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見清音下場了,清珝也無心看比試了,水瑤見他坐立難安,滿臉的勉強,便說:“你且去休息室看看,她肯定累了,你去照顧她,這裏有我呢,反正結果也明朗,休息好了,你們就先迴去吧,這邊還早呢。”


    清珝聽後,便同清珝和長琴行禮告辭了。


    當他看見清音渾身是血,倒地不醒是,他瞬間崩潰了,但他沒有沉溺在悲傷中,他迅速給清音止血,清音尚有微弱氣息,隻要快速迴錦瑕山,服下仙藥,就隻需要靜養了。


    他抱起清音,在她耳畔輕聲說:“我帶你迴家,你撐住。”


    02.


    許是紫衣的緣故,清珝抱著昏迷不醒的清音迴錦瑕山時,仙婢並沒有什麽震驚之色,隻是奇怪,按理說今日是去比劍大賽,清音怎麽像以前貪玩睡著了被清珝抱迴來的時候。


    可下一秒,她們便被清珝的吼叫嚇到了。


    清珝施法將清音送到屋裏,叫來兩個小仙婢,去她房裏給她上藥,自己迅速奔赴藥閣拿藥去了。他先給清音服下一粒魂藥穩住氣息,然後到廚房煎藥去了。


    清音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慢慢地往下沉,周圍一片漆黑,她想說話,卻隻能動一動嘴唇,發不出聲音,她想抓住點什麽,卻發現自己的四肢都動彈不得,隻能任憑自己被黑暗吞噬,她害怕極了,感覺隻有眼淚是自由的。


    清珝煮好藥,將房中原有的兩個婢子遣走了,自己留下來照顧清音。


    清音滿頭大汗,眉頭緊皺,麵如死灰,氣息紊亂,清珝先替她擦了擦汗,然後握住她的手,溫柔地說:“清音,你別怕,我在這裏,我會一直陪著你,我再也不會讓別人傷你分毫了。”說完,他傳了些仙力助清音穩定氣息。


    清音覺得周圍開始亮起來,就像在山頂曬太陽般溫暖,有一股暖流注入心田,努力地試圖堵住才產生的缺口。忽然,眼前突然出現百合仙子拿著劍,一劍穿心,速度快得她反應不過來,一發狠,清音竟被嚇醒了。


    她淚眼婆娑地看著眼前滿臉驚喜地清珝,想要跟他說說話,生怕又是幻覺,張了張嘴,喉嚨似火燒般,發不出聲音,突然一陣劇痛襲來,疼得她齜牙咧嘴,硬是把嘴唇咬出了血。


    清珝忙說:“你別傷了自己,別怕,我們迴來了,乖乖的,我們先把藥喝了,剛剛我已經放涼了,不燙嘴。”


    清珝說完,端起放在一旁的藥,舀了一小勺,小心翼翼地喂清音,清音喝的很勉強,但還是努力地咽下去。費了好大的功夫,清音才把藥喝完了。


    清珝原想讓清音好好休息,睡一覺,清音卻不肯,使盡全力死死拽著清珝的袖口,清珝衝她寵溺的笑笑,握住她的手,“那我不走了,你什麽時候好,我什麽時候走。”


    清珝怕外邊的仙婢吵到清音,還特意設了屏障,然而若是能預知,他一定不會這麽做。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照顧清音的期間,淩念帶著百合將錦瑕山的仙婢屠盡,闖入了禁地。


    花團錦簇的錦瑕山一時間成了修羅場,鮮血滿地,腥味四溢。


    03.


    在看台上的清楓原本樂滋滋地看著比試,第二輪還未結束,說實話,他沒想到,偶爾來參加參加這類活動還挺有意思,他甚至還有點期待最後一場,早就聽說東華帝君的劍法詭譎,世間罕有,沒有固定招式,像是一時興起,卻招招致命,堪稱完美,百聞不如一見,可算是能看看,等以後退休做流仙,要多多發覺好活動才是,還要拉上長琴一起,不能讓他一個人在芒山彈琴,那多無趣。


    可忽然間,他的心口突然疼痛難忍,仿佛一瞬間有千萬尖刀刺入。他捂住胸口,對旁邊看得入迷的長琴說:“速迴錦瑕山,禁地第一道結界被破了。”說著,吐出一口鮮血。


    長琴也不廢話,帶上水瑤和清楓忙往錦瑕山趕去。


    路上,長琴問清楓:“誰會做這等事情?”


