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都是一愣,看到病床上躺著個瘦小的男孩,胳膊上還裹著厚厚的石膏,應該就是那個被田甜打壞的孩子了。


    那這個女人,應該就是他的媽媽吧?隻是她這話是什麽意思,好像知道我們要來的樣子,怎麽迴事?


    沈沁一愣之後笑了笑,說您就是沈偉的媽媽吧?我們是田甜的親戚,過來看看孩子的。


    沈媽媽點點頭,說我知道,坐吧。


    病房很寬敞,隻有那一張病床而起,出了她坐著的椅子,並沒有什麽地方可坐。


    沈沁強壓著自己忽然冒出來的怒火,接著笑道:“您好像知道我們會來的樣子?”


    沈媽媽笑了,笑容有些詭異,說對啊,我聽說你們家田甜現在也病了,所以就知道你們一定會來找我的,不過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這事和我們家沒有任何關係,你們找錯人了。


    沈沁冷笑道:“是嗎?那你覺得是怎麽迴事?你又如何知道我們懷疑是你們報複田甜的呢?”


    沈媽媽看著沈沁,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們能找到這裏,說明你們也明白那孩子不是正常的生病了吧?”


    沈沁幹脆的點點頭,說這個我們也是剛剛發現的,不過看你的樣子,好像早就知道了,你到底是什麽人?


    沈媽媽微笑道:“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隻不過懂得些玄學異術而已,而且我是聽孩子的老師說的而已,很奇怪麽?”


    我見兩個女人已經開始針鋒相對了,趕忙站出來打圓場,說我們來主要是為了看看孩子的,也剛剛聽說兩個孩子打鬧出了意外,所以過來替田甜給小弟弟道歉的。


    那女人轉頭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說你這小丫頭倒是挺懂事的,不過沒用的,我不會接受你們的道歉,知道我兒子因為骨折受了多少苦嗎?


    我一臉苦笑,誰家孩子誰心疼,這種心情倒是可以理解的,你不接受道歉,那我就不強求了,既然你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擺出來,那我幹脆不理你好了。


    於是我不跟她說了,拉了拉已經怒火中燒的沈沁,說沈阿姨咱們還是走吧,我見這孩子恢複的還算不錯,既然沒有大礙,也算盡到咱們的義務了。


    沈沁看了我一眼,猶豫一下點點頭,轉身就要出門。


    那女人聽到我的話好像受到了刺激,忽然冷冷的說伶牙俐齒的有什麽用,那田甜恐怕隻有三天的命了,你們還是多關心關心她,盡盡你們的義務去吧。


    沈沁差點爆發,我給林越使了個眼色,趕緊拉著她出了病房。


    一直到了醫院外麵,沈沁還是一臉憤怒的,嘟囔著這個女人太囂張了,我真想揍死她!


    我微微一下,說沈阿姨你別生氣了,那個女人雖然看著挺囂張的,但卻因為這點露出了馬腳,證實田甜的事就是和他們有關的。


    沈沁和林越同時看向我,問為什麽這麽說。


    我說你們想啊,那女人其實就是個爭強好勝的性格,因為護犢子,自己家孩子受了傷,一定是恨死田甜了,現在知道她病了,高興的不得了,所以才會對咱們這麽說話,展示她作為勝者的驕傲,卻沒想到,她這樣等於不打自招啊。


    沈沁白了我一眼,說那有什麽用?


    當然有用了,我們不是有沈天文的地址麽,直接找上門去好了,給田甜做手腳的人不是那個女人,就一定是他了。


    於是我們馬上上車,直奔吳天德給的地址而去。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去找沈天文的同時,我們通知了千恩浩他們也過來,打算五個人找上門去,萬一正如吳天德說過的,他們的師父要是在這裏,對方應該是不好對付的,多一個人就多了一分力量不是?


    我們知道吳天德所給的地址絕對不是那個女人和孩子居住的地址,因為那是在郊外的一座大山裏,結合我舅舅說的沈天文不喜歡拋頭露麵,和吳天德說的他師兄常年隱居,真兇已經浮出水麵了。


    我們兩輛車匯合之後向著山區出發,雖說是山區,距離城市倒也不算遠,起碼比我生活過的那個村子要近的多。


    直到汽車不能行駛了,我們下車才看到大山師兄也來了,對此最驚喜的當然是林越了,馬上跑過去問道:“師兄你這麽也來了啊?”


    大山師兄的眼裏滿滿的都是憐愛,說是師父讓我跟來的,怕你們幾個人人手不夠啊。


    接著他們兩個邊說邊走,落在了我們的後麵,沈沁迴頭看了幾眼。偷偷的問我:“上次我就覺得這倆人不對勁,是不是有情況?”


