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來到閻王病房前。


    他一下就乖了起來。


    恭恭敬敬敲門。


    白無常還以為是牛頭。


    畢竟他從未想到邪祟還有規矩的時候。


    等門一打開,看見是邪祟時。


    白無常立馬又將門關上。


    黑無常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誰?”


    “撿破爛的。”白無常神色自然道。


    “?”閻王和黑無常同時一愣,還沒琢磨出白無常這話什麽意思。


    結果門又被敲響了。


    這次是黑無常去開的門。


    一將門打開,就看見邪祟規矩站在門口。


    “……。”黑無常將目光挪到自己弟弟身上,用眼神詢問撿破爛的?


    白無常心虛的將目光移開。


    邪祟很正經的對黑無常說了聲謝謝。


    在黑無常一臉震驚的眼神中走進了閻王的病房。


    黑無常連忙往走廊看了看,有些懷疑邪祟被鬼上身了。


    “隊長你怎麽樣了?”邪祟來到病床前問道。


    如此正經的模樣,讓閻王都懷疑邪祟被人掉包了。


    白無常更是下意識看向他哥,想問他放進來的是個什麽東西?看著不像邪祟啊?


    然而還沒正經到兩分鍾。


    邪祟一屁股將白無常從床前的坐椅上給擠了下去。


    接著他抱著閻王的腰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嚎著訴說當時他跑出去時,良心如何不安,心裏充滿了愧疚。


    嚎著他以後都聽隊長的話,再也不搗亂了。


    果然本性難移。


    “……。”這嚎喪的模式,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家親人死了。


    嚇得一群醫生扛著急救器材就衝了過來。


    最後還是黑無常攔住了醫生,解釋是一場烏龍事件。


    那群醫生還好心建議,帶邪祟去精神病院瞅瞅。


    “別嚎了。”閻王聲音還很沙啞,一說話嗓子就痛。


    可看邪祟的架勢,他若不說話,邪祟都能嚎完整場。


    聲音頓時被收住,邪祟將頭抬起來問道“隊長你能說話了?”


    “……嗯!”閻王勉強的應了一聲。


    他著實是搞不懂,家裏怎麽想的,把邪祟丟到他們隊裏?


    難道真的有後門?但這種死亡率極高的部隊,還真的有人千方百計的走後門過來?


    其實也沒走後門。


    邪祟他其實是被原有部隊硬送出來的祖宗。


    他原來在部隊天天闖禍,他們隊長頭發都愁白了,每天想的就是怎麽把他送出去。


    可是其他部隊都聽說過他的威名。


    硬是沒有一個部隊敢接收他的。


    而且他對電子方麵天賦太高,放著不用,著實浪費,但是用了又挺鬧心。


    所以在收到n135部隊需要一名擅長電子運用的特種兵時。


    邪祟原來的隊長,二話也不說,就將邪祟給報了上去,當時在報告裏,可把邪祟誇的天花亂墜。


    說他一人可擋百萬師。


    電子技術無人能敵。


    反正怎麽誇張怎麽來,主打一個盡快將這尊瘟神送走。


    邪祟也是當時被他們隊長忽悠瘸了。


    一句句好話不停的砸,硬生生將他送到了選拔營裏。


    跟其他人一起爭這個位置。


    雖然他打不過其他人,但他有他自己耍賴的手段。


    硬生生從一群特種兵裏脫穎而出,成功競爭到了這種要命的崗位。


    邪祟也沒想到,自己死活爭來的位置,如此危險。


    如果早知道,早知道他也要爭,主打一個不讓其他人好過。


    他的樂趣,就是讓其他人羨慕嫉妒自己。


    閻王動了動被邪祟緊抱著的腰。


    看著路過的小護士居然在偷笑。


    閻王感覺邪祟在抱下去,自己怕是晚節不保。


    他連忙拍了拍邪祟的手臂用氣音道“你起來。”


    “隊長你不怪我?”邪祟一抬頭,那眼淚鼻涕全糊被子上了。


    好好幹淨的被子,被邪祟糟蹋成這副模樣。


    閻王現在很想將邪祟暴打一頓。


    “嘖!”閻王忍住想打死邪祟的欲望,咬牙嗯了一聲。


    邪祟見自家隊長臉色不太好。


    這次終於良心發現,看見被子被他弄髒了。


    連忙抽了紙給擦擦。


    與此同時李談笑與趙粟來到了霍同歸的病房。


    霍同歸是不同的醫院,他住的是軍區醫院。


    與閻王他們所在的方向不同。


    趙粟他們到時,霍同歸還沒醒。


    他渾身都是傷口,這些傷口雖然都不致命,可一直流血就能流死人。


    這次他得養好長一段時間了。


    李談笑圍在病床前,急得跟圍著母雞的小雞仔似的。


    一直念叨著老三為什麽還不醒?


