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株還在探頭看屋外的金臻少爺。她知道大山子九兒就在這裏,不知是在那間屋裏。 為什麽這麽喧鬧都不出來呢?要不要喊一嗓子九兒姐姐出來幫忙呢?


    不出來應該有他們的道理。


    就感覺一隻大手緊緊的抓住她的小手,忙迴過神。原來是金小光的手,便使勁想要抽出手來。


    卻是哪裏抽得動。金小光似乎想要借著她的力氣站起來,一用力自己根本沒動,倒將她毫無懸念的拽倒,同書墨一起壓在他身上,壓得很重。


    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調整。馬上接觸到了金小光噴著酒氣的嘴唇,軟軟的燙燙的熾熱的。


    她的臉瞬間爆紅,脖子都紅了。


    身體下意識的想抬起來,那裏動得了。金小光的大手鐵鉗似的將她牢牢地固定。感覺到書墨很快的將身體挪開,很識趣的那種。他慢慢起身扶著抗沿,正好擋住了外麵的光線。


    那裏是喝醉了,分明是給金小光打掩護。一對狼狽為奸的主仆。


    隻是在人家炕沿下的地上,要做什麽?


    外麵還有金臻少爺梅伯,炕上還躺著司馬明珠公主。


    她很快地再次嚐試著想 抬起身子,再次失敗。抬起頭,正對上金小光深邃的有點邪惡的目光。眼裏那裏有一點點的醉意,分明全是邪惡的壞笑,至少在她看來是心懷不軌的。


    他是故意的。


    剛才的惶恐頓時被憤怒做代替。今兒這場醉酒就是一場演出。金小光書墨在演,金臻少爺在演。梅伯在助演。隻有她同躺在炕上比她還恐慌的司馬明珠是無辜的,是本色出演。


    兩個大男人之間有什麽牽扯,將女子扯進來好像有點卑鄙。


    金臻少爺是在故意將司馬明珠暴露給金小光,而金小光在有意的接近她。


    如果說金臻少爺利用司馬明珠人家好歹是個公主,自己為什麽會中槍。


    隻是一個小小的丫鬟。難不成金小光已經看出了金臻少爺對她的關心,故意的。


    金臻少爺利用司馬明珠不知為何目的,也許是想讓金小光望而止步,是為了愛情。那麽金小光利用自己簡直就是侮辱。


    想起他令她感到動的小小的激動,微乎其微的心猿意馬。那種潛意識的期盼。還有讓她記恨讓她懷念的久違了的前世的江浩。心裏就像吃了蒼蠅般的難受。


    前世的江浩就是用那樣一雙總是含情的雙眼讓她一步步的走進情網,自己卻總在邊緣,最終又毫不留情的將她用心編製的網撕得支離破碎。害她獨自一人在這遙遠孤寂的世界裏。


    現在這個雙胞胎般的金小光又這樣曖昧不清的待她,悲哀的是她的心正在漸漸地被他吸引。


    難道前世的錯誤這輩子還要繼續麽。


    這樣一想。也顧不得捋順。她雙目圓睜,憤怒的盯著金小光的眼神,恨不得將他殺死。


    她實在是太生氣,眼裏冒出的怒火像一把閃著寒光的利劍直直的刺向金小光。


    正感受著林株嬌柔身子溫度的金小光心裏一驚。


    林株眼裏的寒光讓她心驚。充滿了仇恨 。,似乎恨不得將他立刻殺死。


    這種眼神同刺殺太子爺的女刺客如此相似。如果不是當時親眼看到林株被女刺客挾持。這個時候他甚至會想到林株就是那個女刺客。


    林株淩厲的目光似乎一直穿透到他的心髒,那裏住這一雙清澈無辜讓人心靈純淨的目光。這兩種目光交匯,他的心絞痛起來。


    他微微閉了閉眼,伸手將將林株的身子壓了下去,讓她的頭很重的埋在他的胸前。


    他有點害怕,仇恨的目光會將純淨的目光擊碎。


    林株心裏憤恨,可惜力氣實在是太小,就算怎樣掙紮也無濟於事。


