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代駕的神色明顯慌亂,但還強裝著鎮定,“這誰的電話,我不認識。”


    程澈眼底一沉,“你要這麽不老實,我可報警了,警察應該很有興趣聽你講故事,比如你最拿手的仙人跳。”


    女代駕咬下嘴唇,垂在身側的手也無意識的捏緊。


    兩名酒店服務人員也聽明白了,異樣的目光看向女代駕,她定了定神,繞過幾人走出去。


    服務員問程澈:“她的衣服還需要處理嗎?”


    程澈輕搖頭,“應該不用了,剛才也謝謝你們給我作證。”


    兩人對視,又了然的笑了,“先生,要沒有別的事,就不打攪您休息了。”


    程澈頷首,轉身進去收拾東西。


    馬鑫跟著進了房間,關上門就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


    他看程澈利索的裝好衣物,拎起旅行包,掃一圈,拔了床頭櫃上的充電器。


    “走吧,你去房間。”


    馬鑫把窗戶敞開著,兩人離開。


    程澈洗完澡坐在床邊給章佳檸發微信,馬鑫問他:“哥,你怎麽發現的?”


    “發現要被算計?”


    “嗯。”


    程澈看到屏幕上章佳檸發來一個比心的表情包,臉上的笑也柔和了。


    邊輸入邊說:“我高中畢業就出來混了,說句不好聽的,曹永亮沒混出名堂的時候,我就見識過這套了,他隻學了皮毛,跟那些有手段的老人比起來,他簡直不夠看的。


    我隻能說,當年我比他玩的髒。


    他?嗬……算計別人還行,算計我,遠了去了。”


    馬鑫:“哥,你以前還混過呢?”


    程澈:“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時候碼頭有人看著,為了家裏的船能出海,我就找到當時看碼頭的老大鬆哥。


    他家也有船,我就免費幫他搭理,起早貪黑,一幹就是一年,逢年過節,我也孝敬他,他對我也不錯,讓我家船跟著他的跑。


    他有個絕活,能看出來哪裏魚打窩,網隻要按照他指的位置下去,鐵定那天滿載而歸。


    他除了照顧我家船,還教我在社會上生存的本事,這本事嘛,有好有壞,但都有用。”


    馬鑫來養殖場也三四年了,怎麽沒聽過鬆哥的事。


    “他人呢?”


    程澈說:“他進去了。”


    “進去了?怎麽進去的?”馬鑫不解。


    程澈說:“把人砍成重傷,他一直腿也殘廢了。”


    馬鑫點點頭,“怪不得。”


    程澈說:“就因為他進去了,我才告訴自己,天塌了,我也不會幹違法的事。”


    程澈沒詳細說鬆哥的事,人都進去了,就不要在背後議論。


    總之,不做違法的事,就是程澈時刻提醒自己的警鍾。


    想起剛才在程澈房間發生的,馬鑫問他:“曹永亮能找你不?”


    程澈邊迴微信邊說:“我都挑明了,他肯定會找我的。”


    “今晚?”


    程澈:“夠嗆,曹永亮就是個紙老虎,一捅就破。”


    “紙老虎還招惹你,也太自不量力了。”馬鑫吐槽。


    程澈突然目光凝住,眼底陰沉一片,“沒那麽簡單。”


    馬鑫問:“程哥你給我講講唄,怎麽個不簡單。”


    程澈挑眉笑,“想聽?”


    馬鑫點頭如搗蒜,“嗯。”


    程澈玩味地說:“社會上的事,少打聽。”


    馬鑫急了,“哥……你就說說唄,你要不說,我這一宿都睡著。”


    時間不早了,章佳檸要睡覺,程澈說了晚安才把手機放下。


    “還沒想明白?我得空給你攀攀邏輯。你這腦子再不用得生鏽,不行你開吹風機對著鼻孔往裏吹吹呢。”


    馬鑫:“哥,你不攀邏輯嘛,又怎麽又罵上我了?”


    “嗬,”程澈從鼻腔哼出一聲笑,“別說你了,生氣了,院裏三條狗都得罵。”


    馬鑫說:“按理說,咱來市裏參展,除了村裏的人,別人不知道,這曹永亮也不是咱村的,但他知道了,還門清咱們在哪吃飯,說明那桌人裏有人給他報信,對不。”


    程澈嫌棄的撇嘴,“你再往深了想。”


    馬鑫:“這一桌人咱都知根知底,你要說最懷疑誰,我覺得是孝誌。”


    程澈點點頭,“所以,想明白沒?”


    馬鑫:“曹永亮串通孝誌,設計的今晚的事。”


    程澈淡淡搖頭,“依我看,不是曹永亮串通孝誌,而是孝誌設計整件事,曹永亮被他拿來當槍使了。”


    馬鑫:“孝誌是主謀?”


    程澈挑眉。


    馬鑫有些不可置信,“他今晚一直在跟你認錯,還跟你道歉,說到激動的時候,眼圈都紅了,結果全假的?”


    程澈說:“你還當真事聽了?你要這個腦子,可要做不了我業務員了。”


    馬鑫:“別別別哥,我就是覺得,”


    程澈:“你別覺得了,相信我,我是你老板,我給你開工資,你不信我,信別人?你說得過去嗎?”


    馬鑫:“放心,必須信你。程哥,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程澈眼睛危險的睨了睨,“以前他們沒犯到我頭上,我也懶得理,但現在開始琢磨起我了,新賬舊賬一起算,也得讓他們守點規矩。”


    馬鑫:“怎麽搞?”


    程澈得意地笑,“哪能告訴你嘛,隻能說我比他們玩得髒。”


    馬鑫真的好奇,但看程澈的眼神,未來的事可不簡單了。


    程澈說:“早點睡,明天還得迴去送車貨。”


    說完,關了床頭燈。


    彼時,曹永亮正在給陳孝誌打電話,兩人都顯得很焦躁。


    陳孝誌說:“你的人怎麽搞的?怎麽能被發現呢?”


    曹永亮還埋怨他,“肯定是你先露餡兒的,我就說程澈不好對付,人精的呢,你偏不信。現在好了,把他惹急了,咱倆都有好果子吃了。”


    陳孝誌說:“咱們不能都出事。”


    曹永亮聽出點別的意思,“你啥意思?讓我背鍋?”


    “什麽叫背鍋,他就認出你了,你先認下,非得要拉我下水,以後要再想,”不等陳孝誌說完,曹永亮打斷他,“還有以後?你可真敢想。別做夢了,沒以後。”


    陳孝誌坐立難安,他住在程澈樓上,真擔心萬一被程澈發現跟他有關,肯定會找上門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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