    真是沒有不愛八卦的女人,我笑著看了眼她,說應該是吧,隻不過大山師兄太內向了,越越倒是外向,但這種事總不能由她來捅破吧?


    沈沁壞笑,說有好感就行了,我找機會撮合一下好了。


    我頓時無語,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無奈的苦笑。


    六個人沿著山路前行,很快爬到半山腰,遠遠的就能看到遠處山坡上有塊平地,那裏蓋著幾間木屋,在山林的掩映下,倒是挺有韻味的。


    我們既然是來興師問罪的,倒也不必偷偷摸摸,所以大模大樣的走過去,來到木屋門口,沈沁大喊了一聲:“有人在嗎?”


    木屋裏靜悄悄的,千恩浩試著推了一下門,結果木門應聲而開,屋子裏麵並沒有人。


    他進門查看了一番,出來說道:“看來沒在家,不過你們看這個。”


    那是一個相框,裏麵的女人孩子正是我們在醫院見到的,證實了住在這裏的沈天文就是那孩子的父親。


    可是他不在家我們該怎麽辦?大家麵麵相覷,商量了一下,為了盡快的救醒田甜,我們沒有別的選擇,隻能在這裏等著,哪怕他明天或者後天才迴來,也要找到他。


    為了不讓家裏擔心,我決定打個電話迴去,結果卻看到這裏沒有信號,看看周圍,隻能爬到山頂上去試試了。


    木屋所在地距離山頂隻有一百多米的距離,站在這裏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邊,所以我一個人拿著電話就爬上去了,十多分鍾之後來到山頂,拿出了電話剛想撥號,卻忽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山頂本來是周圍山脈的最高峰,到處都是密布的碎石和雜草,但這本來不大的地方,卻又個圓圈光滑平整,看上去像是被人人工清理出來的一樣。


    我暫時沒有打電話,而是走過去看了幾眼,但卻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這個圓圈是怎麽迴事,應該是沈天文弄出來的吧,那是做什麽用的呢?


    試著踩了一腳,結果沒想到,我的腳還沒落下去,那個圓圈忽然就變成了洞口,而此時我的身體已經失去了平衡,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叫,就整個人跌落下去了。


    我是橫著往下掉落的,不知道下麵到底有多深,要是以這種姿態落地,那我肯定會摔碎內髒的,所以我隻能在半空中努力的調整姿態,準備盡量讓自己的腳先著地。


    墜落了應該有十米左右,我噗通一聲落在一堆幹草上麵,抵消了下墜的力量,但也讓我疼的有些齜牙咧嘴的了。


    從草堆中爬出來,我打開電話上的手電筒,看了看這個空間,發現竟然是個如同井底的地方,而此時上麵那個洞口又合攏了,整個井底都是一片漆黑,但我也能看清楚,這裏是個上麵細下麵粗的像是酒瓶一樣的空間。


    我知道在半山腰的沈沁他們一定聽到了我的驚唿,幾分鍾之後就能趕到,到時候就能救我出去了,卻意外的通過手電的光線看到,原來這井底還有個水平的通道。


    這究竟是什麽地方,難道沈天文現在是躲在這裏的?


    那我一個人在這兒就太被動了。


    想到這裏,我開始盼著沈沁他們能快點趕到了,希望能來得及。


    我站在草堆旁邊愣愣的發呆,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怪笑:“嘿嘿。”


    分不清那是男人還是女人的聲音,聽著就讓人毛骨悚然的,我現在身上什麽都沒有,匕首還沒有托運迴來,背包放在了山下,麵具還在那裏麵呢。


    所以我隻能轉身跳開,然後才用手電去照自己的身後,接著手機閃光燈那微弱的白光,我發現草堆裏站著一個人。


    因為看不清它的麵貌,我是根據那外形來推斷的,但是很明顯,那肯定不是活人,否則不會發出那麽怪異的笑聲的。


    我現在並沒有感覺到害怕,之前不知道見過多少次惡心嚇人的東西了,我的神經已經相當的強壯,隻不過我手裏沒有武器,不知道怎麽對付它而已。


    隻能死死的盯著那家夥,等著沈沁她們趕來,就算人下不來,把我的麵具扔下來也好啊。


    然而對麵的家夥顯然不打算給我那個時間了,因為它已經動了。


    看它的步態,讓我一下子想起了吳天德家裏的那個,這東西應該也是一具僵屍,行走比較緩慢,仗著自己皮糙肉厚和力大無窮而已,並不難對付。


    我轉了轉,發現井底的空間不夠我躲避那僵屍的,見上麵還是沒有什麽動靜,咬了咬牙,隻能往那條通道裏麵跑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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