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露天天台上就隻剩下兩個,陳曉和落天。


    低著血的火焰斷刃,寂靜的環境,殘肢斷臂的場景,一切都是那麽殘酷,又有些諷刺。


    殺死自己的不是自己害怕的外來者,而是與自己玩了幾年的朋友,真是戲子無情薄如一麵。


    臉上沾滿鮮血的陳曉,不敢耽擱,收集好儲物袋包括自己的,一把十幾個握在手上,走到落天麵前,單膝跪地,雙手乘上,眼神真誠,說道:“爺,這是獻給您的,對了,還有那盾牌也是您的,收好收好。”


    看到落天麵無表情,陳曉嚇得連忙把氪金盾收迴來,放在一起,遞上前,心裏一陣肉疼,築基丹就這麽沒了,可謂是求活不惜一切。


    不要白不要,本就很需要資源的落天正好拿去買了換靈丹,現在他儲物袋裏除了幾個保命底牌外,空無一物,不是被他吞下肚就是換成靈石買了個防禦靈寶,結果是升品金依舊要被吞下肚,一人一戟對他來說已經足夠。


    把十幾個儲物袋收起來後,落天把氪金盾放在手裏把玩了片刻,神識瞬間進入,強行解除陳曉的控製,鳩占鵲巢,成為盾牌新的主人。


    一時反應不及的陳曉遭到反噬,鮮血猛然湧到嘴邊,眼看要噴向落天,他可不敢這麽做,硬生生的換了個方向,避開了這才危險。


    這便是陳曉厲害之處,能在範越身邊存活這麽久,還活得有滋有味,沒兩把刷子哪能行。


    落天輕笑一聲,也是佩服這個陳曉,無論是馬屁還是討好都絕佳,如果不是早就認識他,也許真就把他放了。


    掂了掂氪金盾,暗暗道:“這靈寶有點意思,居然模仿成長型靈寶,不過卻是有陣法堆積,可以布滿十五個陣法,現在隻有五層,以後試試把它增到最強,能不能擋住築基期,如果能就賺大了。”不動神色的收起來。


    這時,陳曉擦好嘴巴上的血跡,免得惡心到落天,引起情緒,抬起頭,說道:“爺,是想知道範越住處嗎?小的告訴您,從這...”


    “不急,先說說我吧,你可認識我?”落天打斷道,居高臨下,看不出息怒,仿佛是隨口一問,又仿佛沒那麽簡單。


    聽到這,陳曉身體一晃,背脊汗毛直立,連忙堆著笑容說道:“爺,您說笑了,小的與您之前素未謀麵,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麵呢,嗬嗬。”不知不覺間,一滴汗順著發絲滑落臉頰。


    內心波濤洶湧,想提及的事情終究還是來了,陳曉不知道說此話的意思,不敢亂猜,以不變應萬變,等範少到,就解脫了。


    隻見,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跪在一個十幾歲少年的麵前,猶如鵪鶉,膽戰心驚,場麵很是奇異。


    “嗒嗒嗒。”落天圍著陳曉緩緩走動著,踩在木地板上,腳步聲清脆悅耳,但這對陳曉來說,卻是催魂的魔咒。


    幾個唿吸後,落天停在陳曉的身後,抱著雙臂,表情懊惱,眼神卻冷酷無情,說道:“那就奇怪了,我怎麽看你這麽熟悉呢?好像之前在哪見過啊,你幫我想想好嗎?”


    說著說著就把頭貼近陳曉耳邊,疑問的語氣變得可怕邪惡。


    陳曉不敢亂動一下,內心慌得不行,仿佛下一刻就要死的感覺,內心暗道:“少爺啊,你怎麽還不來啊,再不來您的寶貝就沒了啊!”


    嘴上卻極力否認,絕對不能說認識,要把自己撇幹淨才行,大聲求饒說道“沒有啊,爺,真不沒見過,啊!!!唔。”


    話說一半,突然慘叫起來,被陳曉強行忍住,雙膝跪地,雙手撐地,整個人趴在地上。


    隻見,落天右腳踩在他的小腿上,不斷地使勁,擰來擰去,兩萬斤壓在上麵,論誰誰受得了,沒有鮮血,但是骨頭已經被踩斷,並且不斷被碾壓,斷掉的骨頭刺進血肉裏,痛苦異常,比切掉小腿還要難受。


    這是不帶血的折磨,落天沒有絲毫感觸,眼中依舊冰冷,淡淡說道:“你不幫主人解決問題,那就罰你斷條腿,我在給你一個機會,再仔細想想,是不是見過啊?別讓我失望啊,主人很心疼你另一條腿的。”


