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滔輕笑,似乎對於懷裏想要爬起來的人並不準備施以援手:「不多,三十年而已。」


    「三十年?」柏十七瞠目結舌:「還真是讓聞兄費心了!」


    不怪這酒喝起來口感綿醇,後勁卻極大,她空腹喝酒,少則也灌了有兩壇子多,還追著閻飛跑了好幾圈,眼下天旋地轉,隻能略靠一靠:「待我緩一分鍾。」隻覺口齒綿澀:「趙大哥,一會……咱們就迴船上吧。」


    有聞滔在側,她恐怕連打盹都要睜著一隻眼。


    聞滔暗暗磨牙,攬緊了她的腰,隻覺腰間硬梆梆的隔著厚厚的一層,如今天氣轉暖,棉的夾的都脫了下來,便凝視悄悄摸了兩把,越摸越覺得有趣,不覺笑出聲來:「迴什麽船上?父親要是知道你來了鹽城卻睡在船上,不得扒了我的皮?一會咱們就迴家去住。」


    柏十七腦子轉的遲緩,卻還能正常應答:「那趙大哥呢?」


    聞滔見她心心念念不肯丟下周王殿下,非要跟這位殿下綁一塊兒去,眸色轉黯,客氣道:「若是不嫌棄,不如一同宿在舍下?」


    他邀的不甚誠心,沒想到周王殿下卻當了真:「我跟十七同行,自然是她住哪裏我住哪裏了,勞煩聞少幫主費心。」


    聞滔心中很是不舒服。


    一時裏接風宴散了之後,那幫少年人相互攜手攙扶而去。


    柏十七被聞滔扶著坐上了前往聞宅的馬車,另外一輛馬車裏坐著趙無咎與舒長風。


    他有意為之,想要隔開二人,柏十七也有些私房話要與聞滔說,一拍即合,醉意醺然由得他扶上馬車,靠著廂壁閉目片刻,極力想要壓下酒意,再睜開雙眼卻撞上一張放大的俊臉,深沉的雙眼。


    馬車行的極慢,聞少幫主就蹲在她麵前,直直看著眼前這張雌雄莫辨的臉:「十七,我心中有個多年疑問,還請你解惑。」


    「請講。」柏十七揉揉太陽穴,極力的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卻發現這酒的後勁太足,腦子裏漸漸要變的混沌了。


    聞滔似乎被這件事情困擾了多年,耐心盡失,他開門見山的問:「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柏十七撐頭吃吃的笑了:「聞兄,我這樣的像女人嗎?」


    聞滔並沒有被她的話迷惑,反而更靠近了一步,幾乎要與她麵貼麵:「誰說女人就一定要溫婉順從了?我以前一直覺得,你有時候像個氣人的淘小子,可有時候也像個小姑娘一樣可愛,你到底是男人女人?」


    柏十七一巴掌拍在他臉上:「別靠這麽近,兩大男人靠這麽近你不覺得惡心嗎?」


    沒想到聞滔卻趨前一步牢牢抱住了她,啞聲說:「十七,你知道嗎?我第一次做春夢,夢見的就是你。」


    柏十七推他,滿臉嫌棄:「你是好男風嗎?以前怎麽沒發現啊?」


    聞滔也很納悶:「除了夢見你,我還真不喜歡男人,而且夢裏的你……穿著女裝。後來我異想天開,覺得……搞不好你是女人呢。」這番話他連聞鮑都沒說起過,頭一次講給本人聽,癡癡望著她酒後緋紅的雙頰,眸光浸水,多年壓抑的情緒再也難以抑製,緊抱著她威脅:「你若是再不說實話,信不信我在馬車上就扒衣服驗證?」


    柏十七被他的無恥給嚇到了:「不是吧聞兄?你我兄弟多年,你好男風就好男風,也…也別拿我當幌子,非要搞斷袖。」她開始覺得聞滔簡直不正常:「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的可是女人,連妾都納了,難道還能有假?


    聞滔好像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十七,你就別哄我了,這麽多年外間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風傳漕幫少幫主是個風流少年郎,我可是細細的打聽過,跟女人連個榻都沒上過的‘風流少年郎’嗎?我敢打包票,你肯定沒碰過你那小妾吧?」


    柏十七腦子裏嗡嗡作響,以幹笑來掩飾內心的慌亂:「怎麽我房裏的事情,聞兄……倒好像一清二楚?」


    聞滔一雙大手在她腰間遊走,還捏了兩下她腰間,輕嘲道:「以前是我沒發現,你腰間纏的什麽東西?所以瞧起來身形倒跟兒郎一樣,是不是怕別人發現你的小蠻腰?喉結呢?」


    他湊近了要細瞧,柏十七一拳就揍到了他臉上,似乎氣的臉色都變了:「你你……我好心來鹽城為你們報訊,你居然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既然跟你談不了正事,我現在就去見聞伯伯,跟他談。」


    聞滔俊臉上挨了她一拳,居然沒有如同往日一般氣急敗壞,反而眉開眼笑:「讓我猜中了是不是?猜中了所以惱羞成怒?」他揪住了她的喉結,用個巧勁使力居然……居然給揪了下來……


    柏十七大怒:「聞滔你大爺的!」抬腳就要踢他。


    「果然是女孩子!」聞滔壓住了她的雙腿,合身更緊的抱住了她,在她頸窩蹭了又蹭,一臉狡猾:「你若是還不承認自己是女孩子,我可就真要扒衣服驗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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