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瑩琇的毒又惡化了?

    陳瀟瀟趕去瑩紋宮,沒想人挺全的,不過都聚集在門口。

    打鬥聲不絕於耳,陳瀟瀟擠進人群,才發現眾人圍出很大一圈,圈內空地上兩名女子正打得如火如荼。

    不知道是不是璆皊的不信任,導致曦紋對他失望,陳瀟瀟今日沒在曦紋頭上看見那支璆皊送的、她很喜歡的釵子,而是換成了一支花草銀簪。

    陳瀟瀟扯過一旁的宮女問發生何事,宮女說了幾句,她頓時明白了。

    總而言之就是辛娥想要搜曦紋的房間,但曦紋不讓她進去。

    很多人都是支持辛娥的,連龍王叫來陳瀟瀟都是想讓她勸曦紋住手,讓辛娥進去看一下。畢竟現在曦紋誰的話也不聽了,龍後還在昏迷著,也就陳瀟瀟和曦紋關係比較好。

    說也好笑,以前曦紋老不在房間時沒人敢去搜,如今她隻能躲在房間裏,辛娥又大張旗鼓地要去搜,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曦紋,你做了何虧心事不敢讓辛娥看看?莫不是琇兒真是你下的毒手?!”二夫人芙皎一邊掉珍珠一邊怨恨喊道。

    龍王也說:“曦紋,住手,讓你表妹進去看一眼罷。”

    璆皊嚴厲的聲音從瑩琇的房內傳來:“師父的話,你也不聽了?!”

    曦紋聽著聽著眼淚就掉下來了,她抬起手背猛然擦了擦,隨即拽過辛娥的鞭子,兩人再次打得殺氣凜凜。

    陳瀟瀟抽出魄留劍,一挑,就把纏鬥的兩個人挑開了兩邊,她擋在曦紋麵前,辛娥臉上都是不屑和鄙夷,手上的紅色蛇皮軟鞭停也不停地朝陳瀟瀟身上招唿去,就在陳瀟瀟要舉劍格擋的時候,一隻白皙有力、骨節分明的手從一旁伸出,驀然抓住了近在眼前的鞭身。

    “師兄!”陳瀟瀟開心叫道。

    雲子璟用零下幾百度的眼神看著辛娥,直看得她由理直氣壯變得開始躲他的目光。

    “每個人都是有隱私權的!不是說你們人多勢眾就有理!曦紋不讓進你們就算是黃帝也不能進!”陳瀟瀟皺眉道。

    “阿燊是曦紋父王也不可進嗎?!”二夫人芙皎不服氣道。

    “曦紋的房間當然由曦紋做主。”陳瀟瀟看向曦紋,她輕輕搖了搖頭。

    “照你這樣說,豈不是她把□□藏在房內,決定性的事物觸手可及,真相就要大白,也不能去找了?!”辛娥冷笑一聲。

    “

    那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把□□藏在房內嗎?”陳瀟瀟問。

    “有你會讓我進去?”辛娥終於聰明一迴了。

    陳瀟瀟誠實道:“不會。”

    她認真地看著辛娥:“我無需進任何人房間就可找到兇手,你可以嗎?”

    這話說得挑釁,像辛娥那樣的大小姐經不起激,她用鼻子哼了一聲,立刻說道:“你有種!今日本小姐便放過她!”她拿蛇鞭一指曦紋,“你等著瞧!我知道你做的齷齪事!”說完就轉身撥開人群昂首闊步地離去。

    陳瀟瀟拍拍曦紋的背,她沒說什麽,低著頭迴房了。

    二夫人芙皎看著陳瀟瀟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一邊掉眼淚一邊去瑩琇那看她。龍王看了一眼雲子璟,用眼神警告了陳瀟瀟,讓她不要包庇曦紋,然後就跟著二夫人去了。圍觀的人也都散了。

    “氣死我啦!!!”陳瀟瀟在原地跺腳,“身為父王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就算了!自己的大老婆同樣病得嚴重,他居然隻關心小老婆的女兒!”

    剛在一旁看戲的徐為淳卻道:“小師妹,我怎麽感覺你太維護曦紋啦?”

    秦兔也道:“老七,你這次感情用事了吧?”

