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自己的脾氣暴發,殃及顏柯,她放下抹布,拿了張紙擦了擦自己的手,淡聲道:“姐,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啊!有事給我打電話!我晚點再來看你!”


    誰知,顏莘的話語剛落,季子棋就開了口,“我跟你一起走吧!我突然想起我下午還有一個手術要做。et”


    “……”


    顏莘沒有說話,卻沒有拒絕,看了季子棋一眼,轉身往門外走去。


    那一眼可真是意味深長啊!


    臨去前,季子棋安撫的對著顏柯安慰了一句:“沒事的,別想太多!我們前幾天鬧了點誤會,我去跟她聊聊。你先好好休息,沒事就別出門了!”


    顏柯應著,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心裏卻還有些擔憂,她總覺得事情不如她看到的這樣簡單!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他們瞞了她什麽?


    顏莘前腳剛跨進電梯,季子棋就追了上來,顏莘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趕緊按關門鍵,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刹那,季子棋先一步踏了進來。


    顏柯氣哼哼的轉頭,“季子棋,你該離她遠點的!掣峰已經被你弄進去了,你還想怎麽樣?”


    季子棋看著她,不冷不淡道:“你先冷靜下來,我們談一談!”


    顏莘一聽,滿心的怒火蹭的一下就冒了上來,靠到電梯的一隅,瞪著他的美眸似要噴火,“我告訴你,如果我姐知道一切都是你在背後搗鬼,她一定會恨死你的!”


    季子棋幽幽的看著她,眼睛如一泓深沉的泉水,好久,等到她終於氣喘籲籲的罵完了,才不緊不慢道:“怎麽?不繼續了?”


    男人厚起臉皮來,可真不是人!顏莘暗自咬牙,對季子棋無賴的一麵無可奈何。


    季子棋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唇角勾出一抹惑人心魄的笑,“罵完了,我們就該好好地談一談了。”


    “季子棋,沒想到你也有這麽無賴的一麵!”


    顏莘氣衝衝的說完,恰好電梯門“叮咚”一聲開了,甩也不甩他,徑自往外麵走去。


    季子棋臉色一沉,趕緊跟上,眼看她就要上車,一把拉住了她,“你就真的那麽不想和我說話嗎?”


    顏莘迴頭,惡狠狠的看著他,一字一句清晰的道:“像你這麽卑鄙無恥的小人,我連跟你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是一種恥辱!”


    要不是她無意中聽到了他和別人的談話,她還真的不知道季子棋原來也可以那麽卑鄙!


    手被抓著,她掙紮了幾下,低吼道:“放手!再不放開,我叫人非禮了!”


    季子棋不但沒有放手,反而抓得更緊,譏諷的一笑,“你們女人的特殊權利可真多!隨隨便便叫一聲,就可以讓男人顏麵掃地!”


    “季子棋你什麽意思?”顏莘反駁,“想要特殊權利,有本事,你也當女人去啊!”


    季子棋不置一詞,重新整理一個下,認真的看著她,“如果我說這事跟小柯有關,難道也不想聽嗎?”


    說完,又正色道:“跟我談一次,我保證不會找你第二次!如果你不願意跟我說話的話。”


    **


    “你在哪裏呢?”


    顏莘和季子棋剛走,顏母的連環奪命call就來了,震天的吼聲透過電波,傳進耳膜,震得顏柯腦子嗡嗡直響,趕緊把電話拿得離自己遠一點。


    等母親的河東獅吼完了之後,才小聲的討好道:“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大早就發脾氣啊?”


    “你趕緊給我迴來!都快下午了,哪裏來的大中午!”


    顏母毫無商量的餘地,開始下命令,顏柯不死心,眼珠子轉啊轉啊,晃了一圈,視線落到飄蕩的窗簾上,打商量,“媽,我現在在劉霞店裏呢!她正忙,我走不開啊!要不,晚上我再迴去?”


    她一直都以劉霞為借口的,反正隻要母親不說破,她就繼續用這麽個謊言嘍。


    “顏柯,你今天要是不想迴來,你這輩子就別再迴來了!最好給我待在姓顧的公寓裏呆一輩子!”


    呃…


    顏柯望望天花板,為什麽母親總是一針見血呢?一口命令下來,讓她連繼續說謊的機會都沒有了,看來她真的是不能再在這裏呆下去了。


    顏柯匆匆迴了家,她以為母親一定會大發雷霆,大叫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大罵著“她不爭氣,離了婚還往姓顧的家裏跑”。然,母親什麽都沒說,隻是冷冷的哼了幾句,就算是完事了。


    陽陽和果果好幾天沒見媽媽了,圍著媽媽不停的轉,顏柯想起在顧掣峰書房看到的那張報名表,告訴他們很快就可以上學了。小果果嘟著嘴,不願意,陽陽卻是滿臉的高興。


    他們問顧叔叔為什麽這麽久都不來看他們,她一愣之後,笑著迴答,“顧叔叔最近工作忙,沒時間,過幾天就會接他們去他家裏玩。”


