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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鬧劇最終以江亦珩上了家裏的車離開結束,本來江亦珩想讓她一起上車的,可林望臻不想蹭別人的車,就拒絕了。


    秋日雨霧裏,林望臻撐著江亦珩給的傘向公交站走去,湛鋒沒帶傘也沒找任何東西遮擋,就這樣頂著雨霧遠遠吊在她身後,那原本亂蓬蓬的頭發這會被雨一打濕就變成了一梭梭的,頗有點頹廢的美感。


    林望臻走了一會,終究忍不住停住腳步,迴頭皺眉道,“別以為你這樣會很酷!淋生病了可不關我的事!”


    湛鋒頓了一下,抬眸深深地看她,“不想我生病,為何不跟我一起撐傘?”


    “這是江亦珩的傘,又不是我的!”


    “你可以丟棄它,我帶你打車。”


    這話頗有點一語雙關的意味,林望臻懶得理他,轉過身繼續向公交站走去。


    上了公交後,裏麵又悶又濕的,後麵沒有位置,隻有老弱病殘那裏還空著幾個,林望臻坐下後,湛鋒也跟著坐在了她旁邊。


    她幾乎能聞到他身上被雨霧洗涮過的清新水汽以及.....濕氣。


    林望臻默默坐過去一點,不想被他碰濕自己的衣服。


    然而湛鋒長得比較高大,一坐下來即便不刻意靠近,他的胳膊還是碰到了她的手臂。


    “你就不能坐旁邊那個位置讓大家都寬敞點嗎?”林望臻又蹙眉。


    湛鋒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地坐了過去,他們之間就空了一個位置。


    林望臻沒想到他會這麽聽話,正狐疑著,沒過幾分鍾後下一站上來了幾個老人,然後他們都隻得站起來讓座了。


    林望臻手拉著吊環,湛鋒跟保鏢似的杵在她身邊,不讓任何雄性靠近她。


    這樣並排站著,林望臻才發覺這家夥有多高壯,而自己也算高挑的身材在他旁邊卻跟小鳥依人似的。


    因為是下雨天,交通自然沒有平時那樣的暢通,公交車開開停停的,車廂裏麵站著的人就總是時不時因為慣性前傾一下,晃得人頭暈。


    林望臻無法控製地前傾了幾次,身體就無法避免地碰了湛鋒幾次,搞得她都要尷尬死了,偏生後麵站滿了人她無法移動到其他位置,隻得忍耐了下來,眼眸含火地瞪湛鋒。


    湛鋒一臉無辜地垂眸睨視著她,那意思好像是你自己撞過來的,關他什麽事?


    .......


    周末,林父照例在家休息了一天後,周日又去走車了,而且一走又要三四天才能迴。


    林望臻這天白天在家沒什麽事做,就給江亦珩發信息問他要不要過來她家學鼓,而江亦珩隻是猶豫了一下就過來了。


    照例是先熟悉軍鼓和鑔片。


    江亦珩在架子鼓前坐下後,林望臻就在旁邊調整他的坐姿和打鼓姿勢。


    “這個得手腕帶動小臂,小臂去帶動大臂,抬手時要自然放鬆,打下時要爽快幹脆,就像打羽毛球一樣。”


    林望臻用手比劃示範著,見他打了幾下動作還是不太流暢,她就突然伸過去握住了江亦珩的手腕。


    “不用太緊張,也不用太使勁,像這樣......”


    即便是深秋快入冬的天氣,但在室內也不是很涼,江亦珩隻穿了一件長袖襯衫,剛才因為出了點汗,所以兩邊都卷起了袖子,而林望臻這會握著他的手腕,他們兩人就相當於直接肌膚相觸了。


    她的手心清清涼涼的,觸感細膩卻仿佛帶了股魔力,電得他整隻手都酥麻了下來,差點提不起一點力氣。


    林望臻恍然不覺他的變化,依舊全神貫注地給他講著,在基本熟悉爵士鼓的各種構造後,就帶他認識音符和節奏,這些完了之後,他就可以自己自由練習了。


    在江亦珩練習的時候,林望臻閑著沒事就從旁邊的書架上抽了本英語詞匯出來,坐在一個小馬紮上靠著牆記單詞,剛好他在敲打時發出的噪音與她背單詞的聲音交融在一起,互不幹擾,也互不影響。


    林望臻之所以偏科文科,就是因為討厭背一大堆東西,不是一串串雞腸就是一塊塊的咬文嚼字,不像理科那樣根本不用記什麽,隻要理解就ok了。


    “chart~~~~chart!chart!chart!”


