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從無到有,心卻從有到無。


    唿延奇正抱著富元才站在裴慶的麵前。


    “你們用什麽控製了我。”


    “心毒,從驚惶國中提取了一點,而後融合了其他藥物煉製出的毒藥,雖然沒有驚惶國心毒力量的萬分之一,卻可以暫時控製人的心智,這玩意是神捕門的產物,用來逼供的。”


    “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想知道,你想知道,哈哈,那孤就告訴你,統統告訴你。”


    裴慶抬起了頭,臉上已經出現了瘋狂的神色,落入唿延奇正的那一刻,裴慶便已經瘋了,瘋子毫無顧忌,也毫無畏懼,唯一的目的便是讓痛苦的人更加痛苦。


    “哈哈,心錄從來不曾現世,因為它是最接近宏悅真像的神物,血隱宗的秘錄上曾有一條記載,心錄的傳承者不像其他秘錄傳承者一般,抽取血脈提出秘錄傳承便可以打開禁地在禁地傳承中讀取秘錄上所記載的東西,而心錄不同,心錄傳承者除了血脈之外,必須經曆過絕望,才能將心錄提取出來,因此我們在禁地中告訴她,這你們認識開始,這就是一個局,她大哥紀無雙是我們的人,你也是,目的就是為了找到禁地所在。”


    “你……”


    “哈哈,沒想到,這個傻女人居然信了。可是我們也低估了傳承者在禁地中所發揮的力量,那已經完全接近了大宗師,最後我們三人雖然取得了秘錄,卻也死了兩個,啊,若不是這個小畜生,我就成功了,成功了,蒼天不公,蒼天不公啊……”


    “魯國太子,四大聖門,好,很好!。”


    “不,不好,其實你應該感謝你那可憐的師父,若不是你師父的死,你怎麽可能和你的孽種好端端的站在這裏。”


    “你說什麽!”


    唿延奇正一把扯住裴慶的衣服,雙目充血的怒喝著,這一刻便是長江大河也澆滅不了心中那道憤怒的火焰。


    “哈哈,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愛你的人除了唐宛心還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唿延會烈這個糟老頭子,他明白自己阻擋不了四大聖地的決心,為了保護你,他答應用自己的命布局演戲,一個六十歲的老頭施展禁術將我們三人困在鐵牢中,像個乞丐跪在我們麵前,搖尾乞憐的哀求,而後一點一點將雙手雙腿撕扯成一塊一塊散落在四周,混合著我們故意撕下的衣物,將我們三人藏在了身子底下的洞中,若不是你心神激蕩和老家夥的故意掩蓋,我們三人若想蒙混過關確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師父……”


    唿延奇正的悲鳴並未阻止裴慶的暢快,所以裴慶繼續說著話,並愉悅的刺激著唿延奇正,似乎想一點一點看著唿延奇正逐漸向黑色的深淵沉淪。


    “老家夥在拍小雜種的那一刻,便注入了心毒,而心毒在你接過小雜種的時候便注入了你的身體裏,心毒,心毒,自然心神越失守,毒性便越大,老家夥死的越慘你的心神發作的便越快,可惜這個毒藥不是我血隱宗的東西,不然現在在這裏的就是你,該死的神捕門這個混蛋,非要保住承諾,要不然,要不然……”


    “要不然師父也不會和你們演這出戲,因為他知道啟聖門的天下行走不可信,血隱宗都是一群卑鄙無恥之徒,唯有神捕門才是遵守承諾的人,因為神捕門第一條鐵規便是言出必諾。”


    “傻子,一群傻子,哈哈,一群傻子……”


    此時外麵牢門打開,一個戴著麵具的人拿著刀子出現在了唿延奇正的麵前。


    唿延奇正恭敬的對著麵具人說道;“二哥,勞煩您了。”


    麵具人看著唿延奇正道:“你想怎麽樣。”


    “我要他的臉。”


    “然後呢。”


    “然後我要整個魯國匍匐在我的腳下。”


    “記住,我鬼手神醫是為了小妹,不是你,這一生,我隻幫你這一次,如果二十五年內我看不到小妹,我會找你,讓你生不如死。”


    “沒有如果,動手吧。”


    “好。”


    麵具男拿著刀一步步的向裴慶走去……


    富元才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名叫鬼手神醫的麵具人拿著刀子走到裴慶的麵前,一點一點將他身上所有的肌膚毛發一點一點剝離,而後放在地上組成人形。