    果果一聽,興奮不已,在客廳裏跳來跳去,嬌俏的臉上全是期待,弄得顏柯不知道該作何交代。


    吃過晚飯,陽陽和果果去樓上睡覺了,她卻有些睡不著,顏母看著她看了一整天,也終是累了,在她再三承諾自己不會離開之後,才肯上床睡覺。


    院子裏靜幽幽,夏蟲鳴叫的聲音變得稀少,原本嬌豔的花朵也有枯萎的趨勢。她知道夏季很快就要過完了,而她的二十八歲生日也快過完了……


    秋風漸漸吹拂,夜間多了一絲涼意,她忍不住抱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身上卻忽然多了一絲暖意。


    “這麽晚了,怎麽還不去睡?”


    顏父慈祥的話語響在耳邊,顏柯迴頭,便見到笑著的顏父,她喚了一聲,“爸,你怎麽也還沒睡?”


    話音剛落,手裏就被塞上了一個東西,她疑惑的低頭一看,竟也是一張銀行卡,忙退了迴去,“爸,你這是幹什麽?”


    顏父擋住她的手,低喝到:“拿著,這是生日生日禮物!”


    生日禮物?原來父親還記得自己的生日?


    心中的暖意衝潮水般湧來,她忍不住濕了眼眶,晶瑩的淚珠掛在臉上,讓顏父也忍不住紅了眼,失笑的抹了抹她的眼,“怎麽啦?都快二十九了,怎麽還像個孩子一樣!”


    當年在孤兒院的時候,她第一次見他,他也是用這種無限慈愛的眼光看著她,讓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屬於父親的愛。


    顏柯忍不住抱住顏父,低低的道謝,“謝謝你!爸!但這個……”她把卡片還給父親,“這個,我真的不能要。”


    “拿著,這是我和你媽的心意!”


    顏柯再一次推辭,顏父擺出了做父親的威嚴,“別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我知道你這些年帶著孩子不容易,積蓄不多!這些錢,你拿著,就當是我和你媽補給陽陽和果果那麽多年的壓歲錢。再說了,你不是要幫那家夥填補空缺嗎?沒有錢,拿什麽去填補。”


    顏柯一愣,知道自己賣房子的事情現在是鬧得滿城風雨了,無法拒絕,隻能收下,卻忘記思考父親話語中的透露出來的鬆懈。


    院子裏的花要凋謝了,葉片卻依舊繁茂,甚至有越長越翠綠的姿勢。


    顏父走了幾步,似在欣賞月光下染上霜華的綠葉,口中卻歎道:“我的小柯長大了,爸爸也是真老了。”


    “爸……”


    父親忽然歎出那麽一句,顏柯不知道怎麽接話,不想讓氣氛變得沉重,俏皮的道:“爸,你一點都不老,真的!在我心中,你可是永遠的男神呢!”


    “男神?”顏父迴頭一笑,“這又是哪裏來的新詞吧!你爸爸我都快六十了,哪裏還能擔得上這兩個字!”


    “爸,我說的是真的啦!”


    她拉著父親,如往常一般撒嬌,顏父高興的一笑,又忽然神秘兮兮的湊過去問道:“那姓顧的呢?”


    “顧”字一出來,顏柯臉上的笑容變得一僵,不知道父親到底是什麽意思,又怕說了些讓他對顧掣峰印象不好的話,猶豫著該怎麽迴答。


    女兒不說話了,顏父卻來了興致一般,“怎麽啦?沒辦法比較嗎?”


    老頑童一般的神色讓顏柯放下心來,知道父親故意捉弄自己,笑了笑,“爸,你是男神,他是混蛋!怎麽能比較?這是沒辦法比的!”


    誰知,顏父一聽,竟難得的肯定的點了點頭,豪爽的道:“嗯!你說得對!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迴去了,跟滾蛋相處久了,不是一件好事!你就呆在家裏吧!爸爸養你一輩子!”


    呃?父親的話什麽意思?


    顏柯好久還反應不過來,待看到顏父戲謔的模樣時,顏柯終於叫了起來,興奮難以抑製,“爸!你的意思是……意思是……”


    當真正被承認的這一刻,她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親這樣就讓步了嗎?肯接受她跟顧掣峰的婚事了?肯原諒她了嗎?


    他不怪她了嗎?


    顏父見顏柯眼睛有紅了一圈,寵溺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不無感歎道:“怎麽還是那麽愛哭?過了十二點,就二十九歲了呢!丫頭!”


    當年,剛出生時,那麽小小的一團,抱在手裏幾乎沒什麽重量;後來見麵時,雖然長到了他的腰間,但身高和體重卻還是不及同齡兒童。


    如今,沒到他的肩頭,二十年不到的時間,他的丫頭卻已經不再隻是他的丫頭了!她已為**、為人母了!


    他的丫頭終是長大了,無論他多麽想把她留在身邊,久一點,再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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