    “firework,firework~~~firework~~~”


    一會義憤填膺,一會無精打采,林望臻背起單詞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背什麽的,江亦珩在一旁玩了一會,那振聾發聵的鼓鑔聲都差點掩蓋不了她那奇葩的背法。


    最後他忍不住停了下,站起身向她走去,“單詞不是這樣背的。”


    林望臻愣愣地抬起頭,江亦珩在她身旁半蹲了下來,伸手拿過她的詞匯本跟她細細講解道,“例如這個firework的單詞,你可以把它拆分成兩部分,一個是fire,一個是work,再聯合起來記它的意思......”


    “而且你不用單單就記這一個單詞,可以結合具體例句或者句型來記,那樣既印象深刻,也順帶一起記很多東西。”


    林望臻聽著眨巴了幾下眼睛,心裏感歎著他真不愧是學霸,記起東西來都是有方法技巧的,不像她,一個個字母地記不說,還得拿起筆來抄寫個幾十遍還不一定記得住......


    林望臻一時被他的教學帶起了點對英語的興趣,從記單詞到請教他句型語法,由學鼓最後變成了輔導她英語。


    “這個....amiallowedtodosth,為什麽用am而不用do?”林望臻疑惑地問。


    “問的好。”


    江亦珩從一旁拿了一張小馬紮過來坐下,耐心十足地講道,“do構成主動,是一般現在的助動詞,而be動詞加過去分詞就構成被動語態,beallowedtodo的意思是被允許做某事,用陳述句來說是iamallowedtodo,而不是idoallowedtodo.....”


    江亦珩這小子不僅長得清秀可人,就連聲音也是清澈見底,溫涼如玉的,仿佛雪山的風都要融化了那樣,撩得人心都禁不住蕩漾起來。


    林望臻聽著聽著,注意力就飄了,目光從課本移到他的手,從他的手移到他說話時上下滑動的喉結,從喉結再到....那張自然淡粉的唇上。


    不厚不薄,紋理清晰,唇角斂下時清冷如雪,唇角挽起時.....卻如寒梅綻放。


    林望臻有那麽一瞬間感覺自己是踩在棉花上的,魂都飄到了他身上。


    江亦珩說著說著,發現她沒有在聽後,正微微蹙眉,下一刻她就緩緩開口道,“我用這個句型造個句好不?”


    江亦珩停頓了一下,“說。”


    林望臻定定的目光帶了點癡然地看著他,紅唇輕啟道,“amiallowedto......”


    不知道下一句是不是有種會讓氣氛僵冷下來的魔力,這會這個狹小的書房裏徒然安靜了下來,靜悄悄的有點怪異。


    “kissyou”


    “.....”


    她話音一落,果然,這個空間裏的氛圍便是死一般的寂靜,寂靜得連彼此的唿吸聲都能聽得見。


    江亦珩整個人似乎怔住了,目光中帶了訝然看著她,嘴唇張了張,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隻是那耳根,卻以肉眼的速度能看到它漸漸變紅.....變燙....


    林望臻仿佛能聽到自己響亮的心跳聲,很少緊張的她,這會手心裏也捏了一把汗。


    不要怪她,她真不知道自己怎麽突然間鬼使神差又或者心直口快地吐出了這句話,現在反應過來卻覆水難收了,這下該怎麽收場?


    是打岔過去,還是直接上?


    她這人從小到大都沒什麽耐心,除了敲架子鼓是一鼓作氣為了謀點生計堅持到現在外,其餘的就數江亦珩最磨她了。


    好歹這前前後後差不多折騰了快一個月,要是再沒點實際性的進展,她都快堅持不下去了。


    林望臻心思百轉了十幾秒後,心底的勇氣就醞釀了上來,她捏了捏拳頭,索性下巴一抬就打算湊上去直接‘啵’他一口,就算他事後惱羞成怒,能一親芳澤也就認了。


    然而,當她湊上去的唇與江亦珩的距離相近不到1厘米的位置,自己的鼻間感受到對方落下溫熱的氣息,自己的嘴唇幾乎能感受到對方唇的溫度時,對方卻猛地撤退了......


    江亦珩顯然受了很大的驚嚇,他腦袋往後一縮,整個身體也跟著往後一仰,小馬紮經受不住這樣的大力傾斜後,他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


    林望臻,“.......”


    要不要這樣打擊人?


    *****


    傍晚時分,江亦珩失魂落魄地迴到了家裏。


    遊神般進了家門後經過客廳時,在沙發上看文件的舒海音注意到他迴來了,就揚起一抹微笑道,“亦珩迴來了啊。”


    江亦珩沒有應聲,因為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根本什麽都沒聽見,徑直走向自己房間打算冷靜一下,而舒海音目光詫異地看了一眼他的腳下,又道,“那個亦珩....你不換鞋嗎?”


