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漁玉符中取出源源不斷的凝血境藥石和靈液,那堆積在一起的玉罐散發著一道道光暈,看上去絢爛極了。


    “這…這麽多……靈藥啊!”劉雲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晰。


    這些靈藥真的太多了,除開八份淬血散,陳漁再次拿出十份一色靈液,十份凝魂散,仿佛玉符中像一個藏寶庫,這麽多靈藥若是出售,即便是凝血境靈藥,也是價值不菲。


    在場之人麵麵相覷,連白衣煉藥師慕青更是臉色鐵青。


    徐虎四人露出豔羨神色,心中苦笑,之前他們還嘲諷劉辰、劉雲兩人來自下等蠻村,其長老也不過是木兵部的無名蠻士,那會有什麽靈藥。這次慕青送來淬血散,徐虎四人心中想著,迴頭想著拿著這手中的淬血散讓劉辰和劉雲好好看看,可現在這一幕,讓四人瞠目結舌。


    徐虎四人默默的低頭,將手中那一份劑量極少的淬血散藏好,這份淬血散若是拿出去,與劉辰、劉雲兩人相比,反而會被恥笑。


    其實玉符之中還有一部分,陳漁正準備將所有藥石和靈液全部取出給兩人,突然背後一聲唿喚,止住了他這個動作。


    “鄙人煉藥司煉藥師慕青,閣下有沒有興趣交個朋友。”徐虎四人的主人慕青走來,言辭溫和,根本不似之前對待蠻奴那般言語刻薄。


    陳漁看著這白衣蠻士,年紀大概在二十出頭,身高七尺,容貌俊逸,穿著一身幹淨的白衣煉藥司衣袍,看上去比普通蠻人多出一份溫文爾雅的氣息。從蠻奴司的黑衣蠻士對慕青的態度,可以看出慕青在煉藥司身份不低。


    陳漁如今對煉藥頗為感興趣,思索之際,遂答道:“在下陳漁。”


    “陳漁?”慕青腦海中將木兵部認識的蠻士過濾一遍,根本沒有一名叫做陳漁的蠻士。


    目光掠過那瓶瓶罐罐的靈藥,此人出手闊綽,對於蠻奴也如此豪爽,雖然都是凝血境靈藥,可對慕青自己而言,一下也難拿出這麽多靈藥。


    “我看這兩名蠻奴蠻血濃鬱,潛力資質都是上乘,閣下真是好運氣,將來必定要多兩名強大的蠻奴。”慕青掃視劉辰、劉雲,心中也微微驚訝,這兩名青年蠻士蠻血異常活躍,將來說不定能夠突破到鍛骨境,比徐虎四人資質要好太多。


    陳漁一聽慕青開口,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聲音低沉道:“你說錯了,他們不是我的蠻奴,而是我的族人。”


    此話一出,兩名蠻族大漢眼中竟然閃爍出一層朦朧的霧氣。


    陳漁性命的確是劉氏蠻族所救,可陳漁曾經也幫助過劉氏蠻族,甚至為蠻村之人開啟百蠻洗禮,這恩情早已償還,如今說出此話,蘊含真誠,在兩人內心也種下忠誠的種子。


    反觀徐虎四人,聽聞陳漁與自己蠻奴當成族人,心中五味雜成,他們跟隨慕青已經有幾年時間,雖然慕青每月給他們提供靈藥,可冷嘲熱諷總是少不了的,劉辰、劉雲兩人的主人如此態度,讓他們心中生出一股嫉妒之意。


    “這蠻士真是愚蠢,自降身份,與蠻奴若是傳出去,以後也會被人恥笑。”慕青心中譏諷,嘴上連連誇讚陳漁道,“看來閣下是重情重義之輩,對蠻奴都如此尊敬。”


    陳漁眼眸一動,很明顯的看到,慕青眼中的譏諷之意一閃即逝,可言語奉承,看出此人心性好不到那裏去。


    “多謝。”陳漁敷衍了一句,不想與慕青深入接觸,轉過身時,玉符閃動,手中再次拿出一二十罐藥石和靈液。


    “還有!”


    劉辰、劉雲兩人早已麻木了,麵前擺放的靈藥太多了,足夠讓他們凝血境到鍛骨境所用。


    背後蠻奴司黑衣蠻士也忍不住眼熱,這陳漁出手真是極其闊綽,他掌管蠻奴司數年,即便木兵部一些知名蠻士,也沒有像他這樣,想活活用靈藥將兩名無足輕重的蠻奴堆成鍛骨境蠻士。


    當靈藥芬芳傳來,慕青瞳仁猛地一顫,手指一顫,很想從陳漁手中搶過這些靈藥,放在手中仔細研究。


    “此人到底是誰,擁有如此多的凝血靈藥,其煉製的純度非常之高,證明煉製靈藥的煉藥師經驗老道,但是這種煉藥師根本不屑煉製凝血靈藥。”


    慕青好奇陳漁身份,可這太過唐突,若是觸怒了陳漁,說不定會惹來不少麻煩。他踱了幾步,喚來徐虎:“你可知,那兩名蠻奴的來曆?”


