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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這深宅大院裏暗藏著摸不到見不著卻又能割斷人喉的利刃,卻還是要迴來。樂文小說|


    能讓人義無反顧的,這便是骨血親情?


    朱砂走在去往侯府角門的小道上,初晨蒙蒙亮的天光照在她身上,給她整個人鍍上了一層薄薄淡淡的白光。


    沒有誰能永遠保護著誰,就算她到這安北侯府來便是為了護素心周全,可如今她還是讓素心出了意外。


    倘素心有任何不測,她當如何做?


    若昨日她不曾離開過梨苑離開過侯府,素心而今定還好好地在她眼前在她身邊。


    現下她能做的,便是將素心找到。


    沈高帶著人將整個侯府前前後後尋了三遍,昨夜便是連連日趕路迴來的沈天都未歇息甚至今日早朝都未去而一直在等著沈高的消息,奈何直到天再次亮了起來,仍舊未有素心的消息。


    並非沈高不夠盡力,而是——素心被藏得太深而已。


    昨夜,她本想趁著夜色將這侯府任何一處能尋的不能尋的地方都尋過一遍,尤為是惜花苑,奈何她在無人領路的情況下非但沒有到得惜花苑,反是險些將自己繞迷在這大大小小交錯著的庭院裏,好不容易繞了出來,天竟已明,不便再尋,若是讓人發現,隻會讓事情變得複雜。


    而她,再也無耐心繼續等,不管素心是被藏在了這安北侯府裏還是藏在了府外的某一處,一夜下來,她已足夠明白,若是依她自己,恐是極難尋得到素心,若是靠沈天,怕是尋到素心時已過了好幾日。


    且她連在這安北侯府裏都險些繞迷自己,這偌大的燕京,毋庸置疑的,她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素心。


    如此一來,便隻剩下一個辦法了。


    這唯一的辦法,也可謂是她舔著臉去……求人了。


    這天還未完全敞亮的時辰對主子們來說尚早,在這隻有下人們起來忙活了的大清早,看守角門的老大爺見著要出門去的朱砂也不奇怪,因為他早已見慣了這個行事不同尋常姑娘家的朱砂姑娘,是以他一如以往一樣,隻道了一句“姑娘又出門哪”,便給朱砂開了門。


    其實這守門的老大爺心中極為不能理解,侯爺素來對府中的女眷管得頗嚴,絕不讓她們隨意到外拋頭露麵,卻又獨獨不管這朱砂姑娘,都是自己骨肉,怎的差別就這般大。


    哎,這小姑娘這怪可憐的,不得侯爺喜愛便算了,還不受這府裏的人待見。


    老大爺看著已經出了府的朱砂的背影,歎了口氣,這才將門闔上。


    朱砂走過昨日她動手的地方時稍稍看了那已經不見了絲毫血跡的地麵一眼,眸光沉了下來。


    這已驚動了官府的命案,本該保留著這命案現場完整以好調查才是,莫說還在此見著屍體與官家兵衛,此處便是連血跡都已被處理得幹幹淨淨,就像是不再往下調查了似的。


    朱砂忽然想到了昨日君傾與她說過的話。


    就算有人知道,也會變得不知道。


    他……並不是在玩笑?


    朱砂別開視線,繼續往前走,轉向了連接著臨街的短巷,走到了已有行人在走動的臨街。


    看著皆往城中方向去的行人,朱砂定在短巷口少頃,才邁開步子朝一名大戶人家婢子模樣的小姑娘走去,在那名小姑娘就要從她麵前走過時她忽地就站到了對方麵前去,擋住了對方的去路,生生嚇了那小姑娘一跳。


    那小姑娘見著擋住自己去路的是一名看起來年長她沒多少的姑娘,這才鬆了一口氣,非但沒有惱火,反是熱心地問道:“姐姐可是有事?”


    “敢問妹妹,可知丞相府當如何走?”朱砂客氣問道。


    “丞相府?”小姑娘才聽得丞相府三個字,麵色即變,驚詫又惶恐道,“姐姐要去丞相府!?”


