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org/


    那三隻飛鏢襲向朱砂的腰眼,頸部以及心口位置,眼見她根本就躲避不及——


    可偏偏就在那千鈞一發的一瞬之間,朱砂就像變成了一尾魚,看著她不過是輕輕地往左右稍稍偏轉身子而已,竟就這麽輕而易舉地避開了那三隻飛鏢!


    她沒有坐起身,甚至沒有方才那般大幅度的動作,她的舉動看起來似乎就是自然而然,似乎她根本就不在意這幾隻飛鏢,更似乎在她眼裏,這幾隻飛鏢不過就像是小兒過家家玩耍的把戲一樣,還不值得她站起身,更不值得她禦擋。=


    飛鏢依舊堪堪擦過她的身側而釘進火堆了,根本就傷不了她分毫。


    避開了飛鏢,朱砂還是維持著跪坐在火堆旁的姿勢,麵色沉靜,沒有驚詫,沒有慌亂,更沒有恐懼,她很平靜,平靜得就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然她的眼神卻很冷,冷得那跳躍在她眸子裏的火光都失去了溫度。


    隻見她伸出手,將被飛鏢打得從火堆上掉下來的一塊柴禾給撿了起來,重新將它放到火堆裏,這才聽得她冷冷道:“諸位既已來,又何必這般躲著藏著遲遲不現身?”


    朱砂的話音才落,隻見火堆上的火苗猛地一晃,她的周身忽地就出現了十名黑衣人!


    這些黑衣人的出現就像是一陣風,說來便來,竟是連一眨眼的時間都用不到。


    他們圍成圓,將朱砂及她麵前的火堆圍在中央。


    他們每一人的麵上都帶著一張相同的麵具,麵具的額心上都印著一個相同的火焰紋樣,他們每一人的手上,都握著一柄劍。


    都是已經出鞘的劍。


    鋒利的劍刃映著紅亮的火光,仿佛在舔血。


    劍已出鞘,卻未急著出手。


    他們似乎並不著急出手,而是先給朱砂站起來的機會。


    “看來你們今夜是為取我性命而來。”朱砂掃了自己麵前及兩側的黑衣人一眼,淡淡道,“不過既然注定我活不過今夜,可否請諸位告訴我是誰人這般看得起我這條命,也好讓我死得瞑目。”


    無人應聲。


    甚至察覺不到誰人有情緒的起伏變化。


    這些人,與先前在縷齋或是這城東所遇到的黑衣人,不一樣。


    即便看不見他們麵上神情,但從他們身上的那種氣息來覺,足可知,這次的來人,與前兩次都不是同一種人。


    現下站在她周身的人,顯然是受過了極為有素的訓練後才會有的沉默與冷靜。


    這種人,不會多說一句話一個字,他們隻會用手上的劍說話。


    他們——


    是隻會替主人完成任務的殺手。


    他們不是來抓走她,而是,來殺了她。


    住在高門府第裏的婦人絕對請不來這樣的殺手,若是因著君傾而來的人,斷斷不會將她滅口,而當是抓了她來對付相府才是。


    而此時院中的這些人,是為了殺她而來。


    誰人要殺她?又為何要殺她?


    可是與從前的她有關?


    得不到迴答,朱砂不再追文,而是不緊不慢地站起了身。


    而也就在她站起身的同時,隻見那些黑衣人將自己手中的劍愈握愈緊,可見,他們有些緊張。


    似乎他們麵對的不是一個深居閨閣的女子,而是一名強大的對手,強大到令他們不由緊張。


    忽然間,不知是誰人的劍率先刺了出來,劍刃上那亮白的光刺進朱砂的眼睛時,她根本連雙腿還未站直。


    可也在這率先刺出的一劍的下一瞬,其餘九柄劍在同一時間也朝朱砂刺了過來!


    劍光與劍刃織成了一張網,一張從四麵向朱砂罩來的利網!


    她似乎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不管上天還是遁地,這些劍都會織成劍網朝她圍來!


    朱砂沒有逃。


    這一次,她亦沒有再躲避,而是——


    還擊!


