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還在這裏?”


    看著若華興衝衝地過來,佩蘭忍不住退後一步。


    “正要迴宮呢,剛巧碰上了劉長使和張先生。”若華說著忙上前一步對戚夫人道:“夫人,那馬夫可有對您無禮?”


    “尚可。”


    戚夫人微微抬眸,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張良。


    若華聽得一愣,於是悄悄湊近佩蘭壓低聲音道:“尚可是什麽意思?”


    “就是無禮了,解決了。”


    “怎麽解決的?”


    “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若華一時沒能理解,正要再問,卻見不遠處,呂雉正在采青的陪同下朝這邊走來。


    來不及多想,若華趕緊一把拽過佩蘭:“快,皇後來了。”


    佩蘭被若華拽得一個踉蹌,差點撞上戚夫人,氣得直瞪眼:“來了便來了,你這冒冒失失的樣子成何體統?”


    “顧不得了,她一來準沒好事。”若華滿眼的警惕:“咱們要不要提醒夫人先行迴避?”


    “來不及了。”佩蘭直接否定,隨後走近戚夫人跟前小聲道:“皇後來了。”


    戚夫人眸光微動,適逢劉長使走上前來:“這個方向隻有馬廄一個去處,皇後也去看馬?”


    戚夫人沒有說話,待得呂雉走近,二人一道上前行禮:


    “妾身見過皇後!”


    “妾身見過皇後!”


    呂雉微微點頭,目光落在張良身上,張良則躬身一拜:“張良拜見皇後。”


    “先生為何在此?”呂雉說著掃一眼身旁的戚夫人:“如意換地方了?”


    “尚未。”戚夫人恭敬道。


    張良再一拱手:“迴皇後話,張良在此是為將走失的馬匹歸還馬廄。”


    呂雉看一眼戚夫人:“那麽夫人呢?”


    “妾身來看馬。”戚夫人平靜道。


    “看馬?”呂雉眼中閃過一絲狐疑,隨後噙一抹笑意看向戚夫人:“本宮竟不知夫人還有這喜好。”


    “皇上常與妾身言及戰馬之威武,故而妾身耳濡目染,亦漸生興趣。”戚夫人說著微微抬眸,卻將目光落向了一旁的張良。


    呂雉側目張良,卻見其神色從容,毫無規避之意,不禁心生疑雲。昔日呂嬃曾向皇上告發戚夫人與張良之間有暗通曲款之事,對於張良與戚夫人,呂雉始終心存戒備。


    就在這時,之前被若華驚到的那隻貓,不知是受了什麽刺激,突然嗖的一聲從道旁的灌木叢中竄出,好巧不巧,居然一頭撞在了戚夫人的衣裙上。


    戚夫人眸光一縮、雙拳瞬間握緊,稍作權衡之下,將身子直接往張良的方向倒去。


    張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怔住,來不及多想,伸手扶住了戚夫人。


    這一幕的突發,使得周遭的空氣瞬間凝結,四下裏一片寂靜,就連枝頭的鳴禽也一並噤了聲。


    “我家夫人懼貓!”佩蘭率先打破寂靜,立馬上前扶過戚夫人:“還請先生勿怪。”說罷,不等張良開口,佩蘭又忙看向戚夫人:


    “夫人可還好?”


    戚夫人輕輕點頭,於是對著張良略一施禮:“妾身失禮了。”


    “無妨。”張良躬身還禮。


    戚夫人隨後又轉向呂雉:“妾身失儀,還請皇後責罰。”


    呂雉掃一眼戚夫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懼貓便迴宮歇著吧。”


    戚夫人眸光一亮,隨即頷首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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