    “正是,若是妹妹方便,還請妹妹替我帶個路。”經由昨晨與昨夜的事情,加之在此不可耽擱時間的時候,朱砂不敢再自己尋路,若是她自己走,隻會不斷地耽擱時間而已。


    “那丞相大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呀!”小姑娘一臉的震驚與恐懼,睜大了眼盯著朱砂看,那滿臉的恐懼,就像她已經看到了朱砂被那殺人不眨眼的丞相給抹了脖子的下場一般。


    朱砂未解釋什麽,隻是從腰間荷包裏取出一小錠銀子遞給那小姑娘,又一次道:“還請妹妹替我帶個路,多謝了。”


    小姑娘看看朱砂手裏的小錠銀子,又抬頭看看朱砂,而後伸出手將那小錠銀子接了過來,微微咬了咬唇,道:“那好,我給姐姐帶路。”


    “有勞。”朱砂收迴手,聲音沉沉,“還請快些。”


    *


    丞相府前,空空蕩蕩,不見車馬,亦不見行人。


    因為根本就無人敢靠近這兒。


    丞相君傾,殘暴不仁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人盡皆知。


    有一輛華麗的黑篷馬車正由皇城的方向慢慢朝丞相府駛來,馬車兩側有帶刀侍衛隨行,形影不離地保護著馬車裏的人。


    馬車裏,本是靠著車壁睡覺的小白忽然睜開眼,湊到君傾身邊來坐,一臉期待地問:“我說小傾傾,今兒早朝有沒有人發現你其實是個瞎子了啊?”


    “沒有。”君傾非但不嫌小白問的是可有可無的話,反是認真地答了他的話,“今日你依舊失望了。”


    “嘖!你說那些個都是些什麽人哪?一個個眼都和你一樣瞎了?咱迴到這帝都來也快三個月了,居然還沒有人發現你現今就是個瞎子,真白長眼睛了!”小白一臉的憤憤,“還有那姬灝川也是白長眼睛了,你這總在他眼皮子底下轉悠早朝,他居然也還沒發現!堂堂帝君,眼睛也白長了!”


    “喵——”趴在君傾腿上的小黑貓在這時朝小白叫了一聲,瞪著他,似在幫君傾說著什麽的樣子。


    小白伸出手就扯了小黑貓的耳朵,也瞪著它道:“小黑,這都怪你你知道吧!?要不是因為你,隻怕這會兒整個燕國的人都知道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君丞相是個瞎子了!這樣的話,他可能就死得更快一點了,都怪你!”


    小白說完,將小黑貓的兩隻耳朵都揪住了,將它從君傾腿上揪了起來,笑眯眯地看著它對他張牙舞爪表示不滿。


    就在這時,忽聞外邊駕車的君鬆極為驚詫卻又遲疑地喚了君傾一聲,“主上……”


    而還不待君傾說上什麽,便見得小白將手中拎著的小黑貓往旁一拋,隨即就從君傾麵前蹦過,嘩的就掀開了車簾,興致勃勃地自言自語道:“是不是有事發生!?是不是有了能砍死這瞎子的人來了!?是不是——”


    小白的話還未說話,他又忽然轉過頭來看向馬車裏無動於衷的君傾,眨了一眨眼,笑意濃濃道:“我的小傾傾,你猜我看到了誰?嘖嘖,我還偏不告訴你了!”


    小白說完,也不命君鬆先將馬車停下,便踩著駕轅往外一躍,穩穩當當就跳下了馬車,在他腳著地的那一瞬間,隻聽他心情很是大好地大聲道:“哎呀喂!我還道是誰個不想要命到得這殺人不眨眼的丞相的府前來,原來是安北侯府的朱砂姑娘哪!”


    君傾放在膝上的手驀地一抖,那本是微垂著的眼瞼也忽地抬了起來,同時隻聽得他頗為著急地喚了那小黑貓一聲:“小黑!”


