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三月委頓著,癱倒在地。


    盛時玦踢完她,腳還踩在容三月的腿上。


    他沒有穿鞋,直接通過肢體的觸碰判斷出容三月隻來得及套上一件襯衫就出來了。


    旖旎的穿法,此時旖旎的動作,卻晃不動任何一個人的漣漪。


    盛時玦原本要抬步自己去開門,站定當場,「去穿條褲子出來。」


    容三月悽然笑道:「這種時候,還在意我穿不穿褲子。」


    盛時玦居高臨下,「命不要,臉要不要了?」


    容三月仰著頭,額上青筋跳動,「盛時玦,你如果敢把綽綽送走,我直接從樓上跳下去!」


    容三月從剛才開始說話都很小心。


    因為知道孩子還醒著,有很大一部分的語言已經能聽懂了。


    這句話是她第一次提到「綽綽」的名字,孩子一直埋著臉在她懷裏,聽到自己的名字,不安地動了幾下,想把臉抬起來。


    ??第60章 有安全感


    容三月連忙按住綽綽的後腦勺,不讓她抬起頭來。


    盛時玦是她的爸爸,但容三月希望她這輩子都不用再麵對他。


    「綽綽沒事,綽綽乖。」容三月的腿都快被壓得沒了知覺。


    抱著孩子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她坐到沙發上。


    至少不能再搖尾乞憐,讓自己的腿部恢復知覺跑起來都能快一點。——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今晚要麵對的是什麽結果。


    盛時玦從房間重新走出來,往容三月身上扔了一團布料。


    客廳的燈光也被打開,總不能待會兒在黑暗中交涉。


    容三月撿起褲子,在單手抱著綽綽的情況下給自己穿上。


    盛時玦就站在那裏,卻一動不動。


    盛時玦看她穿好,就要走向大門。


    「盛時玦!」容三月抱著孩子站起來,最後懇求一次,「別開門!」


    盛時玦憐憫地看她一眼,似乎覺得她到現在還這麽天真。


    「那我呢,你打算怎麽處置我?」容三月追了一步,「是不是我也不要了?」


    盛時玦偏了偏頭,看著她的眼神很冷淡。


    他幾乎不用再說一句話,容三月就讀懂了他的答案。


    原本就已經膩了的人,扔開她是遲早的事。


    現在讓盛時玦知道了她竟然敢這樣大膽地忤逆他,怎麽可能還會要她?


    不僅是不要她了那麽簡單,盛時玦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容三月原以為不會等到盛時玦的迴答了,沒想到他還是開口了,「看樣子確實沒必要了。」


    沒必要在留在他身邊了。


    容三月就等他這句話,「我帶著綽綽走!我們離開海城,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你身邊!盛時玦,我陪了你六年,什麽都給了你。其他都不求,隻求你答應我這件事!」


    盛時玦眉眼間的冷淡和譏諷毫不掩飾,「我要是你口裏的聖人,早就被人害死了。」


    說完,他就再不猶豫,也沒給容三月開口說話的計劃,逕自走去開門。


    而從一開始跪地痛哭求饒,剛剛無數次懇求的容三月也麵色平靜了下來。


    她就抱著孩子站在離玄關幾步外的地方。


    挺直著脊樑,一言不發的像個戰士一樣,等待戰爭的打響。


    盛時玦打開門,站在原地靜了幾秒鍾,而後又重新關上了門。


    他沒有放任何人進來,隻是轉身看著容三月。


    盛時玦麵色發沉,山雨欲來。


    好一會兒才冷著嗓子:「三月,我真是小瞧你了。」


    容三月閉了閉眼睛,眼睛裏垂下兩行淚。


    但現在不是軟弱的時候,「盛叔叔,我求過你的。我求你不要開門。」


    盛時玦沒想到,看似方寸大亂的容三月,還能有這樣的心機。


    不過不奇怪,就像今晚她明明猜到了盛時玦要做什麽,也能一絲不亂地配合。


    醉酒裝睡,不給盛時玦背著她處理掉孩子的機會。


    如果盛時玦今晚讓她和綽綽平安度過了,容三月會把今晚的事埋在心裏一輩子。


    容三月原本就是這樣的人。


    麵上顯三分,嘴裏說一分,心裏早就已經百轉千折想過許多。


    她是一株野草,總是不動聲色。


    如果不實在被打壓得太厲害,她也不會去跟疾風抗爭。


    盛時玦不冷不熱道:「你以為叫來了盛景,他能阻止我做什麽事?」


    容三月已經不急了。


    沒錯,在主臥察覺到盛時玦走去客房的時候,容三月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穿衣服,而是迅速給盛景打了一通電話。


    盛景晚上沒有關機的習慣,最重要的是,這人奢靡墮落,日夜顛倒,這個點完全沒有睡覺。


    這些都是最開始盛景追她的時候,容三月記住的習慣。


    她向盛景求助,請他迅速趕到盛時玦這裏,她知道盛景不會拒絕。


    容三月的手抱酸了,換了個姿勢讓孩子趴在自己肩膀上。


    擺置好她以後,她才緩緩開口,「盛叔叔,你知道的,盛景做不到的事,他背後還有他爸爸,甚至還是盛董。」


    她說的是盛董,是盛時玦的父親盛德厚。


    盛德厚從當年就一直不願意容三月和盛時玦走得太近,這一聲「叔叔」就是宋德厚防範她多年的證據。


    但容三月今晚叫來盛景,並不是想把事鬧到盛德厚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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