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之後,呂不凡第一時間小跑著追上了成謹。二皇子府。


    “二殿下,您怎麽突然向陛下提議,讓那個楚昊擔任戶部左侍郎一職呢?”


    由不得他不急啊!


    雖然戶部兩個侍郎都是正四品,但大夏以左為尊,戶部尚書若有事不在,左侍郎可暫時全權代理。


    如果楚昊真的坐上了左侍郎的位置,那可就一下子跑到上麵去了。


    成謹不滿的瞪了對方一眼,“呂大人此言差矣,如果楚大人這次真能處理好鹽引派發一事,就證明此人能力非凡,足以勝任戶部左侍郎之職,不是嗎?”


    呃——


    呂不凡原地怔了怔,繼而反應過來,追上成謹諂笑道,“二殿下英明。”


    鹽引派發順利,給個戶部左侍郎一職,自然沒問題。


    反過來說,要是不順利,等待他的,將是陛下滔天怒火!


    楚昊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第一時間匆匆趕往戶部司。


    衙置外,包括謝家和呂家在內,各大鹽商納捐的糧食基本結束,都圍在大門處等候著。


    其中大部分鹽商都在等著看笑話。


    畢竟,通過門口張貼出來的數據顯示,鹽引已經超發了差不多三十萬份,最終如何分配,肯定是個麻煩。


    申時一到,衙署大門緩緩打開。


    一個吏員走了出來,“楚大人有令,按照各鹽商納捐糧食數額由少到多,依次進去領取鹽引。


    第一個,商陽沐家。”


    也就五分鍾左右,沐家鹽商代表拿著鹽引,笑嗬嗬的走了出來,明顯能看出來此人還算滿意。


    緊接著又有人進去了。


    將近一個時辰左右,陸續有人收了鹽引,卻沒有立即離開,全部圍在公布出來的鹽引派發公告前小聲議論著。


    因為還有最大的謝,呂,裴三家鹽商結果沒出來呢。


    很快,裴家代表也出來了。


    “裴管事,怎麽樣?”


    “嗬嗬,尚可。”


    謝忠聞言笑了笑,繼而負手走了進去。


    衙署公案前,楚昊把早已準備好的鹽引遞給對方。


    “謝管事,按照本官公布的方案,這是你們謝家的鹽引,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謝忠接過看了看。


    不一會兒,揉了揉眼睛,再次詳細看了一遍。


    “怎麽樣?”


    “呃——”收起鹽引,謝忠猶豫了下,問道,“以往京城地區的鹽引都是我們謝家的,這次——”


    楚昊正色說道,“本官公告上說的很明白,這次誰納捐的糧食最多,誰優先分配到最優的地域,包括京城地區。


    如果謝管事有任何疑義,可以向有司舉報。


    若無事,可以離開了。


    下一位——”


    謝忠收起鹽引,沉著臉走了出來。


    呂輕侯整理了下衣衫,隨吏員進入衙署。


    楚昊遠遠迎了出來,“四公子,快請。”


    “來人,看茶。”


    “秦侍衛,麻煩你去幫我買兩個小菜,再來一壺酒,本官要和呂四公子小酌兩杯。”


    呂輕侯見狀,有些受寵若驚,“楚大人,喝酒就不必了吧?”


    楚昊擠了擠眼睛,看向衙署門口方向問道,“四公子,外麵那些領了鹽引的鹽商們,還沒有離開吧?”


    呂輕侯搖頭苦笑,“大人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誰都知道這次大人主持的鹽引派發,超額太多了。


    到底最終如何解決,誰不好奇?”


    楚昊點了點頭,“這一點,本官當然清楚,所以才請四公子陪本官喝兩杯,他們願意等,就讓他們等著好了。”


    丹陽呂氏家大業大,呂輕侯能在呂家眾弟子之中脫穎而出,成為下任家主繼承人選,心智自然不俗。


    眾鹽商在謝家的帶領下,要在鹽引派發一事上給楚昊難堪,甚至想以此致他於死地,可他現在仍然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明顯已經有了萬全之策。


    盡管他也在納悶,剩下那六十萬鹽引,楚昊將如此處理,但他認定,楚昊絕對不敢做出對丹陽呂氏不利的事情就是了。


    既然如此,他自然樂得配合楚昊,戲耍一下外麵那些鹽商。


    衙署外,看到謝忠出來,一眾鹽商立馬圍了過去,“謝管事,如何了?”


    謝忠臉色沉鬱,“以往京城地區食鹽售賣,都是我們謝家的,可這一次應該是被呂家搶占了,至於其他方麵,倒還算公平。”


    裴家管事聞言微微笑道,“呂四公子這次納捐糧最多,按照公告的原則,的確應該分得京城地區,謝管事不必為此懊惱,相信謝家主也不會因此責怪你的。”


    謝忠強行擠出一絲笑容,“裴管事說的沒錯,這個結果謝某自然沒異議。


    不過,謝某剛剛看了下,咱們這些人的鹽引份額加在一直,已經七十萬份了。


    按照呂家納捐糧應得的鹽引,應該得到六十萬份,足足比往年多出來三十萬份。


    嗬嗬,謝某現在好奇的是,呂四公子手上那六十萬份鹽引,到底會分到什麽地方去呢?”


    說完,其他鹽商也跟著流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們等在外麵,不是抱著同樣的目的嗎?


    然而,一直到酉時,呂輕侯還沒出來!


    “這都一個時辰了吧?呂四公子怎麽還沒完事?”


    九月的天氣雖然不冷,但現在已經到了晚飯時候,這些鹽商還一直餓著肚子呢!


    “你們說,會不會楚大人和呂四公子因為鹽引派發結果有了分岐?”


    “嗬嗬,那還用說?要不然呂四公子早就出來了。”


    “這下可有笑話看了,要是呂四公子不接受最後結果,那可麻煩嘍。”


    謝忠同樣餓著肚子,冷笑著看向衙署方向。


    就在這時,一個下人打扮的夥計走近謝忠,“謝管事,結果怎麽樣了?二殿下還在等消息呢。”


    “麻煩迴去通報殿下,請殿下耐心等一會兒,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


    衙署裏,楚昊一邊喝酒,一邊閑聊著。


    呂輕侯卻漸漸有些心不在焉了。


    他當然明白楚昊在戲弄外麵等待消息的那些鹽商們,可心裏卻一點底都沒有。


    畢竟,現在隻剩他的鹽引還沒著落呢。


    眼看著時間已經過去一個時辰,天色也完全暗了下來,一向鎮定自若的呂輕侯,終於忍不住了。


    “楚大人,天色已晚,酒喝的也差不多了,我呂家的鹽引,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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