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缺的仙方記載著一種仙丹,還有煉製仙丹的主要靈藥,缺失了一些煉製之法和輔助藥材。


    根據殘缺仙方,找到上述靈藥,煉製出一顆聖丹應該無礙,這也讓西極仙翁和丹清真人兩人心動,陳漁年歲還小,而兩人都已經半隻腳步入黃泉的修士,眼前的仙方是一線生機,若是能夠練出聖丹一途,說不定兩人能夠突破返魂桎梏,所以兩名返魂宗師在陳漁的同意下,將殘缺仙方記錄下來,陳漁欣然同意。


    但是兩人得了殘缺仙方,心有不安,也將丹仙世家所得到的丹方作為交換,給陳漁參閱,甚至連兩人畢生所得的丹道經驗,盡數傳授給了陳漁。


    陳漁受寵若驚,也沒有拒絕兩名丹道宗師的傳授,三人亦師亦友,相談盛歡,半月之後,三人方才止言,一一別過。


    離開了丹清宗,告別西極仙翁、丹清真人,陳漁身軀一震,落入中州大地。


    “陳小子,你什麽時候能夠煉製出仙丹呀?”小烏龜頗為興奮的看著陳漁,三人論丹,它在邊上聽了不少。


    “仙丹豈是那麽容易煉的,光那些靈藥我都難以湊齊。”陳漁不理會小烏龜的白日夢,仙方中的靈藥,每一味都十分罕見,還有數種陳漁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若不是有丹清真人和西極仙翁兩尊丹道宗師在一旁解說,恐怕熟悉這些靈藥都要耗費大部分時間。


    “哎。”小烏龜長歎一聲,突然湊了過來,“仙丹沒有,來顆半聖丹也是不錯的。”


    “八雷半聖丹都被你吃了,你現在還來跟我談半聖丹?”


    陳漁不理會小烏龜,抬頭望向前方,身軀不知不覺的來到一片繁華人間。


    “你這是要去哪裏,不是去尋找仙方中的靈藥嗎?”小烏龜看著這世間凡俗情景,充滿疑惑,為何陳漁離開了丹清宗,會來到這凡人俗世。


    “仙方的靈藥不是想找就能找齊的,而且進入中州也不是單純的煉丹。”從天穹落下陳漁眼神落在這世俗村野,突然想起十歲以前,李商君也如他這般,邁入世俗,紅塵煉心,給他灌輸了人間世俗大道。


    “沒有靈藥,真是無趣,本尊還是睡一會吧。”小烏龜撇了撇嘴,趴在陳漁的肩膀上方小憩。


    陳漁不語,身上氣息散去,融入塵世。


    ……


    這條路是通往城裏的的路,不寬不窄,中間的土坯稍微高一些,兩側有很深的車轍印記,村落漢子駕駛著驢車,驢車上麵對了一些東西,都是村落裏麵的獵戶、村民湊齊來的一些東西,如獵物皮毛以及瓜果蔬菜由這幾名老漢帶入城中出售,補貼家用。


    而在驢車背後,靜坐著一名身著青衫青年,頭發微微豎起配上那清秀白皙的連,儼然是一名世俗書生。


    此人就是入世的陳漁,數日來遊曆人間,仿佛追憶幼時與李商君的歲月。


    “公子,前麵就是明月城了。”駕車的老漢臉上洋溢著真誠的笑容。


    不過多久,前麵的路越發敞亮,老漢駕駛驢車,來到城門口,陳漁跳了下來,緩緩來到老漢麵前,道:“明月城已到,多謝老伯載了我這麽久。”


    老漢拍了拍胸脯說道:“公子何須客氣,行走在外,能幫自然就幫,積德行善,與人方便,說不定他日老漢我又難出,他人也會來幫我。”


    這青年一怔,思索片刻,遂笑了笑,有股子說不出來的氣息,老漢心歎,果然是讀書人,不說學問,就身上養出的仙靈之氣就遠不是他們這等粗俗人能夠比的。


    這青年自然就是陳漁,一日前,老漢駕車路過陳漁,見到這陳漁一人孤身行走在荒郊,老漢心善,好心載著陳漁一同前行,陳漁也不好拒絕,上了這老漢的車,來帶哦這白虎王朝一處偏遠的城邦。


    若說城邦,若說城邦,自然比不得朱雀十八府那般浩大,這個浩大不是形容人口,而是氣息,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基本上毫無修為,一路上從老漢口中,有修行的人被稱為仙人,是了不得的存在。


