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手不停地在褲腿上摳著,喉嚨裏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他的鼻尖已經開始滲出細微的汗珠。


    賈東旭覺得自己的唿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此刻,他甚至連唿吸都變得紊亂不堪,目光緊盯著那些互相對視的警官們。


    在他們共同點頭時,賈東旭感覺頭皮一陣陣發麻,快要窒息一般。


    就在賈東旭幾乎被自己憋死之際,為首的警官突然開口了。


    “好的,先生,感謝您的配合,我們這裏沒有問題了。”


    “後會有期!”


    為首的警官話音剛落,向周圍的人招了招手,迅速帶人離開了。


    等到所有警官站在為首的警官身後,那位警官才朝著賈東旭擺了擺手,然後帶領所有人離開了他的家門。


    後會有期?


    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們!


    賈東旭腦海中迴蕩著這句話,暗自罵道。


    看著警官們離開後,他抬手擦去了額頭上的冷汗。


    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就在他試圖平複情緒準備關門時,突然有一隻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看到那隻手的瞬間,賈東旭的心髒仿佛停跳了一拍。


    天哪,什麽時候才能完啊!他心如死灰。


    正當他心煩意亂之際,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


    “嘿,兒子,媽迴來了,你怎麽擋著門呢?”


    門外的正是剛從菜市場歸來的賈張氏。


    賈東旭一聽是母親的聲音,立刻鬆了一口氣,迅速開門說道:


    “哎呀,娘,原來是你啊!”


    “我還以為是誰呢?”


    賈張氏聞言,瞥了賈東旭一眼,說道:“除了我還會有誰!”


    “難道是那幫人力市場裏的小混混?”


    “我要是知道他們敢來找麻煩,娘第一個擋在你前麵,不但要擋住他們,還要教訓他們一頓。”


    “抓破他們的臉,讓他們不敢再欺負我的好兒子!”


    賈張氏怒氣衝衝地說道。


    此時的她並不知道何雨柱曾欺負過賈東旭的事情。


    那件事他迴來後誰也沒告訴,隻有他和易中海知情。


    現在的賈東旭真的害怕極了,對何雨柱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他實在不敢再和何雨柱鬥下去,生怕有一天自己會命喪於此。


    “對了,東旭,我剛才在胡同裏看到警察了。”


    “出什麽事了嗎?”


    賈張氏提起報複之事之後,又一臉好奇地問起了警察的事。


    賈東旭聽到母親這麽一問,生怕她發現自己是那些警察的目標,進而懷疑起人力市場的那件事情。


    他知道母親的性格,若是何雨柱欺負他的事情讓她知道了,以母親那種性子,非得去找何雨柱理論不可。


    倘若母親真的去找何雨柱,隻怕會激起他的怒火,賈東旭估計自己難免會被何雨柱狠狠地揍一頓。


    一想到這點,賈東旭就嚇得冷汗直冒。


    他緊張得連唾沫都快吞不下去,顫抖著嗓音問道:“娘,你看見那公安在哪兒?”


    賈張氏大大咧咧,絲毫沒有察覺到賈東旭的異常。


    她大聲叫喚,指著外麵說:“就在這條巷子裏,從那大院子裏出來,我也沒看仔細。


    反正看到他們時,就在我們家院子邊上呢。”


    聽到這話,賈東旭總算放鬆了一些。


    他立即打圓場說:“哦,這樣啊!不過他們肯定不是從咱們院子裏出來的,我沒看到院子裏有什麽警察。”


    “大概是其他院子吧,誰知道呢。”


    賈東旭趕緊補充道。


    賈張氏聽兒子這麽一說,也沒有再多想,隻是點頭表示讚同:“哦,我還以為是咱家院子裏呢。”


    “我還想哪家又出了什麽事呢,既然不是咱家院子裏的事,就不管它了。


    走,咱倆迴吧。”


    說著,賈張氏就拉著賈東旭往家走去。


    不久之後。


    在北京四九城公安總局。


    幾名前來南鑼鼓巷調查賈東旭的警察已走進了公安總局的大廳,正朝著調解室大步走去。


    調解室的門被輕輕地推開。


    何雨柱、易中海和王建軍已經在那裏等待多時了。


    易中海見賈東旭並未隨警方到來,心中一陣忐忑。


    不至於吧!


    這個平時看似忠誠的家夥,該不會臨陣脫逃吧!


    易中海想到自己費心栽培的 ** 在關鍵時刻竟然拋棄了他,感到異常痛苦,瞬間覺得人生沒了意義。


    另一邊,何雨柱見賈東旭沒出現,微微蹙眉。


    他對賈東旭有所了解,知道對方懼怕自己。


    若賈東旭在場,就能更好地對他進行威脅。


    但現在賈東旭竟沒有隨警察一同前來,使得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不過,無所謂了,隻能見機行事。


    何雨柱暗自思量,臉上的愁容漸漸散去,恢複了往常的冷靜。


    王建軍看到來找賈東旭的警察空手而歸,眉頭一擰,不解地問道:


    “這是怎麽了?為何沒把人帶迴來?賈東旭人呢?”


