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但是姨娘自然可以。”謝晚芸臉上帶起乖巧的笑,“姨娘既然能讓馮嬤嬤不聲不響的染病,那麽些晚晴自然也可以。”


    芳姨娘抬起眼簾看她,眼神鋒利如刀:“你就這麽等不及?”


    如果可以,芳姨娘倒不希望謝晚晴死的太快,她太想看到以後葉氏跪在自己麵前求她的樣子了。


    “隻是不想夜長夢多,姨娘該懂這個道理才是。”謝晚芸望向她,麵色凝重。“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她沒那個能耐。”芳姨娘肯定道,謝晚晴從小被她嬌慣著長大,即便後來有了馮嬤嬤在一旁幫助,可如今馮嬤嬤已經死了,謝晚晴不過是塊肉疙瘩,還不是任她揉圓搓扁?若說嫡女之位,她有十成的把握把謝晚芸推到這個位子。


    而她自己,從小就夢想著有一天能把葉氏踩在腳底下,為著這一日她努力了幾十年,不惜勾引謝愷做他的妾,為他生兒育女,卻又把自己的親生兒子換到別人的身邊養著,所求不過是一朝一日自己能夠翻身。


    她要把葉氏,把葉氏的嫡女都踩在爛泥裏,讓她們看看自己高高在上的樣子。


    “不管有沒有可能,我都不會讓她活下去。”謝晚芸斬釘截鐵道。


    “你要自己動手?”


    謝晚芸漠然的看著她:“既然姨娘不願意相助,那晚芸便隻能自己出手了。”


    如今謝晚晴身邊跟著葉氏的兩個嬤嬤,又有悅心這個沉穩的大丫鬟,謝晚芸想要下手可謂難上加難。而且老夫人既然想要查昨夜的事,那便是有護著謝晚晴的意思,謝晚芸如果這個時候出手,豈不是正撞在槍口上?


    怎麽就這麽耐不住性子?芳姨娘不由皺了眉頭,訓道:“這個時候出手,你就不會動動腦子?”


    “姨娘怕不是養了她這麽多年,養出感情來了,如今舍不得吧?”謝晚芸反唇相譏


    怎麽就這麽耐不住性子?芳姨娘不由皺了眉頭,訓道:“這個時候出手,你就不會動動腦子?”


    “姨娘怕不是養了她這麽多年,養出感情來了,如今舍不得吧?”謝晚芸反唇相譏。


    “你胡說什麽呢!”芳姨娘秀眉微蹙,厲聲道。


    謝晚芸冷哼一聲,扭頭偏向一邊。


    “你就不會想想現在的情況?這是出手的好時機嗎?”見她不聽勸,芳姨娘開口道。


    確實不是出手的時候,但如果錯過這次的機會,誰知道謝晚晴會不會成長起來,眼見著嫡女之位就要穩當的落在自己身上,謝晚芸寧願冒險一試。


    “別著急,”芳姨娘拍拍她的手,柔聲道:“謝晚晴住在姨娘的院子裏,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姨娘自有辦法處置她。”


    謝晚芸見此,知道想要立馬給謝晚晴第二擊是不可能了。芳姨娘不幫忙,她很難伸手到謝晚晴的院子裏去。之前是可以在外麵下手,但如今謝晚晴要在院子裏養病,足不出戶,要想出手隻會難上加難。


    剛剛說要自己出手不過是想激一激芳姨娘,沒想到,芳姨娘並不為所動。


    而且按照芳姨娘說的,老夫人正在追查馮嬤嬤的事,這個緊要關頭還是不要再出事才好,否則觸了老夫人的黴頭隻會得不償失。


    因此她淡淡的應了聲“嗯”,也不作停留,起身告辭。


    芳姨娘知道謝晚芸的性子,也不攔著她。


    謝晚芸還是個小不點的時候,芳姨娘便教著她討好葉氏跟老夫人。那個時候她貪玩,嬌氣,常常偷懶,芳姨娘知道了便罰她背書練琴。


    再加上後來身邊又有了一個謝晚晴,芳姨娘對謝晚芸更加嚴苛。謝晚晴可以肆意的玩耍,芳姨娘卻不會生氣,更加不會罰她。


    漸漸地,謝晚芸懂事了,卻也跟芳姨娘生疏起來。即便是親生母女,平日裏也不會在她懷裏撒嬌承歡。


    芳姨娘是在謝晚芸八歲那年搬去一個獨立的院子時才發現事情的不對勁,當時她心裏不舍,連日裏都擔憂著謝晚芸一個人住一個院子會不會不習慣,會不會遭下人欺負,直到分別那日,謝晚芸異常淡定從容,一句話都沒留便走了。


