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磚塊被扒開。


    陽光徹底照亮了整個角落。


    邪祟一讓開,趙粟便看見了白無常的屍體。


    他的瞳孔猛然一縮。


    不可置信的去探白無常的脈搏。


    然而接觸到的皮膚卻是涼的,脈搏更是沒有任何跳動。


    趙粟顫抖著唇看向邪祟。


    邪祟眼神瞥到一邊,無聲的告訴趙粟白無常已死亡這個事實。


    黑無常沉默著將白無常的屍體從邪祟懷裏拉出來。


    他要帶自己弟弟迴家。


    所有人都沉默的看著他們。


    跟在周安然身後的穀雨,作為女孩子,她更加感性一些。


    鼻頭太酸了,她忍不住捂嘴哭了出來。


    如此慘烈的戰場,她是第一次見。


    胡堯伸手拍了拍穀雨的肩,無聲安慰她。


    然而穀雨卻沒在意胡堯,她隻看向站在最前麵的周安然。


    她在想若自己死了,隊長會難過嗎?


    廢墟裏所有地方都翻了一遍,壓在底下的無論是活人還是屍體也全部被挖了出來。


    趙粟一看這裏麵沒有餘知命,心下稍安。


    看來他並沒有進入商場裏麵。


    來這裏時,閻王交代過餘知命,如果他們發生意外,便讓他帶著日記本快速離開。


    商場的倒塌是所有人都未意料到的事。


    但這種情況下,餘知命必須離開。


    一旦他留在這裏,那將兇多吉少。


    趙粟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看向四周。


    這裏沒有那些deltaforce成員。


    準確的說,隻有幾名受傷的成員留在了這裏。


    還有五人不見了。


    趙粟心下一沉。


    他連忙拉住周安然的胳膊,輕聲對他道。


    “老四不在這裏,得去找他,晚了他將兇多吉少。”說著趙粟便眼神搜尋著可以代步的工具。


    然而周安然卻反握住他的手臂。


    “我們蛟龍小隊會去找,你先帶其他人迴去。”四名重傷員,還有白無常的屍體得盡快送迴國內醫治。


    艦船上雖然有隨行醫生,但很多設備都沒有,就算醫生醫術在高明,也無法保證幾人手術中的安全。


    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快送迴國內。


    趙粟看著周安然的眼睛。


    他可還記得周安然之前對餘知命有敵意。


    他有些不放心。


    “他是我弟弟,我比任何人都擔心他的安危。”周安然見趙粟不放心,便直接將他與餘知命的關係道破。


    “?”趙粟懵了?他怎麽記得老四沒有家人的?


    怎麽就突然冒出來個哥哥?


    “無法與你解釋太多,你隻要知道我不會害他就行了。”周安然見趙粟有些懵,隻好補充了這一句。


    趙粟被這個震驚的消息,砸得暈暈乎乎將手放開了。


    周安然立即帶著他的小隊去尋找餘知命。


    而趙粟則帶著過來的特種兵們一起迴去。


    等坐上了直升機,他都還沒想通滄淵怎麽就成餘知命哥哥了?


