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麵帶笑意,緩步迎上前去:“子房來了。”


    張良從容上前,款款行了一禮:“張良拜見皇上!”


    “免禮。”劉邦笑道:“如意近來可有頑皮?”


    “殿下天資聰穎,洞察入微,乃社稷之福!”張良恭敬道。


    “哈哈哈!”劉邦笑得開懷,轉而看向戚夫人:“瞧朕怎麽說的,能得子房誇讚,咱們的如意不簡單!”


    戚夫人淺淺一笑,對著張良行了一禮:“妾身替如意謝過先生!”


    “夫人言重了。”張良再施一禮。


    呂雉麵色難看,目光淡淡地掃過張良,沒有說話。


    “張大人!”葉昭嘴裏含著帕子想要上前,卻被邱賢一個眼神給瞪了迴來,拚命仰著脖子示意張良施以援手。


    張良的目光拂過葉昭,於是對著劉邦一拱手:“敢問皇上,不知葉昭所犯何罪?”


    張良的開口讓劉邦頗覺意外,他沒想到一貫獨善其身的張良會過問葉昭之事,於是淡淡一笑:


    “話太多,聒噪!”


    張良微微頷首,沒有說話。


    劉邦等了半天見沒有下文,於是忍不住問道:“子房認得此人?”


    “他是張良的摯友,因與張良的一個賭約暫且屈居馬廄數日。”張良恭敬道。


    此話一出,不僅劉邦,連葉昭自己都愣住了。


    韓信聞言瞥一眼葉昭,卻剛好與葉昭的目光相撞,葉昭先是一愣,隨即趕忙挪開視線。


    韓信不覺皺眉,這個眼神,他似乎在哪裏見過。


    “摯友?”劉邦狐疑地掃一眼葉昭:“就他?”


    葉昭聽得眼珠子直瞪,想要反駁,卻被韓信直視過來的目光給驚退,隨即默默縮迴邱賢身後。


    “正是!”張良看一眼葉昭:“摯友!”


    劉邦聞言不覺一笑:“沒想到子房還有這麽有趣的朋友。”


    邱賢見狀趕忙上前取下葉昭嘴裏的帕子,隨即提示葉昭道:


    “還不快謝恩?”


    葉昭白一眼邱賢,隨即一整衣袖,對著韓信的方向一躬身:“謝皇上!”


    韓信眸子一深,眼中閃過一抹異芒。


    戚夫人微微皺眉,隨即轉向劉邦溫和道:“既然先生過來了,那便請先生認一認這馬,還妾身清白。”


    “不錯!”劉邦聞言立馬點頭看向張良:“先生可認得這馬?”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將目光轉向張良,呂雉麵色微緩,目光落向了江長使。


    而江長使眼下並不在狀態,兀自低頭站著,不知在想什麽,看得呂雉直接皺眉。


    “認得。”


    張良的一句認得,讓還在走神的江長使猛地抬起頭來,眼中的希冀一閃而過,緊張地等待張良的下文。


    呂雉緊皺的眉心鬆開,安靜地看向張良。


    “這是誰的馬?”劉邦目光一正。


    “迴皇上,此馬為戚夫人所有。”張良略一拱手。


    “不可能!”江長使聞言直接脫口而出:“張大人如何證明?”


    張良緩緩抬眸:“許大人此前調用馬匹時,這馬乘機跑了出來,是張良將其送迴馬廄,歸還了戚夫人。”


    “當時可有誰在場?”劉邦問道。


    “還有劉長使和葉昭。”


    劉邦轉身看向劉長使:“可有此事?”


    劉長使微微一愣,良久:“妾身確實瞧見張大人將馬牽迴了馬廄,歸還了戚夫人。”


    “劉長使可曾看清了。”呂雉此時掃一眼劉長使:“你確定是眼前的這匹?”


    劉長使眸光微動,隨即低頭道:“迴皇後,馬廄昏暗,妾身當時並未仔細瞧,隻知是一匹通體深棕色的駿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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