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舅,雲硯表哥最近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雲子安挑了挑眉,疑惑地看著沈初凝:“怎麽突然這麽問?”


    沈初凝一臉擔憂地說道:“舅舅您還記得沈家三房的沈靜婉嗎?”


    雲子安皺起眉頭迴憶著,“嗯……是不是之前在雲家酒樓被趕出去那個?”


    沈初凝點了點頭,語氣沉重道:“就是那個,她身邊的丫鬟說她最近收到了一筆錢,應該是南邊送去的,恐怕是雲硯表哥。沈靜婉那人做事有些沒有底線,我怕她做了什麽沒有及時處理,連累到雲家。”


    聽到這話,雲子安心頭一震,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上個月雲硯的反常舉動。


    他麵色凝重地對沈初凝說:“雲硯上個月想從雲家總賬上支錢。”


    沈初凝一聽,頓時緊張起來,焦急地追問道:“雲硯表哥把錢支走了?”


    雲子安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那倒是沒有,賬麵上的銀子我抽走一大部分去買糧食了,如果被他支走他想要的數目,剩下的銀子就僅夠各個產業的正常運轉了。”


    沈初凝鬆了口氣,但仍有些不安地追問:“後來呢?”


    “後來大總管來問我給不給他支取,我就問他要這麽些銀子幹什麽,他支支吾吾答不上來,隻說有用,我就沒讓大總管給他支銀子。”說完,雲子安無奈地歎了口氣。


    “如果沈靜婉手裏的銀子真是雲硯提供的,那應該是他自己攢的一些私房,放心吧,真出事也牽扯不到雲家。”雲子安詳細地給沈初凝解釋道。


    沈初凝聽後心中稍感寬慰,但仍有些擔憂:“如此甚好。但目前事情還不太確定,我迴去會再命人仔細查查,您這邊也多留意一下雲硯表哥的情況。”


    ……


    雲老爺的壽宴將持續十天,前三天後六天,都有拜壽的人前來,中間一天為正日子。


    與雲老爺交情深厚的墨家族長墨懷謙早早放下了自家的生意,來到金陵城參加這場盛宴。


    壽宴正日子過後的第二天清晨,墨家大管家卻便派了人過來稟報,稱墨家的通海鹽場有私鹽流出,已被鹽政下屬官員查處,連灶丁們都成批逃亡。


    墨懷謙聽到後心急如焚,頓時感覺半邊身子無法動彈。


    墨家大爺遠赴東瀛學習製鹽技術,短期內無法趕迴,而墨懷謙如今又成了這樣,這讓墨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雲老爺看著自己大兒子焦急的樣子,心中輕歎一聲:“子安,你去一趟通海鹽場吧。”


    雲子安聞言大驚失色,連忙搖頭道:“爹,您的壽宴可是大事,家裏還有這麽多的賓客在,老二又沒迴來,現在家裏隻有我一個成年的男丁,兒子怎能在這時候走呢?要不把雲硯派去先看看,等家裏的事兒一完,我再趕過去。”


    雲老爺皺起眉頭,沉聲道:“事出從急,如今墨家鹽場出了事,若不及時處理,恐怕會有更大的麻煩。”


    雲子安仍在猶豫。


    雲老爺拍了拍雲子安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官員可以讓清河招待,剩下的賓客讓老二家的見棠和雲硯一起招待,也不算怠慢。”


    雲子安下跪叩首道:“不孝子謝父親。”


    正當雲子安準備起身時,一旁的沈初凝突然開口問道:“舅舅,我能去嗎?”


    雲子安愣了一下,想起了妹妹曾說過,自己這外甥女是有些氣運在身上的,而且他又想起沈初凝之前對糧食價格走向有著敏銳的洞察力,或許這事兒帶上她真的有用處。


    於是,他點了點頭,答應道:“我先騎馬走,你讓你五哥帶你坐馬車來。”


    ……


    沈初凝和沈承梧走了快兩天才到達通海鹽場。


    隻見海濱挖了一條長長的河道,引了海水流向內陸。


    而沿著河道兩旁,排列著一個個兩米見方的製鹵塘。


    這些製鹵塘裏有的剛剛引進了海水,呈現出湛藍的顏色;有的則已經曬至半幹,塘底的草木灰上吸附著灰白色的鹽鹵,仿佛一層薄紗覆蓋其上。


    在製鹵塘旁邊,支起了幾十口大鐵鍋,此刻,隻有五六口鍋底下燃著熊熊烈火,鍋中的鹽鹵正被人用平板鐵鏟不停地攪拌著。


    “舅舅,現在是什麽情況?” 沈初凝問站在一旁的雲子安。


    雲子安歎了口氣:“販賣私鹽的事兒,已經打點過鹽政司的官爺了,這次就算是過去了。可是灶丁跑了大半,鹽鹵不及時煎成細鹽,再曬幹一點兒,這幾個製鹵塘的鹽鹵可就不能用了。”


    他搖著頭,無奈地看著那些正在燃燒的鐵鍋,“我已經從雲家調人來了,應該下午就能到。但是這也隻是暫時的解決辦法,如果灶丁們不願意迴來,還是無法長期維持鹽場的正常運營。\"


    沈初凝問道:“怎麽能出現販賣私鹽的事,不是應該嚴格管理嗎?”她對此深感不解,覺得鹽場應該有嚴密的監管措施。


    站在一旁的墨管家苦笑著迴答:“我們老爺看到這些灶丁辛苦,有些人在鹽場做活,家裏卻連鹽都吃不起。老爺就默許他們少量取鹵,迴家用小鍋自製自用,哪知道他們將製得的鹽偷偷販賣。”


    沈初凝皺著眉頭,聽著他的話,有些不理解。


    她覺得,如果灶丁們因為工錢低而吃不起鹽,可以通過提高工錢來解決問題,何必讓他們把鹽鹵帶迴家呢?


    她提出這個疑問後,墨管家解釋道,“我們墨家鹽場的工錢已經是這一帶鹽場中最高的了,甚至之前還因為工錢過高而被其他鹽場找麻煩。販賣私鹽那人也是剛把鹽拿出來賣就被抓了,雲家大爺昨天也派人去其他灶丁家裏搜查過,沒有大量鹽流出。”


    “剛開始販賣私鹽,鹽政的人就立刻前來抓捕,我懷疑背後是否有人故意設局陷害墨家,可找鹽政的人問過?”沈承梧分析道。


    “墨家原來從未經營過鹽業,所有關係都需要從頭打點。這一帶的按鹽使油鹽不進、甚是囂張,聽說族裏有小姐是大皇子府的寵妃,不知道能不能通過京城那邊搭上關係。”墨管家說道。


    “大皇子府寵妃家的親戚就甚是囂張,墨家的小姐還是宮裏娘娘呢,怕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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