    此時的餘知命還不知道有五名deltaforce成員來圍堵他了。


    他現在需要找機會迴家。


    可是他身上沒有任何證件,沒有通訊器,錢倒是有點,之前被塞了一些綠幣,他從來沒用過。


    不知道夠不夠用。


    他還沒給過錢,不知道錢這個東西,具體多少是夠用的。


    不過他當務之急是需要弄到通訊器。


    他騎著摩托穿越在沙漠地帶。


    沒有地圖沒有指南針,在沙漠裏是很難辨別方向的。


    他需要購買到這些東西。


    他硬憑借著記憶,往迴走。


    他們來時半路上會有一個小型城市。


    在那裏可以買到他需要的物資。


    摩托的油快沒了,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達那裏。


    太陽西沉,氣溫開始降低。


    餘知命忍不住拉了拉自己的衣領。


    讓身體更加保暖一些。


    他不能倒在半路,餘知命咬著牙繼續前行著。


    而deltaforce成員沿著餘知命留下的車胎印在追他。


    索性沙漠中沒有起大風,這些痕跡倒還清晰可見。


    很快他們接了一通電話。


    那邊山姆·亞曆克斯告訴他們,那幾個華國人被他們的軍隊接走了。


    “shift!”其中一名是隊長的人暗罵了一聲。


    現在餘知命就是他們唯一可以抓住的華人。


    他們這次不能在失手了。


    “加速前進。”隊長一下令。


    那些隊員們便興奮的猛踩油門。


    畢竟去抓一個下水道裏的小老鼠,那是他們職業生涯中,最有趣的環節了。


    他們一個個皆是戰爭的狂熱分子。


    戰爭對他們來說就是在享受。


    倒是顯得一邊抱著狙擊槍假寐的成員,像是與他們格格不入一般。


    他們也不去管,反正都已經習慣了。


    天徹底黑透了。


    氣溫降到零下四度。


    餘知命的手快被凍僵了。


    油量此時也到底,車隨時可能停下來。


    他現在抱著能走多遠是多遠的心態,繼續往他的目的地而去。


    沙特的城市與城市之間相隔距離很遠。


    餘知命總有股跑不到盡頭的感覺。


    夜晚太累,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會不會感冒。


    好在車裏的油居然硬生生讓他支撐到了這個小型的城市中。


    夜晚的城市異常安靜。


    進城時,那裏的工作人員要檢查餘知命的護照。


    可他哪裏有護照。


    餘知命想起之前霍同歸的做法。”


    於是拿出了錢。


    他這麽光明正大拿出錢,讓守門的工作人員一哽。


    這錢不好收啊!


    但又著實眼饞。


    “我們是不能收這些東西的,快把你護照拿出來,我們檢查好了就放行。”說著說著就把餘知命拉到一邊。


    伸手就把他的錢拿了。


    小聲對他道“你傻嗎?下次給錢悄摸的。”