    小黑貓像是知道君傾要問什麽似的,先是跳到了車簾邊,用爪子撓開了車簾,而後才對他喵的叫了一聲。


    君鬆也在這時對他道:“主上,是安北侯府的那名喚朱砂的姑娘。”


    君傾未說話,隻眼眸在輕顫。


    相府門前,本正抬手欲握上門上銜環的朱砂才聽得有車轍聲響,還未轉身,便先聽到了小白那極為驚喜的聲音,好像是見了許久未見的好友般,那聲音響亮又喜悅,可偏偏朱砂並不是他的好友。


    而待朱砂完全轉過身背對著丞相府的大門時,那本是坐在十來丈開外的馬車上的小白便站到了她跟前來,笑眯眯地盯著她看。


    不見有風,甚至不見他的發絲在揚動,就好像他方才就已站在了朱砂身邊似的,而不是堪堪從十來丈開外的地方掠過來的。


    這該是怎樣快的身手和速度?


    朱砂看著笑眯眯的小白,還不待她說上一句話一個字,便先聽得小白劈裏啪啦道:“哎喲喲,朱砂姑娘哪!你怎的會這天才堪堪亮就到這兒來了啊?可是來找我家小傾傾的啊?哎停!朱砂姑娘先別說話,先讓我來猜猜姑娘這大早上就到這兒來找我家小傾傾的目的!”


    “我猜出來的,朱砂姑娘定是後悔了昨兒沒有答應嫁給我家小傾傾當續弦給小阿離當後娘,巴巴地在侯府等了一夜,好不容易等到天明了,這就迫不及待地衝過來了!我猜得對吧說得準吧?”小白笑得得意,且欲說欲快,雖說在問朱砂,可他卻根本不給朱砂說話或是插嘴的機會,氣不帶喘話不帶停地繼續道,“不過啊——”


    “嘖!朱砂姑娘還是來晚了一步哪!”小白邊說邊還誇張地一臉惋惜地一巴掌拍到自己大腿上,一改那笑眯眯的神情而改為一臉可惜道,“我們小傾傾哪,昨夜就已經找到了那與他是天造地設天作之合的人了!那可是個溫柔體貼又善解人意還有得一手好醫術的姑娘!長得比朱砂姑娘你漂亮不說,也比你有趣,還比你知道關心我們小傾傾,也疼愛我們的小阿離!哎呀呀,那可是十個朱砂姑娘加在一起都比不了的!”


    “還有還有!他倆啊,不日就會完婚!朱砂姑娘放心,屆時我一定會請朱砂姑娘過來喝杯喜酒的,怎麽樣,我好吧?”


    小白終於說完了話,先是大唿了一口氣,然後對朱砂笑著挑挑眉,一臉“真的不用太感謝我”的神情,甚至還伸出手肘朝朱砂胳膊杵去,就差一寸沒杵到而已。


    因為朱砂往旁退開了一步。


    聽著小白這一連串如雨打芭蕉般嘩啦啦讓人一個字都插不上嘴的話,再看一眼已經到了相府大門前來的馬車上的君鬆,看他那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朱砂顳顬突突直跳。


    她不就是出現在這丞相府門前而已,居然就成了迫不及待地想要給阿離當後娘的人了!?


    她看起來有那麽嫌自己命長而非將自己與阿離的爹拴在一起讓人來砍她不可!?


    這府上的人的眼睛,該看大夫了。


    當朱砂終於等到小白停了嘴她正要道明自己來意時,小白又將她的話搶了去,隻聽他朝馬車的方向激動道:“小傾傾哪,朱砂姑娘這是要給你當續弦來了啊!我已經告訴她你已經有了小緋城了,可朱砂姑娘還是杵在這兒不肯走,非要見你一麵聽你親口告訴她這個事實後才肯走,你說這可怎麽辦哪?”


    “……”君鬆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從方才開始就不斷變換著神情的小白,心裏道,這才昨夜一夜,主上就和蘇姑娘好上了!?這這這,不會吧!?