    趙粟讓李談笑小聲點,太吵了,他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在那裏安靜等著霍同歸醒過來。


    這次他們任務有些超綱。


    準備得還不充分。


    本以為是簡單級的任務,結果卻發現是個隱藏副本,找到了怪物老巢。


    趙粟還在進行這場任務的反思工作。


    李談笑卻開始作妖了。


    他見霍同歸久久不醒,他耐不住性子,跑去將護士喊進來,讓人家看看為什麽自己隊友還不醒?


    護士看了霍同歸唿吸心跳都很平穩,便讓李談笑等。


    結果這丫每隔十分鍾就去喊護士一次。


    連喊了四五次後,護士翻著白眼,根本都不理這貨了。


    李談笑便又去翻霍同歸的眼睛,沒事還要去摸摸脈搏。


    “別折騰了,我快被你折騰死了。”床上的霍同歸突然開口道。


    李談笑見人醒了,連忙激動起來。


    “老三你終於醒了,我們等你好久了。”李談笑不好意思說,他耐不住性子了,隻好將趙粟拉著一起。


    霍同歸現在渾身沒什麽力氣,他身上到處纏了繃帶,傷口雖然被縫合,但想要愈合,估計得養上一個星期去了。


    霍同歸撐了撐身體,想要坐起來。


    李談笑連忙將霍同歸扶起來。


    “老三告訴你一件事兒。”李談笑憋好久了,本來一到病房就想說的,結果硬生生忍了一個小時。


    “說!”霍同歸現在還有氣無力的,整個人虛弱的很。


    “你好了後,要寫這次的任務報告。”對於報告,他們都是深惡痛絕的存在。


    出任務拚命可以,但要寫報告……不行!


    包括霍同歸也討厭寫報告,每次要寫報告,肚子裏那點墨水全得掏出來,要命。


    “你們來看我,就是為了刺激我的?”霍同歸現在一想到報告,他就寧願睡過去。


    李談笑嘚瑟道“我們就是來炫耀的,我和老大都寫完了。”


    霍同歸眼神移到趙粟身上。


    後者點點頭,經過了一晚的折磨,寫了塗,塗了改,跟小學生寫作文似的,把報告硬生生憋出來了。


    “那可真不是什麽好消息。”霍同歸難受了。


    該不會就剩下他一個人沒寫這該死的東西了吧?


    他眼神看向趙粟詢問他。


    “還有隊長和老四。”


    霍同歸心理平衡了不少,好歹還有人陪。


    這次事件,牽扯的麵有些廣。


    那些被貪狼帶迴去的研究員,知道的很少。


    他們隻是被招到基地打雜的,真正接觸到核心的那些研究員,基本被帶走了。


    帶不走的,也被那些雇傭軍直接槍殺。


    家裏無法從被帶迴來的研究們得到有用的信息。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基地就是研究病毒的基地。


    他們拿人做活體試驗,將病毒注射進人體,看著他們如何一點點死亡,在記錄出他們身體變化的數據。


    而且基地離華國那麽近,針對誰不言而喻,隻是沒有任何證據。


    這件事便無法查下去。


    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


    霍同歸與閻王都出院了。


    就還剩下餘知命還在醫院中。


    每天蔣老都會給餘知命換藥,還誇他恢複的很好。


    餘知命有些納悶,恢複得很好,為什麽還不能出院?都一個星期了。


    在又一次換完藥後,餘知命自己跑去廁所,將繃帶解開,想看看自己傷恢複如何了。


    這幾天總感覺傷口癢癢的。


    繃帶被一層層慢慢解開。


    餘知命自己的臉慢慢露了出來。


    他的臉側還包裹著紗布。


    臉上的嬰兒肥完全褪去,整張臉變得剛毅起來。


    隨著年齡的增長,餘知命的臉更酷似陳燕飛一點。


    原來眉宇間還和餘建華有五分相似。


    隨著這些年的經曆,眼神中那股堅定不移的信仰,讓他徹底與餘建華割裂開來。


    餘知命抬手,慢慢將自己臉上的紗布掀開。


    剛換的紗布很幹淨。


    臉上的那塊皮膚還有些泛紅,但卻很光滑。


    但是!


