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反抗,越來越用力去推他,一邊推一邊躲。


    「爺不要在這裏……」她偏過腦袋去,才躲過男人那雙濕熱的唇,那人又跟著過來了。


    那雙唇滾燙的,又軟又濕,央央覺得他掠過的每一寸肌膚,都跟要著起火來一樣。她整個人被壓著,逃不出去,她隻能躲。可又能躲去哪裏呢?她根本逃不掉。


    「這裏不好,不要在這裏!」央央委屈。


    「那你想在哪裏?」


    黑暗中,央央終於等到了那個男人的迴應。


    央央說:「迴家,家裏好。這裏的床不好,翻個身都會響。爺……爺的動靜大……一會兒,肯定鬧得大家都聽得到。」


    央央羞於說出那樣的事情來,雖然她說的是事實。


    他的動靜很大,在家裏,內臥那麽大,那床那麽大……第二天,守夜的丫鬟照樣都能知道。


    雖然她們從來不敢說,甚至一個個都笑嘻嘻的特別高興。可央央知道,她們肯定什麽都聽到了。


    央央其實也不是不喜歡,隻是覺得難為情,特別不好意思。


    她記得以前問過母親一迴,她說,男人跟女人在一起,為什麽就不能好好坐著說說話,睡覺的時候,就安安靜靜各自睡各自的,為什麽非要做那樣讓人臉紅耳赤的事情。記得母親笑著捏她臉,說她傻,還說那是她的男人疼她,讓她好好過,不要作。


    央央覺得跟母親說不通,索性以後就再沒有說這些了。


    她也悄悄問過嫂子一迴,嫂子說的話,跟母親差不多。


    央央不理解,隻當她們是中毒了。


    她有些抵觸嬴鴻的接觸,抵觸他碰自己。雖然如今好了些,但是每當行房之時,她心裏總都覺得怪怪的。


    嬴鴻已經箭在弦上,收不迴去,隻能盡量溫柔哄著說:「我輕點。」


    央央才沐浴完,雖然這裏簡陋,沒有上好的香胰子。但是,央央自己身上就有香味兒。


    淡淡的甜味兒,嬴鴻覺得自己欲罷不能。


    小女人哪裏都軟軟的,觸手可及的地方,都是又嫩又滑,似是上好的綢緞般。嬴鴻常年呆在軍營裏,掌心有薄薄的繭子,他手拂過每一寸,央央都覺得又麻又癢。


    央央不讓他碰。


    嬴鴻抱住懷裏嬌軟的一團,怎麽都不舍得鬆開手。


    以前他隻覺得這個小女人無理取鬧得幾乎讓人到了崩潰的邊緣,可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身上的某些品質就深深將他吸引住了。


    比如說,倔強,鍾情。


    嬴鴻想,她的這些若是對自己,哪怕隻有一半,他也甘願一輩子將她捧在掌心。


    天一日日冷下來,央央近來生病了。


    臥在家裏,再沒去過鋪子。


    請了不少大夫來瞧,大夫都說是心病。心病吃藥是吃不好的,隻能以心藥來醫。


    嬴鴻知道這心病的根在哪裏,隻衝那些大夫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心情鬱結,再加上天兒冷,日日呆在臥室裏不出門,心情又怎麽能好?


    得知女兒生病了,尹氏來探病。嬴鴻想著,或許她娘家人在這裏,她病可以好得快一些。所以,便親自挽留尹氏留下小住幾日,算是陪陪央央。


    尹氏也擔心閨女,真是巴不得能多住幾日呢。


    這些日子,尹氏住在女兒院子的廂房內。隻要女婿不在,她就陪在女兒身邊。


    央央生病了,夫妻不便同床,不管是央央還是王妃,都勸嬴鴻暫時搬去前院住。嬴鴻沒肯,吩咐丫頭在窗前的大炕上多鋪了一層褥子,晚間便歇在那裏。


    住了兩日,又覺得這樣丫鬟們伺候得妻子不方便,怕會影響妻子的病,這才搬去了前院住。


    自從嬴鴻晚上不歇在後院後,不管是尹氏,還是貼身伺候的紅玫紫蓮,都覺得來去方便多了。晚上紅玫紫蓮輪流守在央央房裏,主仆幾人常常說一些小時候的事情,央央心情好了些,病情自然也好了不少。


    等到了冬月底,央央已經好全了。


    尹氏也該迴去了,臨走前呆在央央房裏說悄悄話。


    「之前你病著,我沒罵你,是怕你病得更嚴重。現在你好了,我必須要罵一罵你。」尹氏嚴肅起來,「你自己好好想想,錯在哪兒了。」


    央央說:「我錯在不該生這場病。」


    尹氏忍不住抬手戳女兒眉心,有些恨恨地道:「你真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遇到這麽好的姑爺,你還身在福中不知福。娘且問你,那顧澄之成親,與你何幹?」


    尹氏實在生氣,也實在覺得女兒傻,她必須要打醒她才行。


    所以,尹氏掐著央央耳朵,倒是用了些勁兒。央央本來就細皮嫩肉的,被母親那樣擰耳朵,耳朵很快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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