    清楓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先去看看再說吧,這前兩道結界連清音和清珝都進不去,破結界之人必定修為深厚,但我們得快些趕迴去,最後那一道結界是先師臨終前用命設下的,唯有帶著月老一族之血的人可以進入,清音他們若是在山中,恐怕有危險。”


    當他們趕到的時候,水瑤差點昏過去,錦瑕山統共九個人,仙婢五個,主管是水瑤,清楓師徒三人算主子,而現在,五個婢子的屍體全部呈現眼前,都是一招致命,死亡都發生在瞬間,這些婢子的神情全然沒有驚恐,有一個甚至還拿著水杯。


    清楓看見清珝設的屏障,鬆了口氣,他們應該沒事,不然不會隻是隔絕了聲響,可忽然他想到了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闖入者已經設法拿到了月老一族的血液,沒有殺掉清音和清珝隻是怕自己察覺,過早的迴來,畢竟要除掉清音和清珝沒有除去這些婢子容易。


    清楓除去屏障,帶著水瑤先去了禁地,讓長琴去屋裏查看清音和清珝,萬一對方不止一人,那麽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必定是兵分兩路,一路攻禁地,一路控製清音他們兩。


    清珝察覺到屏障沒了,正打算出門勘察,長琴就進來了,簡述了一下情況,給清音的屋子加了一個結界後,帶著清珝趕去禁地。


    清楓趕到禁地時,淩念已經穿過最後一道結界,在向?踢西平輸送著什麽,而百合仙子則是站在一旁守衛。


    第三道結界畢竟是一個流仙用命所鑄,堅不可摧,而西平在此處關押離一百萬年不到一萬年了,可見,今日之事是蓄謀已久。


    “怎麽是你?”水瑤不可置信地看著百合仙子,“你在仙界千年,你知道後果。”


    百合冷笑道:“你們隻知道我在天界千年,卻不知道我效忠於何人。”


    清楓不與他們廢話,進入結界,一掌將百合打出結界,然後一掌打向淩念,沒想到淩念竟硬生生地一手接下了,而另一隻手仍向著西平。


    水瑤艱難地與百合過招,千鈞一發之際,清珝一劍飛來,正中百合心髒,“這一劍是替清音給你的。”


    “殺了她。”水瑤虛弱地說完就暈過去了。


    見清楓陷入苦戰,長琴來不及說什麽,抓起清珝的手,劃破他的手掌,將血抹在自己手上,急忙衝進結界中,與清楓一同對付淩念。


    清珝沒能下狠手,隻將奄奄一息地百合打昏,並用藤條捆綁起來,倒也不給她止血,又施法將水瑤送迴屋裏,做完一切,也想進入結界幫忙,卻被清楓一聲吼住:“快去請戰神。”


    清楓沒想到眼前的敵人如此難纏,可他與長琴已經占了上峰,畢竟不是打架的神職,平日的修為大多是用於防禦的,他和長琴的修為雖高,可他們的仙法溫和。


    到了關鍵時刻,他與長琴互相遞了一個眼神,默契的同時給了淩念最後一擊,淩念吐血倒下,可他是笑著的,“沒用的,我已經成功了。”說完,他便閉上眼睛,化為灰燼。


    這是清楓和長琴所料未及的,還沒等他們鬆一口氣,往常隻會睡覺的西平已經站起來,瞪著兩隻圓圓的眼珠子惡狠狠地看著他們。還沒等長琴反應過來,清楓已經迅速拉著長琴退出結界。


    “沒事,它被情根情絲鎖著,還有結界封著,每天被我重傷一道,你看它渾身是傷,估計是剛才淩念動了什麽手腳,把它喚醒了。”見長琴一臉驚恐,清楓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


    “可是,”長琴的聲音仍在顫抖,“你仔細看,他脖頸和左腿上原有的情根和情絲已經斷了。”


    “什麽?”清楓大驚,於是仔細端詳了一番,果然看得真真切切,他不禁感慨長琴的好眼力,而且陷入了無盡的憂愁。


    這意味著,西平打破結界,逃出來隻是時間問題。


    見清楓已經很久沒有說話了,長琴再一次打破了沉默:“你在想什麽,你快說點什麽,我好慌。”


    清楓看了看多年老友,“我有大麻煩了,”他看了眼地上的百合,為她治好了傷,並設下結界,把她關了起來。“還好清珝沒有殺了她,我得好好審一審她。”


    戰神趕來的時候,發現戰鬥已經結束了,於是又匆匆地趕迴自己的府邸了,他心情很不好,他今日再一次當著眾仙的麵輸給了東華帝君,他想要尋蹤鏡很久了,沒想到東華帝君隱居之後仍對這鏡子感興趣。


    清珝隻好恭恭敬敬地送走了他,看著禁地裏的兇獸,他知道,錦瑕山的太平日子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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