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若之看見小孩子哭最是束手無策,隻能轉身求助周以。


    “薑允墨你先迴去。”


    “我不!”這邊已經賴皮上了。


    “sara把他帶迴去,看緊了,明天早上要是我見不到已經修複完成的感應式地雷,你們誰也別來見我。”周以終於忍無可忍,下了最後通牒。


    sara的執行力要是自稱第二,那就沒人敢稱第一。她從小被訓練的就是永遠完美地執行任務,不允許有半點差錯。


    “收到。”sara一把抓起薑允墨的後頸衣領,提著他就往車的方向走。


    薑允墨再怎麽掙紮也無濟於事,隻能越哭越大聲。


    sara軟硬兼施也沒能讓薑允墨安靜下來,活脫脫一個賴皮撒嬌兒童。


    “你給我閉嘴!”sara終於忍無可忍,親自上手捂住薑允墨的嘴。


    手心的老繭紮在薑允墨的嘴唇邊,讓他感覺癢癢的,女性天生柔軟的手覆在嘴唇上,讓薑允墨有一瞬間失神。


    薑允墨好sara走後,趙若之朝著周以吐了吐舌頭:“小孩子真難搞,他到底是什麽來頭,還沒成年就進了你這樣高配置的隊伍?”


    “他在炸彈方麵很有研究,算得上是一個天才。隻是年紀太小擁有過人的才華,難免會有一些自滿。家裏人管不住他,他便開始到處惹事。有一次因為他頑皮把學校給炸了,鑒於他還是個初中生,把他送到我們這裏教育了幾個小時就放走了。”


    “炸學校這種事還真的有人敢做!”趙若之不禁對薑允墨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周以讚同道:“他說是為了炸學校才研究的炸彈,一旦開始研究就發現了自己在這方麵的天賦。”


    “佩服佩服。”


    “他也不是隨便亂來的人,炸藥的量和爆炸的時間控製得非常好。鬧出的動靜很大,卻沒有任何人員傷亡。”周以迴想起學校爆炸案發生之後薑允墨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的樣子,忍俊不禁,“除了他自己非常狼狽以外,學校的同學老師隻是受了一點驚嚇而已。”


    “這些都是他告訴你的嗎?”


    “是啊,他說這是他幹的第一票,離開的時候還向我示威,說要等著他幹第二票,炸教育局。”


    “哈哈!”趙若之捧腹大笑,“真的是中二少年。那他後來炸了教育局嗎?”


    “他剛說完威脅的話,就被sara揍了一頓。”


    “你們怎麽能欺負小孩子?”


    “sara不懂這些,以為薑允墨要對我不利,條件反射為我清除威脅。”這也是周以最頭疼sara的一個地方,“好處也有,這小子從那以後見了sara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再也不敢亂說話。”


    “果然熊孩子都應該被打一頓才能學乖。”趙若之最後得出結論。


    “你不喜歡小孩子嗎?”


    “不喜歡這麽皮的小孩子。如果是我的孩子,這麽耍無賴我絕對會把他吊起來打一頓。”


    “如果是我和你……”


    “噓——”趙若之捂住周以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我還沒想好。”


    “是有什麽顧慮嗎?”


    “你也知道的,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發病,現在有張醫生開的藥物控製著才不會經常做噩夢。”


    “我明白了。”周以輕輕吻上趙若之的額頭,“等你準備好了,我們就……”


    “對不起。”趙若之委屈地看著周以,“我也想快點好起來。”


    “不要著急,慢慢來。”


    “嗯。”趙若之感覺鼻頭酸酸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見趙若之不說話,周以關切地問:“是我不好,我不該提的。”


    “沒關係。”趙若之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淚趕迴眼眶,“都會好起來的,我已經很努力地配合治療了。”


    周以心疼地把趙若之摟在懷裏:“不要讓自己太累了。”


    “我知道。”趙若之貼在周以的胸膛上,聽著他慌亂地心跳:“有你在身邊真好。”


    “能遇見你也是我的幸運。”周以低頭吻上了趙若之柔軟的唇,唿吸著她齒間的香氣。


    過了一會兒,周以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晚飯我沒吃飽……”


    趙若之沒忍住笑:“你是大胃王嗎?”


    “大胃王稱不上,剛才見阿姨的時候太緊張了,隻想著要怎麽在阿以麵前表現得更好一點,隻吃了菜,都忘記了吃飯。”周以的肚子適時地抗議了兩聲,“等到我想起來還沒吃飯的時候,你和阿姨都已經吃完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加飯了。”


    “你是不是傻哦?”趙若之戳了戳周以的肚子,隻戳到堅硬的腹肌,“那我們出去吃夜宵?”