    非人的折磨讓陳曉怕了,這個少年根本不止十幾歲,這種可怕城府和狠辣手段都不像十幾歲能做到的,不露神色,完全沒法揣摩心思,隻能硬著頭皮順應。


    “我知道,我知道,我...啊!!!”陳曉還沒說完,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伴隨著哢嚓碎骨聲,響徹方圓十裏,他再也忍不住疼痛,大叫起來,汗水淚水鼻涕混在一起,滴在地板上,指甲把厚實的木板摳出十道深深的劃痕。


    直到落天把小腿踩成肉片,貼在地上扣都扣不下來,才緩緩收迴腳掌,完全無視陳曉的反應,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我剛才突然想起來了,武鬥場上跟在範越旁邊的就是你吧?後來莫名其妙不見了,你可是相當神秘呢,嘿嘿。“


    這時,腳再次踩在之前的那條腿上,使勁磨了磨,認真端詳一番後,說道:“嗯,這樣才對稱,好看。”


    盯著陳曉塌陷的小腿處,一本正經的像個惡魔,連小魔都忍不住驚訝,說道:“沒想到你還有這一麵呢,無師自通啊。”


    沒有理會小魔,默默的一聲不發,越是這樣,陳曉越是害怕,身體在本能的顫抖,鮮血把褲腿染成鮮紅,虛弱無助上心頭,大口喘氣,盡可能保持理智,與落天周旋。


    忽然感覺腳再次傳來疼痛,他似乎想到什麽,眼睛滿是驚恐,不顧一切,拍著地板,尖叫道:“我投降!我什麽都招!求求你,別折磨我了!”聲音幾乎扭曲。


    差不多了,落天點點頭,目的達成,他用最直接的方式,摧毀掉陳曉的防範心理,讓他不打自招。


    對付陳曉這種人,如果從開始慢慢來,很可能被兜圈子,非常麻煩,所以簡單粗暴正對他的胃口。


    收迴右腳,落天說道:“我問你答。”


    “好好!隻要不折磨我,怎麽樣都行。“陳曉誠懇道,感覺腳上的疼痛消失,更加配合落天。


    “仁義是不是被你帶走的?”落天問道。


    “是的,範少,不對,範越派我抓的,在半個月前,我找到機會把他打暈帶到範越那裏就離開了。”陳曉說道。


    得到肯定的答案,心裏暗歎,真正在乎自己的還是朱樂樂,可惜他以遠去,人各有誌,無法強求。


    關鍵人物還是範越,他腦袋裏的才是真正落天需要的,整理了一下思緒,忽然想到來蝶殺派時,在義字鎮與神秘老者的對話,自己已經沒有兄弟可問,要不然問問這個陳曉。


    抱著試試的心態,繼續問道:“你跟在範越身邊這麽久,可曾聽到什麽特殊的名字或者詞語?“


    這個問題,陳曉遲疑了很久,才開口,模棱兩可的說道:“我就記得,他幾次在房間喝醉酒,我去給他稟報事情時,無意間聽到範越破口大罵,殺宗華家是條狗,還有花家小姐是個婊子,還掛牌坊,後麵就不記得了。”


    沒想到這一問,陳曉還真說出點所以然來,有些驚喜,腦袋裏迅速記下,兩個關鍵詞,殺宗華家,花家小姐。


    想到殺宗,他眼前立馬浮現出一個人,與範越一樣惡心,華海,來殺宗這段時間一直在背後搞鬼,這殺宗華家有沒有他,他會不會也參與進來了呢?可能性很大,如果來蝶殺派調查的任務也是他發布的,哼哼,那才就有意思了。


    落天想到這裏,在心裏把華海判定死刑,練氣圓滿的垃圾,等解決掉範越迴去隨手殺了就是。


    唯獨這個花家讓他摸不著頭腦,一路而來,花家仿佛想影子般,在哪好像都有它,與自己有什麽關係呢?細想也沒察覺有什麽,先放到一邊,以後再說。


    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本能上忽略了兩個姓花的人,一個是落星村長,一個是落天的愛人。


    而貫穿他們關係的就是範越,看來關鍵信息還是要從範越手中得到,經過這麽一點撥,落天感覺雲開霧散,還差些許就能抓住核心,這個核心就在範越身上。


    也沒了折磨陳曉的心情,看著他一陣心煩,於是,對小魔說道:“你有沒有辦法得到他的記憶,我想知道他所說真假。”還有個原因,他覺得一問一答太麻煩。


    “這個小問題,我有本功法,正好附和你的要求,現在傳給你,去!“小魔說完,閉上雙眼,渾身魔氣翻騰,化作一本書,飛到白色落天麵前。


    落天心頭一喜,這可是好東西,不過麵對小魔,他還是有些提防,操控神識,白色落天把黑書拿在手中,左右翻看,動作看似隨意,其實粗中帶細。


    一番查看,沒發現問題後,把它抱在懷中,慢慢融進身體裏,掀起陣陣波紋,很快黑書就被吞沒。


    刹那間,落天腦海裏憑空浮現出一本冒著陰森黑氣的銀色金屬外殼的書,上麵寫著三個字《搜魂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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