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等人來到青龍戰艦之上,方牧便感覺道道目光鎖定住了自己,似乎要把他全身給看個盡透,這使得方牧很不自在。他加快步伐,想要跑到不起眼的角落,嘴中嘟囔著:“這群老頭,看我怎麽一副色相,太可怕了。天妖門裏都是一群怪癖的家夥。”


    也許小師姐的性格都是被天妖門的老一輩給影響的,才導致她平時像塊萬年玄冰一樣,寒氣逼人,讓人不敢輕易靠近。可是小師姐為什麽麵對自己,就像是火山一樣,翻騰著滾燙的岩漿,脾氣火爆非常,對自己動不動就是拳腳相加。


    “以後我要把小師姐帶到我們民風淳樸,鄰睦和諧的白鬆鎮,不能呆在這天妖門了,不然我真怕小師姐會變神經。”方牧心中想道,看著身旁和氣善善的孫子來,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就算誠如小師姐這般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麵對天妖門剽悍的門風,也不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啊。想到這裏,方牧看向身旁眾人,道:


    “世上已經難有人能夠貫徹周聖的理念了啊。”


    肖仁張林等人聽到方牧開口的言語,也不知道聽明白了沒有,一個勁地點頭應和。


    而孫子來卻叫板方牧,表情嚴肅:“方師兄,你的話有毛病。還請方師兄允許我指出。”肖仁張林等人看向孫子來,點頭豎起大拇指,幸災樂禍的表情,好像在說:“兄弟,牛!”


    而方牧聽到孫子來這番頂撞自己,也沒有慍怒,而是露出求知若渴的表情:“還請孫師兄指教,我這句話哪裏出了毛病。”方牧熟讀四書五經,胸中文墨自然濃重。而自己認為剛才的那番話也沒有毛病,但是對於孫子來的反駁,也心存好奇,想聽聽孫子來能有什麽獨特的見解。


    畢竟韓聖說過:“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或而不從師,其為惑也,終不解矣。”


    孫子來咳咳兩聲,潤了一下喉嚨道:“周聖的‘出淤泥而不染’的理念,師兄你不僅做到了,更是超越了當年的周聖。身在外門,不被歪風邪氣左右,一身浩然正氣,匡扶正義。師兄修為如此高強,想必也是心誌堅定,不被世俗的欲望所侵擾。師兄可是真正地做到了‘出淤泥而不染’啊,又怎麽能夠妄自菲薄,引喻失義,看輕自己呢?”孫子來聲情並茂,語氣鏗鏘不做作,深深地折服了身邊的肖仁張林二人。


    肖仁張林看著孫子來,點頭豎起大拇指:“兄弟,牛!”就連方牧都睜大了眼睛,認為自己就是如孫子來所說的那樣。


    而孫子來撇去一個傲嬌的眼神,心中道:“那是當然,我這種拍馬屁手法叫做欲揚先抑,你們兩個五大三粗之輩,比得上我嗎?我當年可是在明道學堂待過的。你們兩個啊,我看這輩子就得吃在沒文化的虧上。”


    方牧咳咳兩聲,表情嚴肅,以教訓的語氣對孫子來說道:“方牧何許人也,怎敢和周聖相比,師兄,你言過其實了。”但是方牧的眼神中卻滿是欣賞讚揚之意。


    孫子來察言觀色,便知方牧是不便明說,其實心裏樂嗬著呢,知道自己的話語起到了效果,便一副受教表情:“方師兄指導的極是。”


    “孫師兄出口成章,想必也是學識淵博,可是在明道學堂裏待過。”方牧不假思索地問道。


    “方師兄果然天人啊,小時候,我正是在明道學堂裏讀書,這麽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蘇先生怎麽樣了,我當時可是衝著他才去讀的書。”孫子來聽到方牧的話語,想到方牧也許在明道學堂裏待過,套起了近乎。


    孩童時代,他便非常頑皮,不喜歡讀書,但是自從去了明道學堂,見到了蘇先生,他便好學起來。說到底,蘇先生給他的感覺就像父親一般。對於蘇先生的喜愛,他是真心的。


    聽到蘇先生的字眼,方牧的心情低落下去,他想起了讀書時的自己,自卑無比,不愛言語。是蘇先生的引導才讓他堅持讀了下去書。又想起了那天蘇先生在自己身邊死去,無能為力的自己。


    “都怪那妖狐,迷惑蘇先生,害得蘇先生犯下大錯,導致了蘇先生的死亡。”方牧氣憤想道,他沒有怨恨何問和周伯溫,因為蘇先生確實是犯了錯,最後也是自己了結了自己的生命。這一切的源頭,都指向那妖狐身上。


    而孫子來看著發怒的方牧,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方師兄,都怪我說錯了話,還請師兄恕罪。”