    陳瀟瀟一怔,聽了兩位師兄姐的話,她猛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點像他們說的那樣。

    “我知道,我就是看不慣...”陳瀟瀟泄氣道,“算了,不說了,我繼續找線索。”

    徐為淳和秦兔對視一眼,陳瀟瀟已經走遠。

    她去到花園,進亭子裏坐下,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她在發呆。

    一個人走到她旁邊,陳瀟瀟開口道:“師兄,我是不是錯了?明知道感情會影響判斷,我還是控製不了。”

    “三歲兒童都知道曦紋下毒手的可能性最大,但我還是固執地不讓他們搜她房間。其實我自己也在怕,怕曦紋房內會搜出什麽決定性證據。我已經分辨不出我到底是為了維護她而阻止辛娥,還是為了維護自己錯誤的判斷而說出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這樣的我,是不是也很可怕?”

    花園裏一陣沉默,隻餘假山流水淙淙聲。

    “哈哈,我在說什麽呢!這自怨自艾的性格真不像我陳——”

    “相信自己。”雲子璟雙手抱劍,陡然開口。

    他看向陳瀟瀟,陳瀟瀟抬頭對上他墨黑的雙瞳。那瞳中似乎有漫天煙火炸開,五彩斑斕

    下倒影出陳瀟瀟迷茫的臉。煙火消散時,那些墜落的花火仿佛掉在了她心口上,燙得她渾身顫抖。

    “嗯!無論誰是兇手,我都會坦然接受!不過如果我輸了,怕是持華派的麵子會掃地...”陳瀟瀟有些忐忑道。

    雲子璟微微搖頭,陳瀟瀟得他支持,瞬間又恢複活力!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難得放鬆一下精神,即將起身時,陳瀟瀟卻聽到了說話聲。

    “你說大公主中毒那日,見屏珊進了瑩紋宮?”假山後傳來一名宮女的聲音,另一名宮女壓低了聲音道:“沒錯,我還喊了她一聲,畢竟屏珊是歸屬後廚房的,為何會去瑩紋宮?奇怪的是,我叫她她還不應我。”

    “莫不是做了虧心事,不敢應你罷?難不成,大公主的毒——”

    “噓,小聲些!公主毒發後,我去質問她,她還不承認,隻說自己那日在後廚房內守著二夫人的午膳,壓根沒出過門。我問她有人能作證嗎,她就說不出話了。”

    “哎呀,我們要不要告訴二夫人...”

    兩人還在假山後嘰嘰喳喳,陳瀟瀟一瞬間就決定了要去見見那個屏珊。

    去到後廚房,被廚娘告知屏珊今日病了,沒來,於是師兄妹二人又去宮女住的地方找她。

    宮女住在華珠宮後的院落內,也就是後廚房左邊。

    陳瀟瀟敲了敲門,裏麵立刻傳來警惕的聲音:“誰?!”

    還說生病呢,這中氣十足得都能去吹嗩呐了。

    “是我,陳瀟瀟,我想問你幾句話可以嗎?”

    “對不住,小姐,屏珊病了,想要歇息——”

    “難道你就不想找出下毒者,救迴大公主嗎?”陳瀟瀟打斷她。

    裏麵一陣沉默,隨即傳來窸窸窣窣的整理床鋪聲。

    半晌後房門從內打開,屏珊現出臉道:“進來說。”

    陳瀟瀟認得她,是那日在後廚房教六師姐關於珍珠的知識的宮女。

    有些宮女是各個宮的雜役,有些宮女是後廚房的廚娘,專門負責龍宮內一日三餐的,除了送餐,平時不會擅離職守地去其他宮中走動,要麽待在後廚房,要麽迴房休息。

    二人進去坐下後,屏珊有些緊張地探頭朝外看了看,然後緊緊關上了房門。

    “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屏珊有些哽咽道,“那日去仙貝閣送午膳的宮女說在瑩紋宮見著了奴婢

    ,但是奴婢那時在後廚房守著二夫人的午膳啊!”

    “如今外邊開始傳言,說是奴婢下毒手害了大公主。奴婢為何要害大公主啊!”說著說著她就哭出來了。

    “你先別哭,我不是來抓你的。我隻是想問問,那天在後廚房,有人陪著你嗎?”陳瀟瀟手忙腳亂地安慰她。

    “那時所有主子的午膳都做好了,隻剩二夫人的‘竹裏銀迢’還差了些火候。咱們怕二夫人生氣,便先把其餘菜式送去,隻留奴婢一人守著那道菜。”

    又安慰她幾句後,兩人離開了她房間。

    走在路上,陳瀟瀟低聲道:“不排除屏珊有作案的可能。倘若按她所說的後廚房內隻餘她一人,她大可去瑩紋宮下了毒後再迴後廚房。隻是不知道她是與瑩琇有私人恩怨還是聽誰的命令。”

    雲子璟掐訣阻了聲音的外泄,陳瀟瀟才放心大膽地分析著。

    “現在的兇手一個個演技逆天,都能拿奧斯卡最佳主角獎了,真是很難看出誰是真兇。”陳瀟瀟感歎道。

    兩人迴了仙貝閣,閣裏堆滿了書,把門口都堵住了,完全看不到裏麵的景象。

    陳瀟瀟:“......”

