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過心死,應純想直接原地去世。


    多學十分鍾多找個老公。


    一個羞恥的熱點名,被靳逸嘉撞見兩次。


    大概是再雲淡風輕的人麵對這一幕都不能保持淡定。


    「班長,你的理想很遠大。」


    靳逸嘉吊著眼梢,眼裏的狡黠和揶揄唿之欲出,他單手食指落在桌麵上。


    「班長,我們之間的交情放在這,能不能讓我也參與一下你未來的理想?」


    這話比應純的熱點名還要炸裂,隻不過她剛剛經歷了猶如過山車一般的劇情,此刻倒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


    讀了那麽多年書,還需要靠接連不斷的社死長自己的見識,屬實是有些暈厥。


    應純麵無表情地盯著他,靳逸嘉感覺胳膊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靳逸嘉。」


    「我銀行卡餘額兩千三,連自己都快養不活了。」


    應純捂住胸口,故作痛心般控訴:「窮則獨善其身,富……


    「則是我想多了。」


    「……」


    靳逸嘉強壓著嘴角,把這輩子難過的事都想了一遍才忍住沒當場笑出聲。


    應純沒好氣看他,收了手機:「你都有明誠和mc,還參與別人的理想做什麽?」


    她學著靳逸嘉雙肘撐在桌麵上:「要參與也是別人參與你的理想。」


    靳逸嘉頗有興致地揚起嘴角:「你知道?」


    心裏湧起雀躍。


    看來她也並不是沒有了解過他。


    心髒處像有一隻軟綿的羊用角鈍鈍地撞著。


    應純看向手機,終於找機會把自己的熱點關掉,隨即點開mc給他看。


    她看了眼手機屏幕:「你是不是也有?要不加個好友?」


    這次換靳逸嘉沉默,半晌他才開口:「我沒下。」


    應純略微有些錯愕,將手機重新放迴桌麵上,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又抬頭。


    「這個軟體挺好的。」


    「你說這個倒是給我提醒了。」靳逸嘉彎起唇角,「以後你要是有新的想法可以和我說,畢竟也需要一些人給我這個軟體的反饋,我才知道要怎麽一點一點完善。」


    應純也笑了一下,手指劃了劃屏幕,不知道看到那條評論莞爾。


    「好。」


    女孩側過臉,上半身微俯著貼近桌麵,及肩短髮剛落到桌麵上,差一點落進盤子裏。


    她自己還沒察覺,就見對麵伸來一隻手,將她落到桌麵上的頭髮撥開。


    對方的指尖帶著禮貌的克製,沒有觸碰到女孩頸側的皮膚。


    「小心頭髮。」


    靳逸嘉目光落在應純的頭髮上,神情頗有些認真。


    應純轉過頭,靳逸嘉的手還停在她脖子的地方,這下倒是碰著了。


    靳逸嘉避開了手,而應純身體頓時往後挪了挪。


    空氣一瞬寂靜。


    應純抿唇笑,另一隻手摸了摸發尾。


    「謝謝。」


    「不過沒關係,反正我過段時間也是要去剪頭髮的,又長長了。」


    靳逸嘉不太懂得女生口中頭髮該剪時候的具體長度是多少,他覺得應純的頭髮並不算長,為什麽還要剪?


    那她,要剪多短?


    他記得高中的時候應純紮起的馬尾剛剛到脖頸,也不像現在這樣短。


    「為什麽要剪頭髮,你的頭髮也不長。」


    應純淡笑,聽到烤肉店裏放著她曾經聽過的一首英文歌。


    last 插nce the lights are all turned low.


    即使隻有一次你也會一樣高大。


    last dance on the radio.


    讓我們跳最後一支舞。


    too fast i feel like youre alone.


    任憑時光匆匆你卻還是像一個人。


    all alone.


    一個人。


    一個人。


    真像她現在。


    「因為,覺得長發不適合自己。」


    她這個人,最擅長,口是心非。


    千年聳立的冰山,從來不是一日之寒。


    她早就把自己孤立在這冰山裏,不會有人來。


    也不會期待有人來。


    第15章


    心裏的所有振聾發聵的心理活動都不如具象的語言來得直接——


    應純,我希望你走入我的理想裏。


    如果不能,那我就把你拉進來。


    這是我自從在你眼前暴露一開始就想達成的目的。


    夏很滾燙,我的心也是。


    ——《白襯衫與薄荷》


    -


    馮薑和應濤是在應純高三的那個暑假離婚的。


    過來人總是說,好好享受那個暑假,因為那是你最無憂無慮的一個暑假。


    可那卻是應純比較難熬的一段時間。


    離婚之後的兩個人愈發忙碌,走在家裏各自收拾自己的東西,路過抱膝坐在沙發上的應純也是目不斜視地走過。


    仿佛沒看見過她一樣。


    應純性格孤僻,平時在班裏沒有什麽關係特別好的朋友,所以經歷了這樣的事她沒有人可以傾訴。


    看似麵無表情,實則心裏卻艱難地扭動停轉的齒輪。


    這個時候才發現心情就像是一直運作的齒輪日久生鏽,挪動一點都艱澀無比。


    外公外婆還是爺爺奶奶住的地方都離舟廷比較遠,應純還沒到完全脫離家庭的程度,那個假期她總往外跑,似乎在為以後步入社會做一些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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