    “……”朱砂聽著小白這一番話,不止顳顬在跳,便是眼皮都在突突地跳。


    好在的是君傾這時正扶了車壁邊沿下馬車來,朱砂便即刻低頭見禮道:“民女見過丞相大人。”


    “姑娘前來可是有事?”君傾朝府門緩步走來,不疾不徐問。


    朱砂抬眸看了一眼君傾的眼眸又很快移開視線,小白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朱砂將雙手微微攏緊,稍有遲疑,後才聽得她有些遲疑道:“民女……想見一見貴公子。”


    朱砂垂著眼瞼,是以她沒有瞧見她在說這句話時君傾的上眼瞼顫了顫,他甚至微微睜大了眼,似要瞧清什麽似的。


    朱砂說這句話,將雙手捏成拳,隻覺自己有些抬不起頭。


    “喲,我沒有聽錯吧?朱砂姑娘想見我們的小阿離?”小白故作一臉的驚詫,“我怎麽記得朱砂姑娘可是迫不及待地將我們小阿離推開的,怎的才過了一日,就變成迫不及待地想見我們的小阿離了?”


    小白的話無錯,卻也正因這般,朱砂才會遲疑,才會覺得自己抬不起頭。


    “民女……”可當她張嘴正要說明自己來意時,卻是聽得君傾聲音微沉道,“那姑娘便隨我到府裏來吧。”


    他什麽都沒有問。


    朱砂猛地抬眸,正巧對上君傾那雙讓她瞧著總莫名失神的眼眸。


    小白不悅地哼了一聲,十分不友善地白了朱砂一眼,抬腳率先跨進了高高的門檻,兀自朝府裏走去了。


    朱砂跟在君傾身後,那隻小黑貓走在他身側,在他的腳隻差一步就要碰到高高的門檻時,小黑貓喵地叫了一聲。


    君傾抬腳跨過了門檻,不磕不絆。


    小黑貓走著走著,忽然轉過頭來看向朱砂,歪了歪腦袋,像是在觀察她什麽似的。


    朱砂沒有去看那隻正看著她的小黑貓,而是打量著這座幾乎沒有人敢靠近的府邸,隻因這府邸的主人是那個曾經屠了一座城的冷血丞相君傾。


    這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的府邸,可卻全然沒有一座丞相府當有的模樣,莫說氣派,便是整潔……都見不到。


    目及之處皆是瘋長的荒草,傾倒的假山樹木,彎折的遊廊頂上布滿蛛網,欄杆上滿是厚厚的積灰,昨秋掉落在地的枯枝黃葉隨著春夏的到來竟還有未完全腐化成泥的,堆在樹腳廊角及一些假山石下都無人打掃,便是那人工鑿開小小池子都已幹涸,池子底部落滿了還未腐化幹淨的枯葉,那橫跨過池子的小木橋已經脫了漆,模樣斑駁,便是連橋欄都壞掉了一邊,人走在橋上,還能清楚地聽到腳踩橋身而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響,好似這橋隨時都會被踩踏似的。


    這座顯得這本該富麗堂皇的丞相府好像已很久無人居住更不曾有人清掃過似的,處處都透著一股破敗之氣。


    聽聞這君傾丞相重新出現在帝都已有三個月,重新坐上相位也已有兩月,而這丞相府自四年前他消失後便封了府,而今他迴來,自然而然又住進這丞相府來,照理說這丞相府早該清掃得幹幹淨淨才是,卻為何兩個月過去還是這般久未有人居住的破敗模樣?


