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夏的心好像被什麽撞了一下。


    她曾以為,傅若時那種膽大潑天,驕傲自負的人,一輩子都不會為什麽躲躲藏藏。


    她從未想過,傅若時有一天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竟是為了自己。


    她不知作何反應,一絲感慨縈繞在心頭。


    “謝謝你啊大哥,”想到這,她道謝,“謝謝你今天的幫忙,迴頭我做了好吃的給您帶。”


    和保安大哥道別後,溫知夏打上車,往樊孝琳所在的飯店去。


    飯店在市中心商業街的一處土菜館,溫知夏一進店,就看見陳卓坐在麵向樊孝琳的位置,傻傻地看著她幹飯,表情有點好笑。


    “嗨!”溫知夏打著招唿,坐到樊孝琳旁邊。


    “來了寶,”樊孝琳指著桌上的菜,“快趁熱吃。”


    聞到飯菜香,溫知夏也餓了,她趕緊給自己盛了一碗飯,夾了幾筷子小炒肉,又把樊孝琳的pad還給她。


    樊孝琳埋頭苦吃了兩大碗,才心滿意足地放下筷子。


    “沒人跟著你吧?”她還是很謹慎地問溫知夏。


    “不會的,”溫知夏說,“我打車來的。”


    陳卓聽到這,起身離席。


    “我買過單了,”樊孝琳喊住他,“你晚了一步,坐著吧。”


    陳卓是覺得人家姐妹談話,他杵在這裏不方便,就借口說,“那我去外麵抽根煙。”


    他走之後,溫知夏接著問,“東西都在吧?采訪到你想要的內容了嗎?”


    “嗯,都在。”樊孝琳點頭,“要不是那個保安手笨,半天沒看出來我的表有問題,我估計就被他們識破了。”


    溫知夏正要解釋保安來曆,樊孝琳忽然又道,“你那個主任,以前肯定逮過暗訪記者,她對我的敵意非常大,如果她身上沒黑料,她為什麽那麽警覺?”


    溫知夏迴想起,王心潔上來就盯著樊孝琳的手表不放,一般人是分不清普通手表和暗訪專用手表的。


    “她八成有。”溫知夏說,“之前她讓我搞社區體檢的時候,我發現了陰陽數據,紙質一個數,係統裏另一個數,也就是說,他們極有可能篡改體檢結果,以此恐誘患者花錢買藥甚至住院。”


    “那就說得通了啊。”樊孝琳恍然大悟,“我今天采訪的大姐,說醫生給她把了脈,做了彩超,就確診她子宮肌瘤,這不扯淡了嗎?”


    溫知夏立馬跟她說,“我那邊有個夜宵攤老板,也說他爸做了個體檢之後,就被迫住院了,後來我讓他們去附院看,看了啥事沒有。”


    兩人互通了一下消息,也更確定這個醫院有問題。


    “我整理一下采訪內容。”樊孝琳思考著,“這兩天我不去醫院了。”


    兩人今天也累了,碰了個杯,將桌上剩下的食物清盤,就準備迴家了。


    陳卓打了車,樊孝琳跟他說,“我去知夏住的地方看看,要不你先迴去吧?”


    “我迴去也沒事。”陳卓說,“靜海晚上治安不好,你們女孩子在街上不安全。”


    到了職工宿舍,溫知夏想邀請他上去喝個茶,陳卓也沒答應,就在樓下玩手機。


    一進家,樊孝琳就四處看著溫知夏的房間,瞬間被床頭掛著的粉色護身符吸引了注意。


    “這也太可愛了吧!”樊孝琳捧在手裏,“我去寒山寺怎麽沒見到這麽可愛的?你怎麽請的?我也要,我要求個暗訪順利。”


    “傅若時給的。”溫知夏道,“我周六不上班,要不陪你去求一個?”


    “好呀。”樊孝琳神秘兮兮一笑,又問她,“某人是不是經常來找你?”


    溫知夏無奈道,“今天那個給你解圍的保安大哥,就是他打了招唿,讓關照我的,要不是今天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呢。”


    “默默付出,表現很好!”樊孝琳豎起大拇指,把護身符放迴她的床頭,“他還想跟你複婚吧?”


    溫知夏歎了口氣,“但是我不想,我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況且我也不想別人說,我和他在一起是看上他的錢。”


    之前在傅家三年,她聽了太多風言風語,那時候外麵都說她主動爬上傅若時的床,就是想當傅家少奶奶,傅若時也未曾專門澄清過此事。


    因此這也成了她至今過不去的一道坎。


    “你幹嘛在意別人的說法?”樊孝琳搖頭,“就算你看上他的錢,也不丟人,你結婚不圖他錢權背景,圖他什麽?圖他嘴毒心黑?持靚行兇?換成我,我就圖他的錢,圖他的權,圖他的人脈和背景,我就要把他的一切都挖過來,榨幹他。”


    “你跟他鬥法吧,他最怕記者了。”溫知夏笑著打了她一下,“不過身份懸殊的婚姻很難長久,我在傅家三年,我有體會。”


    “此一時彼一時,”樊孝琳說,“在我眼裏,身份是外在的,是你主觀上的定義,比如你覺得你身份沒他高?但我不覺得,我覺得你的父母幫別人伸張正義,分文不取,你們更高貴,是他高攀了你。”


    白瀾奶奶當時也是這麽說的。


    溫知夏想起白奶奶,還是有些傷感,覺得自己辜負了老人家的心。


    “別這麽心事重重的,”樊孝琳安慰她,“你不想嫁給他,那讓他嫁給你啊,我保證,隻要你開口,他絕對會哭著喊著要嫁給你,當你老溫家上門贅婿的!”


    溫知夏腦補了一下傅若時求著要嫁進溫家的樣子,覺得他那種沒臉沒皮的,搞不好還真幹得出來。


    莫名有點想笑。


    笑過之後,又是惆悵。


    她能感覺到,其實離婚之後,傅若時默默做了很多,也並不是以邀功為目的做的。


    她不喜歡欠人情,但也知道很難給予他實質上的迴報。


    要不,就給他祈福,祝他健康平安吧。


    “這樣吧,咱們一起去寒山寺。”想到這,溫知夏說,“你求個采訪順利符,我給某人求個健康符,送給他去。”


    “真的,”樊孝琳十分意外,“好啊,但你這樣,不怕他迴頭又得了便宜賣乖,嘴癮犯了說你倒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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