    江亦珩聞言愣了一下,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腳上穿著的板鞋還沒換。


    重新去玄關換了鞋迴房間後,他就坐在床上發愣。


    腦子裏滿腦都是林望臻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那獨特的體.香,那張紅潤的.....唇。


    耳邊不停地迴蕩著她那句‘我可以吻你嗎’的英文,眼前也跟著不停閃過她湊上前來想吻自己的舉動,越是這樣,江亦珩的心跳就越亂。


    最後忍不住手肘撐在膝蓋上,雙手掩住了又變得滾燙的臉。


    當晚,江亦珩就做了一晚紛亂繁雜的夢。


    夢裏是同一個女主角,同一個聲音,同一個舉動,隻不過那個舉動沒有落空,而真真正正地吻上了他。


    彼此雙.唇相貼,他可以想象到那柔軟的觸感是如何廝磨著他,親昵著他,糾纏著他,禁錮著他......


    他想逃離,想退後,下意識覺得這樣不對,但身體卻絲毫無法動彈,或者自己內心深處的潛意識就讓自己不要躲開,繼續這樣下去,直到永遠.....


    一連幾天,林望臻都沒有碰上江亦珩了。


    早會集合看不到他身影,同一節體育課上見不到他的人影,午飯無論早去晚去碰不上,下課在校門口遇不到,她感覺他好像在躲她。


    居然敢躲她?!


    林望臻想想都覺得不樂意了,她又不是食人花,躲她做什麽?還是他覺得她上次的舉動過於浪蕩,或者嫌棄她厭惡她了?


    .....林望臻越想越覺得不爽,這段時間來雖然她沒有直接跟他表白,但瞎子都能看得出她對他的意圖,他不可能感受不到吧?


    如今她做出了這麽勇敢無畏的舉動,他退卻了不說現在還躲著,那算什麽?


    林望臻考慮了一下,索性直接給他發了條信息。


    反正都這個份上了,說清楚也是件好事,成或不成,都免得再浪費大家時間。


    *****


    “兩個選擇一句話,做我男朋友ornot?”


    江亦珩在課上接到林望臻這條信息時,手一個顫抖,手機就‘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會剛好數學老師就站在前兩桌邊上,看到了這一幕。


    然而,他看到後卻不像平時那樣暫時沒收其手機並訓斥一番,而是選擇.......視而不見,給他這位得意門生留了足夠的麵子,即便他上次不怎麽給自己麵子。


    江亦珩撿起手機後將其塞進了抽屜裏,深唿吸了一口氣。


    “幹啥呢?”這番大動靜吸引了鄭意闌的注意,這家夥頓時賊眉鼠眼地一個勁地瞅他。


    “沒事。”


    “沒事嚇得你手機都拿不穩?”


    “......”


    “要是家裏有急事就盡管跟老師說,可別耽擱了啊。”鄭意闌一臉關心。


    “真沒事。”江亦珩強行鎮定下來,打算繼續聽課。


    然而手中握著的筆在草稿紙上卻怎麽也算不出一個數字,直到過了兩分鍾後,手機又在抽屜裏震了震,江亦珩手裏的筆尖立刻戳破了紙張。


    坦白說,他從來沒試過這麽緊張和忐忑。


    以前雖然有很多女孩子跟他表白送情書什麽的,但就沒有一個像林望臻這樣,二話不說就要吻他,二話不說就要他做她男朋友,霸道得跟女王似的。


    這一點真的有點顛覆他對她之前的印象,本以為她除了妖一點,但人還是溫柔害羞的,可誰知是這麽的膽大包天。


    忐忑踟躕了好一會,心裏有點抗拒,但強烈的好奇心又驅使他忍不住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結果這一眼,他差點又把手機給丟了出去。


    林望臻:“五分鍾內不迴複就當你拒絕。”


    汗....一般不是說不迴複就當你是默認的嗎?她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啊......


    手指微微顫栗著,江亦珩連忙看了眼這條短信的接收時間,五分鍾.....現在好像過了三分鍾吧?


    莫名其妙的一下子覺得緊迫了起來,江亦珩擰眉正遲疑著,下一刻自己的名字又一次被萬惡的數學老師給點了。


    “蔣亦珩洞學,說說泥對這道題的解法?”


    “......”


    江亦珩的注意力此刻都在手機上,驀地被叫起來,他雖然一眼能看懂題目,但解答起來卻心不在焉極了,隻想著趕緊對自己手機做點什麽。


    “這道題有兩個解法,第一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心裏估摸著快要到五分鍾了,他的額頭終於密密麻麻地滲出了冷汗。


    數學老師聽他迴答完後連連點頭,“嗯不戳不戳,但老師覺得你這個解法還有待改善一下,例如.....”


    緊接著,他便開始口若懸河地說了起來。


    江亦珩頭一次有種想罵人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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