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連綿,富元才裹在被子裏,被唐宛心抱著在雨中行走,唿延奇正神色黯然的撐著雨傘跟在唐宛心的身邊。


    “正哥,我們去禁地吧。”


    “不行,唐國的禁地到處都有人守候,現在去就是自投羅網。”


    “正哥,禁地其實不在唐國,而在魯國。”


    “唐宛心,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作為丈夫我要保護你。”


    “正哥,我沒有胡鬧。”


    唐宛心正色的看著唿延奇正,眼中並沒有一絲玩笑。


    “為什麽你們唐國秘錄,禁地會在魯國?”


    “因為心。”


    “心?”


    唐宛心點點頭說道:“心的力量本就無痕無跡,時間、空間、地域、自然乃至萬物都不可能束縛住心,所以心之禁地也在隨著心的力量而在四處遊走,世間十二秘錄,唯有心之秘錄從未出世過,因為心之禁地從來不在一個固有的地點,而是一直不斷的遊走,也唯有心錄傳承者才能打開秘錄,所以心之秘錄因此從未被打開過,因為有時候心錄的傳承者也感應不到心之禁地的所在,而這次恰恰存在與魯國。”


    “在哪裏?”


    “紫薇宮。”


    “魯王的紫薇宮?”


    “是的,不過,正哥,你可要想好了,如果入了禁地,我們就永元就再也出不來了,一家三口在裏麵生活,再也出不來了。”


    “你在,我就在。”


    “正哥。”


    深夜,魯國王宮紫薇宮門口,紀無雙一身鎧甲站在了唿延奇正和唐宛心的麵前。


    “大哥,這次麻煩你了。”


    紀無雙伸手摸了摸唐宛心的頭笑道:“當年我們江湖七怪同時結拜,可是名震江南,雖然每個都是怪人,卻也立下同生共死的契約,今天小妹有難,做大哥的怎麽可以袖手旁觀,魯王今夜去了太陰宮,三刻鍾之內迴不來,其他人都被我調開了,小妹快點進去吧。”


    “大哥,這一去怕是再無相見之日,我……”


    “不見便不見,你這小妞太鬧騰了,哎,可惜這娃娃親,快走,被讓我看到你這醜樣。”


    “大哥,保重。”


    唐宛心抱著富元才走入宮殿裏,唿延奇正抱著拳就要走。


    “好好對她,我就這一個妹子。”


    唿延奇正點點頭,身子入了宮殿內,殿門關閉。


    門外,紀無雙突然臉色痛苦倒在地上暈了過去,四個人影出現在紀無雙的麵前。


    “沒想到神捕門還有如此厲害的藥物,控製與被控製,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捕快若是若是少了手段,可審問不了犯人。哈哈,堂堂魯國太子居然給自己老爸下春藥,你可夠狠。”


    “哼!”


    “他怎麽辦?”


    “留著吧,還有用,我們神捕門講究有因有果,得失平衡,控製他做了違心的事,我會讓人收他女兒為徒,算是給他點補償吧。”


    “虛偽。”


    “別廢話,走吧。”


    三人也入了門。


    銀色的門前,唐宛心和唿延奇正站在門口,一位和富元才見過一模一樣的老人掛著鎖鏈站在門口。


    “你來了?”


    “來了。”


    “進去就要背負使命,你還願意。”


    “我……”


    唐宛心看了眼富元才和唿延奇正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孩子交給了唿延奇正,此時富元才突然感覺到自己背上陰寒的氣息此刻大部分轉移到了唿延奇正的身上,而自己身上卻留存了一點而後再度消失。


    唐宛心深吸口氣道:“開啟吧,追尋者。”


    “如你所願。”


