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鼓鳴響,自乾虛世界核心散發出一陣震懾人心的宏偉道音。


    “三日之後八大戰場關閉,若無從戰場中走出的修士全部淘汰!”


    這一聲出,全場嘩然,因為八大戰場中各宗各派都還有很多弟子,他們在伺機潛伏,可正因為這種保守戰略,讓比試進度慢了不少。底蘊強大的宗門並沒有太多變化,他們最強弟子不屑於拖延,早已獲得足夠多的積分出線,隻要確保這些人能夠安然進入複賽,八大戰場存在並沒有多大意義。


    戰場中,許多弟子驚愕,他們手中或多或少已經有幾個積分,但不敢輕舉妄動,一不小心就會被陶坦,步步為營、暗中算計,可如今靈虛道人道音一出,讓他們恨的咬牙,可當他們還未來得及盤算之時,八大戰場發生巨變,所有高山溝壑全部消失,剩下一片遼闊平原,所有修士從虛空中出現,無可遁形。


    他們還未迴過神,看著身邊一個個陌生修士,臉色迷茫,繼而眼神中散發著殺意。


    不久,無數法寶散發著七彩光華,各種道術神通齊出,殺聲震天,所有修士幾乎都紅了眼,原本聚集在一起的同門被衝散,每個人都自顧不暇,都為了那十中存一的出線權廝殺。


    乾虛世界八大戰場殺聲震天,許多修士殺紅了眼,變成了真正的戰場,戰況激烈,許多修士被斬殺,亦有很多修士突出重圍,一個個降臨在各自宗門中。


    他們臉色沉鬱,都是經過一番廝殺才脫穎而出,八大戰場全部化作一片血海,數千人在裏賣弄廝殺,眼睜睜看著同門被屠戮,親友在消失隕落,雖然不是真實,可對內心是一次極大的打擊。


    還未到第三日,八大戰場關閉,許多弟子重新降臨出來,他們直接被淘汰,因為沒有獲取足夠多的積分。


    五百名入選人選已經甄選出來,東海三宗占據大半,畢竟是擁有千年底蘊,門下出來的弟子修為深厚,遠超其他宗派,葬龍道、冥河宗、太一宗等宗門都有一些優異弟子出現,他們是憑借高深實力,在修士中殺出一條路。


    東海散修絕對多數折戟,在場之中,隻有風殘天和十幾人入選,這幾人修士大都是從血海中走出,身上圍繞著殺氣,在混亂海域經曆過殺戮,比一些宗門弟子心性堅忍,從無數修士中脫穎而出,雖然人數稀少,可每一個人都很強,給宗門修士一種壓迫感。


    特別是風殘天,他一個人佇立乾虛世界,濃濃的血氣和刀意在他周圍蕩開一個圓圈,連一些東海散修都不想靠近,與他保持距離。


    有人猜測風殘天不是單純的東海散修,那狂暴泯滅眾生的刀意連元嬰修士麵對都要變色,應該屬於一種傳承。


    很多宗門有意思拉攏,不光光是他身上很有可能的傳承,更多的是他是個人傑,從刀山血海中走來,心性早已堅忍難以撼動,這是修行路上必不可缺信念,可以說風殘天若是成長出來,絕對是一尊殺神,成長起來可以當做宗門護道者。


    風殘天拒絕了,他掃視整個東海修士,眼中散發著戰意,他要現在不理會任何宗門的拉攏,隻求一戰。


    在第八戰場,他看到那名金甲修士,定下巔峰一戰,他在期待。不單單是金甲修士,蓬萊謫仙、仙經傳人、道神之子,他都想一一去對戰,唯有達到巔峰。


    陳漁跟隨在天劍諸多劍子背後,一同來到乾虛世界中心,他們有五百人,其中不乏很多熟人,天劍門人、清涼門人不說,葬龍道統中烈山、敖冥和孔家修士,甚至連東洛琉璃也進入複賽。


    紅衣女子的眸子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兩人對目一視,不禁莞爾、初賽很殘酷,能夠進入複賽的都是人傑,東洛琉璃能夠出現陳漁並不意外,秉承東洛黃金血脈一族的傳人如今覺醒,可以誕生出一種返祖神通,雖然他也修行了吞天道經,可仍舊無法向東洛琉璃那樣能夠誕生出血脈之力。


    他掃了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一名女子,是羽夕照,身姿迤邐,大大的眼睛,凝脂般的雪膚之下,隱隱透出一層胭脂之色,依靠在寧神宗身邊溫婉可人。