    簡單由巨石搭建的城牆被歲月染成了蒼白的模樣,更似遲暮的老人,老漢驅使著驢車進入明月城,已進入其中,就感覺一股嘈雜的氣息鋪麵而來,一路上都是叫賣的人潮,使得原本不寬的街道更加擁擠。


    陳漁在城門處告別了老漢,跟隨者人潮,隨波逐流,融入其中,誰也不會在意這樣一個麵色清秀的書生,可能唯有擦身進過幾個小姑娘才會引來打量的目光。


    外界的嘈雜卻讓陳漁內心無比的寧靜,伸出修真界中,無時不刻的是修行,繼而是算計,當兩者都不存在的時候,即便充斥著世俗的七情六欲,仍舊讓陳漁覺得眼前的一切都簡單的像是一碗白開水。


    這種感覺就是一種格格不入,但讓陳漁的心很靜。


    連日來的趕路讓陳漁有些風塵仆仆,抬頭仰望前方,是一處酒樓,有絡繹不絕的行人進入酒樓小憩,填飽肚子。


    陳漁也沒有多想,大步邁入這酒樓中,桌碗碰撞生、吵鬧聲充斥著這偌大的酒樓,三教九流,各種人都有。


    小二熱切的走了上來,道:“客官,你想吃點什麽。”


    陳漁笑道:“上點肉,來壺酒。”


    看著陳漁雖然著一聲樸素青衫,但是麵容幹淨,氣度不凡,心中猜測是路過遊學的學子,身上自然少不了錢,這才樂嗬嗬的高唿一聲:“來一份上好牛肉,好酒一壺!”


    小二吆喝一聲,手腳伶俐,帶著陳漁步入二樓,二樓上方比下方更顯雅致安靜,周圍都是一些穿著相對於華麗的客人。


    陳漁心道這小二倒是挺會安排的,旋即他邁步來到一處靠著窗台的桌椅,過了不久,小二送上美酒,陳漁給自己倒上一杯,自酌自飲,神色落於這市集中。


    小烏龜聞到了酒香,從陳漁肩膀上跳了下來,落在桌椅上,伸長脖子,想要喝酒,這個時候背後有聲響傳來,陳漁皺了皺眉,用筷子敲了敲小烏龜。


    “客官,這是你的熟牛肉,新鮮的。”


    “放在這裏吧。”陳漁點頭。


    這小二放下牛肉,看著桌邊的一隻綠毛烏龜蹲在酒杯邊緣,望著酒杯散發著貪婪神色,頗為驚奇:“客官,你這烏龜莫非是有靈性?”


    小烏龜一聽,轉過頭盯著小二,突然小二打了個哆嗦,陳漁筷子敲了敲小烏龜,道:“不錯,這隻烏龜跟我多年,有了些靈性,不如你再去準備一個碟子,送上一份酒,給它喝。”


    小二原本被小烏龜這麽一瞪,渾身不舒服,心感這烏龜怪邪乎的,也不敢多呆,立即下樓,不過多久,是另外一個夥計送上碟子還有酒,陳漁讓他倒上,小烏龜這才慢慢吞吞的來到碟子邊緣,伸長脖子喝了一口。


    見陳漁書生氣十足,身上有帶著這麽有靈性的烏龜,這小二旋即道:“客官要不要邊喝酒,邊聽點小曲兒助興?”


    陳漁側目,這酒樓還真是熱心,連這些都想到了,閑來無事,他準備點頭答應,這二樓一處傳來唿聲:“小二,來一小曲給爺助興。”


    唿喊的是一桌客商,衣著幹淨華麗,應該是途徑此處進來小憩,閑餘時間來消遣。


    “來了!”夥計迴應,轉頭眉飛色舞的道,“不如讓那邊那幾位爺聽一曲,我再讓人來公子這裏。“


    “去吧。”陳漁隻是好奇,也沒有強求。


    過了不久,一名穿著清秀的歌女手持琵琶,來到這樓上,歌女姿色倒是有幾分,也不至於讓食客喪失胃口,這歌女一開聲,陳漁也耳畔一動,聲音清脆,就想幽靜山穀的清泉,不俗而雅,配上那十指快速撥弄的琵琶,聽的人心曠神怡。


    而在這時,夥計又領著幾人上了樓。


    這幾人身著便服,為首的是一名老者,身形微胖,卻生的鶴發童顏,身上帶有一股仙道氣息,而背後跟隨者幾名中年大漢,身上也透著一股股煞氣,小二絲毫不敢怠慢,領著來到一處幹淨的地方。


