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一片狼藉,電視機,茶幾,冰箱,洗衣機,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消失在了原本的位置,所有的衣服散落在大廳,臥房的每一個角落。


    下意識地衝進了自己的房間,她的電腦不見了,打開抽屜,銀行卡也不見了。


    以前都是債主們上門好商好量,隻要給了錢就走人了的,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


    言梓諾無力地坐了下來,腦子裏一片空白。


    屋漏偏逢連陰雨。


    就這樣過了很久,很久之後,一個念頭閃過腦海,這個地方沒法住了。


    言梓諾看著手機裏支付寶中僅剩下的3000rmb,調整了自己的心態,收拾好所需的東西準備出門找房子。


    剛拉開玄關的門,就見房東太太一臉不快的對著她吼叫道:“你們家黑/社/會的嗎?每個月都把這棟樓搞得雞犬不寧,我家房子的牆都被那些流氓不知砍了多少個洞,你們賠得起嗎?拖欠了兩個月的房租不準備給啦!!”。


    言梓諾用力深唿吸了一口氣,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說:“不好意思房東太太,我這幾個月忙,我爸可能也沒注意這些。拖欠了房租真是很抱歉,至於牆上被砍的傷你還是找傷了你們家牆的人吧。冤有頭債有主你說是不是?房租錢現在支付寶給你。”


    “你!”


    言梓諾轉完賬就匆匆離開了。


    憑著手頭僅剩下的1500rmb租了一間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小房子。剛鬆了口氣,就來了電話接聽後,傳來了後媽的嗬斥聲:“言梓諾,你搞什麽鬼家裏搞得亂七八糟,還有房東說這房已經不是我們了,怎麽迴事?”


    隻好又是一通忙亂,都安頓下來後。


    言梓諾向後母蔣佳文解釋原因後,蔣佳文若無其事繼續抱怨說:“這麽小的房子?還是個地下室你老爸本來就有類風濕,你改天想辦法找個好工作,這房子是人住的嗎?真是這債不還清,咱們以後都要過這種日子嗎?。”


    一個星期裏,言梓諾都在不停地找工作,可是,遇見喜歡的薪資不夠高,遇見薪資高的別人還挑人,要學曆。所以她現在特別羨慕那些可以做著自己喜歡的工作的人。


    最後,她抱著不管什麽樣的工作自己都能吃苦耐勞的架勢,找到了一份高薪資的工作。


    晚,九點,華宮。


    言梓諾剛換好衣服出來,濃妝豔抹的毛姐就迎了上來,“言梓諾快點,客人都來了。”


    毛姐領著言梓諾往前麵的包廂,最後,在門口停下。


    “今天的客人都是有權勢的,能喝多少就是多少,千萬不能開罪了客人。”


    “知道了。”言梓諾點頭。她來了兩天,這裏的工作流程她都熟悉的差不多了,不等毛姐說完她便端著一瓶價值幾百萬的紅酒,推開了包廂的門。一個標準的微笑,端莊優雅地走了進去:“先生,你點的紅酒。”


    四目相視。


    言梓諾很不自在的別過臉,走到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身邊,開始給他倒紅酒。手突然像是失去力氣般,之後就發出了玻璃破碎後清脆的聲響。一旁的毛姐連忙站起來鞠躬哈腰地賠禮道歉。轉頭就怒嗬斥:“言梓諾,還不給人老板道歉?”。


    迴過神的,言梓諾低下頭說:“對不起——”。


    程誠看著言梓諾卑躬屈膝的樣子,就想起了當初她為了另一個男人拒絕他,不停道歉的畫麵,而一個星期前剛迴國,在眺望台遇見她的時候,發現原來她已經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


    上次被自己愛的人羞辱,今天卻在這裏做了陪酒女。


    想到這裏他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眉眼下一片陰霾。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去收拾?”毛姐再次厲聲道。


    言梓諾馬上蹲下身去收拾地麵上的玻璃碎片。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看到程誠後就如此慌張,內心就好像極其不願被他看到自己這副狼狽不堪的摸樣。又或許隻因為看到他就好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隻是,忘了也就淡了。


    “你就不能麻利點嗎?收拾好了沒有?”。毛姐催促道。


    “好了。”


    “你給我出來。”


    包廂外的長廊上,毛姐很生氣地:“你知道你打碎的是多少錢嗎?你賠得起嗎?”


    言梓諾內心不安的迴:“毛姐,我下次再也不會了。”


    毛姐聽了更加火冒三丈:“下次?還想有下次?,今天你可以迴去了,順便去總經理辦公室結算你這兩天的工資以後就不用來了”


    “我真的不能失去這份工作。”言梓諾的話冷冷地落入空氣裏,卻沒人理會。剛轉過身,發現程誠就站在她的跟前。


    “程誠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上次你強吻我的賬還沒找你算,現在又讓我丟了工作,怎麽補償我?”言梓諾憤慨道。


    “你真的把我忘了?”程誠沒有迴答言梓諾的問題,反問。


    言梓諾理直氣壯:“我怎麽會把你忘記?忘記誰也不可能忘記強吻我,害我丟工作的人。”


    “噢?”程誠兩道銳利的眉宇,瞬間擰在了一起。他此時的表情就像火山噴發前一秒。


    言梓諾隻覺得渾身一哆嗦,她咽了咽口水,被程誠盯得渾身直冒冷汗,心想:“這家夥,到底想做什麽?不會是還想要占我便宜吧?”


    “怎麽不見你的男朋友陪在你身邊?”


    言梓諾被突如其來丟過來的一句話,砸得有些暈頭轉向,問:“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一直做這種工作?”


    言梓諾有些心煩意亂反駁道:“你是我什麽人,我男朋友有沒有陪在我身邊和你並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言梓諾說完,正準備逃離這兒時,卻被一個結實有力的手臂給攔截了。


    “你到底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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