    看到陳漁對蠻奴如此闊綽,又想起慕青平時對他們的刻薄,徐虎心中雖然很不爽,可也不敢明說,諂笑道:“稟告主人,這兩名蠻奴出自一個下等蠻族,一月前通過木氏蠻部考核,跟隨他們長老進入木兵部,因為修為低微才被收入蠻奴司。”


    “這麽說,他們都應該出自下等蠻族。”慕青聽後沉思,心中推算,而這陳漁年紀輕輕被人稱作長老,定然是進入木氏蠻部就已經有鍛骨境修為,天賦不錯,可是他一下等蠻士,那來這麽多靈藥?


    難道被木兵部某位祭司看中,收為門徒?


    可木兵部能夠煉製出如此精純的靈藥,唯有煉藥司蠻士方有這等實力。


    慕青眼前閃過一道光亮,上前與陳漁問道:“不止閣下是否出自煉藥司?”


    陳漁轉過頭,這慕青糾纏不休到底是想作什麽,隨口道:“我不是煉藥司之人。”


    慕青一聽,心中更加奇怪,非煉藥司蠻士,這陳漁到底是何方神聖?


    “看閣下天賦驚人,定然是拜入那位祭祀門下吧,真是讓人羨慕啊。”慕青再次試探。


    陳漁看出這白衣煉藥師的意圖,語氣漸冷的說:“在下不過是木兵部一默默無名的蠻士,哪會有蠻部大人看得上我。”


    “進入木氏蠻部隻有一月,非煉藥司蠻士,又不是什麽祭祀大人弟子,此人為何會有這麽多靈藥。”


    慕青左思右想心中也是極不耐煩,直言道:“鄙人是一名煉藥師,看閣下這些靈藥煉製的手法頗為奇特,不知閣下可以告訴這靈藥到底出自何處?”


    陳漁沉吟片刻,說道:“這靈藥都出自我自己煉製。”


    “你?”慕青驚叫了一聲,他煉藥接近兩年,才有今日這種成績,這區區一名普通蠻士,也非煉藥司弟子,也敢說這些靈藥均出自他手,靈藥何時有這麽容易鍛煉?一個下等蠻村出來之人,連這些藥方都難以湊齊更別說煉藥了。


    如此推論下來,此人的靈藥根本不是出自於他!


    慕青麵色一變,突然往前走出,伸手在桌麵上想要取走一罐一色靈液,如此舉動,讓陳漁眼中閃過厲色,抬手之時,一股氣血湧動,血氣化作一道長鞭,落再慕青手臂上。


    這來勢太快,慕青沒想到這名蠻士敢對他出手,倉促之下,他飛快退出一步,手臂縮迴,能夠感覺到那氣血長鞭來襲之時掛出的勁風,刺得他手臂火辣辣的疼。


    “閣下你未免過了點吧。”陳漁擋在麵前。


    慕青臉色鐵青,剛剛那一擊若非自己反應迅疾,落在手臂,至少半月無法動彈,想到此處,慕青臉上閃過一絲陰狠,語氣冰冷。


    “哼,你這批靈藥恐怕並非自己煉製,我有必要檢查其來曆。”


    “煉藥司何時這麽霸道,連靈藥都要檢查。”陳漁看出,此人一開口試探他底細,根本就是無理取鬧。


    “聽說煉藥司最近失蹤一批靈藥,我懷疑你這些靈藥就是出自那批靈藥,或者說是你可能偷了煉藥司的東西……為了避免誤會,你還是自己束手就擒,不要讓我喚人前來動手!”慕青陰測測的說道,陳漁百般否認,讓他越發猜測這靈藥的來曆,故隨意編了個借口,想要逼陳漁就範。


    “荒謬。”陳漁平靜的看著慕青,心中燃出一絲怒火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要拿我如何。”


    慕青大怒,目光巡視蠻奴司,突然停留在蠻奴司黑衣蠻士等人身上,唿道:“此人與煉藥司靈藥失竊有關聯,你們幫我捉住此人,事後煉藥司定有報酬。”


    聞訊前來的幾名蠻奴司蠻士神情一怔,特別是那名黑衣蠻士,心中跟是飛快盤算。


    他知道陳漁的底細,不過跟木兵部雷山認識,可慕青備受煉藥司煉藥祭司青睞,身份高低唿之欲出,陳漁始終是一名普通蠻士。


    “抓住此人!”黑衣蠻士當即作出決斷,聲音中蘊含冰冷。


    此言一出,黑衣蠻士背後衝出數名鍛骨蠻士,令蠻奴司大殿傳來風雷之聲。


    陳漁平靜的站在那裏,手掌揮動,五指驀然的緊縮,射出五道厲芒,衝出之時,好像五道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入幾名蠻士身軀。


    噗噗噗!


    陣陣聲響傳來,數名蠻士被赤芒擊飛,發出悶哼聲,抬頭一看,那五名蠻士在各自手臂上出現一個拇指大小的血洞。


    “大膽,擾亂木兵部秩序,襲擊蠻奴司執法蠻士,當殺!”掌管蠻奴司的黑衣蠻士瞬間給陳漁改了一個大帽子。


    “動了又如何!”淡淡的聲音傳來,陳漁平靜從腰間取出一枚紫色紋章,正是這紋章的出現,讓蠻奴司大殿寂靜無聲,幾名黑衣蠻士臉色難看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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