    “這偏遠之地也能看到元嬰修士?”陳漁一邊飲酒,一邊用餘光打量這四人,那老者修為在元嬰中期左右,也算不錯,身邊三人也有凝丹巔峰。


    這四人看似一邊飲酒,其實暗中傳音,似乎在商量什麽事情,陳漁神念一動,落入這四人中,以他的修為足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旋即,那名中年漢子傳音給老者,身影低沉,透著一股興奮經兒。


    “劉管事,此處是明月城,我們再次歇息一會,在趕路半天,可到達靈礦發掘之地,我已經秘密讓人在那處靈礦設下遮掩陣法,日夜守護,等我們趕到,應該還無人發覺。”


    喚作劉管事的老者眼皮抬了抬,道:“那處靈脈發現的突然,蘭陵王讓我先行一步,護住靈礦,以免被那群天狐發覺。”


    旋即,他掃了三人一眼,繼續道,“你們的功勞我心中有數,一點拿下靈礦,到時候按照功勞領賞,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三人臉上一喜:“多謝劉管事了。”


    陳漁聽了個大概,在此處不遠出現一處靈礦,靈礦對於修真道統來說是一種必不可少的資源,當初他渡過九雷,獲得雷霆仙液,尋龍宗的修士送出十幾個靈礦,若是他有想法開宗立派,依靠著這十幾個靈礦,足以創立一個道統。


    根據這四人談話,這群人由蘭陵王派遣而來,在白虎帝國,能夠稱得上王的人,應該隻有白虎王族,也就是說這四人隸屬於王族麾下,天狐一脈與白虎恩怨有數百年了,蘭陵王應該是怕天狐一族攪局,這才讓幾人暗中行事。


    陳漁驚訝的是,這幾人小心行事,生怕天狐一族發覺,那麽靈礦距離天妖狐岐山應該不會很遠。


    “天妖狐岐山。”


    陳漁不自覺的想起,那傾國傾城的女子一個人坐在冰冷的山峰,遙望人間的孤寂。


    “不知她現在是否還好。”


    那個喜歡人間的一切,卻隻能遠處瞭望的女子曾經給了他很深的印象,可是陳漁腦海中突然閃現出天狐紫魅的模樣,麵容一怔,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天狐有情,隻恨人無情,兩別離,自深恨……”


    淡淡的小曲聲音從遠處傳來,陳漁豎起耳朵,聽著小曲的聲音,仿佛在講述一段淒婉的故事,似乎與人妖戀情有關,配上歌女空靈的聲音,將狐女哀怨經曆唱的頗有幾分生動,讓那一桌客商都有幾分動容。


    但當那老者聽聞小曲,臉色瞬息變化,嗖的一聲,當即站了起來,喝道:“住口,不許唱了!”


    老者的嗬斥聲宛若炸雷,歌女臉色一白,差點嚇得手中琵琶都跌落了。


    那一桌客商醒來,看著劉管事一臉震怒,開始有些詫異,接著露出不滿神色,道:“我們聽我們的小曲,關你們什麽事情。”


    此話一出,劉管事身邊的隨從瞪大眼睛,陰測測的笑了一聲,手指一彈,一道玄光衝出,那客商唿吸一頓,感覺脖子滾燙,鮮紅的血液不斷湧出。


    另外幾人看到這等手段,當即瞪大眼睛,嚇得屁滾尿流,當即想逃。


    “逃走者,一縷殺無赦!”


    一名侍衛怒吼,使出術法,將這幾人轟飛在地,嚇得這幾人哪見過這等手段,顧不得疼痛,高唿道:“吾等衝撞仙長大人,還…還望饒命!”


    氣氛冷凝,一旁之人也不敢出聲。


    劉管事起身,緩緩踱步,每一步好像踏在客商心頭,嚇得他們冷汗涔涔。


    “抬起頭來。”劉管事不理會這幾名客商,來到歌女麵前,歌女顫顫的抬起頭,看著眼前身形臃腫的劉管事,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告訴我,這曲子從哪裏聽來的?”劉管事問道。


    “這……這是小女子從坊間聽來的,小女子見好聽,就學來了在此處賣唱謀生。”歌女哪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將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坊間……好大的膽子。”


    劉管事臉上閃過一抹厲色,轉頭盯著歌女,“聲音不錯,就是唱了不該唱的的東西……來人,把她舌頭割了,丟到城裏,若有誰再敢唱此曲,一律處……死!”


    最後一句死字,在劉管事口中拖了很長,仿佛觸碰到了什麽禁忌,令他萬分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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