    而方牧看著孫子來:“師兄哪裏話,第二輪大比就要開始,我們趕緊休息,調整到最佳狀態吧。”方牧也沒有和眾人閑聊的心情了,便借口離去,往李得勝的位置那裏走去。


    肖仁四人也就此別過,準備著第二輪大比的事宜。


    青龍戰艦,龍首之上


    “什麽,那個方牧是九長老弟子!?慕正陽,你可知道造謠之罪?”秦安把慕正陽拉到無人的角落,一臉震驚地說道。


    “閣主,正陽入宗多年,當然知道造謠之罪:‘造謠者,宮刑之。’,所以正陽不敢有一句虛言。經過我的分析,這個山月坡的方牧正是九長老前年收的親傳弟子。”慕正陽說道。


    自從周茹前些天鬧過他龍嘯坡後,他就納悶,慕童雖然平日裏囂張跋扈,但也有分寸,不會對親傳弟子出手的。於是他開始著手調查,發現當時慕童對山月坡的一個叫方牧的弟子出過手,順著這條線查了下去,他發現這個山月坡的方牧,就是九長老親傳弟子。


    “不可能,九長老的親傳弟子僅僅入宗一年,不可能有這樣的實力。”秦安還是不相信地說道。


    “是啊,閣主,你也知道方牧是九長老的弟子,九長老的弟子一年有這個修為,想必也是正常。”慕正陽說道。


    秦安聽到慕正陽這話,無力反駁,因為他知道九長老實力的可怕,宗門一直有傳言,九長老曾經和神域的一位老怪交手,全身而退。由此可想九長老的可怕。


    “有必要找個時間,拜訪一下李得勝,順便緩和一下和方牧的關係。”秦安想到,想來方牧和李得勝的關係非比尋常,不然也不會前來幫助李得勝參加這次外門大比。趁著和方牧的隔閡不大,要和他搞好關係。畢竟,九長老親傳,不是其他親傳弟子能夠比的上的。就連門主親傳,都比不上。因為九長老這麽些年,嚴格來說,就隻收了方牧一個弟子。


    “擇日不如今日。”秦安看著戰艦之中談笑的方牧和李得勝兩人,向戰艦中走去,可是沒有走兩步,戰艦搖晃起來。


    “難道是有敵襲?”秦安傳音給維護戰艦飛行的修士。那邊迴應道:“閣主,戰艦的靈力不夠用了!我們馬上就能解決,不必驚慌。”


    “原來如此,可是魯閣主給我說過,戰艦的靈力充沛,堅持個半個月都沒問題,可現在僅僅一天,就靈力不夠用了,這老魯,還是改不了愛吹牛的毛病。”秦安想道,正當他準備穩固一下戰艦慌亂的局麵的時候。突然間,天地色變。


    “雷劫!”秦安驚道。玄武戰艦上,白袍小童還在忽悠,也是察覺到了天空中翻滾的雷雲,罵道:“這是要幹嘛,才幾天,又來劫雷。”罵罵嚷嚷中消失了身影。


    “牧兒,不要再吸收靈氣了,快停下,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爆炸的。”李得勝擔憂地看向方牧,大聲道。


    而方牧欲哭無淚,他也不想吸收靈氣啊,可是不知道怎麽的,剛剛還正在談笑,身體就不受自己控製吸納起來周圍的靈氣,一開始自己沒有在意,可是現在吸收的幅度越來越大,自己的身體都腫脹成了一個肉球。


    “不能在這樣下去啊,再這樣下去我的絕世容顏都毀了。”方牧看著自己滾圓的身體,也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


    天空之中,陣陣雷鳴,黑雲中翻滾著雷電,響徹雲霄。戰艦上的眾人抬頭看天,驚恐十分。


    “比試暫停,所有戰艦停靠地麵!大家不要驚慌。”秦安的聲音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天地始,鴻蒙初,生靈須度無量劫!”天空中一股聲音傳遍了整個天妖門。“無量劫!”秦安旁邊的布衣老者驚唿道。


    他曾經在一本古籍之中,了解到了這種劫難。一個人生老病死皆是命數,這種劫難也是命數。古籍中說道,無量劫是毀滅那些氣運之子的,往往氣運之子身負一個星球的氣運,上天就降下無量劫雷毀滅那些氣運之子。一旦氣運之子度過劫雷,那他就可能褪去凡胎,成為先天生靈。


    這裏的先天生靈書中沒有解釋是何種存在,但是想必也是極其強大的存在。


    方牧這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感覺今天的異常天氣是自己引起的。


    “方牧,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這些雷電怎麽會是你一個小小凝氣修士引起的呢?”方牧心中安慰自己道。


    突然,天空一道黑雷降下,劈向青龍戰艦,直挺挺地劈中方牧。方牧被劈中後,施展碎星步法,逃離到了青龍戰艦的甲板之上。


    “咦,沒事,我竟然沒事。”方牧不可思議地打量著自己,仿佛剛才黑雷沒有劈到自己一樣,現在的自己沒有一點事兒。突然小寶化身而出,方牧看著小寶,張大了嘴巴。


    現在的小寶等人高,而且身上黑黝黝的,完全和方牧印象中的小寶模樣差了太多。“小寶,你怎麽變成這樣了?”方牧手往小寶身上探去。


    忽然,自己全身酥麻,失去了意識。仔細看去,小寶身上無數道黑色雷電在遊走。


    天空中又降下第二道黑色劫雷,劈向小寶那個位置,小寶馱著方牧,散發修為,抵擋這道劫雷。


    “那個妖獸,怎麽可能!”布衣老者震驚道,“兵主之獸!”


    (注:兵主是蚩尤,兵主是蚩尤,兵主是蚩尤。重要的事情說三遍,說三遍,說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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