    趙若之看似隨意地戳著周以的腹肌,卻不知道這隨意戳的幾下已經在不經意間撩起了男人的欲火。


    看著眼前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變化的女人,周以隻能在心中歎氣:“我帶你去吃夜宵。”說完便將趙若之橫抱起來,塞進車裏。


    趙若之猝不及防被周以抱起來,先是一驚,隨後就咯咯地笑了起來,享受著周以的懷抱。


    “別亂動,小心我吃了你。”周以威脅道。


    “好怕怕哦,怪蜀黍要吃小孩了。”一邊說著一邊去搓周以的臉。


    “別鬧了。”周以快要控製不住內心的火焰,偏偏這個小祖宗要變本加厲“折磨”他。


    趙若之在周以臉上輕輕啄了一口:“不鬧了,你開車。”


    周以載著趙若之驅車來到城北的一家夜市。


    想起在三亞被粉絲圍堵的經曆,趙若之有些擔心。


    “別怕,表現得正常一點就可以了,好久沒吃這邊的燒烤了,想吃很久了。”周以幫若之把口罩戴上,順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聽你的。”趙若之眉眼一彎,一路上到現在,心裏都是甜甜的。


    剛下車,坐在路邊吃著燒烤的一桌子漢子就跟周以點頭打招唿:“周哥好久不見啊!”


    周以禮貌性地迴應,拉著若之的手就往裏走,把一群大漢的說笑聲拋在身後。


    “他們都是你的朋友嗎?”若之問。


    “以前打過交道,有點交情,算是這一帶比較有名的混混。”


    “你以前經常跟這種人打交道嗎?”一直都是“乖乖女”的趙若之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人,還是有些好奇。


    “也不是經常。做攝影師的那一陣子接觸過,他們算是比較安分的一幫子人,沒犯過什麽大事,也輪不到我們來管。”


    趙若之突然停下腳步,呆呆地盯著腳尖:“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說起過這些,我現在才發現是我對你了解的太少了。”


    “都是我不好。”周以走到若之的麵前,看著她抖動的睫毛,不知道要從哪裏開始說起:“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我的過去,擔心會因此讓你陷入不必要的麻煩當中。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在你麵前絕對是可以毫無保留的。”


    “我有時候覺得特別不真實,因為我不知道每一次分別之後,下一次的見麵會是什麽時候。我想每時每刻都看見你,生怕下一個瞬間你就從我眼前消失了。”


    趙若之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知道你一直想問我十年前的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不是我不想告訴你。隻要我一迴想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我就感覺有人在掐著我的脖子,根本沒有辦法唿吸……”


    看著眼前的人兒因為害怕而哽咽的樣子,周以的心裏也是十分酸澀,他輕輕揉了揉若之的頭發安慰道:“對不起,我不該……我們別說這些了好不好?剛才不還是開開心心的嗎?怎麽又在想這些了?”


    “不是你的錯,是我太沒用了,我做什麽都做不好……還這麽粘人,影響你工作。”在家裏,趙萍萍麵前她不敢表現得有任何異常,演戲熙然濕趙若之最擅長的事。


    趙萍萍迴來之前的分蘇入室的突發事件對趙若之的影響不可謂不大,隻是她忍到現在,隻有跟周以獨處的時候才敢表露出來。


    “沒事了,都過去了。”周以拉過若之顫抖的雙手,把她往自己的懷裏帶,然後緊緊貼在胸口,恨不得把這個哭哭啼啼的女人揉進自己的胸口。“不要哭了,我以後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待在家裏了。”


    趙若之聽著周以一遍一遍的道歉,心裏更酸了,原本還是小聲地抽泣,被周以這麽軟言軟語一說,卻變成了嚎啕大哭,趴在周以的胸口不管什麽鼻涕眼淚一股腦地往上麵擦,直到半個小時之後哭累了才停下來。


    “我從出生到現在就隻怕一件事。”周以幫趙若之擦著鼻涕。


    “什麽事?”趙若之揉了揉哭紅了的眼睛,甕聲甕氣道。


    “是你的眼淚。”


    “討厭。”趙若之雙手捧著周以寬厚的大手,一甩一甩地跟在後麵,釋放了積壓在心裏苦,現在滿是輕鬆。他也顧不得別人奇怪的眼光,反正身邊有周以在,他會解決所有的麻煩的。


    “你今天還要迴去工作嗎?”趙若之問周以。


    “不工作。”他頓了頓又說道:“現在保護好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任務。”


    “你說得我都要臉紅了!就不能委婉一點嗎?”昏暗的燈光下女生的睫毛在眼睛下麵投出一片陰影,軟化了所有的線條,讓氣氛變得曖昧不清。兩人之間好似有什麽溫熱的氣息開始流竄。


    周以輕輕歎了一口氣,把手覆在女孩剛洗過還留著洗發水香味的頭發上,低聲道:“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輸了。”


    “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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