倒下!風韌咬緊牙關,竟然單手撐地向前爬去。等待了許久,終於能夠麵臨那個溫暖的時刻,沒有任何理由就這樣放棄。


    恍惚間,一隻潔白的小手伸到了風韌的麵前,他抬頭望去,自己最近這段時間朝思暮想的那抹笑容重新浮現在眼前。頓時間,風韌覺得,已經錯過了往昔的自己必須用盡餘生去彌補身前的女孩。


    突然間也不知是哪裏湧起的一絲力量,風韌左掌猛然一拍地麵,整個人瞬間站了起來。他身軀前傾一把抱住了霍曉璿的身體,雙眼中似乎有溫暖的液體在流動,眼前一片朦朧。


    “小哥哥,你終於來看曉璿了。”


    “嗯,是啊——等下,你叫我什麽?”風韌突然反應過來,似乎霍曉璿剛才說的有些怪異。


    一個不好的念頭迅速從風韌的腦海中閃過,此時的他絕對想對著蒼天咆哮:這他媽算什麽神展開啊!


    一聲歎息從背後傳來,風恆的聲音隨後而至:“果然,我的擔憂是正確的。年份不夠的赤葉幽魂花確實中和了霍曉璿體內阻塞的一部分力量,但是無法徹底清除。而她的生理機能上,本能地為了保護自己而進入了一個神奇的狀態,自我封閉。現在的霍曉璿,恐怕記憶和感官行事方麵上都和七八歲的孝無疑。甚至,還要不如。”


    同樣有著類似猜想的風韌沉聲說道:“解決途徑呢?”


    “藥效不夠,自然要徹底貫徹才行。足夠年份的赤葉幽魂花即可。不過,恐怕這次我們的時間更緊了。現在霍曉璿體內的狀態,很可能比最初之時還要危急。原本疏散在經脈各處的力量,此時恐怕已經聚攏在一塊。”風恆終於還是決定就愛那個實情告訴風韌。


    “你直接告訴我,剩下的時間還有多少便是了。”風韌不想知道原因,他隻想了解到解決的可能與時限。


    “原本能夠撐上一年,現在最多六個月。”


    風韌點了點頭說道:“早知道,那次就不該嚐試著用藥。都怪我……”


    依舊被風韌抱在懷裏的霍曉璿抬起頭,滿臉疑惑地問道:“小哥哥,你們究竟在說些什麽啊?怎麽曉璿全部都聽不懂呢?”


    溫柔地摸了摸霍曉璿的腦袋,風韌微笑著說道:“沒什麽,聽不懂忘記便是了。你隻需要去記住那些自己感到愉快的事情就夠了。”


    “嗯。”霍曉璿一臉興奮。


    風恆看到這個場景也意識到了自己繼續呆下去有些多餘,他咳嗽了幾聲說道:“藥的事情,我迴去想辦法弄,不過究竟能不能整到就不清楚。之前的這段時間內,憑借著蒼宇教的情報係統竟然都一無所獲……”


    風韌搖手示意風恆無需繼續說下去,他心中已經有了幾絲打算。之前他肯同意去參加學院爭霸賽的原因之一,其實是因為這一屆的舉辦地點放在了北庭。而赤葉幽魂花的場地之一,便有北庭。


    這一次,風韌的目標很明確,借著參加學院爭霸賽之途前往北庭,然後全力去搜索赤葉幽魂話的下落。至於比賽,他可不認為自己有什麽一定要出席的必要。本身,他的參賽身份就是預備隊,說難聽點就是旁觀者,多一個少一個無所謂。


    風恆的退去就在眨眼之間,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就如同他來時一般悄無聲息。而依舊擁抱著霍曉璿的風韌卻在此刻再次感覺到了體內騰起的陣陣空虛無力,他不由自主顫抖著的雙腿幾乎就要站不穩了。


    而霍曉璿也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她覺得似乎風韌的體重開始漸漸向她身上傾倒過來。不過好在她那與身形不符的怪力依舊保留著,雙手抵著風韌的胸膛輕輕一扶,竟然就將其穩住了。


    “小哥哥,你怎麽了,看上去臉色不對啊。”霍曉璿看著麵如金紙的風韌疑惑地問道。


    風韌強撐著渾身的不適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沒事,就是有些累了,我們到裏麵去坐會吧。”


    “嗯,好的。你說什麽便是什麽。”此時的霍曉璿自然看不出什麽異常。


    後退一步離開了風韌懷抱,霍曉璿繞到他身旁扶著他一步步走向房間,小臉上無法抑製的喜悅一直在歡快地躍動著。


    將一切都看在眼裏的風韌心中一陣感歎,從此刻霍曉璿的反應我就能夠感覺出當初的那個小女孩對於自己曾經許下的約定是何等的在意,也不知道當年的失約究竟讓她承受到了多大的失望。


    恍惚間,一個奇異的想法在風韌心中浮現,令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難不成,這是上天刻意交在他手中的一個彌補過去的機會?


    一臉愉悅的霍曉璿自然沒有注意到風韌臉上不斷變化的神情,她現在心中想的隻有接下來究竟要怎樣痛快地玩上一迴。對於記憶和頭腦都迴到了八歲之時的她來說,心中最為重要的就隻有當初在叢林深處的不顧一切攔下猛獸的那人,以及他許下終將再見的諾言。


    房間裏,霍曉璿坐在床上兩條腿並在一起不斷地在半空中椅著。在她的對麵,自然是強撐著不倒下去的風韌。二人四目相對,竟然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最終,還是風韌打破了沉默,他實在想知道目前的霍曉璿究竟是什麽狀況:“曉璿,你現在幾歲了?”


    這個問法,看似幼稚,倒也最為直接。


    霍曉璿扳著手指頭數了一會兒,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一臉疑惑地說道:“咦?為什麽我突然算不清楚了?好像自己隻有七八歲,又好像已經十五六歲了……”


    看著霍曉璿緊蹙眉頭的樣子,風韌連忙製止了她繼續想下去。很明顯,目前的霍曉璿記憶並不是完全丟失,而是處於了一個較為混亂的狀態。


    “那麽,我們這是第幾次見麵了呢?”風韌換了一個問題,繼續旁擊側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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