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洛站在街邊等消息,一個老太太在乞討。


    她的思緒飛出了很遠,在很多年前,師傅領著她走在路上,也碰上了這麽一個老太太。


    她摔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姑娘,拉我一把!”老太太說著,師傅卻不為所動。老太太見師傅不過去,破聲大罵起來,“你年紀輕輕就這麽惡毒,你過來扶我一下會死啊?”


    不管老太太怎麽咒罵,師傅都置若罔聞。


    蘇小洛不解的問:“師傅,你為什麽不幫她?”


    “小洛,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你豈知她是福還是禍?”師傅的話剛說完,隻見前方路上屋頂的上的瓦片摔在地上,正是老人即將走過的地方。


    “哇!”蘇小洛張大嘴巴。


    老太太沒有再罵人,目瞪口呆的盯著前麵那片瓦,如果扶她起來,那片瓦就會砸中她的腦袋。


    “找到了。”溫與跑過來,“上車。”


    兩人在衛城醫院找到了時春梅,石春梅被溫與的同事看著。目光怯怯的,顯然她也很害怕警察。


    許雲傑咳嗽著,臉色灰白,他問著:“媽,我爸去哪兒了?”


    “你爸,你爸去給你找錢去了。”時春梅說。


    “哦。”許雲傑接著咳嗽起來,周邊的人不由的都皺起了眉。


    “時春梅,麻煩你跟我去警局一趟。”溫與說。


    “警察同誌,我就是帶孩子來看病的,沒犯什麽法。”時春梅心虛的說道。


    “沒說你犯法,我們在臭水溝裏發現一具屍體。體貌特征很像你的丈夫,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調查。”溫與解釋說。


    時春梅身子一晃,差點就暈了過去。許雲傑此刻也是六神無主,他扶著時春梅,十分的擔心。


    時春梅去認領屍體,在看到許孟良的臉時,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老許,你給我起來。你要是走了,我和雲傑該怎麽辦喲。你怎麽那麽狠的心,丟下我們母子兩個,你讓我以後怎麽活?”


    時春梅哭的很傷心,哭暈了一迴。醒過來後,又哭。


    警員勸不住,也隻能由著她了,等她哭的嗓子啞了,這才問道:“我家老許是怎麽沒的?”


    “他是在臭水溝溺死的。”


    “溺死的?臭水溝並不深,怎麽可能會溺死?”時春梅不信。


    “當時他可能喝了酒,不過具體的原因還在調查中,你先在這上麵簽個字,具體情況等調查後才知道。”溫與遞給她一張表。


    時春梅認字,她寫上自己的名字,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媽,爸他到底是怎麽出事的啊?”許雲傑一見到她,就著急的問著。


    “警察也不知道。”時春梅心裏卻有了自己的判斷,那天晚上丈夫出門前曾說過,去跟臭丫頭要錢。怎麽好好的,迴來就出事了?肯定是那個丫頭不想給錢,所以才會……


    現在雲傑的病還沒好,丈夫不能白死!


    她得找蘇晚去。


    她正盤算著,冷不丁蘇遠來到她身邊。


    當年時春梅跟許孟良去送孩子時還年輕,但是體型沒有多大的變化。尤其這些年,為了這個小兒子吃過不少苦,衰老的有些過快。


    但是蘇遠還是將她認出來了。


    是她!


    “當年是你把蘇晚送到我們家的,你是她的母親,對嗎?”蘇遠大聲質問著。


    時春梅被嚇了一跳,這事兒許孟良曾經叮囑過她,一定不能認。


    隻要認了,拐賣殺害那個小女娃的事情就逃不開了。尤其是,這蘇家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弄死他們跟弄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這位同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們是第一次見麵,也不認識什麽蘇晚。”


    許孟良也說過,蘇晚現在正在攀上另外一位富豪當父親。


    一切都要瞞著,不然就拿不到錢。拿不到錢,雲傑的病就沒法治。


    蘇遠見她不承認,也知道隻憑自己的片麵之詞根本就定不了她的罪,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時春梅領著許雲傑走出了警局。


    溫與安撫道:“你放心,這案子我會跟進的。許孟良死了以後,她們沒有收入來源。許雲傑的病,是個無底洞。我猜測她們舍近求遠,為的也是找蘇晚要錢。”


    新城的醫療條件比衛城的不知好多少。


    可是他們舍棄了那邊來衛城,目的隻有一個,那個被他們“換”掉的女兒在衛城。恰巧收養她的家庭還不錯,所以才又動了心思。


    這樣的猜測完全合乎常理。


    “好,我等你的消息。”蘇遠也想到了,但是一想到這麽些年,家裏人將蘇晚寵著,結果寵的是仇人的女兒,他的心裏就覺得有一把火燒不出來。


    若她是傷害小妹的兇手,必須讓他們受到法律的製裁。


    “大哥,談好了嗎?”蘇小洛問,她實在是有些餓了。


    “嗯。”蘇遠摸摸她的腦袋,幸好小九不像蘇晚那般,“迴家吧!”


    兩人迴到蘇家,蘇遠洗了手就端著飯菜給程雅送了去。


    程雅見蘇遠迴來了,不禁說道:“晚晚那邊也不知道怎麽樣了,等吃完飯你也去看看,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媽,你到現在還惦記著她?”蘇遠心裏壓著火,語氣也有些不好。“你腰受傷了,她出現過嗎?”


    “她父親不是生病了嗎?我這也不是大病,不要緊的。”程雅心裏雖然也不是滋味,但是她這輩子就是這樣的,一直都在替別人著想。“她也可憐,從小被拐賣。現在親生父親又生病,這往後還不知道該怎麽辦呢!”


    “媽,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蘇遠氣的頭疼。


    “我這不是還有你們呢?”程雅寬慰著蘇遠。


    “媽,她……”蘇遠欲言又止,最後又生生的咽了下去。一切等她康複以後再說,“先不管她,你先把飯吃了。”


    程雅“哎”了一聲,養了十年的孩子,說走就走了,對這個家沒有一點留戀。


    對她這個“養母”也不聞不問。


    也難怪蘇遠他們對晚晚那麽大的意見。


    “大哥,蘇晚來了。”嚴芷不大高興的在門口喊著。


    “你瞧,晚晚這不是來了嗎?”程雅笑著說,“肯定是這段時間她忙不過來,現在安置妥當了。”


    蘇遠看了程雅一眼,一時不知說些什麽。


    “她可能是來挪戶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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