    芳姨娘這才發現自己跟女兒的感情寡淡的厲害,後來即便她告訴了謝晚芸自己將嫡女與庶子掉包的事,也說了自己隻是要把謝晚晴養成一個草包,但到底是晚了,謝晚芸還是不跟她親近。


    這數年來,母女倆便如同一個陌生人。


    因此,即便如今謝晚芸不給她好臉色,芳姨娘也忍了,她就這麽一個女兒在身邊,總不能鬧的母女離心吧。


    身邊的嬤嬤知道她心中的擔憂,勸道:“姨娘也是為大小姐著想,以後小姐會明白的。”


    “她怨我待她嚴苛,可我如果不對她嚴厲,她拿什麽去爭那嫡女之位?真以為人家會把機會送到她手上來?”


    芳姨娘捏了捏眉頭,身邊的丫鬟見此趕忙上來給她捏肩捶背:“姨娘還是不要憂慮過多,大小姐總會知道您的心意。”


    芳姨娘揮揮手示意丫鬟下去,自去屋內休息了。


    入夜,安陽侯府一片燈火通明。


    悅心提著燈籠在前頭引路,曾嬤嬤跟在身後,謝晚晴一行人正往老夫人的院子裏去。很快,又到了昨夜的荷塘旁邊,駐足觀望,那種幾乎窒息的感覺席卷而來,她看著黑黝黝的荷塘,仿佛又看見了馮嬤嬤,一聲聲“小姐快跑!”還在耳邊,上一世,馮嬤嬤伺候她直到她嫁入梁王府,想不到,今生居然這麽快就陰陽兩隔。


    隨著自己的重生,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前世沒有發生昨夜的事,不然她也不至於毫不知情。


    “小姐,夜裏風涼,我們還是走吧。”曾嬤嬤上來給她係緊了披風,將她的手握在手裏,昨晚燒了一夜的緣故,這一路又吹了不少涼風,她的手冷冰冰的。


    謝晚晴任由曾嬤嬤來迴搓著自己的手,隻盯著那一片荷塘不出聲。


    曾嬤嬤見此,怕她是想起昨夜的事了,畢竟馮嬤嬤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沒了,還是當著謝晚晴的麵。莫說她還是一個七歲的孩子,就是成年人,也不一定受得住這打擊。


    再者,馮嬤嬤是謝晚晴的乳娘,將她從小帶到大,感情不可能不深厚。如今又到事發地,謝晚晴難免觸景生情。但那廂老夫人還在等著呢,可耽誤不得。


    見自己的勸解無用,曾嬤嬤隻好將目光投向悅心。平日裏都是她跟著謝晚晴,想必說話比自己有用些。


    悅心收到曾嬤嬤的目光,走過來道:“小姐,走吧,要是晚了老夫人該生氣了。”


    謝晚晴不知是看夠了,還是對悅心的話有了反應,她慢慢迴頭道:“走吧,祖母該等急了。”


    她這一迴頭,曾嬤嬤便看見了她臉上晶瑩的眼淚,許是想馮嬤嬤了。到底還是小孩子,曾嬤嬤看著也覺得可憐,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


    心裏暗道老夫人也不知道做什麽這麽急,謝晚晴這才從病中醒來不到一天,便被辛嬤嬤通知連夜趕著來這邊。


    謝晚晴到的有些晚了,老夫人的院子裏除了一些貼身丫鬟跟嬤嬤,其他熱人都被趕往了門外,葉氏,黃氏與謝晚芸已經在廳裏坐好,就等著她了。


    屋子裏極靜,落針可聞,有些開堂問審的意思。


    謝晚晴昨晚剛剛受了驚嚇,又染了風寒,臉色有些蒼白,見了此等架勢卻也不慌不忙。反倒拿出了最好的儀態來,緩步走到老夫人麵前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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