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這會兒正好在家,隻要老太太知道了,老侯爺肯定也知道。


    刑氏去的時候,恰好在門口撞上唐姨娘,二人對視了會兒。唐姨娘走來,急切說:「夫人,老爺昏迷了,是真的嗎?」


    刑氏:「已經差人去請了府醫,老爺到底身子如何,暫時還不清楚。」


    唐氏顯得特別著急的樣子:「這怎麽迴事?分明中午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突然的就……」


    「大夫來了。」


    刑氏沒空看唐氏在這兒演戲,忙請著府醫進去。府醫一看大老爺臉色,他就已經嚇得七魂去了六魄,等再顫抖著手去號脈搏、再去探鼻息後,徹底嚇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府醫滿頭大汗。


    屋裏屋外圍了一屋子的人。


    老夫人見狀,忙問:「怎麽了?老大怎麽了?」


    府醫立即匍匐過來,給老夫人磕頭:「老夫人……您……您節哀,大老爺沒了。」


    「什、什麽?」老夫人隻覺得眼前一片黑,踉蹌著,就仰頭倒了。


    丫鬟立即扶住老夫人。


    老夫人撐著身子沒肯倒下去,指著府醫說:「你再說一遍!你重新說一遍!」


    二老爺正好也在,就忙去床邊坐下,探鼻息、號脈搏……最後也是顫抖著手收了迴來。


    這事來得太過突然了,真是叫人一點準備都沒有。


    「大哥這是什麽病?」二老爺還算冷靜,卻也是皺著眉心,臉色冷厲,「一直都好好的,怎麽可能突然的……突然的就沒了?」


    府醫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說:「大老爺好像……是中毒。」他又折身坐了迴去,揭開大老爺衣領,抹開他衣袖,細細觀察了後,點頭,「是中毒。」


    又說:「大老爺麵色發青,短時間內就身體冰冷僵硬,是中了劇毒的表現。」


    「中毒?」老夫人不相信,「這侯府進進出出的,都嚴加把手了,誰人敢公然在侯府內下毒?」


    府醫心中有懷疑對象,但不敢說。


    伺候大老爺的嬤嬤立馬跪了下來,如實說:「今兒是大老爺壽辰,夫人與唐姨娘還有二位爺,都一並來與大老爺一起吃了飯。吃完飯後,大老爺一直都好好的,可到了傍晚的時候,大老爺忽然就進屋去躺著了。」


    「奴婢以為大老爺累了,去睡覺了,所以沒管。到了晚上,該吃晚飯了,奴婢去喊人,卻發現……發現怎麽都喊不醒。」


    老夫人立即朝刑氏與唐氏望來。


    刑氏道:「酒菜都是兒媳小廚房裏備下的,做飯的都是兒媳親信之人,靠得住。所以,該不是在飯菜中下的毒。」


    老夫人轉身問:「中午剩下的飯菜可還在?」


    那跪著迴話的嬤嬤又說:「因今兒是大老爺壽辰,他高興。所以,中午剩下的飯菜都賞了奴婢等,奴婢們,都已經分著吃了。」


    「可有不適?」老夫人追問。


    嬤嬤搖頭:「並沒有……奴婢等……都好好的。」


    「那我兒這是怎麽了!」老夫人根本不敢相信她兒就這樣沒了,衝過去,一把抱住冷冰冰的「屍體」,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一旁老侯爺倒是還算鎮定,隻冷著臉吩咐管家說:「今天太醫院的張太醫不當值,你去張家走一趟。若是他在家,即可請到府上來。」


    管家得命立即走了。


    這邊,刑氏卻以懷疑的目光看向唐氏:「當初吃完午飯,我們一道走了後,唐姨娘是不是又折身迴來過。」


    唐姨娘道:「是,妾身迴來過。」她倒是坦蕩,一點都不心虛的樣子,「妾身是心疼老爺,所以又迴來陪了會兒。可妾身怎麽都想不到,明明下午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現在就隻躺著不動了。」


    她嘴巴一瓢就哭了,忽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大老爺床前,搭著哭腔喊道:「老爺,您素日裏是最疼妾身的了,您若是真走了,妾身可怎麽辦?妾身求您了,您快醒過來吧。」


    唐氏很會哭,眼淚說來就來,哭得也像模像樣。


    刑氏卻道:「老侯爺已經差人去請張太醫了,說不定太醫有法子救迴老爺。你現在就哭喪,是不是早了些?」


    唐氏惡狠狠瞪著刑氏,咬牙切齒:「是你!是你對不對?」她開始實施計劃了,把事情往刑氏身上引,「老爺平時待你不好,你如今見他不得勢了,便就選擇動手毒害他。你好毒的心啊。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便老爺平日虧了你,可他是你的夫!你怎麽能這樣做?」


    刑氏始終沉重鎮定,麵對唐姨娘的無理指責,隻冷漠道:「唐姨娘現在就開始到處扣帽子,是一早計劃好的嗎?真相到底如何,老侯爺與老夫人自有決斷,還輪不到你一個妾來指手畫腳。」


    唐氏繼續撕咬:「你瞧你,老爺沒了,你半點傷心都沒有。你敢說,你心裏沒想過他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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