    她隻好咬牙切齒的說:“金公子,請自重,放開我。“


    實在是太氣憤了。口中已經習慣的奴婢也變成了我。


    金小光柔軟厚實的嘴唇在她臉上輕輕摩擦而過。說:“好像是你壓在小爺身上的吧。你還是快點起來吧,一個女子家家的趴在男子身上成何體統。“


    說完打了幾個酒嗝。醇香的臭味兒直直的撲在了林株的臉上。


    他也不等林株迴話,將她用一隻胳膊就撐了起來。自己扶著炕頭搖晃不定的起身。


    腳步不穩的幾乎趴在了剛剛起身,也沒站穩的林株肩頭。差點將她再次衝倒。


    好啊,還豬八戒倒打一耙。


    林株氣瘋了般的狠勁的用胳肘捅著他,想讓他離開自己的肩頭。這麽沉重她瘦弱的肩膀怎能承受得了。


    卻是金小光想狗皮膏藥般的粘著。推也推不遠。


    氣得她反過臉來近距離的瞪著他說:“金公子,請你站直了,奴婢身子弱小,撐不住。“


    這麽近距離,林株雖然還是很氣憤。眼神卻沒了寒光,氣衝衝掙紮的樣子倒是很可愛,金小光收起眼裏的戲謔。深邃的看著她。慢慢的低下頭去,輕輕地將嘴巴蓋在了她的眼睛上。


    眼神竟然是真誠的多情的深情的。


    深情的程度一點也不比金臻少爺眼裏的內容少。


    如此深情款款。就算是假裝的也令人感動。林株的心一晃,忘了躲避。剛才瞬間就爆發起來的憤怒似乎已經不存在。


    她毫無意識地也閉起了眼睛不敢直視。


    金小光的嘴唇緩緩離開林株的,慢慢將頭抬起來,低垂眼簾看著林株密密的長長的顫抖的睫毛,轉過臉去。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說醉話:“小爺今兒醉了,給你留點麵子吧。以後可要注意女子之德。”


    話說完一搖一晃的東倒西歪的出了門。總是在門口掙紮不前的書墨停止了打掩護。同金小光又攙扶著走了出去,你一言我一語兄弟情深的胡言亂去起來。


    主仆二人配合的真是默契。如果去做演員,都可以得獎了。


    林株很鄙視的看著兩人處了屋門。腦子裏飛快的琢磨:注意女子之德,在說誰?說她還是司馬明珠。是說她沒有抵抗的被他輕薄還是在說司馬明珠不守婦德。


    是一語雙雕還是暗示誰?


    她來不及多想,緊跟跟著走了出去。金小光沒有揭穿司馬明珠,她還是不要在這裏找不自在。什麽也不知道的最好。


    金臻少爺還蹲在那塊空曠的空地前嘔吐,梅九公頭幾乎縮到了腳麵的幫他不停地拍打著後背。其實是在透過兩腿間觀看屋裏的動向。他的嘴裏也在不停的囉嗦:“少爺。再吐一點。都吐出來就好受了。少爺啊,不是老奴說你。酒這東西喝多了傷身,以後啊還是少喝點的好。”


    看到金小光書墨一起走了出來,揪著的心放了下來。


    書墨真不愧是跟了金小光多年的人,看似喝多了酒在門前搖晃不前的。其實用身體擋住了身後金小光每個小動作,角度剛剛好。所以梅九公隻是看到了林株在拽金小光起來。


    梅九公嘮嘮叨叨的像個碎嘴的老人家,金臻少爺隻管一個勁兒的嘔吐。已經開始幹嘔了。


    書墨金小光主仆在院子裏互相攙扶著晃來晃去的,高一聲低一聲的,還唱起了沒有調子的小曲兒。情哥哥親親妹妹南腔北調的。聽起來很滑稽搞笑,一點沒了平時的持重,像兩個胡言亂語的瘋子。


    演吧都裝吧。就當是在看一場戲。


    金臻少爺終於嘔吐完了,被梅九公半扶半拉的拽了起來。細膩柔滑的臉色有點蒼白,一雙妖嬈的眼神少了平時的妖魅,純純淨淨的。安靜的看起來像個世外仙人。


    這個樣子現在應該不是在演戲。潛意識裏的親近感讓她有點擔心他。


    慢慢走過去,很擔心的問:“金少爺,你沒事兒吧?”