    用她劈砍了一天家什的那柄斧子!


    斧子就放在她身邊,在那第一柄劍朝她刺來的同時她忽地蹲下身將斧子握到了手裏!


    與此同時將斧子朝那率先出手的黑衣人甩去!


    隻見那黑衣人反應極為迅速,輕易地避開了朱砂朝他甩劈來的斧子,可他就是避讓得再如何迅速,隻要他是在避讓,那他必然要偏轉身子,而他一旦偏轉身子,他手中的劍就必有偏移,隻要有偏移,就必有讓對方擒到的豁口!


    且,就算他反應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朱砂!


    斧子明明已從她手中脫出去,可她卻是與那飛去的斧子同時劈向那率先出手的黑衣人!


    速度快比他們的劍網!快得讓人根本就沒有這一個反應的機會!


    黑衣人輕而易舉地避開了那柄斧頭,可他卻無法避開與斧子同時而來的如箭一般的朱砂!


    在他將身子正迴來的那一眨眼間,他的脖子忽然被一隻纖細的手掐住,掐得他唿吸不上的同時那手的主人躲到了他身後來!


    緊跟在朱砂身後的是那些反應迅速的劍,她移,劍便隨著她而移!


    而這些一移,便齊齊移到了那率先出手的黑衣人身上!


    利劍捅入人身而發出的嗤嗤聲在無風的夜顯得尤為清晰。


    那被朱砂擒著擋在身前的黑衣人垂眸看向捅在自己身上的九柄劍,其餘九人似微驚,卻沒有遲疑,是以他們同時把劍從自己同伴的身體裏毫不遲疑的抽了出來!


    血水流如泉。


    可當那斷了氣的黑衣人倒地之時,其餘九人的眼前,哪裏還見得朱砂的身影!


    其中有人握劍的手顫了一顫,很顯然,他們不知前一瞬還在他們眼前的朱砂這一瞬消失到了何處!


    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令人心驚!


    而朱砂並沒有消失,她隻是——


    站到了他們身後。


    她的速度,總是快得讓人以為她有遁地之術!


    朱砂的眼神很冷,她甚至,緊蹙著眉心。


    空手對付這九人,她心底沒有勝算。


    她隻有自己一人而已,而對方死了一人還有九人。


    加上她跪坐太久,雙腿正麻,她根本無法完全躲得開這些訓練有素的殺手。


    她再一次被對方圍住。


    這一次,他們再無人貿然出手,他們僅是圍著她而已。


    圍著她,讓她逃不開,走不掉。


    他們很冷靜,無人因方才同伴的死而憤怒,更不見他們有絲毫著急,隻要能在天明之前殺了她,他們不急在這一刻。


    他們在耗,耗了朱砂的耐心讓她慌亂,而她一旦慌亂,便是他們再次出手時。


    朱砂自然知道他們圍而不動的目的,若是這般,她就不得不先發製人。


    而她要如何先發製人?她這雙空著的手能對抗得了對方的九柄利劍?


    朱砂在沉思。


    她雖不怕死,但是她卻不想死。


    她連自己是誰都還未知曉,怎可不明不白地就把命送給別人。


    既然如此,就算手中沒有刀,她也要出手了。


    就在朱砂微微動動手指頭時,在院內堂屋的屋頂上忽然傳來了男子的輕笑聲:“哎喲喲喲,這是在演什麽好戲哪?九個大男人圍著一個姑娘家,手上還握著劍,這是要砍死姑娘的情況啊?”


