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被劉光齊死死捂著嘴,確實發不出一點聲音,等冷靜了片刻之後,劉海中才晃著腦袋,眼珠子亂轉,示意劉光齊把手放開。


    劉光齊慢慢鬆開了手,確認劉海中確實不會大喊之後才唿出一口濁氣,重新坐迴了床上。


    劉海中急切地問道:


    “光齊,到底怎麽迴事啊,你最近也沒做什麽啊,保衛處為什麽突然找人打你的?”


    劉海中還沒放棄當官的夢想,現在他日子過得不順,就指望著自己或者劉光齊能攀上白萬裏的關係,讓一家子鹹魚翻身呢,這要是得罪了保衛處可怎麽是好?


    劉光齊坐在床上,苦笑道:


    “還為什麽?不就是我們一直往白處長麵前湊,把人家給惹煩了,如今忍無可忍叫手下來收拾咱們嗎?”


    “啊?”


    劉海中瞪大了眼睛,肥胖的臉上滿是疑問:“我們怎麽惹白處長了,咱們家對他不是一直都客客氣氣的,有事兒咱們還想幫把手呢,怎麽會把白處長給惹毛了?”


    “就是那些咱們以為是討好的事把人家給惹了,人家白處長是什麽任務,家裏有事情方科長都會上趕著去幫忙,哪裏輪得到咱們啊?”


    “我們自以為的那些討好人家的事情,對白處長來說就跟一群蒼蠅在眼前亂轉似的,一天兩天的沒什麽,但時間長了,人家煩我們這群蒼蠅了,就隨手把我們拍地上了,你懂了吧,爸!”


    劉海中兩目瞠然,嘴巴張大,滿臉的難以置信。


    “可我明明……我真的……”


    他想解釋說自己確實沒想騷擾白萬裏,可是笨拙的腦袋組合不出一句連貫的話。


    劉光齊搖著頭發出歎息。


    “爸,你別解釋了,關鍵的不是咱們怎麽想,關鍵的是白處長就是嫌我們煩了,對我們忍無可忍了,才會找人收拾我們的,爸,你今天在廠裏也過得不順吧。”


    “我會被舉報原來是……”


    劉海中這才恍然大悟,隨後也坐在了床上,扯著自己的頭發,一臉懊惱的樣子。


    可是不管他怎麽扯,始終是沒辦法從空空的腦袋裏扯出一個能解決問題的辦法。


    心情煩躁的劉海中也給自己點了根煙,煙抽了半截,劉海中緩緩開口:


    “光齊,那咱們現在該怎麽辦啊,要去跟白處長道歉嗎?”


    “別!千萬別去!”


    劉光齊嚇得慌忙阻止,生怕劉海中一上頭去找白萬裏現眼,他趕緊把事情解釋清楚:“白處長現在明顯就是討厭咱們了,這時候咱們做什麽都是錯的,就算是去道歉,人家也隻會覺得咱們煩,非但不會接受,甚至有可能更加生氣。”


    “打我的那群人都說了,再敢往白處長麵前湊,事情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人家是大領導,又是管執法的,要對付咱們的法子實在是太多了。”


    “咱們現在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從白處長眼前消失,別上趕著往人家麵前湊了,打招唿,道歉都算了,人家不稀罕,就算是白處長真遇到什麽事情,人家沒說,就別上趕著去找活了。”


    “白處長看不到咱們,才不會覺得心煩,咱們家才能安安穩穩地渡過這段時間,不然的話咱們家真要完蛋了。”


    “爸,這事你一定要聽我的,絕對不能再去找白處長了。”


    劉光齊認真地劉海中解釋道,他的頭腦比劉海中到底是要聰明很多,之前缺乏經驗,犯事兒之後又沒個人提點的,一直被困在狹窄的眼界裏,沒認識到真正的問題所在。


    這次白萬裏讓人把事情直接說明之後,劉光齊知道了自己家招人煩的原因,然後根據這個原因在家裏反思了半天自己家之前做過的事兒,這才由過得因,明白自己家以前的做法確實是招人煩。


    而且劉光齊還沒說以前自己扯了白萬裏的虎皮,還想把祝卿安誆來參加自己婚禮的事情。


    劉光齊自婚禮那天吃了大虧,人生跌入穀底,到如今想通前後關鍵,吃了一塹,現在才算是長了一智,不過到現在才明白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遲了。


    劉海中還是不懂,他無數次幻想過自己當官的樣子,等自己當上領導之後,一定有一大批手下前唿後擁,不斷地吹捧討好自己,那種場麵對於劉海中來說簡直是人生巔峰,自己身邊的下屬更是越多越好,哪裏會覺得煩,他根本就理解不了白萬裏的那種感受。


    但這話是由他最疼愛的大兒子說出來的,劉海中猶豫再三,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光齊,爸聽你的,都聽你的。”


    劉光齊這才鬆了口氣,又把朱秀英和劉光天都叫了進來,把剛才的事情都叮囑了一遍。


    這件事劉光齊和劉海中已經達成了共識,朱秀英和劉光天的想法都不重要,他們隻要按照劉光齊的話去做,別再犯錯惹白萬裏生厭就行了。


    白萬裏對劉家的態度,其實就跟劉光齊的判斷一樣,當他們是蒼蠅。


    白萬裏並不關心蒼蠅的死活,生活的好壞,隻要他們別在自己麵前嗡嗡嗡地飛來飛去,他們飛到其他什麽地方,吵到其他什麽人,白萬裏都不在乎。


    ——————


    港島。


    洪七靠著武力在九龍城寨搶下一個賭場做底盤之後,第二天就拿出黃金作為彩頭,宣布今天來賭場賭的所有賭徒裏,贏錢最多的人可以直接帶走金塊。


    洪七大方地撒錢出去,買人直接把消息在整個城寨傳播開來。


    賭徒絕對沒有一個不貪財的,賭得越兇,越窮的賭鬼就越是貪財。


    聽說有黃金的消息,不少賭徒直接來到洪七的賭場一探究竟,哪怕贏不了錢,看看黃金也是好的。


    這些賭徒到了賭場,就看到賭場中央擺了張小桌子,桌子上正擺著一塊金塊,有眼力的賭徒很快就算出來這金塊能值一兩千塊呢,眼睛都直了。


    有賭徒問:“北哥,這贏錢最多的人,真能把這金塊帶走啊?”


    梁武北頭上包著繃帶,一臉煞氣地道:“咱們洪爺還能耍你們不成,有本事贏錢最多的,就可以把這金塊帶走,反正你們去哪裏賭不是賭,別家賭場能給金子嗎?在這兒試試手氣還有人能吃了你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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