    堂堂丞相府可不見得請不起下人。


    朱砂將目光從周遭移到君傾身上,移到了他的背影上。


    前邊早已不見了那嘴巴總是叨叨個不停的小白的身影,後邊也不見君鬆寸步不離地跟隨,四周更是不見一個下人的影子。


    在走過那欄杆殘斷的小木橋上時,有一隻花蝴蝶撲扇著翅膀飛了過來,那本是走在君傾身旁的小黑貓叫了一聲,追著那隻花蝴蝶跑開了。


    現在便隻有君傾與朱砂兩人而已。


    君傾沉默,朱砂便也什麽話都不說。


    走過了小木橋,本一直沉默著的君傾這才說了一句話,一句與朱砂毫不相幹的話。


    他道:“這座相府不再開府辦事,新的相府正在建。”


    朱砂沒有應話,因為她不知自己當應何話才合適。


    說話,不如沉默。


    朱砂發現,君傾忽然走得很慢。


    沒有了那隻小黑貓在身邊,他便走得很慢。


    前邊就要走到遊廊的轉角處,君傾依舊往前走,而他再朝前走幾步,他便會撞到牆上。


    他根本就看不見前邊有牆。


    朱砂本是不想做聲,因為她從不是個多話更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可看著君傾那愈走愈慢的背影,似乎就是不由自主地,在君傾隻差兩步就要撞到眼前的牆上時,朱砂忽然出聲道:“前邊有牆!”


    君傾即刻停下腳步。


    朱砂則是因自己這一句話怔了怔。


    君傾不語,隻是抬起手,朝前摸了摸,摸到牆之後才慢慢地繞進月門裏,轉個彎繼續往前走。


    君傾走得慢,朱砂也隻好跟著他慢慢走,就算她急,她也不敢催不能催。


    隻因她知,催也無用,因為他看不見。


    不知怎的,看著君傾的背影,朱砂覺得自己的心有些悶。


    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悶得難受。


    “丞相大人。”又是沉默了好一段路,朱砂喚了走在前邊的君傾一聲,稍稍遲疑後問道,“貴公子……可好些了?”


    這並非朱砂隨口問問,而是她著實想要知道的事,隻是不知當如何開口才妥當而已,心裏想了許久,才決定問出口。


    “已無大礙。”君傾淡淡道。


    他走在前邊,不曾迴頭“看”過走在他身後的朱砂一眼。


    走在他後邊的朱砂,卻是幾乎沒有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過。


    隨著愈往院子深處走,朱砂發現,竟是有愈來愈多的小東西圍到君傾身邊來,由起初的一兩隻小鳥兒到此時的十來隻大小鳥兒,他的腳邊不見那隻給他帶路的小黑貓,卻見得五六隻或黃或花的貓兒,前邊還有三隻大狗朝他快跑而來,嚇跑那些圍在他腳邊的貓兒。


    其中一隻黑色的大狗跑得尤其快,跑在其餘兩隻的前邊,還未及君傾跟前,便已跳了起來,竟是直直撲到了君傾身上,將他撲得直往後退了兩步,兩隻大爪子親昵地趴在他胸前,汪汪叫了兩聲,顯然很是高興的模樣。


    其餘兩隻大狗這時也奔到了君傾身邊,亦朝他叫了兩聲。


    他周身的鳥兒撲扇著翅膀,啾啾鳴著歌謠。


    它們似乎是在歡迎他迴家來。


    隻見君傾抬起手,在那隻撲在他身上站起來到他肩高的大黑狗腦袋上揉了揉,道:“我迴來了。”


    也是君傾說話的這一刹那,朱砂愣住了。


    不隻是因為他溫柔的語氣,而是——


    因為他的笑。


    ------題外話------


    首訂當日的獎勵已經在昨天發放完畢,獲獎名單在留言區置頂三天。


    關於慢熱的問題,本人也實在……很是糾結憂傷,很多讀者都受不了慢熱,也有很多讀者因為慢熱而棄文,倒不是本人不想改,而是習慣一旦形成,就很難再改了,這就是我的寫作習慣,哎……


    不過,看過我的舊文的姑娘都知道,我的文不會讓姑娘們失望的,當然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我不能說我的文每個入坑的人都會喜歡,不管如何,我會以我最大的努力塑造出我認為的最精彩的故事給大家看。


    文雖慢熱,但本人絕不會灌水。


    最後,跟文吧跟文吧啊啊啊啊啊!沒人跟文叔就死了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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