    說完便將餘知命放行了。


    餘知命第一次知道給錢得悄摸的給。


    不理解為什麽要這樣,但可能是這裏的風俗。


    所謂入鄉隨俗,他既然進入這裏,就得尊重當地的風俗。


    於是接下來餘知命找了個酒店,他偷摸的將房費付了。


    太累了,又被凍了大半夜,他必須好好洗漱吃點東西。


    否則他的身體會生病,無法支撐他迴家。


    他身上還背負著全隊的使命,他不能倒下,必須活著迴去。


    他洗漱完,給自己泡了兩桶麵。


    感覺身體的疲乏緩解幾分,但連日的奔波還是讓他感覺到累。


    他本想躺一會就離開。


    卻不想他迷迷糊糊居然睡了過去。


    太累了,令身體不堪重負,他需要好好休息。


    可他的思維卻一直停留在眼前商場大樓倒塌的那一刻。


    餘知命穆然睜開眼睛。


    他下意識看了看外麵的天空。


    慘白的月光高懸於頂。


    餘知命估算著自己大概休息了兩個小時左右。


    他動了動身上的肌肉,有些酸痛。


    心悸感襲來。


    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甚至令他有些焦躁不安。


    餘知命的槍被他拆成零件,用一個布袋包裹著帶了進來。


    他拿著槍會引起這個地方警察的注意。


    所以他都打算自己拿著零件在這裏停留一天。


    等出去後在組裝。


    但現在他沒辦法管那麽多了。


    餘知命將這些零件快速組裝好。


    一把狙擊槍,一把卡賓槍。


    二十發狙擊子彈。


    五十六發卡賓槍子彈。


    這些就是他全部的身家。


    他將這些一一裝好,隨時準備戰鬥。


    弄好這些後,他便從窗口跳了出去。


    一個地方不能待太久。


    無論有沒有人追他,餘知命都會保持最高的警惕。


    那些名單是地獄小隊用命換來的,不能有一點差錯。


    睡了兩個小時的身體,多少也補充了一些精力。


    他路過一個垃圾桶時,看見裏麵有個包,他順手抄起來,將槍放在裏麵。


    槍管有些長,無法全部裝進包裏,但比起背著槍到處招搖過市要好很多。


    餘知命背著包,直接在外麵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窩著。


    在那裏等待天亮。


    而在他走後不久,一輛車便停在了餘知命之前所住的酒店門口。


    deltaforce的成員直接拿出了m國軍方的證件。


    要求調查一個人。


    不知道長相不知道年齡,隻知道是個華國人,騎著摩托。


    這是五人調查的第四家酒店了。


    這個小城鎮總共也就這麽四家。


    之前三家都無功而返。


    他們都在猜測餘知命根本就沒有進入酒店。


    隻是按他們的思維來說,外麵這麽冷,根本不能待,所以才會直接去查酒店的。


    就在他們以為這家也不會有時


    酒店員工卻告訴他們有。


    摩托還停在停車場裏。


    頓時幾人來了精神。


    可算找到這隻小老鼠了。


    一會抓到得好好教訓一頓。


    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他們找到了餘知命的房間。


    那隊長看了看其他成員一眼。


    那名狙擊手立馬出去,在酒店對麵找了個高位蹲守。


    還有兩人守在酒店樓下,以防裏麵的小老鼠跳窗逃跑。


    而那名隊長則帶著自己的一個隊員,守在門口,等所有人就位後就將門一把踹開,將人抓起來。


    “隊長!de就位。”這是那名狙擊手的代號,全名demon eyes,意為惡魔之眼。


    “隊長!我們倆也到了。”另外兩名去窗下蹲守的成員也已經藏好了。


    就等著小老鼠自投羅網。


    那隊長見隊友們都就位,便一腳踢開房間門。


    “砰!”房間門被大力踹開。


    聽得一邊帶路的酒店前台心裏一跳。


    那隊長立即帶著自己的隊員舉槍衝進的房間裏。


    然而槍上的紅外鏡頭中卻沒看見任何活物。


    “啪!”那隊長將燈打開。


    房間裏整潔的如同從來沒有過人來居住。


    被褥被疊得四四方方,棱角都出來了,床單更是一絲褶皺也無。


    “……。”在場所有人都無語了。


    這整潔程度,比酒店保潔打掃的還幹淨。


    弄了這麽大陣仗卻撲了個空


    deltaforce的隊長都氣笑了。


    他按下耳麥調侃道“,不用守了,小老鼠不在,這隻小老鼠還有潔癖,把酒店床鋪打掃的幹幹淨淨。”


    “啊?”三人都有些意外。


    這逃命呢,居然還有心思去收拾房間。


    這腦迴路不是他們能理解的。


    畢竟m國軍隊從來不用收拾這些。


    他們實在理解不了華國軍人,一定要把被子疊成方塊的執念。


    這下目標失去了。


    他們先去找到了餘知命留下的摩托。


    那隊長讓de留下來蹲守。


    其他人跟著他繼續尋找。


    這個城市不大。


    但那些無人踏足的小角落卻不少。


    特別是不熟悉的人,找起來更加艱難。


    一直到了天亮,他們也沒能找到餘知命的位置。


    太陽逐漸升起。


    餘知命抬頭看了看天,他揉揉酸澀的眼睛。


    他得去補充物資了。


    但為了小心起見。


    他找到了一個當地小孩。


    可惜餘知命不會阿拉伯語。


    在一頓雞同鴨講後,終於說服小孩,給他一百綠幣為他去買點食物,他將剩下的零錢給小孩當做報酬。


    餘知命拿著自己的錢看了看,還有兩百綠幣。


    不知道夠不夠自己用。


    他對物價這些東西,幾乎處於空白狀態。


    這還是他自己第一次拿錢買東西,他還有些緊張。


    沒多久小孩給餘知命買了一堆小零食,一些幹脆麵。


    這些都是小孩愛吃的吧?


    比較幸運的是,這小孩還知道給餘知命買了兩瓶水。


    把東西遞給餘知命後,就眼巴巴的看著他。


    餘知命看他的模樣,猶豫著遞了塊零食給他。


    那小孩毫不客氣的接過。


    和餘知命縮在一起打開包裝大口吃了起來。


    小孩哥表示,此刻雖然他們語言不通,人種不同,但有這一口零食在,那就是親兄弟。


    “……。”這個兄弟餘知命也不是那麽想要。


    小孩哥手中的零食被他幾口吃完。


    然後他又看向了餘知命。


    餘知命見狀立即將東西藏在了後麵。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會護食。


    但是不護著,這些零食吃完了,他後麵的路怎麽走下去。


    小孩哥見狀有些遺憾,兄弟之間的感情隻能到這裏了。


    餘知命看著小孩離開了這個角落,這才鬆口氣。


    他將食物裝進他新撿的背包裏。


    包上麵有幾滴血。


    餘知命也不嫌棄,能用就行。


    接下來,他還得去買汽油,給摩托加上油後,離開這裏。


    可這些他不能自己出麵。


    否則很容易暴露。


    或者直接不要那輛摩托車,換一輛。


    反正那輛摩托都是閻王他們偷來的。


    再偷一輛也成。


    做這些事閻王他們比較得心應手。


    餘知命從六歲時在訓練營受到軍隊熏陶,做這些事多少有些負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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