    “三師兄,你把持華派的藏書閣搬了過來?!”她驚愕道,撿起地上一本書,那分明是她看過的《異聞錄》,上麵還有她亂塗亂畫的筆記。

    “我讓二師兄把一些相關的書裝乾坤袋裏送過來啦,我也沒想到有那麽多!”徐為淳的聲音從書堆那邊遙遠地傳來。

    “那我和師兄怎麽進去啊?爬進去嗎!”陳瀟瀟說。

    “什麽??我聽不見!!!”徐為淳道。

    “我想著盡綿薄之力,看看這些古籍,一不小心就找到了可行的解毒方法呢!”

    “沒事!你繼續!”陳瀟瀟喊道。

    書堆那邊傳來六師姐秦兔碎碎念的聲音,看來她也在幫忙看。

    能讓厭惡讀書的六師姐也幫著找書,三師兄肯定簽訂了一堆不平等條約。

    徐為淳qaq:幫人我容易嘛我...

    “咦,剛才我們從後廚房走迴仙貝閣用了多久?”陳瀟瀟問雲子璟,後廚房後麵那個花園真的很大,大到陳瀟瀟第一天來的時候迷路了好久才走出去。

    “半炷香。”雲子璟冷冷道。

    半炷香?那就是三十分鍾了。靠!他們慢慢走,竟然走了這麽久才穿過花

    園迴到仙貝閣!真是沒有鍾表在身邊都完全不知道時間過得那麽快。

    假設屏珊走得很快,她是女子,那麽大約二十分鍾能到仙貝閣。仙貝閣在瑩紋宮左邊,從後廚房到仙貝閣之間的路是斜的,而後廚房到瑩紋宮之間的路是直的,那就是說差不多用十五分鍾能到瑩紋宮。

    而她又要守著‘竹裏銀迢’這道菜,來迴三十分鍾,再加上去華珠宮的五分鍾,統共三十五分鍾。她是何時送菜到華珠宮的?

    陳瀟瀟正沉思著,突然又有人在她身後叫了她一聲“小姐”。陳瀟瀟還是反應不過來叫的是她,直到雲子璟帶著她轉了個身,才迴過神來有宮女在叫她。

    “辛娥和曦紋又打起來了?”陳瀟瀟問。

    “不不,不是的,小姐,辛娥小姐、她,她...”那宮女似乎跑得很急,還撐著雙腿在喘氣。

    陳瀟瀟讓她慢慢來,她卻猛吸一口氣快速道:“辛娥小姐找到下毒兇手了!”

    現在離事發之時不過一日,辛娥就找到了證據,說明她行動力還是挺強的。

    雖說不是自己找出兇手,有點遺憾,也有點丟臉,但能早日證明真兇不是雲子璟,師兄不再遭人白眼,也是好的。對於辛娥下的那個戰書,她都沒放在心上,辛娥想嫁師兄,那也得師兄同意不是?她若提出這個要求,雲子璟第一個就把雁峽川給填平了。

    瑩紋宮的大廳內坐滿了人。

    除了還在昏迷的龍後,龍王、二夫人芙皎、龍王的三位友人,連璆皊都難得的離開瑩琇身邊,坐在大廳內。

    曦紋和辛娥則在大廳兩側對立站著。

    陳瀟瀟把三師兄和六師姐也喊上,四人去到大廳後更顯人多。

    他們找了位置坐下,辛娥看到陳瀟瀟時是勝券在握的神情,手中還捏著什麽東西。

    靜榕和鷺生都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隻有另一名較和藹的表情平靜。

    曦紋緊緊抿著唇,手緊握成拳擺在身側。

    辛娥高傲地環視了大廳一圈,看到所有人都到齊後,開口道:

    “都到了?很好。我就不繞彎了,這次主要是用證據證明,她就是下毒害琇姐姐兇手的人!”

    她抬手指向曦紋。

    曦紋直直看著她,不閃不躲。

    “哼,死鴨子嘴硬!”她罵了句,隨後舉起自己的右手,把剛才捏著的東西現出來給所有人看:“大家看看

    ,這是什麽?”