    三年不見,羽夕照仿佛什麽都沒有變,依舊如清晨第一抹驚豔的陽光。


    “果然是個多情種子,現在還是忘不了她。”有一陣聲音從背後傳來,在他身後,葉雲瑤抿著嘴,斜眼瞅著陳漁,膚白如新剝鮮菱。


    “這與你什麽關係!”陳漁看了葉雲瑤一眼,沒什麽好顏色,這個小魔女喜歡找自己麻煩,也不知道那裏得罪了她。


    “是呀,跟我哪有什麽關係,不過你沒看到你那位英姿颯爽的東洛姑娘現在傷心欲絕的模樣嗎?”葉雲瑤笑了一聲,仿若跟陳漁言談甚歡,讓遠處注視著陳漁的東洛琉璃忍不住捏緊拳頭。


    陳漁黑著臉,注意到東洛琉璃幽怨的表情溢於言表,明白這是葉雲瑤故意的。


    他不再理會這小魔女,將目光投向葉雲瑤背後的偉岸男子身上。


    “你所做的我都清楚……一力戰清涼宗三大人傑,不知道你用了幾分實力。”那是葉遮天,他在暗中傳音,自從太陰戮荒道、秋水劍以及銀血一族三名修士被淘汰,他很肯定金甲修士正是陳漁。


    不過他不在意清涼宗門人淘汰多少,他在意的是在最後能有幾人站在自己麵前。


    “我沒有驚訝,隻是在想,你若是輸了,會是何種表情。”陳漁說道,他很不喜歡葉遮天,特別是那副天下無敵的樣子。


    不過是一部仙經的傳人,又不是真仙,誰給他這麽大的自信。


    “我會在最後等你,莫要讓我失望。”葉遮天說道,他抬起頭,如橫亙在虛空有仙氣簇擁的道尊,許多修士選擇遠離,因為那名為九天十地仙經頗為奇異,能夠開辟出一片冥冥虛空吞噬道則。


    “我也會等著你!”


    陳漁迴了一句,他同樣有自信,不弱於這名仙經傳人。


    “陳師弟輪到你抽簽了。”陳漁轉過身,因為方林等人在催促他。他往前走去,在乾虛世界中央,有無數朦朧玉符飄蕩在眾修士麵前,這時隨機號牌,一到五百。


    隨手攝來一團光霧,手中顯化出一個數字,五!


    五百修士還需要在乾虛世界比鬥,這些對手,都是從八大戰場中走出來的修士,每一個都是實力強勁。很快,五百名修士紛紛選定自己的號碼。


    逍遙宗長老走出,來到五百修士麵前,道:“你們手中的號牌對應,一對應第五百,二對應第四百四十九……依次排列,對應號列便是第一輪對手。”


    五百修士神色平靜,注視著自己手中的數字,有一陣傳音,平和的聲音出現在道海,緊接著出現一個陌生名字。


    有修士臉色赤紅,憋了許久,哭喪道:“我怎麽抽的是他!”


    又有幾聲慘唿在人群中蔓延,有名字出現在他們腦海,都屬於各宗強者,而葉遮天、東海謫仙、風殘天等人的敵手差點都要哭了,這抽中的是死亡簽。


    陳漁默默念著那熟悉名字,方林湊了過來,問道:“陳師弟,你的對手是誰?”


    陳漁如實迴答道:“我的對手是莫風雪!”


    方林臉色一變,神情瞬間豐富起來,最終歎息一聲,沒有說話。其餘劍子迴過頭,神色遺憾道:“陳師弟沒想到你運氣如此不佳,第一輪就碰到玄心峰的人。”


    陳漁問道:“似乎各位師兄都認識此人?”


    玉笙蕭歎道:“莫風雪是玄心峰前十修士,排名極高,此人修為高深,早年就踏入凝丹後期,道法精湛,或許你不認識他,可你應該認識他小師弟紹輝,昔日你在主峰以星尊神通擊敗的那名玄心峰弟子。”


    天劍門人臉色不好看,他們或多或少抽到一些難纏角色,可是沒有像陳漁這邊手黑。


    “無妨,總要對戰,或許我運氣好,總能平安度過。”陳漁輕笑,他表現的極為豁達,讓天劍門人以為他這是故意放鬆,隻是稍稍安撫了幾句。


    玄心峰門人中,很多人憂愁,他們的對手強大,很有可能被刷下。也有人臉色淡然,他們對手平平或者對自己有信心,無懼他人。


    而在一旁,有一名青年修士周身散發著寒氣,引眾人關注。


    這名修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上充斥著一股陰冷笑容,陰惻惻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栗。


    “陳漁,你毀我師弟道心,此仇我必定加倍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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