    神tm光滑。


    餘知命震驚的將紗布扯開。


    他的疤呢?他那霸氣,又能震人心魄的疤呢?


    餘知命想去碰,但有點疼。


    他對著鏡子照了又照,除了那塊皮膚紅了一點。


    其他完全就是正常皮膚的狀態。


    霍同歸寫完報告後,過來看餘知命。


    就見他對著鏡子看了又看,一臉崩潰的表情。


    霍同歸有些奇怪問道“老四你幹嘛呢?”


    餘知命心裏難受,有些蔫噠噠的迴道“三哥,我的疤沒了。”


    “哦!”霍同歸理解不了,疤沒了,怎麽人的精氣神還能隨疤去了?


    他走過去看看餘知命到底怎麽迴事。


    “給三哥看看。”霍同歸伸著腦袋去瞅。


    就看見餘知命原來臉上的疤被一塊有些微紅的皮膚所代替。


    皮膚邊緣還有血痂,但整塊皮膚完好無損,與臉貼合的剛剛好。


    霍同歸下意識來了句“你易容了?”


    “……。”餘知命心裏正難受呢。


    這以後出去沒半點威懾力,他還怎麽做任務?


    他計算著,要不要把這塊皮膚撕下來。


    但移植的皮膚麵積那麽大,撕下來半張臉都沒了。


    餘知命猶豫半天,最終沒敢下手。


    他又計劃著,在臉上劃拉一刀,讓自己更加兇狠一點。


    霍同歸心驚膽戰的看餘知命在臉上比劃著。


    連忙將他從廁所拉了出來。


    他真怕餘知命為了要道疤,在自己臉上喇一刀。


    就這樣多好看啊!


    霍同歸連忙從肚子裏搜出墨水安慰餘知命。


    “老四你就這樣,你長得好看,能迷倒多少女孩子啊?”霍同歸把餘知命按迴病床上。


    餘知命臉上的紗布被他自己取了。


    霍同歸隻能按床頭的鈴,讓護士過來為餘知命包紗布。


    “那有什麽用嗎?”餘知命搞不懂,迷倒那些女孩子,然後殺掉嗎?他不用迷倒,也能殺。


    霍同歸一哽他也不知道有什麽用,這話都是聽人說的。


    “很多女孩子喜歡你,你更容易套情報!”霍同歸想了半天,終於憋出來這句。


    一個十五歲,一個十七歲,兩人從小待在軍營,很少接觸外界。


    身邊的人,基本也都是這樣的情況,他們對於很多事情,都還處於一個懵懂的時期。


    不像普通人,十一二歲,便知道了男女之事。


    外界紛亂的信息,幾乎是被隔絕在兩人之外的。


    公司裏那些人,也從來沒想過對他們培養這些知識。


    兩人從小接觸的便是訓練作戰。


    每日被訓的,站立都嫌累。


    一出任務,那就是生死戰場。


    他們都是在生死邊緣徘徊的人。


    怎麽會有時間考慮這些東西?


    所以餘知命問霍同歸時,他也答不出來。


    餘知命茫然的點點頭,勉強接受了霍同歸的解釋。


    這時小護士進來為餘知命換紗布了。


    霍同歸便起身打算離開。


    隊友們都歸隊了,為了保持他們最佳的體能,他們不會在醫院停留太久。


    霍同歸也是今天出院,所以來看看餘知命。


    看完後他也得迴去了。


    走前霍同歸再三囑咐餘知命,讓他不要對自己的臉動手。


    這臉好看,看著都能多吃一碗飯。


    餘知命有些遺憾自己那霸氣的疤不見了。


    計劃著,等迴去加倍訓練,將身上的肌肉提升上來。


    他可羨慕李談笑那一身腱子肉,跟牛蛙似的,結結實實,一看就不好惹。


    霍同歸見餘知命點頭了,這下可以放心迴去訓練了。


    餘知命在醫院待了一個月才被放出來。


    臉側那塊皮膚還有些微紅。


    但少年人的身體好,恢複也快。


    皮膚邊緣粘合處,幾乎已經看不出來移植的痕跡。


    蔣老非常滿意。


    對著餘知命哐哐一頓拍。


    他要發群裏,讓其他老頭羨慕自己的手藝。


    他覺得餘知命就是他最滿意的作品。


    所以蔣老是怎麽看怎麽喜歡。


    特別少年還安安靜靜的,更乖了。


    餘知命出院這天,老頭們都跑過來看蔣老的傑作。


    六個老頭,像看文物似的,一個個拿著放大鏡擱那兒看。


    餘知命都被看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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