    唿延奇正在裴慶的哀嚎中躺在了特質的鐵床上,雙手雙腳被粗大的鐵索捆住,腦袋邊的托盤中赫然放著細密的小刀。


    鬼手神醫拿著刀來到唿延奇正麵前說道:“若是痛了便要叫,若是死了,便沒了未來。”


    “我挺得住。”


    鬼手神醫的模樣就是個冰冷的麵具人,唯獨在施展醫生的時候,卻似活了過來,正要動刀子時,突然瞄了一眼富元才。


    “要不把孩子抱走。”


    “我在,安全。”


    “好,你的骨頭比裴慶的粗了半寸,需要用刮骨法將全身的骨頭刮去一層,皮膚毛孔太粗,裴慶原本生在皇宮,後來去了血隱宗,雖然也練武,但是練的是富貴的功夫,若是長年累月相處之人,怕是一眼就能分辨你們之間膚色的不同,所以我將裴慶的皮膚剝下,用獨門的秘藥混合在你的皮膚中,雖然不能讓你的皮膚看來和裴慶一模一樣,但是色度也比現在好了很多,最艱難的問題其實在於頭發。”


    “頭發?”


    “對,就是頭發,骨骼皮膚可以用衣物遮掩,唯獨頭發不行,魯國近海,海邊潮濕多霧,頭發裏便隱藏一股水汽,所以魯國多秀發就是這個道理,而你,唿延奇正出生在北疆的偏遠地帶,那裏氣候幹燥土地貧瘠,所以頭發色澤比較枯黃,若想變成裴慶的頭發,便要將頭發一根一根,從根部開始拔去,而後重新植入,幾十萬根頭發一根根拔去,這種痛苦不是常人可以想象,再加上頭發存活到枯死隻有區區半個時辰,所以拔去植入的工作必須在這半個時辰裏完成。”


    唿延奇正閉上眼,嘴中喃喃自語道:“裴慶、裴慶、裴慶……”


    “哎,那我就開始了。”


    一種類似頭盔的特製玩意裹在唿延奇正的腦門上,而後鬼手神醫打開頭頂機關,把頭頂上的一個把手往上一把,一聲痛苦的悶哼,無數的血液順著腦門流了下來,將這個鐵板床侵染的鮮紅一片。


    頭盔從腦門上卸下,唿延奇正的臉扭曲成了一塊,血淋淋的頭皮被掀開,血肉模糊的粘在腦門上。


    酒精混合著藥水輕輕擦去唿延奇正的腦袋上的血,在藥水的作用,頭皮上出現密密麻麻的發洞,鬼手神醫抓起裴慶的頭發開始一根一根的插在上麵然後固定住。


    插完頭發便是開皮削骨,潔白的骨頭在刻刀下生生被消去一層,而後將咋成肉泥的裴慶皮膚混合在綻開的皮膚血肉中,再用羊腸線縫製好,最後將唿延奇正的身子浸入藥水中。


    再看此時的唿延奇正痛的早就失去了意識,渾渾噩噩的坐在藥水裏嘴中念叨著裴慶的名字,而此時的裴慶也已經進氣少,出氣多,流著唾沫的嘴角卻依舊發出低微瘋狂的笑聲。


    鬼手神醫用木桶洗幹淨手,看了眼藥筒中的唿延奇正,歎了口氣說道:“希望你能挺過去。”


    而後向富元才走來,一股血腥味撲鼻,富元才有些難受的動了動身子。


    鬼手神醫有些局促的將富元才抱起小心翼翼的哄著。


    “小家夥乖,聽二伯伯的話,當年呀,可是二伯伯帶著你媽媽,偷雞摸狗,吃喝玩樂,等你長大了,二伯伯也帶你去逛青樓,去看跳舞的小妞和好噴香的雞腿……”


    富元才翻了個白眼,你有些明白唐宛心不著調的性格從哪裏來,有這樣的兄長,怕是沒幾有好素質的。


    “恩!不對。”


    鬼手神醫臉色頓時大變,一把抓向富元才的手腕細細的診斷起來,片刻後,麵具中的雙眼徒然圓睜,而後頹然的坐在地上慘笑道:“心毒,居然是心毒,時也命也,哈哈,哈哈。”


    麵具突然打開,露出一張完全不似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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