    金臻少爺用梅九公遞過來的潔白絲帕擦了擦子,擦完隨手一扔說:“株兒,我沒事兒。你也沒事兒吧。”


    有錢人就是糟蹋東西。這麽好的帕子,隻是擦了擦嘴就扔了,實在是可惜。她的一塊擦嘴帕子可是用了很長時間,還是粗布的。


    她小聲說:“奴婢沒事兒。奴婢會有什麽事兒呢?又沒喝多酒。”


    嘴上這樣說,心有點虛。難不成剛才金小光的那點小動做被他看到了?她可不想讓他看到她被那樣的。


    金臻少爺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柔和的笑容,柔和的讓人想沉溺其中,卻沒有一點別的想法。他的眼神是憂鬱的,憂鬱的林株覺得頭有點暈,低頭小聲說:“奴婢真的沒事兒。金少爺喝多了,奴婢去熬點醒酒湯。”


    說完急匆匆的迴去前院。


    金臻少爺溫和的樣子雖然是很溫和。語氣也輕柔。但是她總覺得裏麵包含著一種很特別的意思。,而且看他此刻的眼神,她覺得有點可憐。如果再呆一小會兒,她不敢保證不會去撫摸她雖然很溫和在她眼裏很憂鬱的眼睛。


    金臻少爺默默地看著林株纖弱卻難掩窈窕的背影走過小徑。拱門。輕歎一聲。


    妹妹已經長大,這麽美好。美好的像以前娘種的一種花兒,花的名字他已經忘記了,卻記得那淡淡的美好開放的樣子。現在他分明看到了那朵花兒又綻放了,似乎還聽到了開放的聲音。


    不能將她牽扯進來,隻想看著她好好的長大。成家生子。好完成娘的遺願。


    可是該死的金小光。就這樣將她一點一點的牽扯了進來。


    梅九公一雙看起來渾濁無光的現在卻異常精銳的眼睛,盯著書墨金小光 走出拱門,小聲說:“少爺,要不要告訴小郡主。”


    他覺得如果將小郡主的真實身份說出來,兄妹齊心,少爺也許不會這麽勞心勞力。小郡主很聰明,絕對會助少爺一臂之力。


    金臻少爺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還不是時候,她還小。知道的越遲越好。金小光城府很深,如果株兒知道了他就會發現。會有危險。”


    金小光處心積慮的,就想利用妹妹引出他來。如果妹妹一無所知,或許是安全的,一旦知道了真相,金小光一定不會留下她。


    梅九公也跟著歎了口氣說:“少爺說的很對。隻不過老身覺得那個逆賊之子對小郡主圖謀不軌,小郡主年紀小,說不定會被他給騙了。”


    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隻是剛才那麽一小會兒,他就看到那個長的人摸狗樣的逆賊之子看小郡主的眼神都帶著色彩。那不是好色是什麽?


    金臻少爺仰起頭來看了看不太明朗的天,說:“珠兒雖然年紀小,卻不是很愚笨。我讓九兒時不時地提醒她離金小光遠一點,我們再多盯著點。想來金小光要利用株兒。應該不會加害於他。”


    梅九公抬起頭,略顯擔憂的說:“加害倒不是最嚴重的。老身是怕他會迷亂小郡主的心。自古多情女子無情郎,小郡主這個年紀最容易動情。”,


    金臻少爺低下頭說:“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過完年,找個時間再提醒提醒她,株兒很聰明,應該能明白。”


    梅九公說:“老身是怕到時候由不得小郡主。”


    金臻少爺想了想說:“這也是我不願將真相告訴她的另一個原因。金小光知道她什麽都不知道,也許會有所收斂,如果知道了也許他會動真的。”


    說完提起袍擺,說:“梅伯你安排裏麵那位,我去應付應付,讓九兒好好伺候。最好今晚上讓她留下來。”


    說完壞壞的一笑,本該是**笑,卻詮釋的成了另一種意思。


    金小光書墨鬧騰了大半天,終於告辭而去。


    金小光臨走之時一雙失去了深邃變泛濫的眼神四處尋找林株,卻沒有看到她的影子。


    他無奈的搖頭笑了笑說:“金兄啊,株兒那丫頭怎麽不見了。你還別說,那丫頭就是讓人心動,幾天看不到她,心裏還挺惦記的。”


    扶著他的書墨怪異的嘎嘎笑著,說:“我家公子終於對一個女子動了心,可喜可賀啊。不過株兒還沒及笄,公子可是的耐心等候啊。”


    這麽當著他的麵打趣自己的親妹妹,金臻少爺感覺全身的血都湧上了頭頂,恨不得馬上撕碎金小光書墨的嘴。臉上卻帶著意猶未盡的不舍說:“小光啊,。人不能重色輕友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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