    警察本來正準備向上級報告具體情況,聞此詢問,遂直接匯報:


    “王警官,賈先生似乎沒有意願配合我們的工作,不願意到局裏來做筆錄。”


    不會吧!真的不來!


    賈東旭!你怎麽迴事!現在情況這麽危急,你怎麽還能呆在家裏猶豫不決?我真覺得對你的關照都打了水漂!


    易中海心中不禁感到失望至極。


    他的雙手不由自主地緊握成拳,白色的關節透過皮膚顯得格外刺目。


    手臂上的一根根血管如同蚯蚓般突起。


    想起平日裏他對賈東旭的好,心裏愈發不是滋味。


    到了現在,竟然連做個見證人的小忙也不願意幫忙。


    易中海內心的怒火無法抑製,暗罵賈東旭真是恩將仇報。


    何雨柱聽到這個消息時,心中的顧慮稍稍緩解了一些。


    他的眼神變得更為冷淡,對於賈東旭的膽怯更加確認無誤。


    真像父傳子,這個家族裏傳承的就是這樣的無情無義啊。


    在原來的情節中,何雨柱就見識過這類行為:賈家那些孩子對待幫助了他們的秦淮如夫妻二人,在他們需要時卻毫不留情地將其趕出了門,霸占了家產。


    當初看劇情發展時,何雨柱無法理解人間為何有這樣的冷酷。


    如今看來,這一切不過是血脈相承。


    此刻賈東旭的態度,徹底將易中海孤立起來,完全如何雨柱所料。


    如此一來,他對付易中海就少了證人的麻煩。


    這些人,真的是自私自利到了極點。


    如果還在四合院生活,每天麵對這群沒人心思全想占便宜的家夥,真不知道日子會怎麽過下去。


    現在迴想起來,當年離開那個烏煙瘴氣的地方簡直是明智之舉。


    想到這兒,何雨柱靠坐在椅背上,表麵看似輕鬆。


    “雖說賈東旭不願意主動前來,不過他確實提供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公安人員的話語引起他注意,隨後轉身向後望去,另一位手持記事本的同事正準備上前匯報。


    見領導示意,後者迅速走上前去,從包中取出記事本交予王警官,並且報告道:


    “王警長,賈東旭在家中接受了初步詢問,這份筆記裏包含了所有對話內容。”


    得知此事後,一直擔心不已的易中海終於舒了一口氣。


    不錯不錯!我就說這小子不會有負我的期望。


    我一向對他這麽好,關鍵時刻他果然是站在我這邊的!易中海在心裏默默感歎,心情異常激動。


    剛才罵賈東旭是白眼狼時的怒火早就煙消雲散。


    可是,這賈東旭卻不禁誇讚。


    前一刻,易中海還在心中稱讚賈東旭,但緊接著,警察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潑在他的頭上。


    王建軍低頭查看筆記本內容,與此同時,警察麵向何雨柱和易中海,開始敘述賈東旭那邊的情況。


    “根據賈東旭先生的說法,易先生,你身上的傷並不是因為何雨柱先生引起的。”


    “在人力市場找工作時,你與市場上的工人發生了爭執,遭到了他們的毆打。


    而這與何雨柱先生毫無關係。”


    “賈東旭先生明確表示,當時打人的群體中並沒有看到何雨柱先生的身影,且整個事件與何雨柱先生無關。”


    “對於你所述的,何雨柱先生參與了毆打你的情形,賈東旭先生予以否定。”


    “因此,易先生,賈東旭先生無法為你作證。”


    警察語氣溫和但態度堅決地說道。


    …………


    易中海如同被雷擊一般,腦袋瞬間變得一片空白,整個人僵在那裏,耳朵裏嗡嗡作響。


    他感到唿吸困難,難以置信地看著警察。


    這個賈東旭居然說整個事件與何雨柱無關,甚至說自己被何雨柱打的事情他一無所知。


    混賬!我才誇他義氣深重,他就給我來了這麽一手!


    他這分明是在將自己指證何雨柱的證詞摧毀啊!


    我對他是真心得還不夠嗎?這個無情無義的白眼狼!


    一片真心都喂了狗了!


    該死!以前你入獄時,我還托關係幫你減刑;如今你失業了,我又到處找活給你做;


    我自己還請了假,陪你去人力市場攬活,一起爭取機會!


    結果你竟然這樣對我!現在輪到你出力了,你卻向著何雨柱說話!


    賈東旭,你對得起我嗎!


    易中海在心中大聲怒吼,卻忘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自己。


    如果不是他指使賈東旭和賈張氏霸占何雨柱的家,他們怎會被送進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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