    這個聲音……


    很熟悉。


    朱砂看向堂屋屋頂。


    “什麽人!?”黑衣人中,終是有人說了話,話裏有明顯的驚愕。


    隻見屋頂上坐著一名身穿白袍的年輕男子,一雙迷人的桃花眼,帶著笑意,翹著腿,一副悠然自得看好戲的模樣。


    不是小白還能是誰。


    朱砂自然知道黑衣人為何驚愕,因為他們沒有人察覺到這屋頂上何時就多了個人出來,包括朱砂。


    不是他們覺察力不夠靈敏,而是——


    那人來無聲息,根本就讓人無從察覺。


    “當然是來看戲的人咯。”小白笑眯眯的,忽然將放在身邊的什麽東西抓起來朝朱砂扔來,“你們九打一多不公平,總要給姑娘一些什麽東西才是。”


    從小白那兒朝朱砂飛來的東西,是——


    朱砂眸中閃過一道勝數已然在胸的冷笑。


    那是兩把刀。


    不是打磨得鋒利的長刀,而是兩把已經渾身布滿了斑斑鏽跡的鈍刀。


    可就算是兩把生鏽了的刀,卻還是讓那些黑衣人急了,隻見他們不再隻是圍著朱砂,而是擋住朱砂,不讓她拿到那兩把刀。


    可惜,遲了。


    他們的速度快不過她,當他們正要阻下那兩把刀時,朱砂已經將那兩把刀穩穩地抓在了手裏!


    然她握的卻不是刀柄,而是刀身!


    她赤著雙手,甚至不待那兩把刀落地,就這麽赤著雙手於半空中穩穩抓上了鏽跡斑斑的刀身!


    這一刻,那些本是打算將她圍到她先耐不住而先出手的黑衣人再冷靜不了,他們手中的劍,再次向朱砂刺來!


    隻見朱砂淩空一躍,踩上他們拚合到一齊的劍尖,在空中翻了一個身的同時將手中的刀翻轉,雙手握住了刀柄!


    朱砂的腳尖再沾到地上時,已是離開了火堆旁。


    她落到了與火堆相距五六丈外的地方。


    她不想擾了素心和阿寶。


    而雙手握了刀的她,讓黑衣人們握劍的手驀地一抖。


    他們又朝她圍來之時,她非但沒有後退,反是朝前走了一步,抬起了手上的鏽刀。


    兩把生鏽的鈍刀,對九柄鋒利的長劍。


    一名嬌小的女子,對九名身材高大的男子。


    不管如何看,都是鈍刀無勝算,女子必當亡。


    可——


    那兩把鏽得連菜才切不了的鈍刀在這個嬌小女子的手上,卻像是被最好的磨刀師傅打磨過的一般,鋒利得莫說切菜,便是連人的脖子都能齊根砍下!


    而那九柄劍,反像是從未經過打磨過一般,竟是連這麽一個嬌小女子的分毫都傷不了!


    地上已經躺著一個腦袋,兩個腦袋,三個腦袋……


    火堆上的火還在燃燒。


    屋頂上的小白將翹起的腿一下又一下地晃著,笑吟吟地看著院子裏血水噴濺,就像在欣賞什麽好戲一樣。


    地上躺著四個腦袋時,朱砂的動作開始有遲緩。


    地上躺著七個腦袋時,朱砂的動作已經明顯有遲緩。


    “嗤——”對方的利劍劃過她的右臂,在她的手臂上劃開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


    一對九,她雖是占了上風,可卻非完完全全地占上風。


    她的身上,有傷。


    身上,腿上,手臂上,一處,兩處,三處……


    忽然,她腳下一個微微踉蹌,對方的劍刺進了她的右肩!


    明明是足以鑽心的疼痛,卻不見她麵上有任何痛楚之色,隻見她左手上的鏽刀自對方眼前一晃——


    第八個腦袋骨碌碌滾落在地。


    對方隻剩最後一人。


    朱砂麵無表情地將那刺在她右肩內的長劍拔掉,朝那已顯然因驚恐而唿吸急促的最後一人走去。


    而這最後一人,沒有逃跑,亦沒有求饒,而是握劍迎上。


    殺手也有殺手的骨氣,縱是死,也不逃。


    最後一顆腦袋落地,砸在滿地血水裏,濺起了血花。


    朱砂的身子晃了晃,險些倒下。


    她握著沾滿了血水的鏽刀,走迴到火堆邊。


    ------題外話------


    二更上了,本人今天沒有食言啊~


    ...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絕品貴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墨十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墨十泗並收藏絕品貴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