    她手上放著的是完整的半張白紙。那白紙是有形狀的,一頭圓圓的,下麵跟著伸出兩條...陳瀟瀟實在是不懂得形容,倒是徐為淳一看就看出了是什麽東西。

    “是紙人。”他在陳瀟瀟耳邊低聲說。

    那廂就響起璆皊疑惑的聲音:“紙人?”

    “沒錯,就是紙人,還是被燒了一半的紙人!”辛娥點頭。

    所有人仔細看去,果然那紙人在腰身處是斷了的,那裏還有著一道熏黑的痕跡。

    “紙人就是拿紙片裁成人的形狀,跟那日螣蛇用稻草人幻化自己一樣,是一種幻化的法術,能幻化自己也能幻化他人的模樣,類似木偶。隻不過紙人幻出來的‘人’功能較少,除了走走路,放放東西,並不能像稻草人一樣能和大師兄打一架。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像螣蛇修為那麽高,可以幻出□□和大師兄打得不分上下的。控製紙人就要十分專心了,控製稻草人和大師兄打架,更是要極度的專注。”三師兄在一旁低聲解釋。

    陳瀟瀟點頭,隨即細看辛娥手上的紙人。紙人隻剩一半,從腰下麵都沒有了,紙片兒般的雙腿被燒掉了。那紙人還裁得挺大的,薄薄一片,剩一半都占了辛娥一個巴掌大小。

    “大家知道本小姐是從何處找到這紙人的嗎?”辛娥得意問。

    陳瀟瀟看龍王都要按捺不住把她一巴掌抽迴雁峽川了,她還在賣關子。

    龍王急聲道:“辛娥,速速解釋!”

    聽到龍王的話,辛娥再想著炫耀炫耀,都隻能老老實實交代了。

    “以前外祖父避免我誤食,給我講過,有一種叫做金邊木樨龍蘭的金色混種花,長得很漂亮,磨成粉末後,隻需一小半勺,服食後會在一炷香內毫無症狀地中毒死去。”

    “沒錯,確有此毒。”龍王道。

    “那琇兒是中了那毒麽?!”二夫人芙皎急急問道。

    辛娥做了個別急的手勢,她繼續說:“我算過琇姐姐的行蹤。按照她貼身婢女的說法,琇姐姐從曦紋房中出來後,直至她被姨母叫去共進午膳這段時間,已經超過了一炷香。”

    “意味著,曦紋公主並沒在糕點中下毒?”靜榕問。

    “不,不是沒在糕點中下毒,而是琇姐姐進她房內時,她還沒下毒。”辛娥糾正。

    曦紋道:“姐姐出了房門後,我便去岸上的集市了。”

    “哈哈,”辛娥仿佛聽到了天大笑話,她笑著說:“這就是你為什麽要燒毀這個紙人!”

    “你用紙人幻化成自己的模樣,走在集市上。本小姐上岸問過,有位熟識的老伯叫了你一聲!然而他走近你時你卻一直在退後,和他保持距離!為什麽?因為你怕他走太近會看出來‘你’隻是個紙人幻化出的□□!”

    紙人和稻草人一樣,幻化出的□□都要本人在腦中用靈力控製行為動作的。它們看到的東西,本人都能看到。

    “本小姐想明白她的伎倆後,守在她房外,看她何時會將證據毀掉!果不其然,被本小姐識破了,她方才將紙人扔進熏爐內就是想要燒掉它!於是本小姐闖進她房內,踢翻了熏爐,將剩一半的證據救了迴來!”

    “等等!我插一句!”陳瀟瀟疑惑道,“你怎麽知道曦紋把紙人扔進了熏爐?你打開窗看了?”

    辛娥看白癡那樣看她:“本小姐有耳朵啊!隻有你這種窮人不知道熏爐蓋上蓋子時的聲音。”

    “因由何事需幻化□□?”鷺生追問。

    “因為她要別人證明她當時在集市,不可能下毒!”辛娥摸著身旁的蛇鞭緩步走著,“她幻化的□□在集市上,然後她本人捧著沾了金邊木樨龍蘭粉末的糕點,去琇姐姐房內找她,打著和好的旗號,讓她把有毒的糕點吃了!”

    “瑩紋宮不過三四奴婢,宮殿那麽大,有心躲開,根本不會有人看見她進了琇姐姐的房間!”

    “琇兒不會疑惑嗎?為何糕點上有金粉?”二夫人芙皎忍不住問。

    “這很簡單,隻需要將金粉鋪散在盤子上,然後將糕點放上去堆在一起,遮住下麵的金粉就行了。誰會懷疑自己的親妹妹?而且金粉沾在糕點之下,她拿起來吃的時候很大可能也看不到!”辛娥解釋。

    徐為淳站起來,朝辛娥走去,她立刻警惕道:“你作甚?!”