    不同富元才的開門方式,老人的爪子一引,唐宛心的胸口飛出一滴晶瑩剔透的鮮血,獻血變成了鑰匙打開了老人變成的大門。


    門開啟的瞬間,唿延奇正突然一掌打在了唐宛心的背部,唐宛心不敢相信的撞入了門內,隨後三道身影出現在了門口,身影一抬腳便入了門。


    唿延奇正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昏迷過去。


    富元才透過門的縫隙,看到裏麵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戰鬥。


    三人似乎對唐宛心說了什麽,唐宛心頓時散發著一股絕望憤怒的氣息,胸口處爆發出無與倫比的金色光芒,光芒將幾人團團籠罩在了一起,而後一道強大無匹的力道透過大門,向自己襲來。


    富元才感覺眼前一黑,再度可以看到畫麵時,已不知過了多久,銀色大門開了一道縫隙,太子裴慶拿著金色書卷模樣的東西被撞飛了出來砸在了地上,清冷的唐宛心站在門內,就像一尊冰雪之神,沒有絲毫的感情,唯獨在看到富元才和暈倒的唿延奇正時,空洞的眼神才有了一絲波動。


    唐宛心想要伸手觸摸富元才,但是腳下不知何時出現了細小的冰塊開始凍結唐宛心。


    “才兒,才兒,記住好好的跟著你爹活下去,記住不要來找娘,記住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一道金光從唐宛心的手中射出,點在了太子裴慶的手中,裴慶手中金色書簡化作一道光入了富元才的體內。


    “不,這是我的心錄,誰也不能拿走,還給我。”


    裴慶狀若瘋狂的撲向富元才,卻被及時蘇醒的唿延奇正打飛出去,本就重傷的裴慶無力的躺在角落。


    “好好照顧他,別讓他像我們一樣,要讓他富貴平安。”


    唐宛心的聲音出現在唿延奇正的耳邊,唿延奇正頓時轉頭看去,隻見冰塊已經將唐宛心完全凍結,而後銀色的大門頓時關閉,老人從門中跳出掛著鎖鏈坐在門口。


    “宛心,宛心,把門打開,把門打開。”


    唿延奇正憤怒的抓住老人的手,逼迫著老人打開門。


    “需要鑰匙。”


    “鑰匙在哪?”


    “在這孩子的身體裏,需要他的血才能打開鑰匙,不過這孩子還太小,現在取血就會要了孩子的命。”


    “再不打開,我就殺了你。”


    “你殺不死我,這裏沒人可以殺死我。”


    老人低著頭沉悶的說著,而後爪子向自己的身體裏一捅,卻如同幻影一般穿了過去。


    “宛心……”


    唿延奇正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語。


    “還有二十五年,二十五年內你帶著他來這裏,成為傳承者,二十五後,我將去別的地方。”


    “她死了嗎?”


    “不知道,我隻負責看門。”、


    “好,二十五年內,我一定會迴來。”


    唿延奇正站了起來,富元才在這一刻,突然發現此時的唿延奇正的身上已經出現了現在魯王的影子。


    富元才眼中的魯王是個冷酷無情,自私自利,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人,從他害死聞人永元、出賣魯國疆土,設計滅殺晉南王府一家,而後用自己替代真的晉南王世子,並冷酷的送世子去見祖先,不管是手法還是手段,都冷血殘酷到了極致,更為令人咋舌的是他的布局,從自己隨著宏藝逃出晉南王府開始,不管是血紛飛還是太子、二公子,不管是風行衛還是殺神軍,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控製在裴慶的手中,這等手段,這等算計,才是真正能左右皇朝與聖地局勢的人。


    但是此刻的唿延奇正,身上已經開始有了一絲魯王的影子,但是與現在魯王不同的地方便在與,他的身上還有一種刻骨銘心的仇恨,那是失去妻子的仇恨,那是被四大聖地算計的仇恨,那更是一種對於自己無力抗爭的仇恨,仇恨到了極致本就是對世間萬物的一種冷酷,富元才一直覺得魯王不是人,現在卻已經有些理解魯王,換做是他,也當不成人。


    唿延奇正抓著太子裴慶,向著富元才走去。


    富元才眼前再度一黑,再出現時已經出現在了地牢中,裴慶被困在刑具上,低著腦袋,獻血一點點從身上流下,匯成一窪小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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