    “沒事,就想摸一摸那紙人。”他善意道。

    辛娥當即怒喝:“你要包庇她嗎?!替她把證據毀掉?!她不過是個毒如蛇蠍的女子,你們為何一直偏袒她?!”

    徐為淳:“......”

    後土在上,蒼天可鑒,他是真的隻想摸一摸那紙人。

    “辛娥,讓他摸罷,眾人皆知那紙人是證據,這麽多人前,他不會做出何事的。”龍王道。

    辛娥才不情不願地讓徐為淳伸長手摸兩下

    。

    迴到座位上,徐為淳低聲道:“那上麵有很微弱的法術氣息。”

    “看來真的被用來幻化過。”陳瀟瀟接道。

    “這隻是你的猜測,如果隻是靠紙人,未免太武斷了。”六師姐秦兔早看她那副鼻孔朝天的樣子不爽了。

    “哼,本小姐是誰?!當然有決定性的證據才叫你們來的!”辛娥嘴角勾起勝利的笑容。

    曦紋忽然後退了一步,看了眼大廳的門口,在一旁看戲的靜榕當即祭出了一樣法器。她感到危險,腳下一踏就要躍出大廳,那邊法器像繩索般,頃刻間就把她團團圍住,一個收緊!發出淡綠色熒光的法器束縛住曦紋,把她全身的靈力都克製了,她猛然摔倒在地上!

    璆皊放在座椅扶手上的右手陡然抓緊,曦紋趴在地上,緩了一會兒後,自己慢慢坐起來。

    陳瀟瀟想去扶她的,但是辛娥那邊的鞭子刹那間就抽了過來,她被三師兄扯著一個後仰躲開鞭子時,曦紋已經坐起來了。

    辛娥右手握著鞭子,一下一下地輕敲著左手掌,臉上一副‘你奈我何’的笑容。

    “真是你嗎?曦紋,為何要害你姐姐?”璆皊難以置信地問。

    假如他們剛才還對辛娥的話懷有疑惑,那麽曦紋逃跑的舉動,已經說明了一切。

    龍王沉吟:“曦紋,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嗎?”

    二夫人芙皎恨聲道:“小畜、生!那是你姐姐!你怎麽下得了手?!”

    “姨丈,姨母,別急,我給你們看看決定性的證據!”

    辛娥走到曦紋麵前,曦紋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她不在乎這些,隻是突然伸手將曦紋身上烏黑瑩潤的玉佩扯了下來!

    “辛娥,你要那玉佩作甚?那是曦紋三百歲時本王給她的——”

    “姨丈,”辛娥擺手,打斷了他的話,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包用手帕包著的東西,她把手帕打開,裏麵是烏黑的碎粒。

    陳瀟瀟記起來了,昨天下午有看見辛娥拿著那個東西,經過她時,辛娥還炫耀似的擺了擺手中的東西。

    “姨丈,你看看這是什麽。”辛娥把手中的東西給了龍王。

    龍王敖燊仔細端詳著手中之物,其餘人也好奇地探頭去看。

    他看了一會兒後,猛然抬頭道:“這是...玉碎?”隨後他看向辛娥手中屬於曦紋的烏黑玉佩道:“難道是...這烏龍玉的玉碎

    ?!”

    辛娥讚揚般拍掌,“沒錯,這便是玉佩內挖出的玉碎!隻因為,她要把這東西藏進去!”緊接著她在手中聚滿靈力,‘喀嚓’一聲,驀然把玉佩給捏碎了!

    金色的粉末從她手指縫流下,灑落於地,兩塊碎玉被她‘啪’地扔在地上。

    璆皊怔怔道:“金邊木樨龍蘭...”

    其他人也震驚地看著這一幕,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藏毒方法,都感到人心叵測。

    “琇姐姐出事那天晚上,本小姐便看見她鬼鬼祟祟地把這包烏龍玉的玉碎埋在了珊瑚群下麵。她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誰知道竟然被我看見了呢!”辛娥嘴角綻開一抹嘲諷的微笑。

    陳瀟瀟看著那金色粉末,覺得異常刺眼。

    曦紋竟然真的是下毒兇手。

    為了什麽?就為了他師父要迴曜靈山昭告六界他們的親事嗎?所以先下手為強,將瑩琇毒死?

    依稀記得岸邊初見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眼中澄澈得仿佛能倒映出萬頃蔚藍海洋。

    愛情真的會讓人變得那麽恐怖扭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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